萧烬血洗西域十八国归来,卫星电话却传来女儿被关狗窝吃馊水的消息。他踏碎苏家大门时,
三岁的小女孩正舔着发霉馒头:“叔叔认识我爸爸吗?妈妈说他是大英雄。
”耳后枫叶胎记灼痛了他的眼。全球财阀集体跪迎那晚,
首富之子嘲笑:“狗窝杂种也配上流宴会?”十架直升机轰然垂落血旗,
十大财阀掌门绳降跪地:“参见小主!”直到女儿递出馊饭:“你当初说好吃的呀。
”萧烬笑着抱起她,身后火光吞噬了整座苏家庄园。1.冰冷的雨,
像是从苍穹碎裂的伤口里倾泻而下的血泪,狂暴地砸在湾流G700私人飞机的舷窗上。
水痕蜿蜒,扭曲了下方青州市万家灯火的模糊光影,如同浸泡在浑浊血水中的残破星辰。
机舱内,空气凝滞得仿佛能拧出冰渣。厚重的波斯地毯吸尽了所有杂音,
唯有引擎沉闷的嘶吼穿透雨幕,如同困兽压抑的低咆。
唯一的光源来自舷窗旁一盏微弱的壁灯,昏黄的光晕勉强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轮廓。
他陷在宽大的真皮座椅里,像一尊凝固在时光尽头的古老神像。剪裁考究的黑色风衣下,
是紧绷如磐石的宽阔肩背。侧脸的线条刀劈斧凿般冷硬,下颌绷紧如铁,鼻梁高挺,
却仿佛覆着一层万年不化的寒霜。阴影浓重地覆盖着他大半张脸,只留下一双眼睛,
幽深得如同吞噬了所有光线的宇宙黑洞。指尖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一张照片。
照片边缘早已泛黄卷曲,显然被摩挲了千万遍。照片上,
一个年轻女子倚在开满粉白花朵的樱花树下,笑靥如花,清澈的眼眸弯成月牙,
盛满了全世界的温柔。她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襁褓,
只露出一张红扑扑、睡得香甜的婴儿小脸。“尊主,青州市空域已获准进入,十分钟后降落。
” 一个身穿笔挺黑色作战服、肩章上绣着狰狞修罗鬼面的战卫,单膝跪在座椅旁,
声音极力维持着平稳,但尾音里那一丝无法控制的颤抖,如同绷到极限的琴弦发出的哀鸣。
他的头颅深深低下,目光只敢落在那双沾着干涸暗红印记的黑色军靴靴尖上。
只因座椅上的人——是萧烬。一个名字本身便是禁忌与毁灭代名词的存在。曾以一人一刀,
屠尽西域十八国叛军,令千里黄沙尽染赤红,让“龙王”之名响彻寰宇,
成为无数敌人午夜梦回时最深的梦魇。萧烬的目光终于从照片上移开,
投向舷窗外那片被暴雨蹂躏的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轮廓,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吐出低沉沙哑的音节,
每一个字都像裹着铁砂:“清晚…五年了…等我…” 声音里沉淀了太多无法言说的重量,
思念、愧疚、压抑的暴戾,几乎要将空气撕裂。就在这压抑的寂静即将吞噬一切时——嗡!
嗡!嗡!一阵刺耳到令人头皮炸裂的蜂鸣声,如同地狱丧钟般骤然撕裂机舱的死寂!
卫星加密电话在副官手中疯狂震动,屏幕闪烁着不祥的红光。副官,
这位跟随萧烬经历过无数尸山血海、修罗地狱的硬汉,此刻脸色却瞬间褪尽所有血色,
惨白如纸。他捧着电话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仿佛那不是一部通讯器,
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一块随时会引爆的烈性炸药。他几乎是爬着,挪到萧烬座椅旁,
将电话递出,嘴唇哆嗦着,
急…最高级…您…您的女儿…被苏家…关在城南垃圾场的…狗窝里…吃…吃馊水…”轰——!
!!副官的话音尚未完全落地,一声震耳欲聋的恐怖爆鸣便席卷了整个机舱!并非爆炸,
而是那扇足以抵挡大口径子弹射击、厚达数英寸的舷窗玻璃,
在萧烬身上骤然爆发的无形气劲冲击下,如同脆弱的蛋壳般轰然炸裂!
无数尖锐的玻璃碎片混合着冰冷的雨水,狂暴地倒灌进来!气压骤变,
狂风裹挟着冰冷的雨点,如同无数根钢针抽打在脸上。萧烬猛地站起!他周身空气瞬间扭曲,
一股肉眼可见的、粘稠如实质的猩红血雾,如同地狱岩浆般自他眼底轰然翻涌而出!
那不再是人类的眼神,而是被彻底激怒、挣脱了所有枷锁的太古凶兽!
脚下的高强度钛合金地板,发出令人牙酸的***,随即在令人心悸的“咔嚓”声中,
以他军靴立足点为中心,蛛网般狰狞的裂痕疯狂蔓延开去,瞬间爬满了半个机舱地面!
“传令!” 萧烬的声音,不再是低沉沙哑,
而是如同万载寒冰在极地风暴中摩擦、碎裂、最后轰然崩塌的毁灭之音,
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灭世般的恐怖威压,狠狠砸在机舱内每一个人的心脏上!
他赤红的双目死死锁定副官,那目光几乎要将对方连同整个飞机一起焚烧殆尽!
“修罗殿——十万死士!即刻集结!目标——青州!”“给我——踏平它!!
”命令下达的瞬间,整个机舱的温度仿佛骤降至绝对零度。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冰棱,
刺入每一个战卫的骨髓深处。副官猛地挺直身体,右手紧握成拳,重重锤击在左胸心脏位置,
那枚狰狞的修罗鬼面肩章因这动作而微微扭曲,发出沉闷的撞击声。“遵命!
”嘶哑的咆哮从他喉间挤出,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他迅速转身,
手指在腕部一个不起眼的黑色通讯器上疾点几下,
冰冷的电子音随即在机舱内响起:“坐标锁定:东经118°47',北纬32°02'。
指令:龙王怒焰。权限:最高。执行者:修罗殿全体。即刻行动!”没有回应,
只有通讯器上代表十万个光点的位置瞬间由绿转红,如同被点燃的燎原之火,
密密麻麻地在全球地图上疯狂闪烁、移动,朝着同一个坐标——青州,急速汇聚!
私人飞机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撕裂厚重的雨幕,以一个近乎垂直俯冲的姿态,
朝着青州市南郊那片被黑暗和恶臭笼罩的区域——城南垃圾处理场,悍然扎下!
2.青州城南,巨大的垃圾处理场如同城市溃烂的伤疤,
在瓢泼大雨中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恶臭。
腐烂的有机物、刺鼻的化学药剂、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腥臊气息混合在一起,
形成一片粘稠的毒瘴,在狂风骤雨中也无法驱散。在这片污浊海洋的边缘,
一个锈迹斑斑、扭曲变形的铁笼子被随意丢弃在泥泞的洼地里。雨水混着黑黄色的泥浆,
不断从笼子顶部和四周的缝隙灌入。笼子里,蜷缩着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一个小女孩,
看上去不过三四岁的样子。身上一件看不出原色的单薄小裙子,
湿透后紧紧贴在瘦得皮包骨头的小身子上,勾勒出嶙峋的脊骨轮廓。
乱糟糟的头发糊满了污泥,粘在小脸上。她那么小,蜷缩着,
像一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幼猫,瑟瑟发抖。她小小的手紧紧抓着一块东西——半块馒头。
那馒头早已看不出白色,沾满了泥水,边缘生长着灰绿色的霉斑,散发出一股酸腐的馊味。
饥饿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恐惧和恶心。小女孩伸出***的小舌头,
极其小心地、一下一下舔舐着发霉的馒头。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冲开一点泥污,
露出下面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每一次舔舐,
她小小的身体都会因为寒冷和虚弱而无法控制地颤抖一下。“啧啧啧,小野种,吃快点!
磨磨蹭蹭的,狗都没你这么慢!” 一个极其刺耳、充满恶意的声音穿透雨幕。铁笼外,
站着一个穿着昂贵名牌雨衣的年轻男人,雨水在他油亮的头发上汇成细流。
他是苏家二房的独子,苏明哲。此刻,他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残忍的狞笑,
眼神像是在欣赏一件有趣的玩物。“啪!” 他抬起穿着锃亮皮鞋的脚,
狠狠一脚踹在锈蚀的铁笼栏杆上!哐当!巨大的声响在雨夜中格外刺耳。
整个铁笼猛烈地晃动了一下,泥水被震得四溅。
笼子里的小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和巨响吓得浑身一僵,
手里的半块馊馒头“啪嗒”一声掉落在浑浊的泥水里。她猛地抱紧自己瘦弱的肩膀,
小小的身体缩得更紧,那双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惊恐的泪水,却死死咬着下唇,
不敢哭出声。“瞪什么瞪?小贱胚!
”苏明哲被小女孩那双过于清澈、此刻却充满恐惧的眼睛看得有些莫名烦躁,他弯下腰,
凑近铁笼,手指几乎戳到小女孩的鼻尖,唾沫星子混着雨水喷溅,“你那个***的妈,
偷人生的野种!天生就是***的命!还想当苏家的小姐?做梦吧你!你就只配待在这狗窝里,
跟野狗抢这些馊饭吃!懂吗?这就是你的命!贱命!”污言秽语如同淬毒的钢针,
狠狠扎向笼中那个瑟瑟发抖的小小身影。苏明哲越骂越起劲,
似乎从这单方面的凌虐中获得了某种扭曲的***,他再次抬起了脚,这一次,
目标是笼子中央那个蜷缩的小小身体!“给我滚出来!臭死了!”那只昂贵的皮鞋,
带着主人的恶意和力量,就要狠狠踹进笼中——时间,
在那一刹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按下了暂停键!一道黑影!
一道比这雨夜更黑、更冷、更快的黑影!如同从地狱最深处挣脱束缚的复仇之矛,
撕裂了厚重的雨帘,撕裂了粘稠的空气,以一种超越人类视觉极限的速度,
从百米之外的天穹轰然坠落!目标精准——苏明哲那颗正在狞笑的头颅!没有预兆,
没有过程,只有结果!砰——!!!一声极其沉闷、却又响彻整个垃圾场的爆裂声!
像是熟透的西瓜被万吨液压机瞬间碾碎!苏明哲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完整的惨叫,
他那张写满恶毒和得意的脸,连同整个头颅,就在那只穿着黑色军靴的脚底,
如同被引爆的血肉炸弹般,轰然炸裂!红的、白的、粘稠的、块状的……混合着冰冷的雨水,
呈放射状猛烈地喷溅开来!溅射在生锈的铁笼上,溅射在污浊的泥地里,
也溅射在几米开外那突然出现的、如同魔神般的身影上!苏明哲那具失去了头颅的身体,
软绵绵地向后倒下,重重砸在泥泞中,溅起大片泥浆。脖颈断裂处,
粘稠的血液如同开闸的洪水,汩汩涌出,瞬间染红了一大片泥水。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这片垃圾场。只有暴雨砸落在地面、铁笼、以及那具无头尸体上的噼啪声,
单调而残酷。那从天而降的身影,缓缓站直。黑色风衣的下摆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如同招展的死亡旌旗。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滑落,冲刷着溅在脸上的血污,
却冲不散他眼底翻腾的、足以焚尽九天的血色烈焰!那是极致的暴怒,
是酝酿了五年的滔天恨意,是足以让地狱都为之冻结的恐怖杀机!他,就是萧烬!龙王降临!
萧烬的目光甚至没有在那具倒下的无头尸体上停留一秒。仿佛刚才碾碎的,
不过是一只聒噪的蝼蚁。他那双燃烧着血焰的眼眸,如同两束撕裂黑暗的探照灯,
瞬间锁定了铁笼中那个蜷缩着的小小身影!一步!他高大如山岳般的身影,
一步便跨越了数米的距离,带着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气,重重地单膝跪倒在冰冷的泥泞中!
坚硬的地面在他膝盖落下的瞬间,无声地向下凹陷、龟裂!铁笼在他面前,如同纸糊的玩具!
那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大手,猛地伸出,五指张开,如同五柄无坚不摧的铁钳,
狠狠抓住了生锈的笼门!刺耳尖锐的金属扭曲断裂声骤然响起!那足以困住猛兽的粗壮钢筋,
在他恐怖的力量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如同面条般被轻易地扭曲、撕裂、崩飞!
断裂的钢筋如同死蛇般扭曲着弹开,深深扎进旁边的泥地里。
冰冷的铁锈味混杂着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充斥了小小的空间。笼门,消失了。
风雨再无阻隔地灌入。萧烬的目光,穿透冰冷的雨帘,
终于毫无阻碍地落在了那个小小的身影上。她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在突然降临的恐怖巨响和浓烈血腥气中剧烈地颤抖着,小小的身体拼命往后缩,
似乎想把自己嵌进那冰冷的铁笼深处。污浊的泥水糊满了她的小脸,只有那双眼睛,
在污泥的掩盖下,依旧清澈得像山涧未被污染的泉水,此刻却盛满了无法言喻的恐惧和茫然。
“乖…不怕…” 萧烬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如同两片粗糙的砂纸在摩擦,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撕裂的喉咙深处硬生生挤出来的,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试图安抚眼前这个小小的、惊恐的生命。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朝着小女孩伸出了手。那只手,曾经握着屠刀,
收割过无数西域叛军的生命,沾染过足以汇成河流的鲜血,稳定得如同山岳磐石,
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此刻,却在伸向自己女儿的过程中,在冰冷的雨水中,
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幅度之大,甚至带起了细微的破风声!指尖,
距离小女孩那沾满泥污、瘦得可怜的小胳膊,只有几寸之遥。小女孩的身体依旧在抖,
恐惧并未消散。但那双清澈见底的大眼睛,却紧紧地、一眨不眨地盯着萧烬的脸,
看着他那双翻涌着血色风暴、却唯独在面对她时,流露出一种近乎破碎的痛苦的眼睛。突然!
一只冰凉、沾满污泥、瘦弱得只剩下骨头的小手,猛地伸了出来!不是躲避,
而是主动地、急切地,一把抓住了萧烬那只颤抖的、染着敌人鲜血的食指!冰冷的触感,
带着污泥的粗粝感,顺着指尖的神经,如同高压电流般狠狠贯穿了萧烬的心脏!
小女孩仰着小脸,雨水冲刷着她脸上的泥痕,露出更多苍白的底色。她的眼神里,
恐惧依旧存在,但此刻却奇异地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固执的希冀所覆盖。
她的声音细细的、怯生生的,却带着一种穿透狂风暴雨的力量,
清晰地传入萧烬的耳中:“叔叔…你认识我爸爸吗?”她的小手紧紧攥着那根染血的手指,
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妈妈说…我爸爸是个大英雄…” 小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更多的却是某种坚定的信任,
远很远的地方…打坏人去了…等他打完坏人…就会回来找小枫叶的…”“叔叔…你见过他吗?
”小枫叶…枫叶?!这两个字,如同两道九天狂雷,毫无预兆地狠狠劈中了萧烬的天灵盖!
轰!!!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暴怒,所有的杀戮意念,所有的滔天恨意,
在这一刻被炸得粉碎!他浑身猛地剧震!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
单膝跪地的身体甚至晃了一下!他几乎是本能地、带着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急迫和恐惧,
猛地俯下身,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
瞬间锁定了小女孩因为仰头而露出的、那细瘦脖颈连接的右耳后方!
雨水冲刷掉了那部分的泥污。
一片小小的、轮廓清晰的、如同燃烧的火焰般的——血色枫叶胎记!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
灼灼如焰!鲜艳得刺眼!刺得他双眼剧痛!与照片上襁褓中婴儿耳后的那片,一模一样!
“小…枫叶…” 萧烬的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嘶哑呜咽。那不是名字,
而是从灵魂最深处、从血脉源头迸发出的、最原始的血脉呼唤!
巨大的铁笼彻底在他身后崩裂倒塌,溅起污浊的水花。整个世界,
只剩下眼前这张小小的、写满希冀和恐惧的脸庞,和那枚灼烧他灵魂的血色枫叶!
3.冰冷的雨水如同无数根钢针,刺骨地拍打着苏家庄园厚重的朱漆大门。
门楣上高悬的鎏金匾额,“苏府”二字在雨水中模糊了光泽。门内却是灯火通明,笙歌隐隐,
与门外的凄风苦雨形成地狱天堂般的割裂。今夜,是苏家老太君七十大寿的正宴。厅堂之内,
水晶吊灯的光芒将一切映照得富丽堂皇,恍如白昼。
空气里弥漫着名贵香水、佳肴美酒以及一种上流社会特有的浮华气息。
巨大的寿字贴在正堂墙壁上,下方堆满了各式各样包装精美的寿礼,珠光宝气,晃人眼目。
苏老太君穿着一身定制的绛紫色福寿纹旗袍,端坐在主位的太师椅上,
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试图掩盖岁月和刻薄留下的痕迹。
她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堆满了志得意满的笑容,正对着围拢在身边的宾客们高谈阔论。
“……这人呐,讲究的就是个门当户对!清晚那丫头,当初就是鬼迷了心窍,
非要跟个来历不明的穷小子搅和在一起,还弄出个……”她刻意停顿了一下,
脸上掠过一丝嫌恶,仿佛提及了什么污秽之物,“……咳,结果呢?
那短命鬼死得连尸首都找不到!这就是命!***胚子就该认清自己的位置!”她提高了声音,
带着一种施舍般的傲慢:“好在我们苏家,终究是青州有头有脸的门户!
如今清晚也迷途知返,嫁入了林家。这林家二公子,年少有为,家世显赫,
这才是我们苏家女儿该有的归宿!这才是真正的豪门联姻!”周围的宾客们,
多是依附苏家的商贾名流,闻言立刻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和谄媚的附和。“老太君说得极是!
苏小姐能嫁入林家,那是天大的福气!”“林家二少一表人才,
和苏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苏家攀上林家这棵大树,日后在青州,更是无人能及了!
恭喜老太君,双喜临门啊!”一片歌功颂德声中,
穿着华美礼服、妆容精致却难掩眼底空洞麻木的苏清晚,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被她的继母张蕙兰紧紧挽着手臂,站在林二少身边。林二少脸上挂着公式化的微笑,
眼神却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视,偶尔掠过苏清晚时,如同打量一件昂贵的商品。
苏老太君脸上的得意更甚,她志得意满地举起酒杯:“来!为苏林两家永结秦晋之好,干杯!
”“干杯!”“恭贺老太君!”“贺喜林家!”觥筹交错,欢声笑语,
虚伪的繁华即将攀至顶点——轰隆隆——!!!一声震耳欲聋、如同平地惊雷般的恐怖巨响,
毫无预兆地炸裂在所有人的耳膜深处!不是雷声!
是苏家那两扇由百年硬木打造、外包厚重黄铜、象征着苏家百年门楣的朱漆大门!它们,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如同被攻城巨锤正面轰中,轰然爆裂!
无数厚重的木块、尖锐的黄铜碎片,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如同失控的炮弹般,
狂暴地射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大厅!水晶吊灯剧烈摇晃,灯光乱闪。
精美的瓷器菜肴被碎片击中,哗啦啦碎了一地。
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袭击吓得魂飞魄散,
尖叫声、哭喊声、杯盘碎裂声瞬间取代了之前的欢声笑语,
整个大厅陷入一片极致的混乱和恐慌!烟尘与碎屑弥漫中,一道身影,
如同从地狱血池中踏出的魔神,缓缓步入这奢靡的殿堂。萧烬!
他依旧穿着那件染着暗红血污的黑色风衣,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
在光洁昂贵的大理石地面上留下蜿蜒的水痕。他的怀里,
紧紧抱着一个裹在他宽大风衣里的小小身影——小枫叶。
只露出一张苍白却干净了许多的小脸,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带着惊恐和茫然,
怯怯地看着眼前这片混乱奢靡的景象。萧烬的脚步沉稳而缓慢,每一步落下,
都仿佛踏在所有人的心脏上,发出沉闷的回响。他踏过满地的狼藉,踏过碎裂的门板,
踏过流淌的酒液和菜肴,径直走向主位上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动的苏老太君。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定格在苏老太君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老脸上。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却如同死神的宣告,清晰地穿透了所有的嘈杂,
狠狠砸在每一个人的耳膜上:“听说——”他微微停顿了一下,
目光扫过苏清晚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如同见了鬼般的脸,最后重新落回苏老太君身上,
每一个字都淬着寒冰:“你们逼她母亲跳海?”死寂。大厅内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嗤笑。
几个胆子稍大、醉醺醺的富家子弟,看着萧烬那身染血的、与这奢华场合格格不入的衣着,
看着他怀里那个明显营养不良的孩子,又看了看他“寒酸”的出场方式在他们眼中,
没有前呼后拥的保镖,就是寒酸,恐惧被酒精和根深蒂固的优越感暂时压过。
“哪来的疯子?敢在苏老太君寿宴上撒野?”“跳海?苏清晚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这野种又是哪来的?”“穿得跟个乞丐似的,还抱着个小叫花子,也配闯苏家大门?保安!
保安都死哪去了!”“我看是想讹钱想疯了吧?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嘲讽声、嗤笑声、叫嚣声渐渐响起,带着上流人士特有的傲慢和愚蠢。
苏老太君看到宾客们的反应,尤其是看到林二少皱起的眉头,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强撑着挺直了佝偻的脊背,色厉内荏地尖叫道:“哪里来的狂徒!敢污蔑我苏家!
清晚就在这里,活得好好的!你怀里的野种,谁知道是哪个***女人生的!来人!
给我把他轰出去!打断他的腿!”苏清晚看着萧烬的脸,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击中,
大脑一片空白。五年的时光,战场风霜的磨砺,让他褪去了曾经的青涩,轮廓更加冷硬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