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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符震得我手腕发麻。

丑时三刻。

窗外黑得像是泼了墨,连虫鸣都歇了。我硬把眼皮撑开一条缝,青白色的光从玉符上幽幽透出来,刻着三个冰冷的符纹:卯正点卯。

卯正,就是早上五点。

我盯着那光,直到它熄灭。玉符贴着手腕的地方,烫得像是刚出炉的烙铁,留下一个浅浅的红印。我把它从腕子上撸下来,塞进枕头底下,那点灼热感还是死死贴着皮肉往里钻。

骨头缝里都在往外冒酸水。

昨天刚交完这个月的“灵谷配额”,顶着毒日头在灵田里耗了整整六个时辰,催动那点可怜的真气给灵禾苗灌灵气,灌得自己眼前发黑,差点一头栽进泥水里。回来扒拉了两口没滋没味的辟谷丹糊糊,倒头就睡。

感觉才刚闭上眼。

玉符又震了。

我猛地坐起来,动作太快,眼前一阵发黑,太阳穴突突地跳。

枕头底下没动静。不是我的。

隔壁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带着浓重的鼻音,是柳絮。她摸索着抓起她枕边那块同样制式的玉符,青白的光映亮她半边脸,眼下两团乌青像被人揍了两拳。

“申时三刻……巡山……”她声音黏糊糊的,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像含着一口沙子,“……后山西麓……”

她把玉符往床头的小木柜上一丢,发出“啪”一声轻响。玉符的光灭了,屋里重新沉入黑暗。

柳絮没再躺下,就那么抱着膝盖坐着,头一点一点地打瞌睡。

我躺回去,听着她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气声。

她肩头在抖。

屋里另外两张床铺空着。一个叫李燃的师姐,昨天被戒律堂的人拖走了,因为连续三次点卯迟到。另一个叫赵晴的,上个月交不出足够的“精炼灵石”,被派去挖黑曜石矿了,听说那地方煞气重,能活着回来的没几个。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劣质安神香烧尽后的焦糊味,混着汗味和灵田里带来的泥土腥气。

我盯着头顶灰扑扑的帐子顶,上面有几块可疑的深色水渍。

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