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王府初醒,贴身丫鬟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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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朱漆地砖上洒下斑驳光影。

刘谌缓缓睁开眼,昨夜那场“病发”后的事记忆犹新——太医诊脉、开方、熬药,他始终闭目装昏,首到众人散去,才敢稍稍活动筋骨。

屋内檀香未散,混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他撑起身子,靠在绣着云纹的软枕上,正欲伸个懒腰,忽听得脚步轻响,帘幕后转出一人。

“殿下醒了?”

少女的声音清亮如泉,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刘谌抬眼望去,只见一袭青衣侍女捧着托盘立于榻前,乌发用素绢束起,眉眼清秀,神情拘谨。

原主的记忆中,似乎有她的名字——欣月。

“嗯。”

他应了一声,声音故意压得沙哑,“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

欣月将托盘轻轻放下,端起一碗温热的药汁,递到他手中,“这是御医新开的汤剂,需趁热服下。”

刘谌接过瓷碗,低头嗅了嗅,药味浓烈,夹杂一丝苦涩。

他不动声色地抿了一口,舌尖微颤——这药里,加了黄连。

他心中微动,面上却不显:“今日可有人来探望?”

“王妃遣了人送来几盘点心。”

欣月一边说着,一边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袋,动作极快,仿佛生怕被人瞧见。

但刘谌眼尖,还是捕捉到了那一抹隐秘的动作。

“那是何物?”

他语气随意,目光却牢牢锁定她手背。

欣月一怔,指尖不自觉地收紧了布袋边缘:“回殿下……是……是些粗盐。”

“粗盐?”

刘谌挑眉,“你为何随身带这个?”

“奴婢……”她顿了顿,垂下眼帘,“家中老母患了风疾,需每日以盐擦身,王府里的盐价太高,奴婢便偶尔从厨房讨些边角料……”话音未落,她猛地咬住唇瓣,似是察觉自己说多了。

刘谌心中一凛。

盐价高?

他记得前世史书曾载,蜀汉末年通货膨胀严重,铜钱贬值,百姓买盐竟需以米易之。

如今看来,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你家还有兄弟姐妹?”

他继续试探。

“还有一个弟弟,在城南做木工。”

欣月低声道,“每月能挣三百钱,除去房租饭食,所剩无几。”

刘谌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可知我为何常年卧病?”

欣月一愣,随即摇头。

“不是身体弱。”

他低声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而是不愿醒。”

欣月不解地望着他。

“这天下,病得比我还重。”

刘谌抬手摩挲腰间匕首柄,指节泛白,“若要活命,先得治世。”

他说这话时,语气平静,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锋芒。

欣月心头一震,仿佛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位“病王爷”的真面目。

“奴婢……不懂这些大道理。”

她迟疑片刻,终是鼓起勇气开口,“但若殿下真有心济民,不妨……从盐做起。”

“哦?”

刘谌眸光微闪。

“市面上的盐,十成里头,七成被宫中与豪族掌控。”

欣月压低嗓音,“他们抬价牟利,百姓吃不起,只能私下贩私盐,结果被抓进牢狱,家破人亡。”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抹愤然:“奴婢亲眼见过,有人为了半斤盐,跪在盐铺门前三天三夜。”

刘谌听罢,良久不语。

他本以为,穿越之后只需稳扎稳打,逐步布局,便可在这乱世立足。

但现在看来,民生之困远比他想象得更迫切。

“你说得对。”

他忽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既然盐成了百姓的命根子,那就让我先从这里切一刀。”

欣月怔住。

她从未听过哪位皇子会为一个丫鬟的话动容,更别说当真要为此谋算。

“殿下……”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别怕。”

刘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难得温和,“你愿意告诉我这些,便是信我。

往后,我会护着你。”

欣月心头一颤,眼眶微微发热。

她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窗外,晨风拂过檐铃,叮咚作响。

刘谌望着那串铜铃,眼神渐渐沉静下来。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己经不再是那个装病避世的北地王。

而是一个,准备真正出手的人。

阳光斜照入殿,映在他腰间的匕首上,泛起一道冷冽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