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屏幕的蓝光打在周雯脸上，映出她眼下的淡淡青黑。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中央空调早已停止运转，初夏的闷热在密闭空间里悄然滋长。她抬手揉了揉发酸的后颈，

目光重新聚焦在显示器上那份即将完成的广告方案上。

"再检查一遍...就一遍..."她小声对自己说，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产生轻微的回音。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在昏暗的环境中格外刺眼。周雯眯起眼睛看去，是程煜发来的消息。

她划开屏幕锁，一连串的文字气泡立刻跃入眼帘："雯雯，刚结束董事会，我升职了！

副总裁！年薪翻倍还有股权激励！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周雯的疲惫一扫而空，

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她立刻拨通电话，几乎是在响铃的瞬间，电话就被接了起来。"真的吗？

太棒了！"她几乎喊了出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上次那个项目我就说...""董事会全票通过，"程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

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老刘——就是刘总，他说我是公司历史上最年轻的副总裁。

公司还配了车和公寓，在金融区那边..."周雯能听到电话那头嘈杂的背景音，

似乎是在某个庆祝场合，酒杯碰撞声和祝贺声此起彼伏。"你在哪儿？要不要我去找你？

"她问道，眼睛扫向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23:07。"不用，我们这边马上就散了。

"程煜的声音忽然压低，"明天晚上有空吗？我在'云端'订了位置，就我们两个人，

好好庆祝一下。""云端"是城里最难预订的高空景观餐厅，

人均消费相当于周雯小半个月的工资。她曾无数次路过那栋摩天大楼，

仰头望着顶层那圈明亮的灯光，想象着里面的景象。"当然有空！"周雯不假思索地回答，

随即想起明天还要提交方案终稿，"啊，等等..."她转头看向电脑屏幕，咬了咬下唇，

"我可能要晚一点，七点半可以吗？这个方案明天必须...""没问题，我等你。

"程煜的声音温柔下来，"别熬太晚，我心疼。"挂断电话后，周雯重新投入工作，

但思绪已经飘向明晚的约会。她和程煜大学相识，恋爱五年，

看着他从小公司分析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升职意味着什么，

她比谁都清楚——不仅是薪资待遇的提升，更是社会地位的飞跃。第二天晚上七点四十五分，

周雯气喘吁吁地站在"云端"餐厅的电梯口，手指不安地整理着裙摆。为了这个约会，

她特意提前下班回家，洗了头发，换上那条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藏蓝色连衣裙，

甚至还去美容院做了紧急护理。"小姐，有预约吗？"身着黑色礼服的侍者彬彬有礼地询问。

"程煜先生的预订，应该是两人位..."侍者翻看手中的平板电脑，

脸上立刻浮现出更为恭敬的表情："周小姐是吗？程先生已经到了，请随我来。

"餐厅内部比周雯想象的还要奢华。整面墙的落地窗外，城市灯火如繁星般铺展开来，

深蓝色的天幕下，远处的地平线隐约可见。水晶吊灯折射出温暖的光线，

打在每张桌子上精心摆放的瓷器和水晶杯上，折射出细碎的光芒。程煜坐在靠窗的位置，

身着深灰色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看到周雯走近，

他立刻站起身，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抱歉我迟到了，"周雯小声说，

"最后校对花了点时间..."程煜绕过桌子，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值得等待。

"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颈侧。落座后，

周雯才注意到程煜的变化——不仅是那套明显价格不菲的西装，

还有他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自信，甚至是手腕上那块她从未见过的高级腕表。"喜欢这里吗？

"程煜微笑着问，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太美了，"周雯环顾四周，"我一直想来看看，

但...""以后我们会常来，"程煜打断她，眼睛里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这只是开始，

雯雯。VP只是个跳板，老刘暗示过，如果明年业绩达标，我有可能进入核心决策层。

"侍者悄无声息地出现，为他们倒上香槟。金色的液体在水晶杯中泛起细密的气泡，

如同程煜眼中跃动的野心。"为你的成功干杯。"周雯举起酒杯，与程煜轻轻相碰。

"为我们的未来干杯。"程煜纠正道，但他的目光已经越过周雯的肩膀，

投向远处某个看不见的目标。接下来的晚餐中，程煜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公司未来的发展规划，

董事会对他如何器重，以及即将到手的豪华公寓和公司配车——一辆顶配的奔驰S级。

"公寓在金融区最高端的'君悦府'，两百多平的大平层，公司全包。"程煜切下一块牛排，

动作优雅得让周雯有些陌生，"周末我就可以搬进去了，你要不要一起来看看？

帮我布置一下？""当然，"周雯点头，突然想到什么，"不过...那离我公司好远啊。

"程煜似乎没有注意到她的犹豫："你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啊，

反正..."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条消息。程煜条件反射地拿起来查看，

眉头微微皱起，"抱歉，工作上的事。"周雯啜饮着香槟，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从这个高度望去，城市像一幅铺开的电路板，而她与程煜，似乎正站在某个关键的节点上，

即将走向不同的方向。程煜放下手机，重新露出笑容："说到哪儿了？哦对，

你可以搬来和我一起住。反正你那边的租约快到期了吧？""嗯，下个月。"周雯点头，

心里却涌起一丝异样。程煜记得她的租约到期日，这让她心头一暖，但他谈论这件事的方式，

却像是在处理一个待办事项，而非两人关系的重要进展。"完美时机，

"程煜笑着又给自己倒了杯香槟，"我们可以开始真正的'生活'了。想想看，顶楼公寓，

全景落地窗，周末可以叫家政，再也不用为谁洗碗吵架..."周雯微笑着点头，

却在程煜兴奋的语气中捕捉到一丝令她不安的东西。那不仅仅是对未来的期待，

更像是对某种生活方式的渴望——而这种渴望中，似乎没有充分考虑她的想法和需求。

回家的出租车上，微醺的周雯靠在程煜肩头。车窗外的霓虹灯在视线中拉出长长的光痕，

如同她此刻飘忽的思绪。"开心吗？"程煜低声问，手指轻轻梳理着她的长发。"为你开心。

"周雯回答，闭上眼睛。她能闻到程煜身上高级古龙水的气息，

混合着餐厅带回来的香槟味道，熟悉又陌生。程煜的手机又亮了起来，一连串的消息提示。

周雯没有睁眼，但感觉到他的身体微微绷紧，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着回复。在这个瞬间，

周雯突然清晰地意识到：从今晚开始，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不是变好或变坏，

只是不同了。而她还不确定，这种变化会将他们带向何方。

周末的搬家比周雯想象中顺利得多。程煜的新公司提供了全套搬家服务，

专业团队像对待易碎文物般将他的物品从旧公寓打包运走。周雯站在"君悦府"大堂，

仰头望着挑高近十米的水晶吊灯，脚下的大理石地面光可鉴人，倒映出她有些局促的身影。

"发什么呆呢？"程煜从身后揽住她的腰，

身上散发着周雯不熟悉的香水味——比大学时代用的那款学生价位的古龙水复杂得多，

前调是辛辣的胡椒，中调转为沉稳的雪松。电梯直达42层，门开即是玄关。

程煜输入密码时，周雯注意到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的姿态都变得不同——更加笃定，

带着所有权般的自信。"欢迎来到我们的新家。"程煜推开门，做了个夸张的邀请手势。

周雯倒吸一口气。整面落地窗外，城市天际线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阳光透过云层，

在远处的玻璃幕墙大厦上折射出碎金般的光芒。客厅大得能放下她整个旧公寓，

米白色的意大利沙发围着大理石茶几，角落里摆着一台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三角钢琴。

"这...这是公司配的？"周雯的声音有些发颤。程煜笑着摇头："基础配置哪会这么好。

老刘——就是刘总，他帮我争取了高管特殊待遇。"他拉着周雯的手走向主卧，

"来看看更棒的。"主卧衣帽间里，一整排西装按颜色深浅排列，每套都套着防尘罩。

下方的抽屉拉开，是码放整齐的衬衫，领带像艺术品般悬挂在专用架上。

周雯认出几个奢侈品牌logo，心跳加速——其中任意一件的价格都抵得上她半个月工资。

"你什么时候买了这么多..."她伸手触碰一件深蓝色西装的袖口，

面料像水一样滑过指尖。"最近置办的。副总裁形象很重要，

总不能还穿ZARA去谈上亿的项目吧？"程煜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喜欢吗？

以后你的衣服也可以放在这边，空间足够。"周雯正想回答，

程煜口袋里的手机连续震动起来。他松开手去查看，眉头微蹙，手指快速敲击屏幕回复。

"谁啊，周末还工作？"周雯故作轻松地问。"哦，就团队里几个同事，祝贺我搬新家的。

"程煜头也不抬地回答，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林总监说下周要带瓶好酒来暖房。

""林总监？"周雯记得昨晚吃饭时也收到过这位的消息。

程煜终于放下手机："市场部的林妍，刚升总监不久，人挺能干的。"他顿了顿，"说起来，

她和你还有点像，都是工作拼命三郎类型。"周雯心里泛起一丝异样，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转身走向客厅，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布置新家上。"餐具还没买吧？

我看了几家店...""公司有合作的家政服务，周一就会送全套来。"程煜打断她，

"米其林二星厨师用的那种。"周雯张了张嘴，把"那多浪费钱"咽了回去。她突然意识到，

在程煜的新世界里，价格似乎不再是需要考虑的因素。晚上，

周雯的闺蜜林菲菲约她出来喝酒。在她们常去的小酒吧里，林菲菲听完周雯的描述，

手指敲打着酒杯边缘。"听着，我不是要泼冷水，"林菲菲眯起眼睛，

"但你知道投资圈那些新贵有多抢手吧？特别是突然蹿升的年轻VP，

简直就是饿狼眼中的肥羊。"周雯搅动着杯中的莫吉托："程煜不是那种人。

""人都是会变的，尤其是在巨大诱惑面前。"林菲菲凑近，"上周我采访的那个投行MD，

年薪千万，亲口告诉我他们圈子里'交换伴侣'是公开的秘密。""程煜和我不一样，

我们五年了..."周雯的声音越来越小。林菲菲叹了口气，

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推给周雯："看看这个。

"照片上是程煜和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站在某高档会所前，

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正把手搭在他臂弯里。程煜笑容灿烂，看起来无比自在。

"这是我同事昨晚拍的，在'兰亭'会所。"林菲菲观察着周雯的表情，

"那女的就是林妍吧？"周雯胸口发紧："商务应酬而已。""希望如此。

"林菲菲收回手机，"总之，眼睛睁大点。男人有钱就变坏不是说着玩的。"周一早晨，

周雯刚到公司就被总监张姐叫进了办公室。张姐四十出头，短发干练，

是公司少有的女性高管。"蓝天集团那个比稿，你来负责视觉部分。"张姐推过来一叠资料，

"李明负责文案，你们配合。"周雯心里"咯噔"一下。李明是公司资深文案，

出了名的难合作，尤其看不起年轻设计师。"有问题吗？"张姐挑眉。"没有，我会做好的。

"周雯接过资料。走出办公室，她看到李明正靠在她的工位旁，三十多岁的男人，

永远穿着皱巴巴的衬衫，眼睛里闪烁着某种捕食者般的警觉。"听说我们要合作了，

"李明咧嘴一笑，露出烟渍明显的牙齿，"提醒你，我要求很高。

"周雯勉强扯出微笑："我会尽力配合。""最好如此。"李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我可不想因为某些人的不专业而丢单。"接下来的几天，

周雯几乎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方案设计上。程煜搬入新公寓后应酬激增，

两人虽然同住一个城市，却像活在平行时空——他回家时她已睡着，她出门时他还在熟睡。

周五晚上，周雯特意提前下班，准备了烛光晚餐庆祝程煜升职满月。她买了上等牛排，

照着视频教程做了他最爱吃的黑椒汁，餐桌上摆着从花店精心挑选的郁金香。七点，八点，

九点...牛排冷了又热，热了又冷。十点半，门锁终于转动，程煜一身酒气地走进来，

领带松散，脸颊泛红。"对不起，宝贝，"他跌坐在餐椅上，"临时有个重要客户，

刘总非要我作陪..."周雯看着精心布置的餐桌，喉咙发紧："我理解。

"程煜伸手想拉她，却打了个酒嗝："你真好...下周，

下周我一定补偿你..."他的手机又响了，他眯着眼看了看，"司机到楼下了，

我还得赶去第二场...国际客户，不能不去..."周雯默默收起刀叉："少喝点酒。

"程煜在她额头匆匆一吻，摇摇晃晃地走向门口。关门声响起后，周雯站在落地窗前，

望着楼下那辆黑色奔驰载着他驶向灯红酒绿的夜色。玻璃反射出她的影子，

眼角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她伸手一抹，是眼泪。比稿截止前三天，

周雯熬了两个通宵完成的设计方案突然出了问题。她打开文件时，

所有图层都合并成了一张低分辨率图片，原始PSD文件损坏无法修复。

"怎么可能..."周雯手指冰凉，额头渗出冷汗。明天就是内部评审，

而她的设计几乎要重做。技术部的小王检查后摇头："文件被异常操作过，

像是有人故意合并后保存的。"周雯猛地想起昨天加班时，李明"恰好"过来问她进度，

还"好心"地给她带了咖啡。当时她去了趟洗手间，电脑没锁...没有证据，

她只能咬牙重做。正当她红着眼睛重新构图时，手机响起。程煜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

她已经三天没见到他了。"喂？"她的声音因为疲惫而沙哑。"雯雯，明天晚上空出来，

"程煜的语气不容拒绝，"公司有个重要酒会，需要你一起出席。

"周雯盯着电脑屏幕上仅剩36小时的倒计时："明天不行，我方案出了问题，

必须重做...""就两小时，"程煜打断她，"蓝天集团的人也会来，

对你比稿说不定有帮助。"周雯犹豫了。蓝天集团正是她比稿的客户，

如果能提前接触..."好吧，但真的不能太久。"她最终妥协。"七点，司机去接你。

"程煜匆匆挂断，似乎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第二天晚上，

周雯穿着一条简约的黑色连衣裙站在衣柜前犹豫。她本想穿上次程煜送的那条Dior，

却发现标签还没拆——价格足以让她倒吸一口凉气。最终她选择了自己买的一条基本款，

不想显得太过刻意。司机将她送到外滩一栋历史建筑前。门口的服务生核对了她的名字，

引导她走向二楼的宴会厅。周雯的高跟鞋在大理石台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每走一步，

心跳就加快一分。推开厚重的雕花木门，扑面而来的是香槟、香水与金钱混合的气息。

水晶吊灯下，衣着光鲜的男女三三两两交谈着，觥筹交错间尽是周雯不熟悉的上流社会仪态。

她一眼就看到了程煜。他站在人群中央，身着定制西装，正与几位年长者谈笑风生。

那个在红色连衣裙女人——应该就是林妍——站在他身侧，不时凑到他耳边说什么，

惹得他大笑。周雯突然不确定自己是否应该出现在这里。就在这时，程煜看到了她。

他招手示意她过去，脸上是周雯熟悉的笑容，却多了几分她陌生的世故。"这位就是刘总，

我的贵人。"程煜揽过周雯的腰，向那位两鬓斑白的男人介绍。刘总上下打量了周雯一眼，

笑容未达眼底："程煜常提起你。在哪高就？""奥美广告，美术指导。

"周雯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哦，广告。"刘总意味深长地看了程煜一眼，

"怪不得你们认识这么久。"言下之意不言而喻——不是一个圈子。接下来的半小时里，

周雯像个展品般被程煜带着在各个小团体中转悠。每当她试图加入谈话，

会发现自己对话题一无所知——高尔夫球赛、瑞士滑雪、波尔多酒庄...她只能保持微笑，

手指紧紧攥着香槟杯柄。灾难发生在餐桌上。服务生端上一盘装饰精美的前菜，

周雯没认出是什么，学着旁人用专用叉子去取，却不小心将一块食物弹到了桌布上。

"噗——"对面一位女士掩嘴轻笑。刘总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连吃个鳌虾都不会。

"程煜的表情瞬间僵硬："抱歉，她平时工作忙，很少参加这种场合。"周雯的脸烧了起来。

她看向程煜，希望他能说点什么维护她，但他只是低头切着自己的食物，

刻意避开了她的目光。酒会结束后，程煜叫了车送她回家。沉默在车厢里蔓延，

直到周雯忍不住开口。"那个刘总，好像对我很不满意。"程煜揉了揉太阳穴："他就那样，

对谁都挑剔。""你为什么不帮我说句话？"周雯声音颤抖，

"我像个傻子一样站在那里...""你要我怎么帮？"程煜突然提高了音量，

"难道当场教你怎么用叉子吗？"周雯像被扇了一耳光般愣住了。车正好停在红灯前，

街边的霓虹灯在程煜脸上投下变幻的光影，勾勒出一个她越来越陌生的轮廓。

"我以为你会理解，"她艰难地说，"我推掉工作来陪你，不是为了被当众羞辱。

"程煜深吸一口气："听着，雯雯，我现在的圈子就是这样。如果你想站在我身边，

就得学会适应。""适应？"周雯苦笑，"适应被当成附属品？

适应看你和你那位'林总监'眉来眼去？""你胡说什么！"程煜猛地转向她，

"林妍只是同事！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心眼？我现在的位置需要人脉，需要应酬，你懂吗？

"周雯别过脸看向窗外。她突然明白，今晚真正的问题不是她用错了叉子，

而是她根本不属于那个世界——而程煜，似乎已经决定要在那个世界里扎根了。回到家，

周雯径直走向电脑，继续她的方案拯救工作。凌晨四点，她终于完成了备选设计，

比原版更加简洁有力。点击保存时，她意识到一件事：比起期待程煜的理解，

她更该相信自己手中的能力。比稿当天，周雯的备用方案大获成功。

蓝天集团的CMO特别称赞了她的设计理念："简洁有力，直击核心。"评审会结束后，

张姐把周雯叫到办公室："做得漂亮。李明那份文案被毙了，

客户点名要你负责整个创意方向。"周雯惊讶地抬头："整个创意？""嗯。

"张姐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公司最近在筹备新加坡办公室，需要有人过去组建创意团队。

如果你这次表现好，我会推荐你。"周雯心跳加速。国际派遣意味着职业飞跃，

是她从未想过的机会。"谢谢张姐，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走出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