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我脸上的目光,缓缓下移。
最终钉在了我随意搁在脚踏上的双脚。
等他时,我不耐烦地脱掉了鞋袜。
十趾沾了点灰,大大方方舒展着,与三寸金莲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你的…脚怎么没裹?
陈淮序惊讶地问我。
裹?
我坦然动了动几根脚趾,语气理所当然,近乎无辜。
裹它我还怎么走路?怎么跑跳?怎么吃饭?怎么睡觉?怎么…
我连珠炮似的反问他。
……
他被我的话彻底噎住了。
腰早已酸乏难耐,我索性一脚踢开绣鞋,背对而他,手指利落地解起了领口的盘扣。
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
厚重的嫁衣自肩头悄然滑落,泄出一段凝脂般的颈项与圆润肩头的玲珑曲线。
我舒服得轻吁一口气。
沈、梨、漾。
身后骤然炸开陈淮序惊怒的低吼,震得烛火一跳。
我蹙眉,语气不解: 又怎么了?
我闻声回头,只见陈淮序站在几步开外。
脸色铁青,目光像被烫到般,仓皇地从我敞开的领口处移开。
这衣裳勒得人透不过气,脱了才自在些啊。
说着说着,手指无意识地又挑开一颗盘扣,衣襟敞开得更大。
下一瞬,陈淮序的喉结猛地一滚,呼吸都窒了窒。
他憋得耳根子通红,半晌才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你怎能…怎能随意脱衣?
陈淮序的声音绷紧,带着难以置信。
我疑惑地眨眨眼,手上动作没停: …夫君你好奇怪,不脱衣怎么睡?
懒得再费口舌,我背过身,三两下解开繁复的盘扣。
嫁衣窸窣滑落,堆在腰间,只余轻薄的衬裙勾勒身形。
我随手将那身碍事的红嫁衣团成球,扔在脚踏旁。
呼……
舒服多了,我又拢了拢颈后散落的碎发。
身后传来男人极力压抑的抽气声。
陈淮序这人…
怕不是有癔症?
拍松枕头,掀开柔软暖香的被子,我把自己卷成春卷,只露个脑袋。
睡意铺天盖地。
夫君~
隔着帐幔,声音含混。
我困死了,先睡。你上床记得脱了那身硬壳子,会硌人。
说完,眼皮一沉,再不管他。
帐外死寂片刻,响起陈淮序压得极低、几乎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我知道睡觉要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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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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