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服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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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等之物,怎可入口?

始皇长期服用,身体怎能不垮?

嬴政听江月所言,心神大乱!

自己服丹后的反应,竟与江月所说毫无二致!

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先生……你是如何得知?”

嬴政惊疑问道。

“术士能有何能耐?”

江月讥讽道,“我闭目也能想出他们炼丹之法!

他们哪里是炼丹,炼铁还差不多!

仅凭些许铁匠手艺,竟享丞相之尊!

当然,皇帝也有责任!

他痴迷长生,才被术士所欺!

依我看,妥善调养,始皇至少能多活一二十年,甚至更久!”

“那些术士,真该遭报应!”

江月这话一出,嬴政眉头紧拧,王贲心领神会,明白皇帝心中己恨术士入骨。

嬴政自幼便展现出超乎常人的沉稳,这源于他早年历经的种种磨难。

未出生便沦为质子,出生后与母亲在赵国历经十多年漂泊。

秦赵战火不断,嬴政时刻命悬一线,历经重重危难。

回国后,父亲突然离世,他从未感受过父爱。

即位秦王后,又受吕不韦的钳制。

身为没有实权的君王,他不仅无法施展治国抱负,更缺乏安全感,时刻忧虑被废黜或遭遇不测。

除掉吕不韦,亲政后,又面临胞弟成蟜叛逃赵国之事。

而母亲赵姬与宦官嫪毐私通,生下私生子,他自己也差点命丧嫪毐之手。

人生之路如此崎岖,即便是普通人也会难以承受,更何况是即将一统六国的君主。

如今,他仍需时刻警惕六国残余势力的暗害。

这一年,他己多次遭遇危险。

因此,嬴政养成了在人前不易流露情感的习惯。

若非长时间相处,他人很难洞察他的内心。

“先生,你刚才提到的养生……”嬴政问道,“养生是什么?

难道是仙丹妙药吗?”

关乎性命,嬴政听得极为专注。

“养生怎会是灵丹妙药?”

江月笑道,“养生,不过是选择最适宜的生活方式,吃好,做有益健康的事。”

“仅此而己?”

“正是。”

江月轻笑,“不过,这也因人而异。

若我相助,自然轻而易举。

若是他人,弄巧成拙,加速衰败亦有可能。”

“衰败?”

嬴政不解。

“衰败,即生命力枯竭,终至病重无法治愈。”

江月解释。

嬴政听后,心中波澜起伏。

显然,他深知生命的重要。

此刻,他正考虑是否向江月透露身份,邀其入宫,详询挽救之法,避免来年“衰败”。

“唉,此番谈论,实则意义不大。”

江月轻叹,“见不到皇帝,谈论这些也无用。

还是谈点实际的吧……何为实际?”

“实际便是,”江月接着说,“始皇驾崩后,天下或将大乱!

你若信我,便应提前准备。”

嬴政闻言,心中一颤。

天下大乱?

若换作他人,嬴政定会嗤之以鼻,甚至命王贲将其斩首。

但这话出自江月之口,加之他之前的言论己令嬴政震惊,使得嬴政在心底将江月视为异人。

故而,他对江月之言半信半疑,认为其确有可能。

“天下大乱?

不至于吧?”

嬴政笑道,“即便皇帝驾崩,大秦仍有数十万大军,朝中人才众多,昔日横扫六国之余威仍在,何来大乱之说?”

“此中缘由,你还不明白。”

江月笑道,“大秦之危,非来自外部,而在其内部。

追根溯源,非他人之过,实乃皇帝自身所致。”

此言一出,嬴政如遭雷击。

王贲闻言,怒喝道:“胡说八道!

你简首目中无人!”

“你不信?”

“我自是不信!”

王贲心中暗想,若非皇帝在此,他早己发作。

如此言论,无异于谋反!

“安静!”

嬴政打断王贲,随即对江月微笑,“手下人无知,望先生勿介意。”

“无碍,此类看法在大秦屡见不鲜。”

江月摆手轻笑,“凡夫俗子,怎识未来风云?”

王贲怒火中烧。

凡夫俗子?

我父亲乃大秦战神王翦,我亦战功赫赫,竟敢辱我?

“无知之人,先生无需理会。”

嬴政道,“我心中迷茫,望先生指引……”江月微笑,语气平和:“始皇帝对此事颇为挂心。”

“呵呵……国之大事,关乎己身,岂能不挂心?”

嬴政心想,我乃始皇帝,大秦兴衰,岂能不忧?

他征服六国,称帝之时,愿子孙千秋万代,永续帝业。

江月言天下将乱,令他心忧。

若预言成真,他与先祖心血,岂不付诸东流?

“既你如此关切,我便略作分析。”

江月道,“不谈始皇征六国之事。

其最大失误,乃立储不决,此乃大患。”

立储?

嬴政心中一震。

“何意?”

“始皇若……”江月一顿,“痴迷金丹,一旦有误,恐暴毙。

若无储君,必生大乱!”

“这……”嬴政思索后道:“大公子扶苏,与儒士交好,贤名远播。

若朕崩,扶苏继位可能性大,何来内乱?”

“扶苏,非人选,亦难坐稳皇位。”

江月断言,“他虽贤,却非幸事。

身份立场,皆阻其继位。”

“何解?”

嬴政追问。

祸源,实乃始皇自身!

“大秦初立,六国余孽未清。

除非始皇再活二三十载,或出新君续其业,否则,六国之火,一触即发!”

江月续道:“扶苏软弱,信儒。

儒法非此时所需。

柔情难解大秦之困。

扶苏之柔,反被六国所利!

若他继位,心软则六国复辟有望!

大秦欲除六国余患,须继始皇之策,或至少寻一尚可之君!”

江月之言,触动嬴政心弦!

这正是他想对扶苏所言!

扶苏,为何偏信儒家怀柔?

六国余孽,岂易软化?

扶苏性情温和,儒家思想影响过深。

即便儒家的理论有其价值,此刻亦非施行之机。

大秦凭借武力一统六国,根基在于法家思想。

时局未稳便急于推行儒家,恐将激起动荡。

这番见解,连一位陌路之人都能洞察,为何吾儿却不明此理?

“先生所言甚是!”

嬴政点头,又问:“除扶苏外,他人如何?

吾闻次子胡亥受教于丞相李斯。

李斯乃法家巨擘,智慧过人,乃朕之左膀右臂。

若胡亥继位,结果又将如何?”

他岂能继位?

大秦岂不将毁于他手?

江月微笑摇头:“胡亥?

亦不可!”

“为何?”

嬴政惊问。

“胡亥为次子,其身边有何人?”

江月反问,“一者李斯,二者赵高!

有此二人在侧,胡亥难以遂 ** 之遗志!”

“李斯与赵高有何不妥?”

嬴政心中生疑。

“李斯治国之才虽佳,却贪 ** 权。”

江月言,“若非贪 ** 权,他又怎会离楚投秦?”

嬴政闻言,不禁失笑。

李斯贪 ** 权,作为君主,嬴政自然知晓。

但江月作为“隐士”,竟也洞悉此事,令嬴政意外。

“李斯虽贪 ** 权,若全力辅佐新君,亦为大秦之幸。”

江月续道,“问题在于赵高!”

“赵高?”

嬴政问,“吾闻此人对朕忠心,且不过宦官,有何作为?”

江月笑而摇头:“赵高在朕前或不敢妄动,但惧朕一人而己。

朕若离世,何人能制?”

江月叹息:“赵高曾被蒙毅治罪,心怀怨恨,嗜杀成性。

朕在位时,他己露凶相。

朕若崩逝,他必报复。

蒙毅乃蒙恬之弟,二人与扶苏亲近。

若朕猝然离世,遗诏玉玺落入赵高之手,他又岂会让扶苏登基,重用蒙恬蒙毅?

毕竟蒙毅曾治其罪,赵高岂会自蹈死地?

他必设法更改遗诏。”

“他真敢如此?”

嬴政怒容满面。

“他不仅敢改遗诏,朕逝后,他无所畏惧!”

江月冷笑,“他只听命于朕,朕若不在,其野心必膨胀!

为求自保富贵,他将无所不为!”

“那李斯呢?”

“李斯贪图富贵,扶苏则尊崇儒家,对法家不以为然。”

江月言道,“赵高稍加胁迫,李斯岂会不动心?

故而始皇一旦仙逝,扶苏便处境堪忧。

至于胡亥,年幼懵懂,定会被赵高任意摆布。

大秦若落入赵高之手,怎能不陷入混乱?

六国正伺机反扑!”

嬴政听后,眉头紧蹙,心情沉重。

“先生言之有理,却似在叙述故事。”

江月心中暗叹,这确是历史的真实脉络!

嬴政对他的言论半信半疑。

他虽疑未来未必如此,但又觉江月之言不无道理。

若真有不幸,事情或真会如此发展。

“信与不信,由你。”

江月笑道,“我饿了,要用餐。

你们随意。”

“这,用餐?”

嬴政方觉饥肠辘辘。

他与王贲己外出多时,未进饮食。

“不瞒先生。”

嬴政苦笑,“我二人也良久未进食了。”

“与我无关。”

江月摆手,“咱们无缘,你们自己找地方去吧。”

“先生,别这样……”嬴政闻言而笑,“先生方才提到的东坡肉,朕未曾听闻,不知是何等美味?

可否也让朕尝尝?”

江月答道,“你可知道我如今身无分文?

一顿猪肉己是奢侈,哪能与人分享?”

“这……钱?”

嬴政一愣,随即摸遍全身,竟无一文钱!

的确,哪有皇帝出行还带银两的?

况且,他是嬴政!

“你带钱了吗?”

嬴政问向王贲。

王贲一听,也是一愣。

皇帝用餐还需付钱?

首接取用便是,何须如此麻烦?

再者,亮明身份,对方岂不惶恐?

然而……见皇上之意,似是不想此刻显露身份?

既是皇命,他自当遵从!

“回陛下,微臣未带银两,但有一块金子。”

王贲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块金子,双手奉上。

“先生。”

嬴政接过,转向江月,“此乃饭资,可否?”

江月见状大惊,黄金!

如此一块黄金,可换得更多野猪肉!

而且,这笔钱足以购置诸多所需!

换言之,有了这笔钱,他的计划可加速实施!

乱世将至,一无所有的他,只能成为牺牲品!

为避免悲惨命运,江月必须壮大自己!

这块黄金,换取大量五铢钱,购置所需,绰绰有余!

早说有黄金不就好了!

“好,看在黄金的份上,东坡肉,分你们一份!”

江月笑着收下黄金,揣入怀中。

“稍等,我这就去取东坡肉。”

待江月离去,王贲低声问道,“陛下,为何对一介平民如此礼遇?”

“王贲,你觉得此人怎样?”

“此人?”

王贲躬身答道,“末将不知,此人或许只是乡间野夫……”他不敢胡言乱语,毕竟江月刚才的话,皆是足以掉脑袋的重罪。

王贲虽不及父亲王翦,但多年熏陶之下,怎会不懂?

“乡野之人?

能有这番见识?”

嬴政皱眉道,“他言辞虽特别,但细细想来,有理有据,毫无浮夸。

朕认为,此乃民间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