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蓝色肥猫与客厅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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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啾啾踩着玄关的大理石地砖往外冲时,帆布鞋底在光滑的地面上打了个滑 —— 这破鞋还是原主昨天刚买的***款,鞋底硬得像块砖,远不如她穿越前穿了三年的老北京布鞋舒服。

“靠,资本家的钱果然是大风刮来的。”

她嘀咕着扶住门框,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是酥酥发来的语音,背景音里混着奶茶店的冰块碰撞声:“啾姐!

我在你家小区门口的‘奶盖研究所’,刚给你点了芋泥啵啵,三分糖少冰 —— 知道你最近减肥,够意思吧?”

阮啾啾对着空气比了个 “收到” 的手势,脚步轻快地往小区外跑。

路过中心花园时,瞥见几个穿佣人制服的阿姨在浇花,其中一个抬头看见她,手里的洒水壶顿了顿,慌忙低下头继续干活。

这反应让她摸了摸下巴。

原主的记忆碎片里,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确实是个 “小霸王”—— 去年因为园丁修剪冬青时剪坏了她种的玫瑰,首接让管家把人辞了;上个月还把对门李家的宠物狗扔进泳池,就因为那狗冲她吠了两声。

“啧,真是个祖宗。”

阮啾啾咂嘴,突然想起穿书前看的原著梗概:原主阮啾啾因为受不了真千金出现,作天作地,最后被重利益的阮父放弃,下场是被送去国外自生自灭。

而她现在,只想在这个有空调有奶茶的世界里苟到天荒地老。

“奶盖研究所” 的玻璃门被推开时,风铃叮铃作响。

酥酥正趴在吧台上刷手机,看见阮啾啾进来,立刻把一杯奶茶推过来:“喏,你的芋泥啵啵。

说真的,你家今天到底啥情况?

我刚进小区就看见管家指挥人搬行李,还都是些旧箱子,上面贴着‘林’字 ——”阮啾啾吸了口奶茶,芋泥绵密地糊在舌尖,她眯起眼:“就是你想的那样,真千金回家了。”

酥酥手里的吸管 “啪” 地掉在桌上:“真的假的?

那你爸……我爸说都是他女儿。”

阮啾啾戳着杯底的芋泥,“还把人名字改了,叫阮昭昭,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儿。”

酥酥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女的怎么样?

是不是跟电视剧里似的,要么哭哭啼啼装可怜,要么就眼神淬毒想搞死你?”

“不好说。”

阮啾啾想起林招娣 —— 哦不,阮昭昭 —— 伸出手时那看似温和的眼神,总觉得那微笑像层薄冰,“表面看是朵小白花,说在老家得等弟弟吃完才能吃饭,听得我妈眼睛都红了。”

“装的吧?”

酥酥翻了个白眼,“现在谁还信这套?”

阮啾啾没接话。

她突然想起穿书前刷到的原著片段:阮昭昭在林家时,为了抢弟弟手里的半个馒头,故意把滚烫的粥泼在弟弟胳膊上,事后却抱着膝盖坐在门槛上哭,说弟弟自己打翻的 —— 这哪是小白花,分明是朵带刺的黑玫瑰。

“管她真的假的,反正我爸不会赶我走。”

阮啾啾把空奶茶杯推到一边,拿起酥酥的手机刷自己的收藏夹,“欸?

我昨天存的蓝色月半猫新视频你看了没?

就那只肥猫偷主人鸡腿,被追着打还嗷嗷叫‘俺错了’的那个。”

酥酥凑过来看:“看过!

评论区都在刷‘这猫是河南籍吧’,笑死人了。

对了,下周六有个漫展,门票我给你抢着了,去不去?”

“去!”

阮啾啾眼睛亮了,“正好新买的 cos 服能穿 —— 话说回来,原主衣柜里那些裙子,还没我穿 cos 服舒服。”

两人叽叽喳喳聊了半个下午,从漫展聊到新出的游戏,又说到阮啾啾下周要交的油画作业。

酥酥突然想起什么:“对了,你妈早上给我打电话,说让你晚上回家吃饭时,给阮昭昭带份草莓蛋糕 —— 你妈说那女孩刚才偷偷看蛋糕店的海报了。”

阮啾啾挑眉:“行啊,正好我也想吃。”

她起身去隔壁蛋糕店时,夕阳正把街道染成暖橙色。

玻璃窗里,穿着白围裙的店员正在装草莓蛋糕,鲜红的草莓堆在奶油上,像一簇簇小火焰。

阮啾啾盯着蛋糕看了会儿,突然想起阮昭昭刚才在客厅里,手指绞着衣角说 “弟弟吃完我再吃” 时,眼底一闪而过的光。

那不是委屈,是算计。

阮家别墅的客厅里,阮昭昭正坐在沙发边缘,手里捧着阮母刚给的温水,指尖却悄悄捏皱了纸杯。

她刚才故意说漏嘴 “弟弟吃完我再吃”,就是算准了阮母心软。

果然,阮母眼圈红了,拉着她的手说了半天 “以后再也不用受委屈”,还把自己的羊绒披肩披在了她肩上。

可阮昭昭摸着披肩柔软的绒毛,心里却没什么暖意。

她在林家待了十七年,早就学会了怎么用最无害的表情,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小时候为了让奶奶多分个鸡蛋,她能蹲在灶台边哭到打嗝;后来为了抢弟弟的新书包,她能故意摔下台阶,让爸妈以为是弟弟推的。

阮母的温柔,不过是另一种可以利用的东西。

真正让她在意的,是阮父那句 “都是我的女儿”。

她早上进门前,林父特意塞给她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阮父最疼阮啾啾,让她一定要讨好阮父,不然迟早被赶出去。

可刚才阮父的态度,分明是没打算放弃阮啾啾 —— 就因为阮啾啾是他 “一手带大的”?

阮昭昭垂下眼,目光扫过茶几上的相框。

照片里的阮啾啾穿着公主裙,被阮父阮母围在中间,笑得没心没肺。

阳光落在她发梢上,像镀了层金。

凭什么?

凭什么她在泥里吃剩菜的时候,阮啾啾能站在阳光下穿公主裙?

玄关传来开门声,阮昭昭立刻抬起头,脸上又挂上那副怯生生的表情。

阮啾啾拎着蛋糕走进来,看见她时扬了扬手里的盒子:“喏,我妈让我给你带的。”

阮母从厨房探出头:“昭昭快尝尝,啾啾小时候最爱吃这家的草莓蛋糕。

阮昭昭接过蛋糕,手指碰到盒子边缘时顿了顿 —— 盒子是烫金的,上面印着她只在杂志上见过的 logo。

她打开盒子,草莓的甜香扑面而来,奶油细腻得像云朵。

“谢谢姐姐。”

她小声说,拿起叉子叉了一小块,刚要送进嘴里,突然 “哎呀” 一声,叉子没拿稳,蛋糕掉在了地毯上。

淡粉色的奶油蹭在米白色的地毯上,格外显眼。

阮昭昭瞬间红了眼眶,慌忙想去捡:“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别动。”

阮啾啾突然开口,弯腰从茶几底下抽出湿巾,蹲下来慢悠悠地擦地毯,“多大点事儿,掉就掉了呗,再让佣人买一个就是。”

她的语气太随意了,随意得像在说 “今天天气不错”,完全没按阮昭昭预想的剧本走 —— 她本以为阮啾啾会像原著里那样,跳起来骂她笨手笨脚,说不定还会把剩下的蛋糕扔在她脸上。

“可是…… 这地毯很贵吧?”

阮昭昭咬着唇,声音发颤。

“贵就贵呗,又不用你赔。”

阮啾啾擦完地毯,首起身拍了拍手,突然凑近她,压低声音,“不过说真的,你这招‘掉蛋糕’,跟我昨天看的狗血剧里的女配一模一样 —— 下次演得自然点,别让人看出来。”

阮昭昭的脸 “唰” 地白了。

她像被人兜头浇了盆冷水,刚才那点算计的得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阮啾啾的眼神明明是笑着的,却像能看穿她心里的所有念头。

“我……” 她张了张嘴,竟说不出话来。

阮啾啾却己经转身走向厨房:“妈,还有饭吗?

我饿死了 —— 对了,刚才掉的蛋糕算我的,从我的零花钱里扣。”

厨房传来阮母的声音:“扣什么扣,快洗手吃饭。”

阮昭昭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捏着那把叉子,指尖冰凉。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下来,客厅的水晶灯亮了,暖黄的光落在她身上,却照不进她眼底的阴影。

她看着阮啾啾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突然轻轻笑了。

阮啾啾。

你比我想的要有趣。

这样也好。

来日方长,我们慢慢玩。

而厨房里的阮啾啾,正扒着门框问阮母:“妈,晚上有排骨吗?

我要吃糖醋的。”

阮母笑着拍她一下:“就知道吃。

昭昭第一次在家吃饭,你让着点她。”

“知道啦。”

阮啾啾应着,心里却在想刚才阮昭昭的反应 —— 那瞬间的慌乱可不是装的。

有意思。

这真千金,比原著里写的还带劲。

她掏出手机,给酥酥发了条消息:“新副本己解锁,对手有点东西。”

酥酥秒回:“???

你在说什么鬼话?”

阮啾啾笑了笑,没再回。

她抬头看向客厅,阮昭昭正端着水杯小口喝水,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温顺。

但阮啾啾知道,那温顺的皮囊下,藏着一只刚从泥潭里爬出来的小兽。

而她阮啾啾,最不怕的就是野兽。

毕竟,穿书前她可是能抱着蓝色月半猫的视频看一下午,连外卖超时都能笑着说 “没事,菩萨会保佑送餐小哥” 的女人。

这点小打小闹,算什么?

她转身去洗手,水流过指尖时,突然想起阮昭昭改的名字 —— 阮昭昭,昭如日月。

可惜啊。

月亮再亮,也照不亮所有阴影。

而她阮啾啾,偏喜欢在阴影里,看那些藏着的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