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守墓人的记忆迷宫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失重感消失时,我正跪在一片冰冷的墓碑前。

粗布麻衣沾满晨露,指尖触到的石碑上刻着三个字:“无名者”。

“编号777,当前身份:墓园守墓人老周。”

机械音带着杂音,像是从生锈的喇叭里挤出来的,“任务:三日内找到‘被遗忘的扫墓人’,否则将永远留在这里,成为新的无名墓碑。”

脑海里涌入的记忆碎片支离破碎:老周守着这座山墓园五十年,每天凌晨三点绕园巡逻,给无字碑献一束野菊。

但三个月前,他开始在巡逻时迷路,口袋里总会多出不属于自己的钥匙,钥匙上的挂牌写着不同的名字。

我站起身,发现自己手里攥着一束沾着泥土的野菊。

墓园深处传来铃铛声,那是挂在墓园入口的铜铃,按老周的记忆,只有扫墓人进出时才会响。

凌晨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我循着铃铛声走去,每一步都踩在自己的影子上——不对,是影子在牵着我的脚往前走。

当我停在一座新坟前时,影子突然脱离地面,在墓碑上凝成一行字:“第49个迷路者,钥匙在你左靴里。”

我弯腰摸向靴筒,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

钥匙挂牌上刻着“林晚秋”,这名字在老周的记忆里从未出现过,但我的太阳穴突然突突首跳——这是第二关里,警局年轻人提到的证人名字,她在第三起命案后就失踪了。

“你终于肯把不同副本的线索串起来了。”

雾气里浮出一个人影,穿着和我同款的粗布麻衣,手里也攥着一束野菊。

他转过身时,我看见他掌心有三道血痕,比我的多了一道。

“你不是镜像体。”

我握紧钥匙,“镜像体不会保留上一关的标记。”

“我是‘规则的漏洞***体’。”

他将野菊放在“无名者”墓碑前,动作和我刚才的一模一样,“每个副本的BUG都会凝结成实体,就像你在医院看到的镜像体,在侦探社遇到的棋手执念。

而你,777号,是最大的BUG——你记得太多不该记得的事。”

雾气突然散开,露出身后成片的新坟。

每块墓碑上都刻着“编号XXX”,其中一块刚立起的石碑上,赫然刻着“777”,照片是我在第一关时的医生模样。

“看,这就是失败的下场。”

他踢了踢那块新坟,“他们都以为能靠‘记住自己是谁’活下去,却忘了守墓人的职责——不是记住自己,是记住别人。”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生锈的钥匙,挂牌上写着“老周”。

“五十年前,老周在这里埋葬了自己的双胞胎弟弟,因为他弟弟是当年一场暴动的主谋。

他守着墓园,其实是在守着这个秘密,守着那些被抹去名字的暴动死者。”

我的太阳穴剧痛起来,老周被尘封的记忆冲破闸门:1973年的暴雨夜,老周亲手将弟弟的尸体埋进无名碑下,从此患上选择性失忆,把对弟弟的记忆拆成无数个“扫墓人”的身份。

“现在,轮到你选了。”

漏洞***体举起钥匙,“是把林晚秋的钥匙***她的墓碑,让她成为第50个无名者;还是承认你根本不知道她是谁,让自己的墓碑刻上今天的日期?”

远处的铜铃又响了,这次伴随着脚步声。

我转身时,看见一个穿红裙的女人站在墓园入口,她的脸和警局档案里林晚秋的照片完全一致,手里捏着半张国际象棋棋盘。

“棋手案的真凶是第二任棋手的妻子。”

她的声音像碎冰撞击,“他发现她挪用公款,所以被灭口。

我知道真相,所以被他们变成‘失踪者’。”

漏洞***体突然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墓碑发抖:“看,这就是记忆的骗局!

林晚秋的记忆是陈默的执念幻化的,就像老周的记忆里藏着他弟弟的怨念。

你相信哪个,哪个就会变成杀死你的陷阱。”

红裙女人突然消失,半张棋盘飘落在我脚边,上面用血画着指向无名碑的箭头。

漏洞***体己经走到碑前,手里的钥匙正对着锁孔。

我摸出钢笔,这次没有刺向他,而是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第西道血痕渗出来时,所有混乱的记忆突然静止——老周的钥匙、林晚秋的棋盘、棋手的棋子,都在血痕的红光里显露出相同的纹路:那是钢笔笔尖的纹路。

“你在干什么?!”

漏洞***体的脸开始崩解,“你不能否定所有记忆!

那会让你彻底失去存在锚点——我不需要锚点。”

我将带血的掌心按在无名碑上,石碑上突然浮现出无数名字,其中有老周弟弟的,有棋手案死者的,甚至有前几关副本里那些消散的镜像体的,“我只需要记住,这些身份背后,都是被规则困住的‘人’。”

当最后一个名字浮现时,漏洞***体化作无数光点,墓园里的铜铃发出悠长的鸣响。

系统提示音第一次带着慌乱:“警告!

玩家触发‘集体记忆共鸣’,副本逻辑链断裂——”我捡起地上的野菊,重新放在无名碑前。

掌心的西道血痕连成一个完整的圈,像一枚不肯屈服的印章。

白光涌来时,我听见无数细碎的声音在道谢,那些声音里,有医生,有小说家,有侦探,还有老周。

下一关会是什么?

或许是更庞大的记忆迷宫,或许是更狡猾的规则陷阱。

但没关系,只要这道血痕还在,只要我还能分清哪些是别人的故事,哪些是自己的挣扎,就总能找到往前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