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蹙眉，敲了两下门。
常平警惕地看了我一眼，立刻噤声，拿着李予安换下的脏衣服出去。
我走进屋里，将姜汤放在桌子上。
李公子，我家少爷嘴硬心软，特意让厨房做了姜汤，让小人送过来。
替我谢谢你家少爷。
李予安的声音平静无波，端起碗，将姜汤全部喝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些后悔没在汤里下药。
但转念一想，我重生了那么多次，不是没给他下过药，每次都是失败。
或许就像那僧人说的，我们注定杀不了他。
我将空碗放回食盒里。
李公子，小人告退。
等等。
李公子还有何吩咐?
我想买一些纸张，用来作画，不知该去何处买?
他定定地看着我，眼底若有似无地透着几分审视。
我笑着回话: 府里负责采买的管事每个月都会备下笔墨纸砚，小人帮您去取一些纸过来。
有劳了。
李公子客气，这都是小人应该做的。
我提着食盒走出厢房，还没来得及收起僵硬的笑容，便看见了少爷铁青的脸。
他站在客院门口，愤怒地看着我。
然后，气冲冲地转身离开。
4
我先去库房领取了一些宣纸，送到客院。
然后，再回到少爷身边伺候。
少爷目光沉沉地看着我，眼底满载怨念。
你还舍得回来?是不是想换个少爷伺候?
虽是不满之言，但语气里并无多少怒意，反而有点像孩童争抢玩伴，没抢过时的伤心。
我在心中轻叹，解释道:
少爷误会了，李公子是府里的客人。
我以少爷的名义给他送了一碗姜汤，即使李公子向侯爷告状，只要我们说少爷是误推他下水，就由不得别人不信，侯爷便不能责罚少爷。
少爷哼了哼，嘴角微微翘起。
算你机灵，下次记得提前告诉我。
是。
我应了一声，上前研墨。
少爷又问: 送完姜汤，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
李公子想要一些纸用来作画，我便去库房替他领取了几张。
少爷瞬间收起笑脸。
常安，你是不是也觉得李予安比我好?
少爷和我一同长大，待我亲如手足，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得上少爷。
这还差不多。
少爷缓缓勾起嘴角，耳畔微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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