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赵夫人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杨梅易坏,保存不了几日,赵淮森的意思是让她赶紧回去。

也罢,来过,话带到,她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厅内熏香清雅、舒缓,可赵夫人那口气却无法顺畅。

她强持微笑,面部肌肉因过于用力而变得些许狰狞,“淮森,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什么时候想回家了,提前告诉母亲。”

赵淮森浅浅鞠躬,“母亲拿好,慢走不送。”

“……好!”

好你个白眼狼!

赵夫人来的时候生闷气,走的时候挂了脸,更生气。

一出门就对随行人员发了一通火。

在京圈里出了名的温良夫人,在这里暴露了本性。

一门之隔,赵淮森两耳不闻窗外事,重新提笔写字。

静心、专注,一丝不苟。

楼上的姜鹿又等了好一会儿,可赵淮森不喊她,她不敢下去。

其实她以前并没有这么惧怕赵夫人,敢顶撞,也敢反击,甚至和赵夫人大打出手还占上风。

可是,安少怡的事让她大彻大悟。

权贵之下皆蝼蚁,凡人如蝼蚁,权贵似大山,蝼蚁想撼动大山,自寻死路罢了。

她这只小蝼蚁倘若被赵夫人发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有嘴说不清,只怕最后不止她,还会连累安家人。

姜鹿往下走了两步,身子探出外面,伸手敲了敲玻璃围栏。

“咚咚”两下。

赵淮森抬头,又立刻撇开了视线。

楼梯围栏是透明玻璃,姜鹿穿着中裙,还一上一下分腿而站,他抬头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两腿之间……

“你下来。”

姜鹿浑然不知,上半身趴在围栏上,脑袋扑在外面,“赵夫人还跟以前那样威风,去哪都跟着一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做多了亏心事怕遭报复。”

“不用理她,你先下来。”

见赵淮森一直低头,姜鹿忍不住调侃,“你是替她心虚吗?”

“……”我是替你发愁啊!

赵淮森谨慎抬头,好嘛,分更开了。

他赶紧又转开,“穿裙子不要走楼梯边上,万一是透明玻璃,很容易走光。”

姜鹿一愣,定睛一看手扶着的玻璃围栏,瞬间明白过来。

立刻后退靠墙,又气又臊。

赵淮森抿唇一笑,继续写字。

姜鹿沿着墙一步一步往下走,边走边看窗外,“赵夫人不会折回来突击检查吧?”

“她没那么无聊。”

“难说,毕竟儿子大婚在即,万一在外地金屋藏娇,不好跟未婚妻交待。她不就是来查这个的吗?”

赵淮森笔下用力过猛,墨水洇破了宣纸。

整幅字都毁了。

他懊恼她能玩笑般提起这件事,他挺直脊梁,郑重否认,“我没有大婚,我也没有未婚妻。”

姜鹿随性地笑笑,耸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你怎么说吧,您开心就行。”

赵淮森气得把毛笔直接丢在宣纸上。

墨汁溅了一滩。

因为不在乎,所以才能拿来开玩笑。

她不在乎他了。

“你生什么气,我还生气呢,安家的杨梅你给她吃,天打雷劈!”

“这是杨梅的事?”这是你心里还有没有我的事!

“安家的……”姜鹿说着说着就停了,事情过去三年,三年前她没有让赵淮森知道真相,现在也没这个打算。

“安家的什么?”

姜鹿一怔,往上翻了翻眼皮,而后狡黠一笑,“安家的杨梅,普通人的东西,怎么入得了你们这些权贵的眼?你可以送员工,送管家,送阿姨,可你送给她,是糟蹋安叔的心意!”

“我没有糟蹋安叔的心意,你别转移话题。”

姜鹿挥手打断,“我跟你没有任何话题。”

“……”赵淮森气得胸口发闷。

最后几个台阶,姜鹿快步冲下楼,径直跑向大门,“我走了,歇着吧您。”

她是赤脚的,鞋子在手里拎着。

跑得急,跑得猛。

不回头一下,不多看一眼,就是往前冲。

一如三年前她离开他时,头也不回地跑了……

赵淮森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心尖萦绕着一根丝线,被来来***地抽割。

丝线柔软,但韧劲十足。

割不死,只能痛着。

——

赵夫人一行人连夜回京,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

刚一开门,赵正安搂着年轻的秘书恰好出来。

三个人六只眼睛,只有秘书的眼里是慌乱。

太突然了。

秘书跟了赵正安五年,白天是秘书,晚上是床伴,她在外面有住处,从不出现在赵夫人的面前。

罗久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求赵正安不把人带回家。

五年来相安无事。

“夫人,我……”秘书腿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对不起,我以后不敢了……”

赵正安面不改色,敷衍着解释一句,“她是来接我的,我们马上走。”

罗久绛今天早起出发去杭城,又连夜回京,一来一回已是疲惫不堪。

在杭城看儿子的脸色,回到家,老子还要打她的脸。

她操持家务多年,上尊长辈,下扶子女,殚精竭虑,呕心沥血。

可父子俩谁都不把她放在眼里。

愤怒、痛心、不甘,百般情绪涌上头,最终,也只能化为当家女主人该有的体面。

“正安,你走之前我跟你说几句话,”罗久绛从身后阿姨手里接过篮子,递给丈夫,“淮森让我带回来的杨梅,你尝尝鲜。”

秘书跪着不敢起,赵正安也没有扶她,“淮森有心了,结婚的事他同意了吗?”

“没有。”

赵正安皱眉,脸上挂满了不悦。

过年期间父子俩因为两家联姻的事情大吵一架。

赵淮森底气足,不肯联姻,也不屑继承家业,直接放话要脱离家族。

赵正安脾气硬,放话说他不到三个月就会收回这句话。

谁知,三个月又三个月,如今都六月了,赵淮森还是不回家,也不低头。

罗久绛温声细语,“淮森大了,翅膀也硬了,有自己的主意,你都左右不了他他还能听我的?”

赵正安更加不悦,双手往身后一背,开口就是指责,“慈母多败儿,他都是被你给宠坏的。从小到大,他要什么你就给他什么,他要出去创业你也支持。现在倒好,被他闯出一点名堂,不受管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