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然,和顾言结婚三年,是外人眼中的神仙眷侣。结婚纪念日当晚,
我被他亲手送的“惊喜”香薰,引发了严重的过敏性休克。我拨通他的电话求救,
那头却传来他和小三的声音。“姜然,真想死就死远点,别影响我心情。
”“那香薰可是我们特意为你挑选的,怎么会过敏呢,姐姐喜欢吗?”他不知道,
他的每一句话,都被我的手机清清楚楚地录了下来。挂断电话后,我按下了紧急呼叫。
1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的烛光晚餐,只有我一个人。餐桌上摆着我精心准备的三菜一汤,
旁边的小蛋糕上插着数字“3”的蜡烛。顾言说公司有紧急项目,要晚点回来,让我先睡。
我信了。洗漱完毕,我拆开了他提前送我的纪念日礼物——一瓶包装精致的香薰。顾言说,
这是他托人从国外带回来的小众品牌,味道是独一无二的“林间晨曦”。“希望我们的爱,
也像这香气一样,永远清新,独一无二。”我将几滴香薰精油滴入纯白的香薰机,按下开关。
很快,一股奇异的草木混合着泥土的香气在卧室里弥漫开来。确实很特别。我躺在床上,
闭上眼,想象着顾言回来时看到这份惊喜的表情。可渐渐地,我感觉不对劲。喉咙开始发紧,
皮肤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红疹,奇痒无比。紧接着,呼吸变得越来越困难。我猛地睁开眼,
视线已经开始模糊。是严重过敏!我脑子里警铃大作,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
我不是过敏体质,唯一的过敏原,是一种极为罕见的植物,叫“刺星草”。
小时候误食过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命。从那以后,我生活中处处小心,
连去野外都要提前做好功课。顾言是知道这件事的。我们刚在一起时,
我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秘密告诉了他。他当时还心疼地抱着我,说:“然然你放心,
以后有我,绝对不会再让你接触到任何危险。”可现在,
这股让我窒息的味道……我拼命地伸长手臂,在床头柜上胡乱摸索,终于抓到了我的手机。
我拨通了顾言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喂?”顾言的声音带着一丝酒后的沙哑,
还有几分不耐烦。背景音里,有轻快的音乐,和一道娇媚的女声。那声音,我认识。
是他的助理,林薇薇。“顾言……救我……”我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我……呼吸……困难……”我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紧接着,
是顾言一声嗤笑。“姜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三周年纪念日我没陪你,不高兴了?
用这种方式逼我回去?”他的语气里没有一丝一毫的关心,只有嘲讽和厌倦。我眼前一黑。
“不是……真的……我过敏了……香薰……”“行了!”他粗暴地打断我,“我这边忙着呢,
没空陪你演戏。”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林薇薇那甜得发腻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姐姐,
别装了,真没意思。顾言哥今晚是我的,你就别演这种苦情戏博同情了,我们看着都累。
”“姐姐,你就是见不得我们好,故意找茬吧?真是扫兴。”她咯咯地笑着。“再说了,
那香薰可是我们特意为你挑选的,怎么会过敏呢,姐姐喜欢吗?”“姜然,
”顾言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最后说一遍,别装了。真想死就死远点,别影响我心情。
”“嘟……嘟……嘟……”电话被无情地挂断了。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用拇指,
按在了我手腕上智能手表的侧边按钮上。那是紧急呼叫功能。会自动拨打120,
并给我的紧急联系人发送实时定位。我的紧急联系人,是我的闺蜜,苏晴。
2我醒来时是在医院。我还活着。“然然!你终于醒了!”苏晴的脸凑了过来,
她眼底布满了血丝,显然是一夜未睡。看到我睁开眼,她喜极而泣,
紧紧握住我没有输液的另一只手。“吓死我了……医生说你再晚送来几分钟,
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我张了张嘴,喉咙依旧干涩得厉害。
“顾言……”提起这个名字,苏晴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拿起旁边的手机,解锁后递到我面前。屏幕上亮着的,是林薇薇的朋友圈。
最新一条发布于半小时前。配图是她和顾言在一家高级西餐厅里亲密地举杯,
顾言的脸上带着我从未见过的温柔笑意,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文案是:“良辰美景,
不负今宵。”下面还有几个他们共同好友的点赞和评论。“哇,公开了?恭喜恭喜!
”“顾总和薇薇郎才女貌,太配了!”而这条朋友圈的发布时间,
就是我被推进急救室的那一刻。“医生怎么说?”我平静地问。苏晴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如此冷静。“医生说,引发你这次严重过敏性休克的,
是一种叫『刺星草』的植物提取物。”“这种东西非常罕见,对普通人无害,
但对极少数特定过敏体质的人来说,剂量稍大,就足以致命。”刺星草。果然是它。
这不是意外。这是一场蓄意的谋杀。顾言,他想我死。“然然,你别吓我,
你……”苏晴担忧地看着我。我摇了摇头,示意她我没事。“晴晴,帮我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苏晴从我的包里找出手机递给我。我深吸一口气,指尖有些颤抖地点开了通话记录。
置顶的,就是那通打给顾言的,长达一分二十秒的通话。在苏晴的提醒下,我才想起,
为了保留一些工作上的重要通话,我很久之前就开启了手机的通话自动录音功能。
顾言甚至还帮我设置过,说这样安全。我点开录音文件,按下了播放键。病房里很安静,
录音的内容清晰地流淌出来。“姜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姐姐,顾言哥今晚是我的,
你就别演苦情戏了。”“真想死就死远点,别影响我心情。”我关掉录音,握着手机。
3第二天一早,病房门被粗暴地推开。来人不是顾言,而是我的婆婆,罗秀珍。
她穿着一身貂皮,手指上戴着硕大的金戒指,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嚎了起来。“我的天爷啊!
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我们顾家是倒了什么霉,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她不是来看我死活的,
她是来兴师问罪的。她冲到我病床前,指着我的鼻子骂:“姜然,你安的什么心?
昨天是你和顾言的结婚纪念日,他公司有个多重要的项目你知道吗?关乎到他能不能升副总!
你倒好,偏偏挑这个时候作妖,打电话把他咒回去!”我看着她那张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觉得可笑。“妈,我差点死了。”“死?你这种祸害能死?我看你就是装的!
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拿捏我儿子!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她一***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开始拍着大腿哭诉,“我儿真是命苦啊,摊上你这么个搅家精!工作那么累,
回家还要伺候你这个大小姐!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往上爬,你又来拖后腿!
你就是见不得他好!”苏晴听得火冒三丈,当即就要跟她理论,被我拉住了。
跟这种不讲理的人,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表演。罗秀珍见我没反应,
骂得更起劲了:“怎么不说话了?心虚了?我告诉你姜然,你要是耽误了我儿子的前程,
我跟你没完!”她正骂着,病房门又开了。顾言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个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我认得,是顾言公司的老总,林董。
后面还有几个眼熟的同事。顾言一进门,看到他妈在这里,脸色微微一变,
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他一个箭步冲到我床边,满脸焦急和心疼,握住我的手。“然然,
你怎么样了?”“对不起,我昨晚手机没电了,一早看到你的未接来电和苏晴的消息,
我魂都吓飞了!”他演得真好,眼圈都红了。罗秀珍也立刻换了副嘴脸,对着林董哭诉。
“林总啊,您可得给我们家顾言做主啊!”“这个女人,心肠太毒了!
知道顾言昨晚有重要的应酬,就装病骗他,想毁了他啊!
”好一出母子情深、颠倒黑白的烂戏。同事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林董皱了皱眉,
看向顾言:“小顾,这是怎么回事?”顾言马上露出一脸沉痛。“林董,对不起,
都是我的错。”“我爱人她……情绪一直不太稳定,可能是我最近忙于工作,
疏忽了对她的关心,她才会用这种方式……”他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精神有问题。
他俯身在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到的声音说:“闹够了吗?闹够了就配合我演完这出戏,
别逼我把事情做绝。”我看着他得意的嘴脸,虚弱地笑了。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
轻声开口:“老公,我没事了。不过,你能当着你领导的面,
重复一遍你昨晚在电话里对我说的话吗?”4顾言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勉强地笑着:“然然,你说什么呢,我昨晚不是没接到你电话吗?”“是吗?
”我平静地看着他,“那你手机里,怎么会有我和你的通话记录呢?
”罗秀珍立刻跳了出来:“你这个***,你血口喷人!我儿子说了没接到就是没接到!
”“哦?”我挑了挑眉,“没接到,那林薇薇又是怎么在电话里跟我说话的?”提到林薇薇,
顾言的脸色更加难看了。而他身后一直沉默的林董,原本微皱的眉头彻底锁紧了。因为,
林薇薇是他的独生女儿。顾言大概以为我不知道这层关系,还想挣扎一下。“然然,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薇薇她是我助理,昨晚一直在陪客户,怎么可能……”“是吗?
”我打断他,“可我听得清清楚楚,她说,那瓶香薰是她特意为我挑选的。”这句话一出,
整个病房死一般地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言身上。他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够了!”罗秀珍再次尖叫起来。“什么香薰?
你这个疯女人在这里胡说八道什么!我看你就是想讹我们家!”“林总,您别信她,
她就是个疯子!”“我是不是疯子,听一听就知道了。”我不再给他任何机会,
平静地拿起手机,按下了播放键。那段对话,通过手机外放,
清晰地传遍了病房的每一个角落。“姜然,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别装了,真没意思。
顾言哥今晚是我的……”“……“那香薰可是我们特意为你挑选的……”“姜然,
我最后说一遍,别装了。真想死就死远点,别影响我心情。”录音里,
顾言冷漠的嘲讽、林薇薇得意的挑衅,一字一句,都像重锤砸在众人心上。顾言的脸,
从红到白,再从白到青,最后变成了死灰色。他精心维持的“深情好男人”人设,
在自己亲口说出的话语面前,轰然崩塌。罗秀珍的叫骂声也戛然而止,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同事们目瞪口呆,
看我的眼神从同情变成了惊恐。而林董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来。他死死地盯着顾言,
眼神像刀子,要把他凌迟。自己的女儿,伙同自己最看重的下属,用这种恶毒的方式,
谋害下属的妻子。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桃色丑闻了。这是犯罪。5“假的!这录音是假的!
”短暂的死寂后,顾言狗急跳墙。他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狠狠地摔在地上,
屏幕瞬间四分五裂。“这是伪造的!是她用AI合成的!她懂这些技术!”他指着我。
“她精神一直有问题!偏执、多疑,有严重的幻想症!长期用自残的手段来博取我的关注!
你们不要被她骗了!”罗秀珍也如梦初醒,立刻扑上来附和。“对!对!就是这样!
她就是个疯子!从结婚前就疯疯癫癫的!”“我们家顾言是被她骗了,
娶了这么个精神病回家,这几年受了多少折磨啊!”她声泪俱下,
仿佛顾言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她把我们家折腾得鸡犬不宁!动不动就说要***!
还幻想着我儿子在外面有人!”“我儿子对她那么好,她就是不知足!
”“这次肯定又是她自导自演,想陷害我儿子和林小姐!”母子俩一唱一和,
试图将自己塑造成被精神病妻子折磨的可怜人,博取同情。有几个不明真相的同事,
眼神开始动摇。毕竟,顾言平时在公司的形象太完美了。谦逊、有礼、爱家、疼老婆。而我,
只是一个他们不熟悉的,躺在病床上的“家属”。顾言看到众人的迟疑,演得更卖力了。
他痛心疾首地看着我:“然然,我知道你生病了,我不怪你。我们去看医生好不好?
”“把病治好了,我们就重新开始。”他甚至想上来拉我的手,被苏晴一把打开。“别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