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诊了绝症,第一个要忘记的,是刻进骨血的爱人陈默。为了不让他承受被遗忘的痛,
我决定偷走他的记忆,让他彻底忘了我。冰冷的机器启动,进度条爬升...却在最后一刻,
我看到沉睡的他眼角滑下一滴泪,用气声说:“...也好。”他以为我想离开,
竟用最后清醒的瞬间,让我遗失了关于他的所有记忆。1医生拿着我的脑部CT照片,
冷冰冰地说。“林晚,你患上了早发性记忆退化症,简单地说你的脑子里有块橡皮擦,
专檫最重要的人,顶对三个月你的症状将会发作”。我顿时感觉天塌了,我还这么年轻,
怎么会患上和老年人一样的痴呆症。我最爱的人,是陪我从校园时代到婚姻殿堂,
已经度过了七年之痒的老公陈默。第一个要檫除的人是陈默,
三个月内我将会彻底忘记这个男人。我拿着医生给的症状书,浑身发冷似的走回了家,
看着正在家忙碌着准备饭菜的男人,我一阵心疼。几天前,他给我准备了丰盛的晚餐,
纪念我们结婚的七周年,我吃的香香的,张嘴就夸赞。“老王,你这饭菜煮的真不错,
真想让你给我煮一生一世”。喊完之后我自己都懵了!老王是我公司的年轻主管,
平常仅限于工作上的联系!陈默当时脸就僵了,那眼神似乎扎在我心上似的。我慌了神,
才连滚带爬地今天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命运竟跟我开了这么大的玩笑。陈默看到我进门,
连忙帮我拿拖鞋,顺其自然的脱掉我的高跟鞋,嘴角温柔的问道。
“今天做的全身检查没什么问题吧”。我连忙收拾好情绪,
现在绝对不能让陈默知道我的病情,这样会比杀了他还难受,我勉强挤出点笑意,慌张说道。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点月经不调,要多调理调理一下”。陈默看着我脸上的尴尬神情,
倒也没有过多怀疑,温柔的回应。“月经不调呀,那我待会去给你煎药,
好好地调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跟单位请个假,然后好好地休养一下”。我神情默然,
微笑点头回应。等陈默累坏睡着后,我终于拥有了情绪发泄的独立空间。
世上最悲惨的爱情折磨莫过于一方拥有美好的爱情回忆,而另一方却忘却了所有。
看着床上熟睡的陈默,我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我不能让他看着我忘了他。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绝对不行!我下了狠心。得让他先忘了我!我知道他有办法。他公司搞了个“智忆”机器。
能删除人脑中的指定记忆。像电脑上删除文件。机器锁在他书房暗门里。密码?
老娘早偷看到了!我溜到书房。摸出偷配的权限卡。手抖得厉害,全是汗。
莫过于生离死别的抉择。“陈默,对不住…如果有来生,我还是愿意做你的乖宝宝”。
我喉咙发紧,声音发颤。“忘了我就不会痛了。”权限卡刷过感应区。
我笨拙却无比坚定地输入指令。清除对象:陈默。清除范围:林晚的全部关联记忆。
确认执行。我死死盯着屏幕,看着进度条从0%开始,缓慢、残忍地向前爬升。
每跳动一个百分点,陈默对我深入骨髓的爱意就被剥夺了一分。清除完后,我回到卧室,
熟睡的陈默眼角留下了泪水流过的湿痕。2我心疼得要命。伸手想帮他檫掉。
指尖快碰到他脸时,猛地停住了。他现在不记得我了,我碰他。他会吓醒吧?
会觉得我是闯进来的贼?心口像被捅了一刀。我缩回手。眼泪差点掉下来。不能哭!
得赶紧收拾干净!不能让他发现一点痕迹!我咬着牙。准备关掉设备电源。
彻底清空操作记录。手指按向关机键前。不知咋的。我脑子一抽。
点开了旁边的“操作日志”。就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那个清除命令。就当…最后的告别。
屏幕上跳出一行记录:清除对象:陈默。
清除目标:所有关于‘林晚’的记忆执行人:林晚。时间:2025年7月7日。
状态:已完成100%。我鼻子发酸。刚要关掉。不对!这行记录下面。
好像还有一行小字!被压着半截!模模糊糊的!我凑近屏幕。手指有点不听使唤。
点开那条记录的“详情”。屏幕猛地刷新!跳出来最终执行的指令!
清清楚楚写着:清除对象:林晚!清除目标:所有关于‘陈默’的记忆!
执行人:陈默!执行时间:清除完成前1分30秒!状态:强制执行覆盖,
已完成100%!我脑袋“嗡”的一声!死死盯着那行字。清除对象:林晚!
执行人:陈默!什么意思?不是我在删他吗?怎么变成他删我了?他什么时候动的?
他不是睡着了吗?那个时间…那个时间…不就是他流眼泪那会儿吗?难道…难道他醒着?
他看见我在干什么了?!他不但看见了…他还…他把要删的人…改成了我?!3我懵了!
彻底懵了!他删的不是他自己!他删的是我!他要我忘了他!为什么?!我浑身发冷。
内心一阵悲凉,难道我就这么不值得你留念吗?难道你怀疑我出轨了吗?脑子里嗡嗡响。
乱成一锅粥。陈默…你搞什么鬼?我迫不及待地推开房门,想找陈墨问个清楚。就在这时。
一股奇怪的感觉。猛地冲上我脑门!像有人拿着大吸管。在抽我的记忆!眼前陈默的脸。
突然有点模糊。他的名字…“陈…陈什么来着?”我张着嘴。名字卡在喉咙里。
死活吐不出来!我慌了!拼命想!他是我老公!睡一个被窝的!他叫陈…陈…妈的!
想不起来!一片空白!我使劲拍自己脑袋。没用!名字没了!像被橡皮擦抹掉了!
更可怕的是。我看着床上这个人。越看越陌生!他是谁?为啥睡在我床上?我为什么在这儿?
我吓得后退一步。撞到书桌。咣当一声响!床上的男人被惊醒了。他猛地坐起来!眼神锐利。
带着刚睡醒的迷糊。还有…警惕!他皱着眉。上下打量我。像看一个闯进来的贼。
声音冷冷的:“你是谁?”“为什么在我家?”这三个字。像三把冰锥子。狠狠扎进我心脏!
他真不认识我了!我的指令生效了!他忘了林晚!我想喊。想扑过去摇醒他。我是林晚啊!
你老婆!可我张开嘴。发不出声音。喉咙堵得死死的。更恐怖的是…我也忘了他叫什么了!
我连自己是谁都快模糊了!我看着他陌生的脸。又急又怕。眼泪不受控制。哗哗往下流。
可心里一片茫然。我为什么哭?这个男人是谁?我哭啥?他看我哭得稀里哗啦。
眉头皱得更紧。眼神里除了陌生。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烦躁。和…一点点痛?
他下意识捂住心口。好像那里不舒服。我们俩。一个站在床边。一个坐在床上。
中间隔着几步远。却像隔着万丈深渊。他警惕地看着我。像看一个危险的疯子。
我茫然地看着他。眼泪流个不停。心里空得发慌。像被掏了个大洞。完了。全完了。
他不记得我。我也快忘了他。我们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4他看我哭得惨。
又捂着心口皱眉。最后烦了。“算了!你先待着!”“等我查清楚再说!”他摔门去上班了。
留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我像个傻子。站了半天。心里空得发慌。这是哪?我是谁?
我要到哪去?我要干什么?全乱了!肚子饿得咕咕叫。我摸进厨房。想找点吃的。
冰箱里有面包牛奶。我拿出来。面包咋吃?牛奶能直接喝吗?我拿着牛奶盒。像个弱智。
站了好久。最后。我撕开面包袋子。咬了一口。干巴巴的。噎得慌。牛奶?我拧开盖子。
对着嘴灌了一大口。冰得我直哆嗦。真难喝。我以前也这么喝吗?下午。我想出门走走。
透透气。刚走到小区门口。我就懵了。往左?往右?我家在哪栋楼?门牌号多少?全忘了!
像个无头苍蝇。在小区里瞎转悠。急得直冒汗。天快黑了。我才凭着模糊的感觉。
摸回那栋楼。站在楼下。抬头看。那么多窗户。哪扇是我家的?我急得快哭了。
像个找不到妈的孩子。就在这时候。陈默回来了。他看见我在楼下打转。眉头拧成疙瘩。
“你站这儿干嘛?”声音还是冷冰冰的。我像抓住救命稻草。
“我…我忘了…”“忘了家在几楼…”“几号…”他看我的眼神。像看个怪物。有惊讶。
有怀疑。还有一丝…不耐烦?他没说话。掏出钥匙。示意我跟着他。进了门。
他直接钻进书房。门关得死死的。把我当空气。我缩在客厅沙发角落。像只被遗弃的猫。
又冷又怕。晚上。我翻衣柜找睡衣。手指突然碰到一团东西。软软的。在衣服最底下。
我扯出来一看。是一条织了一半的围巾。深灰色的。毛线摸着挺舒服。针脚歪歪扭扭的。
丑得要命。这是谁织的?织给谁的?我拿着围巾。脑子里空空如也。一点印象都没有。
可奇怪的是。眼泪自己跑出来了。吧嗒吧嗒。全掉在毛线上。湿了一小块。我使劲擦眼泪。
心里更茫然了。我哭啥?这破围巾关我屁事?可这眼泪…咋就止不住呢?
甚至内心掀起一股要把这半条毛巾织完的冲动。5陈默把我当透明人。除了吃饭。
基本不搭理我。我像个游魂。在“他家”飘来荡去。那条破围巾。被我塞回衣柜最底下。
不敢再碰。一碰就莫名其妙流眼泪。真的很烦!这天下午。我在厨房瞎转悠。想倒杯水喝。
拿起不锈钢杯子。有点沉。暖壶在灶台上。我伸手去够。手一滑!暖壶没拿稳!
整壶滚烫的开水!朝着我脚泼下来!我吓傻了!愣在原地!就在这节骨眼!
一只手猛地拽开我!我整个人被扯得飞出去!后背狠狠撞上冰箱!疼得我龇牙咧嘴!
开水“哗啦”全泼在地上。瓷砖都烫得变色了。好险!差一点!我的脚就废了!我惊魂未定。
喘着粗气。抬头一看。是陈默!他不是在书房吗?啥时候出来的?他脸色很难看。
眉头拧成死疙瘩。眼神死死盯着地上的开水。胸口起伏得厉害。他那只拽我的手。
还死死抓着我胳膊。捏得我生疼!我也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他反应咋这么快?
他咋知道我要被烫?他不是…不认识我吗?为啥要救我?我俩大眼瞪小眼。僵在那儿。
厨房里只有开水“嗤嗤”响。和我俩粗重的喘气声。过了好几秒。他好像才反应过来。
猛地甩开我的胳膊。像甩掉什么脏东西。眼神里的后怕没了。又变成那种…冰冷的陌生。
还带着点烦躁。“你能不能小心点!”他低吼一声。语气冲得要死。“在家也能搞出事故!
”我被他吼得缩了缩脖子。又委屈又怕。“我…我不是故意的…”声音小的像蚊子哼。
“我就想喝口水…”“喝口水?!”他冷笑。“喝口水差点把自己炖了!”“笨手笨脚!
”他骂完。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没再看我。转身去拿拖把。清理地上的狼藉。动作很重。
带着一股无名火。我靠在冰箱上。胳膊被他抓过的地方。***辣的疼。后背撞得也疼。
但更难受的是心里。堵得慌。他刚才救我的样子。那速度。那力气。
那眼神里的紧张…太他妈熟悉了!熟悉得让我心尖发颤!可他一清醒过来。
又变回那个冷冰冰的陌生人。这算怎么回事?我看着他弯腰拖地的背影。那个困惑。
又冒出来了。压都压不住。我脑子一抽。脱口而出:“喂!”“我们…”“是不是认识啊?
”6陈墨收拾垃圾的手迟疑了一下,
转而清冷地说道:“我们应该不认识”但我能明显地感受地到,陈墨似乎在隐瞒着什么。
那天厨房事故后。陈默看我的眼神。更怪了。多了点探究。少了点不耐烦。
但他还是啥也没说。照样把我当空气。那句“我们是不是认识?”砸进死水里。没听到响。
但底下肯定有动静。我感觉得到。日子还得浑浑噩噩地过。这天下午。我闲得发慌。
想找点事做。看见沙发上扔着我的旧背包。落了一层灰。也不知道是谁的包。看着眼熟。
就它吧。我把包里的东西。一股脑倒出来。哗啦***了一地。乱七八糟。
口红、小镜子、半包纸巾…还有个硬邦邦的笔记本。我拿起来翻了翻。全是鬼画符。看不懂。
没意思。正要丢开。从笔记本封皮夹层里。掉出来一张折得方方正正的纸。白底黑字。
我好奇。捡起来打开。上面一堆看不懂的词儿。弯弯绕绕。头疼。
我就认识几个字:“早发性记忆退化症”“林晚”“三个月”“不可逆”林晚?
这名字…有点耳熟。好像在哪听过?是我的名字吗?我皱紧眉头。使劲想。脑袋空空。
啥也想不起来。记忆退化症?啥意思?脑子坏了?三个月咋了?我拿着这张纸。
翻来覆去地看。像个文盲看天书。心里莫名其妙。堵得慌。好像这纸很烫手。
可它明明冰冰凉。正发着呆。书房门“咔哒”一声。开了。陈默走出来。估计是去倒水。
他看见客厅一地狼藉。又看见我坐在地上。手里捏着张纸。傻愣愣的。他眉头习惯性一皱。
走过来。语气还是硬邦邦的。“你又搞什么?”“地上这么乱!”我被他吓一跳。手一哆嗦。
那张纸。飘飘悠悠。掉在他脚边。他弯腰。顺手捡了起来。动作很自然。眼睛扫过纸上的字。
“早发性记忆退化症…”他念出声。眉头皱得更紧了。像在思考什么难题。突然!
他眼神猛地一凝!死死盯住纸上的名字,林晚。“林晚…”他下意识地重复。眼神有点直。
好像这名字。是根针。扎了他一下。他抬起头。凝视着我,
带着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震惊和急迫!“林晚…”“是你的名字?!
”7自从陈默吼出那句。“林晚是你的名字?!”他整个人就魔怔了。看我的眼神。
像看一个巨大的谜团。带着血丝。也带着…一种我说不清的狠劲。他不再把我关家里。
但我去哪。他都派人跟着。明着是“照顾”。实际是监视。怕我跑了?还是怕我出事?
搞不懂。他更少回家了。整天泡在他那破公司。回来时。身上一股浓重的烟味。
还有咖啡馊了的味儿。头发更乱。眼窝深陷。像被什么东西熬干了。这天晚上。
他又是一身疲惫回来。没像往常一样钻书房。反而走到我面前。直勾勾盯着我。那眼神。
像探照灯。要把我骨头都照穿。“你…”他嗓子哑得厉害。“你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
”“关于…林晚?”“关于…我?”他声音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期待。
我茫然地摇头。“林晚”这名字。听着是耳熟。可它跟我有啥关系?我一片空白。
“想不起来。”“一点都想不起来。”他眼底那点微弱的光。“啪”地灭了。
只剩下更深的疲惫。和…一种近乎绝望的烦躁。他猛地转身。抓起外套又往外走。走到门口。
又停住。背对着我。声音硬邦邦砸过来:“待着别乱跑!”“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