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心理咨询师,也是个杀人犯。十五年来,我治愈了无数人的创伤,
却治不好自己的噩梦那个雨夜,巷子里的惨叫和地上蔓延的血。直到一天,
我收到一条匿名短信:‘第一个已经死了。你猜,第二个会是谁?’张明远刚从高楼坠下,
陈雯在浴室割腕,刘志强的航班遭遇“意外”……而我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
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照片里,树影下多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影。最可怕的不是有人来复仇。
是当记忆被撕开,我才发现那晚死的人不只是1个人。1 秘密紧箍咒“我有一个秘密,
我杀过人。”我在笔记本上写下这行字又迅速涂掉,直到纸张几乎被墨水浸透。十五年了,
这个秘密像紧箍咒般紧紧勒着我头。我叫孟远,35岁,是一名心理咨询师。表面上看,
我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城市中产在市中心有间小公寓,开一辆二手丰田,
偶尔和同事喝杯精酿啤酒。没人知道,我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确认自己没有被警察包围,
每晚入睡前最后一件事是回忆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确保自己没有在梦话中泄露秘密。
窗外的雨敲打着玻璃,我站在咨询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行人匆匆撑伞而过。
三月的雨总是这样,绵密而冰冷就像那个夜晚。“孟医生下一位来访者到了。
”助理小林轻轻敲门。“好的,请她稍等五分钟。”我深吸一口气,把笔记本锁进抽屉,
整理了一下表情。作为心理咨询师,治疗他人是我的职业,可我面对自己却是个懦夫。
咨询结束后已是傍晚雨停了,我决定步行去附近的超市买些食材。超市里人不多,
我推着购物车在货架间穿行,随手拿了些吃的。“孟远?真的是你?
”我僵住了这个声音太过熟悉,却又十五年未曾听闻。我缓缓转身,
看到一个穿着米色风衣的女人站在乳制品柜前,手里拿着一盒牛奶。她比记忆中成熟了许多,
眼角有了细纹,但那双杏眼依然明亮。“林嘉怡。”我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天啊,
太巧了。”她微笑着走近,“十五年了吧?自从毕业就没见过。”林嘉怡,
大学时我们同系不同班,也是那件事的见证者之一。“是啊,真巧。”我强迫自己微笑,
“你住这附近?”“嗯,刚搬来两个月。”她把牛奶放进购物篮,“我在第一医院心理科,
听说你也做心理咨询?”“对,自己开了个小工作室。”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的戒指,
“你结婚了?”“离了。”她笑容淡了些,“三年前的事,你呢?”“一直单身。
”我随口答道,迫切想结束这场对话,“那个,我还有点事……”“等等,
”林嘉怡突然拦截我的去路,笑容淡去压低声音,“下周六有个同学聚会,
就在大学旁边的‘旧时光’咖啡馆。张明远组织的,陈雯、刘志强他们都会来,你也会来吧?
”张明远、陈雯、刘志强,那天晚上的其他参与者。“我可能没时间……”“别这样,
”林嘉怡的眼神倏地变得锐利,“都这么多年了,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
何况——”她压低声音,“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活在阴影里吗?”我的心跳几乎停止。
她知道了什么?“什么意思?”我听见自己问。林嘉怡看了看四周,
凑近我耳边:“最近有人给我发匿名短信,问我还记不记得‘那个雨夜’。”她退后一步,
观察我的反应,“我想应该不只是我收到了。”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购物车扶手,
十五年来最深的恐惧正在成真有人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且正在追查。“我会考虑的。
”林嘉怡点点头,从包里拿出名片递给我:“我的电话没变,还是大学时那个,
想通了联系我。”我接过名片,看着她走向收银台。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自动门外,
我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回到家,我倒了杯威士忌,站在阳台上看城市夜景。
十五年前的那个雨夜历历在目——大学旁边的小巷,那个流浪汉的惨叫,
地上蔓延的暗红色液体,
我们五人惊慌失措的脸……以及后来张明远父亲派来的人如何“处理”的现场。
我们约定永不提起这件事。毕业后各奔东西,我甚至换了所有联系方式,
除了父母没人知道我的下落。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但罪恶感像慢性毒药,
慢慢侵蚀着我的灵魂。威士忌见底时,我做了决定我必须去那个聚会,
弄清楚是谁在追查当年的事,以及他们知道多少。2 雨夜重逢聚会当天,
我提前半小时到达“旧时光”咖啡馆。这家店在我们上大学时就有了,装修几乎没变,
只是墙壁上的照片从我们那届换成了更年轻的面孔。我选了一张在角落的桌子坐下,
点了一杯咖啡。“孟远?你来得真早。”我抬头,看见刘志强站在桌前,
他比大学时胖了不少,头顶已经开始稀疏,穿着格子衬衫和牛仔裤。“刘志强。
”我站起来和他握手,“好久不见。”“十五年零四个月。”他准确地说出并坐到我对面,
“你还是老样子,就是感觉眼神比大学时阴沉多了。”我勉强笑了笑:“做心理咨询的,
见多了人间疾苦你现在做什么?”“程序员,在一家游戏公司。”他点了杯拿铁,
“你知道张明远为什么突然组织聚会吗?”“不知道,林嘉怡告诉我的。
”我观察着他的表情,“你呢?收到什么特别的消息了吗?
”刘志强的手指在咖啡杯上敲击的节奏乱了。他盯着我看了几秒,
然后从手机里调出一条短信递给我。“还记得那个雨夜吗?代价该偿还了。
”发信人是一串乱码,时间是三天前。我的呼吸一窒,一模一样的短信我也收到了,
就在见过林嘉怡的第二天。“你也收到了,对吧?”刘志强压低声音,
“不只是我们陈雯也收到了。我猜张明远也是因为这个才组织聚会的。
”“林嘉怡说她收到了类似的。你觉得是谁发的?”“不知道,
不过肯定不是我们五个人中的一个。”刘志强推了推眼镜,“问题是,
当年的事除了我们还有谁知道?”我没有回答,因为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张明远走了进来。
他依然英俊挺拔,穿着定制西装,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典型的富二代形象。
跟在他身后的是陈雯当年的校花,如今依旧美丽,只是眼神中多了几分世故和疲惫。“哟,
都到啦!”张明远大声招呼引来几桌客人的侧目,“林嘉怡呢?”“她说会晚点到。
”说完陈雯的目光在我和刘志强之间游移,“你们聊过了?”我们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张明远皱了皱眉,少顷压低声音:“看来大家都收到那条该死的短信了。
”服务生过来点单时,我们默契地停止了谈话。等饮料上齐,张明远确认周围没人注意我们,
才继续说:“我找人查了发信号码是张不记名电话卡,买主信息是假的。
”“会不会是那个流浪汉的家人?”陈雯小声问,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他没有家人。
”我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我怎么知道他没有家人?看着其他三人都盯着我,
我咽了口唾沫解释道:“我是说,当时警察不是调查过吗?报纸上登了寻人启事没人认领。
”“警察。”刘志强冷笑一声,“要不是张明远的爸我们几个早就在监狱里了。
”张明远的父亲是市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当年的事被他压了下来,
流浪汉的失踪被当作普通人口走失处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张明远不耐烦地低吼,
“问题是谁在威胁我们?想干什么?”咖啡馆的门再次打开,林嘉怡匆匆走进来。
“抱歉迟到了,”她脱下外套坐下,“门诊刚刚有个紧急病例。”服务生过来她点了杯红茶,
然后环视我们四人:“所以大家都摊牌了?”“嗯。”陈雯点点头,“都收到了那条短信。
”林嘉怡从包里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给我们看:“不只是短信,
昨天我回家时发现门缝里塞了这个。”照片上是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日期是十五年前,
标题是《大学城附近流浪汉失踪,警方呼吁知情者提供线索》。
剪报边缘用红笔画了个大大的问号。这不是普通的威胁,对方掌握了确凿的证据。
“我查了当年的新闻报道,”林嘉怡继续道,“这个案子三个月后就停止了调查,
但上周有记者联系医院心理科,询问大学时期我们系学生的情况,特别问到了我们几个。
”“记者?”张明远脸色变得难看,“哪家媒体的?”“都市日报一个叫周峰的记者。
”林嘉怡看着我们,“我开始以为是巧合,直到收到短信和剪报。
”“会不会是有人发现了尸体?”陈雯的声音小地几乎听不见。
3 幽灵来电我们陷入沉默当年那个流浪汉的尸体被张明远父亲的人带走“处理”了,
我们不知道具体下落,只被告知“永远不会被发现”。“不管是谁在搞鬼,目的是什么。
”张明远敲着桌子,“我们都需要主动出击。”“怎么出击?”刘志强反问,
“我们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我们可以——”张明远的话被他的手机***打断,
他看了一眼屏幕脸色突变:“未知号码。”他按下接听键打开扬声器。
一阵电流杂音后一个经过电子处理的声音传来:“张明远,你以为钱能掩盖一切吗?
那个雨夜,你们五个人做了什么?”我们几人面面相觑,惊恐写在每个人脸上。“你是谁?
”张明远强作镇定地问。“我的名字么,”只听那个声音说,“幽灵。
”电话乍然挂断我们五个人呆坐在咖啡馆里,周围的笑声和谈话声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在监视我们。”刘志强,“他知道我们今天的聚会。”我们不约而同地环顾四周,
咖啡馆里的每个顾客都显得可疑。“我们需要离开这里。”林嘉怡站起身,“分头走,
保持联系。”离开咖啡馆时天已经黑了。我拒绝了张明远送我回家的提议,坚持坐地铁。
站台上人不多我靠在柱子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切。那个自称"幽灵"的人知道多少?
他想要什么?手机震动是一条来自未知号码的短信:“心理咨询师先生治疗过那么多病人,
你能治疗自己的罪恶感吗?”看到这些我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他知道我的职业,
知道我的行踪……他可能在任何一个角落观察着我。地铁进站时我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林嘉怡发来的群消息:“刚接到消息张明远出事了,他在回家后从公寓阳台‘坠楼’。
”我的身体冒起了冷汗张明远死了?距离我们分开还不到两小时。地铁门打开,
我机械地走进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这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幽灵”已经开始了他的复仇,而我们剩下的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目标。
车厢里我对面座位上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在看报纸,奇怪的是我看不清他的脸,
当我试图看清他的脸时他慢慢放下报纸,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我认出了那张脸是那个流浪汉,是年轻了十五岁的他。眨眼间那个座位空了,
仿佛从未有人坐过。我控制不住地浑身发抖,不确定自己看到的是幻觉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地铁驶入隧道,窗玻璃反射出我苍白的脸。十五年来,我第一次确信:那个雨夜的秘密,
终于要曝光了。而代价,可能是我们所有人的生命。我跑到地铁卫生间里吐了,
冷汗浸透衬衫镜中的我面色惨白如鬼。张明远死了五个人现在只剩下四个了。手机屏幕亮起,
林嘉怡发来张明远公寓的位置共享地址。我犹豫了一会,最终拦下一辆出租车。“师傅,
去滨江国际。”我说出这个高档小区的名字时,司机透过后视镜多看了我一眼。
我的样子确实不像能住得起那种地方的人。车窗外的城市灯火闪烁,
十五年前的记忆像老电影般在脑海中闪回。那晚雨很大,我们五个大学生从酒吧出来,
醉醺醺地抄近路回学校。小巷里,
那个流浪汉突然冲出来抓住陈雯的手腕时张明远第一个冲上去,
然后是刘志强……我记不清是谁推了那一下,只记得流浪汉后脑勺撞在消防栓上的闷响,
和地上迅速扩散的暗红色液体。“到了。”司机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滨江国际门口停着两辆警车,蓝红灯光在夜色中格外刺眼。我付钱下车,
看见林嘉怡站在小区门口的银杏树下,手指间夹着一支点燃却没抽的烟。“警察还在上面。
”她看见我掐灭香烟,“初步判定说是***,但……"“但什么?”林嘉怡环顾四周,
压低声音:“张明远给我发了最后一条短信,就在之前。
说他在家里发现了什么东西要我们小心。”“什么东西?”“他没说清楚。
”林嘉怡咬着下唇,“短信很乱像是极度恐慌下写的,提到‘照片’和‘不是意外’。
”4 个目标一阵冷风吹过我打了个寒颤。不是意外?“我们能上去看看吗?
”“我试过了警察不让。”林嘉怡摇摇头,“不过我认识张明远的管家,
说等警察走了会通知我们。”我们在小区对面的咖啡店等待。林嘉怡点了两杯热茶,
她的手指在杯沿轻轻敲击,节奏透露出不安。“你还好吗?”我问。她抬头看我,
嘴角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心理咨询师在关心我的心理健康?”“职业习惯。”我苦笑,
“不过说真的,我们都需要心理支持。”“十五年了。”林嘉怡蓦然提起,
“我每个月都会梦见那个晚上你知道吗?我后来专门研究创伤后应激障碍,
就是想弄明白我们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我沉默,作为心理咨询师我太了解这种症状,
却从未敢面对自己的问题。“你治疗过自己吗?”林嘉怡问。“尝试过。”我转动茶杯,
“可是每次接近核心记忆时就会逃避,专业的说这叫‘解离’。”“我们都在逃避。
”林嘉怡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但现在有人不让我们逃了。”她的手机震动起来,
我们同时看向屏幕是管家的消息:[警察走了,可以上来了。
]张明远的公寓在28层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夜景,却让我感到眩晕。
管家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眼睛红肿,递给我们两双手套。“警察说不要碰任何东西,
”老人声音沙哑。“谢谢您,李叔。”林嘉怡轻声问道,“能告诉我们您发现他时的情形吗?
”老人颤抖着描述:晚上九点二十,他听到阳台有动静,赶过去时已经晚了。
张明远躺在楼下花园里,脖子扭曲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警察说他是***,”老人摇头,
“只是张少爷不可能会***他晚上还有视频会议,还让我准备夜宵。”我走向阳台,
警戒线还拉着夜风呼啸而入。低头看去,28层的高度令人腿软。
阳台栏杆上有一道新鲜的刮痕像是金属摩擦留下的。“看这个。”林嘉怡在书房门口叫我。
书桌上放着一台开着的笔记本电脑,屏幕停留在邮件界面。最新一封邮件没有正文,
只有附件——一张模糊的黑白照片,我凑近看。照片上是五个年轻人的背影,
走在雨中的小巷里。虽然看不清脸,但那身形、那衣着……是我们。
照片右下角有日期:正是那个夜晚。“谁发的?”我声音沙哑。“发件人是一串乱码。
”林嘉怡操作着触摸板,“IP被隐藏了。”我注意到书桌抽屉微微开着,
里面露出一角纸张。戴上手套拉开抽屉,
里面是一张便签纸上面潦草地写着:“第一个不是意外,第二个会是谁?
”林嘉怡倒吸一口冷气,我们看着对方恐惧的眼神“第一个”显然指张明远,
“第二个”意味着杀戮才刚刚开始。“我们需要联系刘志强和陈雯。”我厉色道“已经打了,
都联系不上。”林嘉怡咬着指甲盯着我,“你觉得‘幽灵’会是谁?”我摇头,
却在脑海中闪过地铁上那个诡异的微笑。那个流浪汉如果还活着,
现在该有五十多岁了只是死人不会复仇。“等等。”我猛地想起什么,
“张明远在咖啡馆接到的电话,
那个电子声音自称‘幽灵’还说‘你们五个人’……”“但我们只有四个人在场。
”林嘉怡接上我的思路,“除非——”“除非‘幽灵’知道第五个人的存在。
”我感到一阵寒意,“只是那天晚上只有我们五个,没有别人。
”林嘉怡突然抓住我的手臂:“除非有人活下来了。
”这个可能性向我砸来如果那个流浪汉没有死呢?如果当时他只是重伤昏迷,
后来醒了过来……“不可能。”我摇头,“张明远的父亲处理了一切。”“你确定?
”林嘉怡反问,“我们谁都没亲眼看见尸体被处理不是吗?”5 记忆裂痕我无法反驳,
那晚之后我们被分开问话,然后张明远的父亲“解决”了一切。
我们只知道流浪汉被报失踪案件后就不了了之了。“我们需要更多信息。
”我低着头瘫坐在地板上,“对!那个记者周峰,他可能知道些什么。”离开前,
我在张明远的书架上发现一本大学纪念册。随手翻到我们那届,
一张合影中我们五个人站在一起,笑容灿烂。照片边缘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树荫下,
看不清面目。“你看到这个了吗?”我指给林嘉怡看。她皱眉:“可能是随便哪个路人吧。
”但我无法移开视线,那个人影的姿态仿佛正在注视着我们,记录着一切。
乘电梯下楼时林嘉怡开口道:“去我那里吧今晚别一个人待着。”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这十五年来是我第一次害怕独处。林嘉怡的公寓比我想象中简朴,
一间两居室堆满了书籍和文件。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色彩阴郁。“随便坐。”她丢下钥匙,
“要喝点什么吗?”“水就好。”我环顾四周,“你一个人住?”“离婚后一直是。
”她从冰箱拿出矿泉水,“前夫受不了我的工作狂和噩梦尖叫。”我接过水杯,
注意到茶几上放着一份档案袋,标签上写着“周峰—都市日报”。“你调查过那个记者?
”我指着档案袋。林嘉怡点头:“职业习惯,周峰38岁都市日报调查记者,专攻陈年旧案。
有趣的是——”她抽出几张纸,“他老家和那个流浪汉是同一个县。”这个巧合太过明显,
我快速浏览资料:周峰,出生于H县,十年前进入媒体行业,
因报道一起冤案获奖……“你认为他和流浪汉有关系?”“可能只是同乡。”林嘉怡耸肩,
“不过我觉得值得查一查。”夜深了,我们决定明天再联系刘志强和陈雯。
林嘉怡给我准备了客房,床单有阳光的味道却无法驱散我身体里的寒意。
我躺在床上拿出手机搜索十五年前的新闻,关于那个流浪汉的报道很少,
只有一则简短的失踪启事,称“李某,约40岁,身高约170cm,
患有精神障碍……”没有照片,没有详细信息。我正要关掉手机,一条新短信进来。
未知号码:“心理咨询师先生,你治疗过幸存者内疚吗?”我手指颤抖着回拨过去,
只听到“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窗外,一道闪电划过夜空,随即雷声轰鸣。
梦中的我回到那条小巷,但这次我是旁观者,看着年轻的自己和朋友们围着一个倒地的人影。
当我凑近看时,地上的人突然坐起来,转过血肉模糊的脸——那是我自己的脸。惊醒时,
冷汗浸透了T恤,窗外雨仍在下,时钟显示凌晨3点。我起身去厨房倒水,
经过林嘉怡卧室时,听到里面传来低低的啜泣声。门没关严,
透过缝隙我看到林嘉怡坐在床上,面前摊开一本相册,手中拿着是一把刀?
她轻轻用刀尖划过一张照片,泪水滴在页面上。我悄悄退回客房,心跳如鼓。早餐时,
林嘉怡表现得若无其事,眼睛却红肿着。我们默契地没提夜间的事,只是讨论今天的计划。
“先联系刘志强和陈雯,”她往吐司上涂果酱,“然后想办法接触那个记者周峰看看。
”刘志强的电话终于接通了,背景音嘈杂,像是在机场。“我现在在X城出差,
”他的声音透露出丝丝紧张,“昨晚才看到消息,张明远真的是***?”“警察是这么说的。
”我开了免提,“但我们怀疑不是,你有收到新消息了吗?”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没有,
但是我的邮箱被黑了,有人发了一封邮件给我的所有联系人,
说我在大学时期‘参与了一起暴力事件’。”林嘉怡和我交换了一个眼神,是幽灵。
“陈雯呢?联系上了吗?”我问。“昨晚通了电话她吓坏了,说有人跟踪她。
”刘志强压低声音,“她在老家,说今天回城来见我们。”挂断电话后,
林嘉怡忽地说:“我查了张明远的财务状况。过去三个月,他每月都有一笔大额支出,
收款方是一家叫‘影子’的私人调查公司。”“他在查什么?”“不确定,
只是我猜是查我们当年的秘密是否安全。”林嘉怡放下咖啡杯,“也许他发现了什么所以才,
”“被杀。”我接上林嘉怡没讲完的话。我们决定分头行动:林嘉怡去医院上班,
顺便查查是否有那个流浪汉的医疗记录;我去找陈雯,确保她安全。离开前,
林嘉怡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孟远要小心些,
如果张明远是因为查得太深而出事的话你……”我点头,手臂感到她冰冷的手在颤抖。
陈雯住在城东的高档小区,离婚后独居。我按了将近5分钟门铃都没人应答,正想离开时,
门开了一条缝。6 真相逼近“孟远?”陈雯的声音有些嘶哑,她的脸色苍白眼睛布满血丝,
完全没了之前的精致。“你还好吗?”我问,“刘志强说你被跟踪了。”她让我进门,
公寓里窗帘紧闭,只有一盏台灯照明。茶几上放着半瓶威士忌和几个药瓶。“不只是跟踪。
”陈雯跌坐在沙发上,“昨晚我回到家,发现有人来过东西没少,但……”她指向卧室。
我走过去,看到床头墙上用红色颜料写着大大的“第二个”,下面是钉在墙上的一张照片,
凑近看我们五人大学毕业照,张明远的脸已经被叉掉了。“我报了警,
可是他们说可能是恶作剧。”陈雯说完又灌了一口酒,“然后我收到这个。”她递给我手机,
屏幕上是一条短信:“陈小姐,你知道为什么选你当第二个吗?因为你笑得最美。
”我头皮发麻,幽灵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而我们就是老鼠。“你不能一个人待着。
”我说话的速度略有些急切,“收拾好东西,去我那里或者林嘉怡那里。
”陈雯平静的摇头:“没用的,如果他想杀我去哪儿都一样。”她这时突然抬起头,“孟远,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那个流浪汉最后讲的话吗?”我皱眉。记忆中,流浪汉撞到头后就昏迷了,
没说过话。“他说了什么?”我问。“‘你们都会死,一个一个来’。
”陈雯的眼睛睁得极大,“然后他就笑了,张明远说那是胡言乱语,但我一直记得那个笑。
”我感到一阵寒意,陈雯的记忆与我完全不同,并且那个雨夜我们都喝醉了,记忆本就模糊。
“收拾东西吧。”我再次劝,”至少换个地方住几天。“陈雯最终同意去酒店,
我帮她收拾行李时在抽屉里发现一瓶镇定剂,处方是昨天的,医生签名处写着“林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