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锦澜酒店。他们对峙的这一瞬间,空气仿佛凝滞。傅照野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
无奈扭曲的神情,看着面前撕心裂肺的白羽,突然提高嗓音“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
地球是方的!我是你爹!满意了吗!”。白羽举起手里有些变形的钻戒,
不顾手腕上正在滴下的鲜血,血迹晕染着脚下的羊毛地毯,和碎玻璃渣,“你都忘了吗?
这是我们爱的见证,你说过你只爱我”,手指颤颤巍巍指向床榻,“傅照野,
你怎么可以和那个女人上床,她是什么东西!”白羽眼神狠厉,眼球红肿,
歇斯底里像要吞噬一切。傅照野起身,推开面前的白羽,走出酒店,
开着他磨砂黑的跑车驶去,勾起嘴角,声音低喃“你们,都是我的玩物!
”酒吧的空气弥漫着各类香水和酒精的气息,混杂成一股令人微醺的暖流,沉沉压在肺叶上,
灯光吝啬,只在中央舞池泼洒碎片照射,卡座区域则被刻意地笼罩在粉紫色的阴影里,
人影幢幢,笑声暧昧,黛莉娜陷在角落一张过分柔软的丝绒沙发里,
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冰凉的触感让她在这片混沌里保持清醒。“喂,
黛莉娜!发什么呆呢!”旁边伸过来一只涂着猩红指甲的手,用力拍了下我的肩膀,
是今晚组局的林薇薇,声音拔得老高,压过了震耳的音乐,“轮到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别想逃!”目光聚焦,桌面上那个空了的威士忌酒瓶,瓶口正不偏不倚地指向我,
围坐一圈的男男女女都看了过来,脸上带着酒精催生的兴奋和窥探欲,
空气里那股暖流似乎更热了,带着点粘稠的期待。我扯了扯嘴角,
一个无所谓的弧度在精心描画的唇线上绽开,指尖将垂落颊边的一缕卷发随意撩到耳后,
露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大冒险”。声音带着慵懒的沙哑。“哦~!”起哄声瞬间炸开,
比刚才更响,林薇薇眼睛亮得惊人,她环视一周,
目光最终钉在卡座最边缘那个一直沉默的男人身上。他独自占据着角落的阴影,
一件剪裁利落的黑色衬衫,领口随意地敞着两粒纽扣,露出线条冷硬的锁骨,
水晶杯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缓慢转动,暗红色的液体折射着幽微的光,映在他低垂的眼睫上,
灯光掠过他的侧脸,只勾勒出高挺鼻梁和紧抿薄唇的锋利线条,下颌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近乎暴戾的沉寂,与周遭的喧嚣格格不入,
却又奇异地成为整个空间的焦点。“傅先生!”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刻意的温柔甜腻和试探,
“我朋友选了大冒险!给个面子,互动一下呗?”‘傅照野’,名字在我舌尖无声地滚过,
他抬起眼,带着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目光像淬了冰的刀子,毫无温度地扫过林薇薇,
最后落在我脸上。时间仿佛凝滞了一瞬,酒吧的喧嚣和闪烁的灯光以及同伴的嬉笑,
所有的一切都潮水般褪去,只剩下那双眼睛,深不见底,翻涌着压迫感,近乎***的欲流,
冰冷之下是灼人的侵略性。他扯了下嘴角,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在黑暗中像划过的寒光。
“好啊”,两个字,低沉沙哑,带着一种漫不经心。
林薇薇激动得几乎跳起来:“那就……接吻!三十秒!不许敷衍!
”口哨声和尖叫声瞬间达到顶点,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我和他之间狭窄的空隙里,
空气被挤压得稀薄而滚烫,心脏在肋骨下猛地撞击了一下,不是因为羞怯或浪漫,
而是一种猎物踏入陷阱前被顶级掠食者锁定的本能警觉。我站起身,
猩红丝绸长裙的裙摆拂过冰凉的玻璃茶几,高跟鞋踩在厚厚的地毯上,每一步都异常清晰,
我径直走向那片阴影。傅照野依旧靠在沙发里,没有起身的意思,
只是抬着那双深渊般的眼睛看着我走近。距离缩短,
他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调混合着酒精的气息清晰起来,阴影完全吞噬了我们。没有犹豫,
没有铺垫,我微微俯身,一只手撑在他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借以稳住重心,
目光与他那双深潭般的眼睛短暂相接,我清晰地看到自己模糊的倒影,
还有一丝等待猎物落网的兴味。然后,我吻了下去,唇瓣相触的瞬间,我脑中一片空白,
他的唇异常冰冷,带着威士忌的辛辣余韵,压的人喘不过来气,这不像一个吻,
更像一次冰冷的掠夺。然而,就在下一秒,那只一直把玩着水晶杯的手猛地抬起!
冰冷坚硬的手指精准而粗暴地扣住了我的后颈,力量巨大,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欲,
瞬间剥夺了我所有退避的可能,他猛地反客为主,力道凶狠地将我更深地压向他!
“呜……”一声短促的闷哼被堵在喉咙里。那缠吻带着撕咬,
他滚烫的舌尖带着攻城略地的蛮横,强硬地撬开我的齿关,长驱直入,卷起一片风暴,
气息灼热而混乱,带着浓烈的酒精味,和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极具侵略性的木质冷香,
铺天盖地地将我淹没,肺里的空气被疯狂地攫取、挤压,‘痛!
’尖锐的刺痛感毫无预兆地从下唇传来,瞬间击穿了所有的感官,
他竟用牙齿狠狠咬破了我的唇瓣!
温热的、带着铁锈腥甜的液体立刻在彼此交缠的唇舌间弥漫开来,那味道浓烈得令人作呕。
混乱中,我本能地挣扎,撑在沙发背上的手徒劳地推拒着他坚硬的胸膛,
他的身体像一堵冰冷的石墙,纹丝不动。扣在后颈的手反而收得更紧,指腹深深陷入皮肉,
带来另一重尖锐的疼痛。他的吻变得更加狂野粗暴,像一头在血腥味***下彻底兴奋的野兽,
贪婪地吮吸、吞噬着那涌出的鲜血,每一次吮吸都牵扯着唇上的伤口,
带来一阵阵令人战栗的刺痛和屈辱。世界只剩下他沉重的呼吸声,
唇齿间令人心慌的濡湿声响,以及那无处不在、令人窒息的铁锈味,三十秒?
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后颈的力量骤然消失。他猛地向后撤开,结束了这场血腥色味的缠吻。
我踉跄了一下,直起身,急促地喘息着,口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下唇***辣地疼,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破得厉害,舌尖下意识地舔过伤口,尝到更多咸腥。
傅照野依旧靠在阴影里,姿态甚至称得上闲适。他抬手,
修长的食指指腹漫不经心地蹭过自己同样染血的唇角,然后,当着我的面,
将沾血的指尖缓缓送入口中。猩红的舌尖探出,慢条斯理地舔舐着指尖上属于我的血迹。
阴影里他深邃的眼窝,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他看着我狼狈喘息的样子,
唇角勾起一个极其恶劣和极其满足的弧度,声音低沉沙哑,
带着情欲未褪的喘息和毫不掩饰的恶意“黛莉娜~”他念着我的名字,尾音拖长,
“你这种人……”他顿了顿,舌尖再次意犹未尽地扫过自己沾血的唇,笑容扩大,
露出森白的牙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进我的耳膜“就该被关进笼子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后颈被他捏过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我看着他,
看着那双在阴影里闪着幽光的眼睛,看着他那副掌控一切的样子,一丝冷笑,
极其缓慢和冰冷在我同样染血的唇角绽开。‘关进笼子?’傅照野,你大概还不知道,
此刻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谁。我抬起手,
指尖刻意的轻拂过胸前那枚镶嵌着暗红色宝石的吊坠,“傅先生,”我的声音出奇地平静,
“你的‘收藏癖’,口味还挺独特。” 目光毫不避讳地迎上他那双充满侵略性的眼睛。
他微微眯起了眼,似乎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那舔舐血迹的舌尖停顿了一下,随即,
眼底那抹兴味变得更加幽深。“是吗?”他低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
再次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冰冷的木质香气混合着血腥味再次将我笼罩,
“那我很期待……把你彻底染上我的颜色。”“期待?”我重复着这个词,
指尖在冰冷的吊坠上轻轻摩挲了一下,感受着微型镜头透过薄薄衣料传递的细微存在感。
“傅先生,”我微微歪头,红唇勾起一个近乎纯真的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
“听说你对‘老物件’情有独钟?尤其是……那些不太方便见光的?”他眸色骤然一沉,
方才那点玩味的兴味瞬间被一种深沉的审视取代。空气仿佛凝固了半秒,随即,
他靠回沙发深处,阴影重新覆盖了他大半张脸,只有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慑人。
“看来黛莉娜小姐,”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知道得不少。”“一点点。
”我耸耸肩,姿态放松,仿佛刚才缠吻从未发生,我端起自己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金汤力,
冰块撞击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毕竟,”我抿了一小口,液体滑过灼痛的唇,
带来短暂的麻痹,“好东西,谁不想多了解一点呢?
尤其……是那些价值连城的‘遗失珍宝’”,四个字,我咬得格外清晰。
傅照野没有立刻接话,他重新拿起那杯酒,液体在杯子里晃荡,幽暗的光线下,
他的视线像带着实质的重量,沉沉地落在我脸上,缓慢地、一寸寸地移动,
像在重新评估一件突然展现出意外价值的藏品。“了解?”他忽然低笑,“黛莉娜,
有些东西,光靠‘了解’是远远不够的。”他放下酒杯,身体再次前倾,
那股强大的压迫感重新笼罩下来。“你需要……亲手触摸它的纹理,感受它的冰冷,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我染血的唇,“甚至……品尝它的味道。”他伸出手,
并非触碰我,而是用那冰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悬空抚过我脸颊的轮廓线,
最终停留在离我受伤的唇瓣不到一厘米的地方。“比如现在,”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像情人间的耳语,却字字淬毒,“你嘴里的血……就很美味,像一件刚出土的,
带着泥土腥气的祭器。”黛莉娜感觉胃里一阵翻搅,他的比喻令人作呕,被他非法掠夺,
在暗网和黑市上流转的文物,何尝不是为了满足他的私欲。我强压下那股恶心,
没有后退分毫,反而迎着他近在咫尺的手指,轻轻呵出一口气,
温热的气息拂过他冰冷的指尖。然后,我笑了,一个在旁人看来足以颠倒众生的笑容,
但是充满算计。“傅先生说得对。”我微微侧头,
让自己的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悬停的手指边缘,
染血的唇瓣在他苍白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极淡的红痕。“味道确实特别,不过……”我抬眼,
直直看进他的瞳孔,“我更好奇的是,让傅先生如此‘品味’的‘祭器’,
究竟藏在哪个……‘仓库’里?”最后两个字,轻飘飘地落下,却像两颗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傅照野悬停的手指,极其细微地蜷缩了一下,眼底瞬间掠过一丝极其锐利警觉的寒芒,
他周身那股情欲气息的压迫感,刹那间凝固、降温,转变为审视和威胁。他慢慢地收回了手,
目光依旧锁在我脸上,仿佛要用视线在我脸上凿出洞来,看清里面隐藏的所有秘密。
“黛莉娜,”他开口,声音里所有的伪饰和调情都消失了,只剩下冷硬,
“好奇心太重……有时候会害死猫的。”他拿起桌上的金属打火机,啪一声点燃,
幽蓝色的火苗在他指间跳跃,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明灭不定。
“尤其是~想闯进别人仓库的猫。”“猫有九条命呢,傅先生。”我端起酒杯,
隔着晃动着看向他,笑容依旧明艳,眼底却是一片冰冷,“而且,猫最喜欢,
在老鼠自以为安全的时候,把它们从洞里揪出来。”打火机的火苗,被他猛地合上盖子掐灭。
“咔哒”清脆的响声,在卡座这方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很好。”他盯着我,
唇角缓缓勾起,那弧度里没有一丝笑意,只有一种棋逢对手的兴奋。“那我们就来玩个游戏,
黛莉娜小姐。”他身体向后,重新没入阴影,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
“一个……看谁先找到对方‘仓库’的游戏。”他拿出手机,
屏幕的冷光短暂地照亮了他线条冷硬的下颌。几秒后,我的手机在随身小包里震动了一下。
一条新信息,一个地址,位于城南废弃工业区深处,时间:明晚十点,
附加一行字:带上你的好奇心,小野猫,看看你的爪子,够不够锋利。信息的光熄灭,
卡座重新被幽暗笼罩,傅照野的身影在阴影里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只有那双眼,
如同潜伏在深渊里的兽瞳,灼灼地锁定着我。游戏开始了。第二天晚上九点五十分,
废弃的“宏发纺织厂”,巨大的厂房只剩下锈蚀的骨架,破碎的窗户如同空洞的眼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