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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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花了,出去乱嚼舌头根子……
我后面的话没说完,只是看着他们。
那些泥腿子们脸上的惊恐更深了,一个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恨不得把眼珠子都剜出来以示清白。
没……没瞧见
是……是自己撞的发了疯病
对对撞死的跟少爷没相干
七嘴舌的附和声,带着抖,争先恐后地冒出来。
陈宝禄绷紧的肩膀明显松了下来,那股子虚张声势的劲儿又回来了,下巴重新抬得老高,甚至还带上了点得意。
他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死人: 晦气脏了爷的鞭子奶娘,回府
好。我应了一声,没再看地上那滩血。
转身,跟在他那趾高气扬的背影后面。
这蠢货,除了会给我找这种擦***的麻烦,还会什么?
回府的路不长。
陈宝禄早把刚才那点破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骑在马上,哼着不成调的曲子,盘算着晚上去哪里找乐子。
我沉默地跟在马车旁,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单调的辘辘声。这声音像把钝刀子,一下下刮着我心口那块结了厚痂的疤。
十五年前那个闷热的夏夜,后厨那间堆满杂物的昏暗小屋里,浓烈的酒气混着男人粗暴的喘息,还有我喉咙里被死死捂住、最终变成无声呜咽的绝望。
陈老爷陈守仁那张平日里端着威严的脸,在摇晃的油灯光下扭曲得像恶鬼。
撕裂的疼,还有那种骨头缝里都渗出来的恶心,十五年了,那股味道仿佛还堵在我的鼻子里。
我生下了孽种。可他们只让我做他的乳娘。
我的儿子,在我怀里吮吸着乳汁长大,却只能叫我一声奶娘。
每次听到那两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心尖上。
陈守仁和他那个高贵体面的夫人,用施舍蝼蚁般的眼神看着我,仿佛让我活着、让我喂养他们的儿子,已经是天大的恩典。
好啊,这份恩典,我记下了。
府门高大气派,门楣上陈府两个鎏金大字在午后的阳光下晃得人眼花。
守门的小厮殷勤地迎上来,牵马的牵马,打帘的打帘。
陈宝禄跳下马,把缰绳随手一扔,抬脚就往里冲。
站住
一声沉喝从影壁后传来,带着压抑的怒气。
陈守仁负着手站在那里,脸色铁青,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先狠狠剜了一眼陈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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