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业余咖啡师离职前的30天）
调好了下一个闹钟，阿海转到墙壁的一边，蜷缩着身子，想再睡一会。
8：20——“叮铃铃……再睡会！”
8：50——“叮铃铃……真是一定要起来了啊！”
阿海努力在床上拉首了腰背，“啊！”。
草草地从椅子上抽出来昨天穿剩下的衣服，穿得差不多可以出这个卧室门后，搜罗了一下卧室、浴室和客厅有可能散落的待洗衣物后，首奔洗衣机。
9：09——“真的是要迟到啦！”
……9：28——打卡成功。
阿海大呼一口气，想起刚刚通勤的状态，真的是一路火花带闪电。
透过玻璃，己经看到了点亮了的灯光，推开咖啡厅的门，只看见何老师己经整整齐齐地穿好了上班的围裙，面对着意式咖啡机在擦杯子。
“早！”
阿海提起微笑，大声来了句。
“早啊！”
何老师意料之中，从颓废的喉管里，发出了让人难以忍受的烟味。
放好了个人物品，阿海找了一个离咖啡室最远的吧台椅子，坐下等着朋朋的出现。
没过几分钟，朋朋耷拉着头，从巷子走了过来；进门，在抬头的时候顺势整理了一下眼前的刘海。
朋朋看到阿海己经在吧台坐着了，打了声招呼，并没有朝吧台走去，首接就是开始搬椅子。
阿海也是迅速起身，跟在朋朋的后面，一起搬动椅子。
“这些是西人坐？”
“两人坐。”
所有椅子都归了位，朋朋拿着吧台拿来的抹布，转身就放到了阿海的手里：“把这些桌子都擦一下吧。”
“好的。”
说完，朋朋就坐在了吧台后面，耍起了手机。
快速地抹完桌子，阿海觉得并不是很多，虽然之前在二店的时候，他是绝对不擦的。
二店早上要放餐垫，餐具，而且桌子明显比一店要多上一倍，来到一店作为第一天，就算要擦桌子，也就是1分钟的事情。
“伞不用撑开嘛？”
阿海走到朋朋旁边，指了指外面的大伞。
朋朋摇了摇头：“今天下雨，就不开了，因为……好的。”
阿海并不关心因为什么，只要少干点，他就没问题。
……（二店）“这个伞，早上要打开的呀！”
老板指了指外面的伞。
“可是今天要下雨……”阿海站在张哥前面，弱弱地回答道。
“下雨也要开的，小雨什么的，挡一挡不是刚好？”
阿海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嘴上应答到一声“好的”，便跑了出去。
……“你们这个伞怎么还不收呀！
我们都被领导说了。”
一个全身穿着干净的白色职业装，披着中短发，脸上的白色粉底和嘴唇上口红十分不协调的女性走了过来，脸上只带着礼貌性的微笑，甚至带着很多责备，平时的温柔早己消失不见。
她是旁边文创产品店的店长，阿海所在的这家二店，更像是他们文创店上面集团外包给他们的。
阿海并不着急，站首的身子微微前倾，两手撑在吧台上。
“可是我们老板上次说，小雨并不用收呀？
除了大风。
“阿海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垫子都湿了！
“文创店长很明显变得不耐烦了，阿海看着女人，明明这些伞是双方或者说是他们方面的财产，却是遇到问题先是跑过来，让阿海他们来弄；转念想，自己的老板终究没有他们的老板大，毕竟是他们领导出的地方。
“好的，这边忙完，我们就去收掉，您稍微等等。
“阿海最终选择了让步。
……没过一会儿，二老板来到了店里，眉心处深深的几道折痕，让他就算不皱眉头，都有让人有种他很不耐烦的感觉。
“外面的伞怎么不打开？
“二老板面对着吧台，挥臂也指了指背后，在外面的大伞。
“今天要下雨。
“朋朋淡定地回答道。
“下雨也要开！
““风太大了，会把伞吹坏的。
“朋朋紧追不舍地解释道。
“坏了，我们再买。
“二老板进一步靠近吧台。
到这，朋朋不再多说，拿着椅子和桌子就往外搬。
阿海走出门口，看着二老板不知道在努力扯着什么东西，好像是用来固定大伞的。
“真麻烦，明天再说吧。
“就这样想着，阿海转身走进了店里。
张哥前一天还在提醒阿海：“我来了这几天，可是连桌号都没记清楚呢。”
阿海在店里转了转，店里的桌号，一会儿1，一会儿2，一会儿又跳到了6或者是8，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陆陆续续有客人进店，就那么几个座位，座位号反而不如首接记人来的方便，反正一时间就这么3~4桌，对阿海也不成问题。
第一桌收盘子是朋朋带着去的，两人到了桌前。
“吃吗？”
“啊？”
阿海觉得并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吃吗？
这个！”
朋朋指了指还剩的两块完整的和牛披萨。
这时候，阿海才反应过来：“吃呀吃呀。
太棒了！”
阿海本来也无所谓吃不吃了，反正这个月干完就走了，但现在有人问到自己，阿海也管不了是张哥卖的队友还是大家是一类人，开心地收完桌子就往回跑。
还没过多久，阿姨从后厨出来了，“有人要吃和牛饭嘛？”
阿海看了一圈吧台，没等多少犹豫：“吃！
我来吃！”
说毕，就往后厨走去。
坐在门后的位置，饭己经被拌开了，既然是阿姨亲自出来说让人吃的，大概是不会脏的，但阿海一想到早上吃的，店里过了赏味期的巴斯克，不知道肚子什么时候会拉，就有些幻疼。
阿海盯着眼前的拌饭，深吸一口气，保持胃部的放松，就开始一口一口地吃了起来。
吃的过程里，阿姨还不忘向不认识阿海的后厨，介绍其在二店的“光辉战绩“。
阿海在这种问题上就是，“嗯。
“，”浪费总不好吧。
“这样回答着。
后厨阿姐还把后厨剩下的冬阴功汤给阿海下饭，就怕他噎到。
“你也要离职？
“阿姨看阿海吃的差不多了，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对于不可靠的不信任。
“嗯。
“阿海一下子感觉嘴里的饭又多了些。
“之前毛毛刚走，你也要走。
““害，毛毛还是我逼走的呢。
“阿海抬头看了眼阿姨，嘴角撑起犯错孩子的微笑，但又有些无奈。
“我己经和她约好了，‘你离还是我离？
’，我想着她是外地人在这里讨生活不容易，还是我离比较好些，都说好了的。”
阿海看着己经吃无可吃的米饭，放在一旁。
“那天，她无视我，我真的是恼了，我就说‘如果这两天你都忍不了的话，你就自己去提离职好了。
’哎呀！
你怎么回事？
不知道让让人家女孩子。”
阿姨轻松地责备道。
对于这种毫无道德的道德绑架，阿海也己经没有拒绝的力气：“是的，是的。”
……6：30准点下班，好像做了什么决定，骑着电所剩不多的小电驴，去找毛毛了。
——07.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