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觉醒之刃
基地隐藏在废弃钢厂的地下，是一个由防空洞改造而成的巨大空间。
这里应有尽有，训练场、武器库、实验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医院。
赵峰成了他的导师，负责教他格斗技巧和使用武器。
而那个戴眼镜的年轻男人，名叫陈宇，是基地的科研人员，负责教他关于污秽种和裂隙的知识。
凌雪则很少露面，林默后来才知道，她是守夜人总部派来的联络员，等级比赵峰还高。
林默的进步快得惊人。
或许是因为猩红印记的缘故，他的身体素质在短时间内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力量、速度和反应能力都远超常人。
格斗训练时，他能轻易躲过赵峰的攻击，甚至能在几回合内占据上风。
但真正让赵峰惊讶的，是他对武器的天赋。
尤其是刀，当林默第一次握住那把凌雪用过的银色短刀时，仿佛天生就知道该如何使用它。
手腕轻转，刀刃划过空气，留下一道优美的弧线。
陈宇说，这是因为他体内的污秽种意识对武器有着本能的熟悉感。
这天下午，林默正在训练场上练习拔刀术。
银色短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寒光闪烁，每一次挥砍都带着破空之声。
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布满划痕的地板上，蒸发成一缕白烟。
“不错嘛，进步挺快。”
凌雪不知何时出现在训练场边，靠在墙上抱着双臂，眼神里带着一丝赞许。
林默收刀而立，擦了擦脸上的汗：“凌姐，你怎么来了？”
经过一个月的相处，他己经改口叫她凌姐了。
“总部有新任务。”
凌雪扔过来一个档案袋，“城南的老城区出现了异常能量波动，怀疑有污秽种在那里构建祭坛。
你和我一起去。”
林默打开档案袋，里面是几张照片和一份地图。
照片上是一片破败的老城区，房屋低矮，街道狭窄，墙角和屋檐下布满了青苔。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卫星地图，地图上用红色圆圈标出了能量波动最强烈的区域 —— 一个废弃的城隍庙。
“为什么是我？”
林默有些惊讶，他还从来没有执行过正式任务。
“因为你的猩红印记能感知到高阶污秽种的存在。”
凌雪看着他手背上的印记，“这次的目标很可能是上次打伤我的那个高阶污秽种，我们需要你的能力来定位它。”
林默握紧了手里的短刀，手心微微出汗。
他既紧张又兴奋，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参与守夜人的工作。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一个小时后，林默和凌雪站在老城区的入口。
这里和城市的其他地方仿佛是两个世界，没有高楼大厦，没有车水马龙，只有低矮的房屋和狭窄的小巷。
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爬满了藤蔓，偶尔能看到几只黑猫在屋顶上悠闲地踱步。
“记住，尽量不要惊动普通人。”
凌雪压低声音说，“我们的任务是找到祭坛并摧毁它，遇到污秽种尽量绕行，我们的目标是高阶污秽种。”
林默点点头，跟着凌雪走进小巷。
巷子很窄，只能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
两侧的房屋门窗紧闭，墙壁上的涂鸦己经褪色，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走了大约十分钟，他们来到了城隍庙前。
这座城隍庙看起来己经废弃了很久，朱红色的大门斑驳不堪，门上的铜环早己生锈。
院墙塌了一角，露出里面杂草丛生的庭院。
林默手背上的猩红印记开始发烫，而且越来越烫，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
“它就在里面。”
林默低声说，能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恶意从城隍庙深处传来。
凌雪点点头，从风衣里掏出两把手枪，递给林默一把：“里面情况不明，小心点。”
林默接过手枪，检查了一下弹匣。
这是一把特制的手枪，子弹里填充了能对污秽种造成伤害的银质粉末。
他握紧手枪，跟着凌雪翻墙进入了城隍庙。
庭院里长满了齐腰高的杂草，角落里堆着一些废弃的供桌和香炉。
正对着大门的是一座破旧的大殿，殿门虚掩着，里面漆黑一片，隐约能看到神龛的轮廓。
“祭坛应该在大殿里。”
凌雪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林默跟她一起过去。
两人小心翼翼地靠近大殿，尽量不发出声音。
就在他们快要到达殿门口时，林默突然拉住了凌雪，示意她看向左边的厢房。
厢房的窗户破了一个洞，里面透出微弱的绿光。
更重要的是，林默能感觉到，那股恶意的源头就在厢房里，而不是大殿。
“不对劲，祭坛不在大殿里。”
林默低声说。
凌雪皱了皱眉，刚想说什么，厢房的门突然 “吱呀” 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破烂道袍的老头走了出来，手里拄着一根拐杖，头发和胡须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
“两位贵客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
老头的声音沙哑，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林默注意到，老头的眼睛浑浊不堪，没有一丝神采，像是两个黑洞。
而且他手背上的猩红印记烫得越来越厉害，说明这个老头绝对有问题。
“老人家，我们是来参观的，迷路了。”
凌雪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枪。
“参观？”
老头突然笑了起来，笑声尖锐刺耳，“这里可没什么好看的，除了…… 祭品。”
话音刚落，老头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蠕动的黑色触须。
他的头变大了好几倍，嘴巴裂开至耳根，里面长满了锋利的牙齿。
拐杖掉在地上，变成了一条长满倒刺的尾巴。
是高阶污秽种！
“快走！”
凌雪大喊一声，对着污秽种开枪。
银质子弹击中它的身体，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冒出阵阵黑烟。
但这似乎并没有对它造成太大伤害。
污秽种嘶吼一声，挥舞着触须向他们袭来。
凌雪拉着林默纵身一跃，躲开了攻击。
触须砸在地上，坚硬的青石板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它的防御力很强，普通子弹没用！”
凌雪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喊道，“你去找祭坛，我来拖住它！”
林默点点头，转身冲向大殿。
他知道自己帮不上忙，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并摧毁祭坛。
手背上的猩红印记指引着他，他能感觉到祭坛就在大殿深处。
冲进大殿，林默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大殿中央果然有一座祭坛，但比他上次在地铁里看到的要大得多，也复杂得多。
祭坛由黑色的石头砌成，上面刻满了诡异的符号，符号之间流淌着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液。
祭坛周围站着八个穿着黑袍的人，他们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声音低沉而诡异。
神龛上的城隍神像己经被推倒，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骨头和血肉堆砌而成的怪物雕像，雕像的眼睛是两颗跳动的绿色光球。
“抓住他！”
一个黑袍人发现了林默，大喊一声。
其他七个黑袍人立刻转过身，他们的脸隐藏在兜帽的阴影里，只能看到嘴角露出的诡异笑容。
他们同时伸出手，指甲变得又尖又长，皮肤变成了青灰色。
是低阶污秽种！
林默握紧短刀，冲了过去。
经过一个月的训练，对付这些低阶污秽种对他来说己经不成问题。
银色短刀在昏暗的大殿里划出一道道寒光，每一次挥砍都精准地刺入污秽种的要害。
黑色的血液喷溅在地上和墙壁上，发出刺鼻的气味。
林默的动作越来越快，手背上的猩红印记散发着淡淡的红光，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体内奔涌。
他能感觉到那个潜藏在意识深处的恶意在欢呼，渴望着更多的杀戮。
但这一次，林默没有被它控制，而是将这股力量引导到刀刃上。
最后一个污秽种被他拦腰斩断，黑色的内脏流了一地。
林默喘着粗气，看着中央的祭坛。
祭坛上的暗红色液体流动得越来越快，符号发出诡异的红光，整个大殿开始轻微摇晃。
必须尽快摧毁祭坛！
林默举起短刀，冲向祭坛。
就在这时，祭坛上的怪物雕像突然睁开了眼睛，绿色的光球射出两道光束，击中了林默的胸口。
林默感觉像是被卡车撞了一下，倒飞出去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他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动弹不得，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
怪物雕像从神龛上走了下来，每一步都让地面震动。
它的身体由无数根骨头和血肉组成，不断蠕动、融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
它张开嘴，露出里面密密麻麻的牙齿，对着林默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林默闭上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他手背上的猩红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涌入他的身体。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个潜藏的恶意与他的意识融合在了一起，不再是对抗，而是共生。
“啊 ——！”
林默发出一声长啸，身体周围环绕着暗红色的能量。
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变成了纯粹的猩红色。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短刀，刀身被暗红色的能量包裹，变成了一把两米多长的巨刃。
林默一步踏出，瞬间出现在怪物雕像面前，巨刃横扫而过。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声轻微的切割声。
怪物雕像的身体被整齐地切成两半，绿色的光球在空中闪烁了几下，然后熄灭了。
随着雕像的毁灭，中央的祭坛也开始崩溃，黑色的石头变成粉末，暗红色的液体蒸发成一缕黑烟。
大殿的摇晃停止了，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林默手中的巨刃消失，变回了银色短刀。
他手背上的猩红印记恢复了平静，不再发烫。
身体里的力量渐渐退去，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靠在墙上滑坐下来，大口喘着气。
这时，凌雪冲了进来，看到地上的尸体和崩溃的祭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你…… 你做到了？”
林默虚弱地点点头，露出一丝笑容：“幸不辱命。”
凌雪走到他身边，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松了口气：“还好只是轻伤。
走吧，我们该回去了。”
她扶起林默，两人慢慢走出城隍庙。
外面的天己经蒙蒙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老城区的屋顶上，给这片破败的地方带来了一丝生机。
林默回头看了一眼城隍庙的方向，手背上的猩红印记似乎闪烁了一下。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未来还会有更多的战斗在等待着他。
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己经找到了自己的力量，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
在这个钢铁森林般的都市里，他将成为守护黑夜的利刃，斩向那些潜藏在阴影中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