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疯狂的熊猫气球
林小夏站在跑道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照片。
那张触感粗糙的纸片仿佛有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
"西年级女子组4×100米接力，请到检录处报到！
"广播里的声音刺破她的恍惚。
苏晴拽着她的手腕往前跑："发什么呆呢！
张浩他们班就在隔壁道。
"这句话让林小夏浑身一颤。
检录处前，张浩和李明果然穿着运动服，正在做热身。
阳光下的他们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如果忽略他们脖子上若隐若现的灰色斑块的话。
"各就位——"林小夏接最后一棒。
枪响的瞬间，她看见第一棒的苏晴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风把加油声撕成碎片，她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接力棒，却没注意到看台上的异样。
"小夏！
接棒！
"她猛地伸手，却在触碰接力棒的瞬间如遭雷击——这根本不是塑料接力棒，而是一把沾血的美工刀！
锋利的刀刃割破她的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在跑道上。
"啊！
"她尖叫着松手，美工刀当啷落地。
看台上爆发出哄笑，可当她抬头时，所有人的嘴都裂开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最可怕的是，那两个熊猫气球正悬在人群上方。
它们的爱心眼睛弯成月牙，竹子变成了滴血的刀片。
其中一只突然俯冲下来，林小夏本能地抱头蹲下。
"林小夏！
你干什么呢！
"体育老师的怒吼将她拉回现实。
跑道上的确是普通的接力棒，她手心也没有伤口。
但当她看向看台时，那两只熊猫气球确实在那里，只是其他人都看不见似的。
"对不起...我..."她的解释被哨声打断。
因为掉棒，他们班被取消了成绩。
***室的路上，苏晴一首沉默。
首到楼梯拐角，她才突然开口："你也看见了，对不对？
"林小夏僵在原地。
苏晴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铃铛——和望远镜相同的材质。
"这是昨天突然出现在我书包里的。
每次那些...东西出现，它就会自己响。
"仿佛为了印证她的话，铃铛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她们抬头，看见王校长和年级主任正带着大批学生堵在二楼走廊。
人群机械地移动着，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的木偶。
"快走！
"林小夏拉着苏晴转身就跑，却撞进一个冰冷的怀抱。
张浩和李明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校服领口下露出灰白的皮肤。
"优等生想去哪啊？
"李明的声音里混着奇怪的杂音，像是两台收音机同时在说话。
他的眼球诡异地翻转，露出布满血丝的眼白。
林小夏摸到口袋里的照片，猛地掏出来对准他们。
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照片上被涂黑的人脸突然开始蠕动，张浩和李明同时发出痛苦的嘶吼。
"跑！
"她们拼命冲下楼梯，却在拐角撞见了前副班主任。
女老师满脸是血，嘴唇被粗糙的线缝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颤抖着指向办公室，拼尽全力扯开缝线大喊："杀进来了！
"办公室的门突然爆裂，两只熊猫气球旋转着飞出。
它们膨胀到足有成年人大小，竹子上串着血淋淋的——那居然是王校长的领带！
林小夏拽着苏晴冲进教师办公室。
数学老师正机械地往嘴里塞方形大福，奶油从他嘴角溢出；语文老师用红笔在墙上画满"×"；最可怕的是那个戴眼镜的男生，他的头180度扭转，正用后脑勺的嘴咀嚼着什么..."窗户！
"苏晴突然尖叫。
林小夏抓起办公桌上的白碗，各色大福撒了一地。
她狼吞虎咽地塞了几个在嘴里，甜腻的奶油味混合着铁锈味——蓝色的大福里居然包着刀片！
玻璃碎裂的声音炸响。
林小夏回头，看见熊猫气球正用竹子击碎门板。
在最后的理智崩溃前，她拉着苏晴跳出了窗户。
坠落的过程异常缓慢。
林小夏看见自己的校服袖口变成了红色气球材质，身体轻得像片羽毛。
在触地的瞬间，她听见苏晴的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以及一个从未听过的温柔女声："欢迎光临催眠咖啡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