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这个消息像一块冰,从我的领口滑进后背。
我站在殡仪馆门口,手里的烟已经烧到滤嘴。
六月的阳光毒辣,照得我睁不开眼。
"牧盛,进来吧。
"老张拍了拍我的肩膀,"遗体告别要开始了。
"我掐灭烟头,跟着他走进灵堂。
李明的照片挂在正中央,那张脸我太熟悉了——从小一起偷看女生洗澡,一起打架,一起创业失败又东山再起。
现在他躺在棺材里,脸色蜡黄,像个劣质的蜡像。
"肝癌晚期,发现的时候已经扩散了。
"老张低声说,"最后那段时间,他一直念叨你。
"我喉咙发紧。
上个月李明给我打电话,说有事要谈。
我当时在澳门赌场,输得只剩一条***,随口应付了几句就挂了。
没想到那是他最后一次联系我。
葬礼结束后,律师把我单独叫到一旁。
他是个戴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说话时不停地推眼镜,好像那玩意儿随时会掉下来。
"蒋先生,李明先生有一份遗嘱与您有关。
"我挑眉:"他欠我钱?
"律师尴尬地咳嗽一声:"不,是委托。
李明先生希望您能照顾他的妻子闫爽女士。
"我差点笑出声:"你搞错了吧?
我和李明是发小不假,但我连他老婆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律师递给我一个信封:"这里有闫爽女士的联系方式和住址。
李明先生特别强调,您是他唯一信任的人。
"信封里还有一张照片。
我盯着看了三秒,心跳漏了一拍。
照片上的女人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嘴唇薄而锋利,像能割破手指。
她穿着黑色连衣裙,站在李明身边,笑容冷淡疏离。
"这他妈是照顾还是监守自盗啊..."我喃喃自语。
律师假装没听见:"闫爽女士有轻度抑郁症,需要有人定期查看她的状况。
李明先生为您准备了一笔...""打住。
"我抬手,"告诉闫爽,我会去拜访她。
至于钱..."我咧嘴一笑,"让李明在下面给我烧点纸吧。
"走出殡仪馆,我给老张打了个电话。
"李明老婆什么来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闫爽啊...漂亮是真漂亮,就是有点..."老张斟酌着用词,"不太正常。
""怎么个不正常法?
""上次去他们家吃饭,闫爽端菜时手指被烫伤了。
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