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戳我直接看全本<<<<
就在这极度的疲惫和麻木几乎要将他吞噬时,头顶的天空,毫无征兆地变了!

铅灰色的厚重云层深处,猛地爆发出一片令人无法首视的、炽烈到极致的白光!

那光芒如此强烈,如此突兀,仿佛天空本身被硬生生撕裂了一道巨大的伤口,瞬间就将陈默视野里的一切——枯草、秃树、灰暗的山石——都染上了一层惨白刺目的色调!

强光灼得他双眼剧痛,泪水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他下意识地抬手死死挡住眼睛,从指缝中惊恐地向上望去。

一个东西!

一个庞大到超乎想象的东西,正从云层的裂口处呼啸着坠落!

它被无法形容的、纯粹由光和热构成的狂暴烈焰包裹着,那火焰呈现出一种刺眼的白金色,边缘翻滚着诡异的蓝紫色光晕,宛如一颗燃烧着愤怒与毁灭的太阳,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地从九天之上拽了下来!

它坠落的速度快得超出了陈默理解的极限,在身后拖曳出一条横贯整个苍穹的、巨大而扭曲的白色光带!

那光带撕裂了云层,灼烧着空气,发出一种低沉到令人心脏都为之颤栗的恐怖轰鸣!

那不是雷声,更像是某种庞大造物在极端高速下与大气剧烈摩擦、结构在巨大应力下***崩解的死亡咆哮!

“轰隆隆——嘎吱——!!”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仿佛整个天空都在痛苦地***、碎裂!

大地在脚下剧烈地震颤起来,细碎的石子簌簌跳动。

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着硫磺和臭氧味道的灼热狂风,如同无形的巨浪,猛地从高空拍击下来,卷起漫天尘土和枯枝败叶,吹得陈默几乎站立不稳,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勉强扶住路边一块嶙峋的山石站稳。

狂风裹挟着恐怖的高温,瞬间蒸干了他脸上因惊吓而渗出的冷汗,皮肤被烤得生疼!

那燃烧的巨物,裹挟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撕裂空气,一路向南!

它经过陈默头顶正上方的那一刹那,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就在那白炽烈焰最狂暴的核心区域,在那毁灭一切的毁灭性能量乱流之中,陈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到了极致!

他看到了!

透过那短暂、剧烈波动、几乎要被烈焰彻底吞噬的缝隙,他看到了那火球内部一闪而过的景象!

那不是陨石!

不是!

那是一个……结构!

冰冷、森然、充满了绝对几何理性的结构!

巨大、厚重、闪烁着某种非自然金属幽光的骨架!

它们纵横交错,构成某种庞大、复杂到无法理解的轮廓!

那绝不是自然界的造物!

那冰冷坚硬的线条,那在毁灭烈焰中依旧顽强存在的几何美感,只可能属于——轰——!!!

就在陈默大脑被这超越认知的景象冲击得一片空白的瞬间,那燃烧的庞然大物带着碾碎一切的轰鸣,拖着长长的白色尾迹,消失在南面群山的轮廓线之下。

紧接着,大地深处传来一声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咚——!!!”

仿佛沉睡的巨神被惊醒,发出了愤怒的咆哮。

脚下的山体剧烈地摇晃起来!

远处,南方的天际,腾起一股巨大的、夹杂着暗红色火光的灰黑色烟尘柱,首冲云霄,像一根连接地狱的巨柱!

强光消散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也渐渐远去,只剩下大地的余震和山风卷过枯枝发出的呜咽。

但陈默的世界,己经彻底不同了。

他僵在原地,背靠着冰冷的山石,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牙齿咯咯作响。

不是因为寒冷,而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和认知被彻底颠覆的惊骇。

他张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景象,如同烧红的烙铁,深深地烫进了他的灵魂深处。

骨架!

飞船的骨架!

这个世界……不是他以为的那个世界!

那坠落的,是……“噗通!”

他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顺着粗糙的山石滑坐在地。

背上的书箱砸在乱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里面那些承载着他十年心血、被他视若珍宝的经书散落出来,沾满了冰冷的泥土。

他却浑然不觉,只是死死地盯着南方那片依然翻腾着烟尘的天空,眼神空洞,充满了巨大的茫然和一种灭顶之灾降临前的、死一般的寂静。

寒窗十载,功名之路……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如此脆弱,像一个被那恐怖火球瞬间汽化的泡影。

***世界,在那一夜之后,彻底疯了。

起初只是细微的征兆,如同水面下的暗流涌动。

山里的猎户们空手而归的日子越来越多,他们带回的零星猎物,也变得异常狂躁,獠牙外翻,眼珠赤红,皮毛下贲张的肌肉透着不祥的力感。

山间小路上,野猪的蹄印变得大得惊人,深陷在冻土里,旁边往往还残留着被蛮力撞断的碗口粗的小树。

深夜,狼嚎声不再遥远,变得密集、凄厉,仿佛就贴着村子的篱笆墙,那嚎叫中透着一股原始的嗜血和……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亢奋。

恐慌像无形的瘟疫,在闭塞的山村里迅速蔓延。

村里的老人忧心忡忡地翻着黄历,念叨着“星孛袭月”、“荧惑守心”之类古老的凶兆。

村长下令加固了村寨的木栅栏,青壮年们被组织起来,拿着削尖的木矛和锈迹斑斑的柴刀,彻夜轮值。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陈默被困在村子里,进不得府城,退无可退。

他试图再次捧起那些散落的经书,可那些熟悉的文字此刻却变得无比陌生和苍白。

那惊鸿一瞥的冰冷金属骨架,如同一个巨大的、扭曲的幽灵,盘踞在他脑海深处,将“圣贤之道”构筑的虚幻世界彻底撕裂。

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整日心神不宁地听着村外的动静。

真正的剧变,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猝然降临。

没有任何预兆,甚至连一声示警的犬吠都没有。

村东头守夜人的凄厉惨叫,如同被扼住喉咙的鸡鸣,只响了一半就戛然而止!

紧接着,是木栅栏被某种恐怖巨力撞碎的爆裂声!

轰隆——!

“狼!

是狼!

好大的狼!!”

有人声嘶力竭地尖叫。

整个村子瞬间炸开了锅!

哭喊声、尖叫声、锅碗瓢盆砸碎的刺耳噪音、还有……那低沉得如同闷雷滚动、充满了纯粹***的咆哮声!

陈默猛地从冰冷的土炕上弹起来,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他扑到糊着厚纸的破窗边,手指颤抖着捅开一个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