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被推进手术室时,指尖还攥着那张签了字的契约。“沈总,
摘除声带后她就再也没法泄密了。”医生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冷得像手术台的不锈钢。
门外,沈廷舟把玩着价值千万的袖扣,
手机屏幕上是“白月光”林薇薇发来的撒娇信息:“廷舟哥哥,那个哑巴总用眼神瞪我,
好怕怕~”他回了句“乖,处理掉了”,转头就看见护士抱着保温桶跑出来:“沈总!
苏小姐昨晚熬的燕窝还热着,她说您胃不好……”“扔了。”沈廷舟皱眉,
仿佛那是什么脏东西。三年后,沈氏集团晚宴。
沈廷舟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女人穿着高定礼服,红唇微勾,
正用流利的法语和外宾谈笑风生。那声音,清悦得像山涧清泉,却狠狠砸进他的心脏。
“苏晚?”他失声上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女人转身,
眼底没有半分波澜:“沈先生认错人了。我是苏晚,法国回来的设计师,
不是你那个只会用手语乞怜的契约妻子。”这时,林薇薇挽着他的手臂娇嗔:“廷舟哥哥,
她怎么跟我穿得一样?该不会是故意模仿我吧?”苏晚轻笑,抬手摘下耳环,
露出耳后淡淡的疤痕:“模仿?沈总不知道吗?当年你为了给林小姐捐肾,
找不到匹配的肾源,是我躺在手术台上,给你心上人捐了一颗肾哦。”全场哗然。
沈廷舟脸色煞白,他这才想起,三年前苏晚“意外”住院,他从未去看过一眼。
更让他崩溃的是,苏晚身边的男人上前一步,温柔地揽住她的腰:“晚晚,
别跟无关的人浪费时间。介绍一下,这是我太太,也是沈氏集团新的最大股东。
”男人亮出股权转让书,沈廷舟瞳孔骤缩——上面的签名,正是苏晚!苏晚抚摸着小腹,
笑意冰冷:“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不仅会说话,还怀了宝宝。哦不,
该叫你……前·金主爸爸?”林薇薇突然尖叫起来:“不可能!你的声带明明被我找人摘了!
”话音刚落,警察从天而降:“林薇薇女士,涉嫌故意伤害,请跟我们走一趟。
”沈廷舟抓住苏晚的手腕,声音颤抖:“晚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错了,
我把整个沈氏都给你!”苏晚甩开他的手,眼神淬冰:“沈廷舟,我的声带是医生妙手回春,
我的股份是我自己挣的,我的孩子……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欠我的,十条命都还不清。
”她转身走向阳光,留下沈廷舟在无尽的黑暗里,终于明白——他弄丢的,是全世界。
而远处,苏晚的手机亮起,备注是“亲哥”的人发来信息:“妹妹,当年害你的人,
哥已经帮你全部收拾了。”苏晚刚走出宴会厅,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追上。
男人温热的手掌轻轻覆在她的小腹上,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累不累?
刚才在里面站太久了。”是顾晏辰,那个在她最绝望时伸出手的男人,也是她现在的丈夫。
苏晚摇摇头,靠在他怀里轻笑:“看到沈廷舟那副表情,一点都不累。”顾晏辰低笑出声,
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发丝:“小心肚子里的小家伙抗议。医生说你不能情绪太激动。
”两人刚坐进车里,苏晚的手机就响了,是哥哥苏宸打来的。“晚晚,林薇薇那边招了,
当年摘你声带的事是沈廷舟默许的,他以为你知道了他挪用公款填窟窿的事,怕你说出去。
”苏晚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她一直以为沈廷舟只是偏心林薇薇,
却没想到他竟狠到这个地步。顾晏辰察觉到她的僵硬,握住她的手:“别想了,都过去了。
”车子刚启动,就被一辆黑色宾利拦住。沈廷舟红着眼眶冲下车,
不顾保镖阻拦扑到车窗前:“晚晚,我真的不知道林薇薇会做得这么绝!
我以为只是让你暂时不能说话!”苏晚降下车窗,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沈廷舟,
你默许的那一刻,就已经不配得到原谅了。”她顿了顿,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何况,
你以为我当年真的要揭发你?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找到证据帮你补窟窿了。
”沈廷舟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他这才想起,三年前苏晚确实拿着一份文件找过他,
可他当时满心都是林薇薇的哭诉,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还有,”苏晚看着他惨白的脸,
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林薇薇真的需要肾吗?她不过是听说捐肾后能让你永远对她愧疚,
才联合医生演了那场戏。你的白月光,从头到尾都是骗你的。”沈廷舟瘫坐在地上,
看着车子绝尘而去,终于忍不住捂住脸痛哭。他想起苏晚当年默默为他打理公司,
想起她在寒冬腊月站在公司楼下等他,
想起她每次看他时眼里藏不住的爱意……那些被他弃如敝履的温柔,
如今成了插在他心上最锋利的刀。三个月后,沈氏集团宣布破产。
沈廷舟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手里攥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三年前苏晚偷偷拍的他,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愿我的先生,岁岁无忧。”而此时的苏晚,
正躺在洒满阳光的病房里。顾晏辰小心翼翼地抱着刚出生的双胞胎,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苏宸拎着保温桶走进来,笑着打趣:“两个小家伙哭声这么响,随我妹当年的倔脾气。
”苏晚接过顾晏辰递来的温水,看着窗外的晴空,终于露出释然的笑容。
那些浸满血泪的过往,终究被岁月温柔抚平。这时,顾晏辰的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是私家侦探发来的:沈廷舟疯了,整天抱着一张旧照片在街头流浪,嘴里反复念叨着“晚晚,
我错了”。顾晏辰看完,默默删掉信息,俯身吻了吻苏晚的额头:“在想什么?
”苏晚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在想,幸好遇到了你。”阳光穿过玻璃窗,
落在一家三口的笑脸上,温暖而绵长。有些人错过了就是一生,而对的人,终究会穿越黑暗,
把你宠成全世界。深秋的冷雨敲打着破旧的窗棂,沈廷舟蜷缩在桥洞下,
怀里紧紧抱着一张塑封的旧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棉布裙,
站在沈氏集团楼下仰头微笑,阳光落在她发梢,像镀了层金边。那是三年前的苏晚,
是他亲手推开的苏晚。“晚晚……冷不冷?”他用冻得开裂的手指轻轻摩挲照片上的笑脸,
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给你带了热包子,你看,
还是你以前爱吃的荠菜馅……”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硬邦邦的冷包子,小心翼翼地递到照片前,
仿佛对面真的坐着那个会用手语比心的女孩。路人匆匆走过,
没人愿意多看这个浑身散发着酸臭味的流浪汉一眼。谁能想到,
半年前他还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沈氏总裁?破产清算那天,他看着法院贴满封条的办公室,
突然想起苏晚曾在这里为他泡了三年的蜂蜜水——她说他胃不好,空腹喝蜂蜜能养胃。
可那些温热的水,他一次都没好好喝过。“沈总,这是苏小姐熬了通宵做的项目方案,
对方很满意。”“扔了,我不需要女人插手公司的事。”“沈总,苏小姐发高烧晕倒了,
要不要送医院?”“让她躺着,别来烦我,薇薇还在等我陪她逛街。
”过往的对话像淬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心脏。他疯了似的撕扯自己的头发,
浑浊的眼睛里滚出泪水:“我错了……晚晚,我真的错了……”可回应他的,
只有呼啸的冷风和远处传来的警笛声——林薇薇的案子开庭了,
那个他护了半生的“白月光”,最终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他头上。监狱的探视室里,
林薇薇妆容精致,隔着玻璃笑得得意:“沈廷舟,你真以为我爱你?我爱的不过是你的钱!
要不是你当年对苏晚那么狠,我怎么会那么容易得手?”她顿了顿,故意凑近话筒,
“哦对了,当年你妈找苏晚谈话,逼她离开你,说她配不上你,也是我挑唆的。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