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洒进来，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小诺像往常一样踏着早自习的铃声冲进教室，微喘着气在靠窗的座位坐下，
额前的刘海因为奔跑而有些凌乱。
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已经坐得笔直的同桌——陈默的侧脸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晰，
下颌线条干净利落，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又差点迟到。"陈默头也不抬地说道，
手上翻书的动作没停，声音里带着一丝调侃。林小诺撇撇嘴，从书包里掏出英语书，
"我家闹钟坏了嘛...""上周三是手机没电，周四是公交坐过站，周五是——""喂！
"林小诺耳根发热，伸手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记这么清楚干嘛！"陈默这才转过头来，
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盛着笑意。他伸手自然地帮她把翘起的一缕头发拨正，
"因为每次你慌慌张张跑进来的样子..."他故意停顿了一下，
"特别像我家那只偷吃鱼后被追着跑的小花猫。""陈默！"林小诺瞪大眼睛，
却在对上他目光的瞬间败下阵来，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迅速低下头假装看书，
却感觉脸颊发烫。这是他们成为同桌的第三个月，
也是林小诺发现自己喜欢上陈默的第二个月零七天。
她偷偷在课桌下的笔记本角落画了无数个"CM"的缩写，
又在每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后用橡皮擦拼命擦掉。前座的李婷转过头来，
一脸促狭地看着两人，"哎，你们俩天天这么打情骂俏，考虑过我们这些旁观者的感受吗？
""谁、谁打情骂俏了！"林小诺结结巴巴地反驳，手忙脚乱中把铅笔盒碰到了地上，
文具散落一地。陈默叹了口气，蹲下身帮她一一捡起，
当他的手指碰到她那支粉色的兔子圆珠笔时，动作顿了一下。那是她最喜欢用的笔，
笔帽上的小兔子因为长期使用已经有些掉漆。"这只兔子，"陈默站起身，把笔递还给她，
"都秃了还舍不得换？"林小诺抢过笔，宝贝似的握在手心，"要你管！
它有纪念意义的...""什么意义？"陈默挑眉。"是..."林小诺咬住下唇，
把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总不能说这是初中毕业时暗恋的学长随手送的吧？
她急中生智，"是我表妹送的生日礼物！"陈默盯着她看了两秒，似乎察觉到她在撒谎，
但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转回去看书了。林小诺悄悄松了口气，
却没注意到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失落。早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林小诺伸了个懒腰，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向陈默："对了，下周的数学月考你复习得怎么样了？"陈默合上书，
轻描淡写地说："还行。""还行是什么意思啊！"林小诺嘟囔着，"你每次都说还行，
然后考满分。""那是因为某人总在考试前一周才临时抱佛脚。"陈默瞥了她一眼，
"如果你平时有不懂的就问，不至于每次都这么狼狈。"林小诺眼睛一亮，
"那...今天放学后你能帮我复习一下三角函数吗？
我完全搞不懂那些公式..."陈默假装思考了几秒，看着她期待的眼神，嘴角不自觉上扬，
"看你这么诚恳的份上...行吧。""太好了！"林小诺欢呼一声，不小心声音太大，
引来周围同学的目光。她立刻缩了缩脖子，压低声音说："那放学后图书馆见？""嗯。
"陈默点点头，看着她因为兴奋而闪闪发亮的眼睛，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上午的课程在期待中变得格外漫长。林小诺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
老师在讲台上讲解的文言文仿佛天书，
她的思绪不断飘向放学后的"约会"——虽然她知道那只是普通的学习辅导，
但能和陈默单独相处，哪怕是一起做题，也让她心跳加速。午饭时间，
林小诺和闺蜜苏晴坐在食堂角落。苏晴看着好友心不在焉地戳着米饭，
了然地问："又在想你家陈默呢？""什么我家..."林小诺的耳尖立刻红了，
"你别瞎说。""得了吧，"苏晴翻了个白眼，"全班谁看不出来你喜欢他？
每次他跟你说话，你耳朵红得都能滴血了。"林小诺捂住耳朵，"有那么明显吗？
""明显到瞎子都能'看'出来。"苏晴夸张地说，"不过说真的，
你觉得陈默对你是什么感觉？"林小诺咬着筷子，
眼神飘向远处正在和男生们一起吃饭的陈默。即使在人群中，
他依然那么醒目——挺拔的坐姿，利落的短发，笑起来时眼角会出现一道小小的纹路。
他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突然转头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林小诺慌忙低头，
心跳如鼓。"我不知道..."她小声回答苏晴的问题，"有时候觉得他对我挺好的，
有时候又觉得他对谁都那样..."苏晴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正好捕捉到陈默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目光，以及他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呵，
"她意味深长地说，"我赌五毛钱，他绝对喜欢你。""真的？"林小诺猛地抬头，
眼睛亮晶晶的。"真的假不了，"苏晴老神在在地说，
"不过嘛...你们俩这种暧昧状态也挺有意思的，就像那种..."她思考了一下，
"你知道的，青春校园小说里那种互相暗恋就是不说破的情节。"林小诺叹了口气，
"可是小说里最后都会表白，现实生活...""现实生活也可以啊！"苏晴拍了下桌子，
"你要是不敢，我帮你去问？""别！"林小诺一把拉住作势要起身的闺蜜，
"我...我再等等。""等什么？等他先表白？"苏晴摇摇头，"你们俩啊，
一个比一个怂。"下午的体育课，林小诺因为想着晚上的"约会"，
心不在焉地在排球训练中接丢了好几个球。"林小诺！集中注意力！"体育老师无奈地喊道。
"对不起！"她慌忙道歉，调整状态。就在这时，她注意到场边篮球架下，
陈默正和几个男生打篮球。他穿着白色短袖，因为运动而微微出汗，
衣服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肌肉的轮廓。一个漂亮的三分球后，
他随意地用手拨了拨被汗水浸湿的刘海，阳光下的侧脸棱角分明。林小诺看得入神，
完全没注意到一个排球正朝她飞来。"小心！"等听到喊声已经来不及了，
排球重重地砸在她的肩膀上，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没事吧？"同学们围上来关切地问。
"没、没事..."林小诺揉着肩膀，强颜欢笑。其实那一球砸得挺疼的，
但她不想显得太娇气。"真的没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陈默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眉头微蹙。林小诺抬头对上他担忧的目光，
心跳又不受控制地加速，"真的没事，就...有点疼而已。"陈默盯着她看了几秒，
突然伸手轻轻碰了碰她被砸到的部位，"这里？"他的指尖透过薄薄的校服传来温度，
林小诺感觉被触碰的地方像被火烧一样发烫。她点点头，不敢抬头看他。"去医务室看看吧。
"陈默的声音不容拒绝。"不用了，只是...""我陪她去。
"陈默已经向老师说明了情况，然后不由分说地扶住她的手臂，"能走吗？
"林小诺在同学们暧昧的目光中红着脸点点头，任由陈默带着她离开操场。走出一段距离后，
她小声说："其实真的不用去医务室...""我知道。"陈默松开她的手臂，
语气轻松了些，"只是看你心不在焉的样子，继续上课可能会再被砸。与其这样，
不如找个借口休息。"林小诺惊讶地看着他，"你...你怎么知道我...""心不在焉？
"陈默轻笑，"因为你今天一直这样。"他顿了顿，"是在担心晚上的复习？""啊？
不...不是..."林小诺慌忙摇头，却在看到他促狭的眼神时意识到自己被耍了，
"陈默！""好了，不逗你了。"陈默笑着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既然都出来了，
要不要去小卖部？我请你吃冰淇淋。""现在？"林小诺看了看表，
"还在上课呢...""体育课而已，"陈默耸耸肩，"就说去医务室的路上顺便休息一下。
去不去？"林小诺犹豫了一下，但冰淇淋的诱惑加上能和陈默单独相处的机会实在太难得，
"...去！"两人偷偷溜到学校后门的小卖部，陈默买了两支巧克力脆皮冰淇淋，
递给林小诺一支。"你居然记得我喜欢吃这个口味..."林小诺接过冰淇淋，小声说道。
陈默装作没听见，自顾自地拆开包装，"快吃吧，等会儿化了。
"他们坐在小卖部后面的树荫下，安静地吃着冰淇淋。初夏的风轻轻吹过，
带着青草和阳光的气息。林小诺偷偷看着陈默的侧脸，发现他的睫毛在阳光下呈现出浅棕色，
像两把小扇子。"看什么？"陈默突然转头，捕捉到她的视线。"没...没什么！
"林小诺慌乱地移开目光，却不小心把冰淇淋蹭到了鼻尖上。"别动。"陈默伸手，
用拇指轻轻擦掉她鼻尖上的冰淇淋，
然后...做了一个让林小诺心跳停滞的动作——他把手指放到嘴边，舔掉了那点巧克力。
"浪、浪费可耻..."陈默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动作太过暧昧，耳朵微微发红，
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林小诺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她低下头猛啃冰淇淋，
不敢再看他。回教室的路上，两人都异常安静。直到在教学楼楼梯口，陈默突然停下脚步。
"林小诺。""嗯？"她抬头看他。陈默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摇摇头，
"...没什么，记得放学后图书馆见。""哦...好。"林小诺点点头，
心里却因为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而泛起一阵失落。她忍不住想，他刚才到底想说什么呢？
放学铃声响起时，林小诺正在慢吞吞地收拾书包。她故意把动作放得很慢，
时不时偷瞄一眼身旁的陈默。他今天穿了一件深蓝色的衬衫，袖口卷到手肘处，
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收拾书本时，他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需要帮忙吗？"陈默突然开口，看着她笨拙地试图把一堆卷子塞进已经满满当当的文件夹。
"啊？不、不用..."林小诺手一抖，几张卷子飘落在地。她慌忙蹲下去捡，
却因为动作太急，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嘶——"她捂住额头，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陈默立刻蹲下身，轻轻拉开她的手，"我看看。"他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
"肿了个包，你真是..."他的指尖轻轻触碰她额头的伤处，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
带着淡淡的薄荷牙膏味。林小诺屏住呼吸，感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这么近的距离，
她能清晰地看到他瞳孔周围的浅褐色纹路，像琥珀一样透明。"疼吗？"陈默低声问，
眉头微蹙。林小诺摇摇头，又点点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她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可以煎鸡蛋了。陈默轻笑一声，从书包侧袋掏出一个小药盒，
取出一张创可贴，"幸好只是肿了，没破皮。"他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按在她的额头上，
"好了，小伤员。现在能去图书馆了吗？""嗯..."林小诺小声应道，
任由他把自己拉起来。她注意到陈默的手比她大很多，完全包裹住她的手指，温暖而干燥。
图书馆在校园的西侧，是一栋爬满常春藤的红砖建筑。五月的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洒进来，
在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个时间，图书馆里人不多，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
陈默从书包里拿出数学笔记和几本参考书，整齐地摆在桌上，"你哪里不懂？
"林小诺咬着下唇翻开课本，指着三角函数那一章，"基本上...全部。"陈默挑眉，
"全部？""就是...公式我都背了，
但完全不知道怎么用..."林小诺的声音越来越小，羞愧地低下头。
她知道自己是数学白痴，每次考试都靠死记硬背，遇到稍微变化一点的题目就束手无策。
出乎意料的是，陈默并没有嘲笑她。他拿过她的课本，仔细看了看，"其实没那么难，
我换个方式给你讲。"他抽出一张草稿纸，画了一个直角三角形，
"想象这是操场上的旗杆..."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
陈默用各种生活中的例子解释那些晦涩的公式。让林小诺惊讶的是，经他一讲，
那些原本像天书一样的符号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