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范秀,今年28岁,是一家设计公司的普通职员。此刻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手机屏幕亮着,是嫂子张瑶倩发来的微信:“蒙蒙下个月钢琴课要交一万二,你记得转过来。
”我盯着那条消息,胃里一阵绞痛。不是因为刚做完手术的伤口疼,
而是那种熟悉的、被掏空的感觉又来了。“范秀,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医生推门而入,
表情严肃,“肿瘤是良性的,但需要后续治疗,费用大概五万左右。”我攥紧了被单,
银行卡里只剩三千块,上个月发的两万块奖金前不久转给哥哥家交了店租。手机又震动起来,
这次是我妈发来的:“秀啊,你嫂子说蒙蒙等钱交学费呢,你啥时候转?你哥不容易,
咱们得多帮衬……”我闭上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这样的对话,
在我过去六年里重复了无数次。记忆闪回到大学毕业那年,我刚找到工作,
爸爸范建特意从农村赶来城里,低着头搓着手说:“秀啊,你哥一家实在不易,
现在你找到工作了,
要报个夏令营……你看能不能先想办法……”那时我毫不犹豫地从网贷平台借了五千转过去,
没想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范秀,蒙蒙报补习班差八千……”“秀秀,
墨墨要报兴趣班……”“小姑,家里空调坏了……”“妹妹,
这次真的最后一次……”六年下来,我每天省吃俭用,连一条200块的裙子都没舍得买,
但粗略算下,转给哥哥家的钱至少有三十万。名义上“借”,但谁都知道,那是个无底洞。
病房门被推开,打断了我的回忆。嫂子张瑶倩居然带着范墨墨一起来了。“哎呀,
我们来看看小姑。”张瑶倩笑容满面地放下果篮,
寒酸的果篮里只有三个快坏掉的苹果、一个皱巴巴的梨以及四根外皮开始发黑的香蕉。
“听说你手术很成功?”墨墨立刻扑到床边:“小姑,妈妈说你要给我买新平板!
我们班同学都有!”我胸口发闷,这就是他们来看我的目的?“嫂子,我刚做完手术,
需要钱治疗。”我声音嘶哑,“这次真的帮不了。
”张瑶倩的笑容瞬间消失:“你这不是有医保吗?就算你不给墨墨买平板,
但蒙蒙的钢琴课可耽误不得,老师说他天赋特别好!
”“我自己的治疗费要五万……”“你在大城市工作这么多年,难道这点钱都没有?
”嫂子声音拔高了,“范中可是你亲哥,蒙蒙可是老范家唯一的长孙呀!”我气得浑身发抖,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我妈打过来的:“秀,你怎么还没转钱?你嫂子都急死了!
”我终于崩溃了,声嘶力竭道:“妈!我生病了!我需要钱做手术!
为什么你们从来不考虑我?”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
然后传来妈妈怯懦的声音:“你……你嫂子说手术费可以先缓缓,
但是蒙蒙的钢琴比赛报名费今天就要截止了……”我挂断了电话,泪水模糊了视线。
张瑶倩撇着嘴,拉着墨墨往外走:“行,你狠心,看你哥知道了怎么说!
”病房门被狠狠摔上,我蜷缩在床上,心如刀绞。难道这就是我付出一切换来的亲情吗?
窗外开始下雨,雨滴敲打着玻璃,像极了我破碎的心。我摸出手机,看到卡里可怜的余额,
突然觉得无比荒谬。28岁的我,存款为零,没有爱情,没有健康,
只有永远填不满的“亲情债”。“如果能重来……”我喃喃自语,泪水浸湿了枕头。
意识渐渐模糊,我陷入了沉睡。2“范秀!起床了!今天毕业典礼!”我猛地睁开眼,
室友小胡正拍着我的床铺。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我震惊地看着自己光滑的双手,
没有输液留下的针孔,没有长期加班导致的关节劳损。我触电般从床上弹起,
急忙冲到镜子前,里面是一张22岁的充满胶原蛋白的脸。我重生了!
回到了大学毕业的那一天!“发什么呆呢?快换衣服!”小胡催促道。我机械地穿上学士服,
大脑飞速运转。前世这一天,爸爸特意从老家赶来,在典礼结束后把我拉到角落,
开口要了第一笔钱——五千块,说是给蒙蒙报夏令营,让孩子去见见世面,
当时我还傻乎乎借了网贷。“范秀!到我们班了!”室友的喊声把我拉回现实。
毕业典礼结束后,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爸爸范建熟悉的身影。
他穿着那件还算体面洗的发白的蓝衬衣,局促地站在校门口。“秀啊……”他搓着手,
眼神闪烁,“爸有事跟你说……”我深吸一口气,抢先开口:“爸,我找到工作了,
试用期三个月。”爸爸眼睛一亮:“那太好了!你哥他……”“我打算在公司附近合租,
月租一千五。”我继续说道,“公司要求正装,我得买几套像样的衣服。
”爸爸的表情僵住了:“那……那你手头……”“我助学贷款还有两万没还。
”我直视他的眼睛,“爸,你能先借我点钱吗?等转正后我一定还。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对家人说不,甚至反将一军,一种前所未有的畅***涌上心头。
爸爸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支支吾吾地说:“家里也不宽裕……你哥那边……”“我理解。
”我微笑着说,“我会自己想办法的。”分别时,爸爸欲言又止地看了我好几眼,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回到宿舍,我立刻拉黑了嫂子张瑶倩的电话和微信。
前世她就是最大的吸血鬼,总能找出各种理由要钱。手机突然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喂,
是范秀吗?”熟悉的声音让我浑身一僵——是张瑶倩,“我是你嫂子啊!
怎么微信联系不上你?”我随口应付道:“我手机老旧了,有时容易出问题。”“这样啊。
”她语气亲热,“跟你说个好消息,蒙蒙被重点小学录取了!就是那个赞助费要两万,
你现在出来工作,能不能想办法先转过来?”“恭喜啊。”我平静地说,
“不过我一个刚出来工作的大学生,可没有一分存款。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但你找到工作了啊!可以先预支,
或者先去找朋友借点……”“试用期工资只够我基本生活,我认识的朋友手头也不宽裕。
”我打断她,“嫂子,我得挂电话了,室友在等我。”挂断后,我立刻把这个号码也拉黑。
手心全是汗,但嘴角却控制不住地上扬,原来拒绝别人这么痛快!晚上,我躺在床上,
开始规划新的人生。前世的教训太深刻了,但也是自己拎不清,
这辈子我绝不会再做“扶哥魔”。此时手机又响了,这次是哥哥范中,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起来。“秀秀……”哥哥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懦弱,“爸说你手头紧?
要不要哥去借点钱给你……”我知道他在装模作样,前世的我再苦也不会找他要钱,
他知道我不要,就假惺惺说些场面话,但分文不给。“好呀,
那哥你帮我先把学费的贷款还清先,以后我赚到钱了再慢慢还给你。”电话那头明显一愣,
“可是……”他支支吾吾,“你嫂子说蒙蒙那个上学费用还没有着落。”“哥,
我才刚出来工作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从我身上要钱,那你知道我大学四年是怎么过的吗?
我做了三份***,就为了不向家里要钱,你有问过我累不累吗?”电话那头沉默了,
前世我从未对哥哥说过重话,总觉得他是被嫂子逼迫的。但现在我明白了,
沉默的帮凶同样是施害者。“我……我不是有两个孩子要养吗……”哥哥结结巴巴地说。
“我知道,爸妈也是这么说,所以我的学费都是助学贷款。”我叹了口气,“早点休息吧,
明天我还要去找房子。”挂断电话,我长舒一口气,这只是开始,我知道家人不会轻易放弃,
但这一次,我绝不会重蹈覆辙。窗外,夏夜的星空格外明亮。
我忽然想起前世病床上那个绝望的愿望:“如果能重来……”现在,命运给了我重来的机会。
这一次,我要为自己而活。3我趴在出租屋床上,手机突然震动,
屏幕上“妈妈”两个字让我手指一僵。“秀啊。”电话那头传来妈妈余秋花小心翼翼的声音,
“吃饭了吗?”“吃了。”我简短地回答,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被角。前世每次要钱时,
妈妈都会用同样的开场白。“那个……”妈妈的声音更低了,“你爸最近腰疼得厉害,
去医院看了,医生说是什么腰椎间盘突出,要吃药……”我的心猛地一沉,这一幕太熟悉了。
前世爸爸的“腰椎间盘突出”反复发作了六年,每次都要我打钱买药,后来我才知道,
那些钱全进了嫂子的口袋。“医生开了什么药?”我故意问道。“啊?
就……就是那些……”妈妈显然没料到我会问细节,“挺贵的,
一个月要两千多……”“把药名发给我,我有个同学在药房工作,说不定能便宜些。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了几秒。“不……不用麻烦了,”妈妈的声音明显慌了,
“你直接转钱就行……”“妈,”我打断她,“上个月你们卖菜收入多少?
”“你问这个干什么,难道还惦记我们这点血汗钱?”妈妈语气立刻变得防备。
“今年菜地收成不错,这一个月也有六七千收入,
爸的药钱应该够吧”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你……你现在怎么这么计较?
”妈妈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老了不中用,你就这样对父母?”前世听到这种话,
我会立刻心软认错。但现在,那些被掏空的日日夜夜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闪过。“妈,
我昨天刚交完三个月房租和押金,现在卡里只剩八百。”我平静地说,“要不这样,
你把药名告诉我,我去借钱给你买。”“算了算了!”妈妈突然发怒,“就知道指望不上你!
白眼狼!以后你生病死了也没人管”电话被狠狠挂断,我盯着黑下去的屏幕,
有种说不出的心酸。这就是我的亲生母亲,为了给嫂子要钱,不惜诅咒自己的女儿,
不过倒也是我前世悲惨的结局。手机又响起来,这次是微信。妈妈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爸爸范建躺在木板床上,脸色蜡黄,旁边放着几盒药。照片角度明显是摆拍的,
但我还是一眼认出了那盒“药”,那是哥哥范中朋友圈里晒过的保健品,
张瑶倩做微商代理的“养生套餐”,一盒要价两千八。我气得笑出声来,
前世我居然被这种拙劣的骗局骗了六年,或许也是不愿去深究其中,只是一味愚孝!
正要回复,一条新消息跳出来。是哥哥发来的语音:“秀秀,你怎么能这样气爸妈?
爸腰疼得下不了床,妈急得直哭!不就两千块钱吗?你在大城市工作连这点钱都舍不得?
”我打字回复:“哥,你家的两家饭馆一个月利润多少?”聊天窗口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持续了足足两分钟,最后只发来一句:“你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
就是好奇为什么爸妈生病,总是找月薪几千的女儿要钱,而不是找有两家饭馆的儿子,
还有这些年爸妈卖钱和干活赚的钱进了谁的口袋,你我心里都清楚。”红色感叹号突然出现,
我被拉黑了。4前世因为不断给家里打钱,我连报个设计课都要犹豫半年。现在,
我要把每一分钱都投资在自己身上。我毫不犹豫地勾选了最贵的那个课程,
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一种奇异的解脱感涌上心头。这才是钱该有的去处,
不是填无底洞,而是铺就通往更好未来的路。下班回到出租房,没想到门口站着一个人。
“秀秀!”她热情地迎上来,“我正好来城里办事,顺路看看你!”我浑身绷紧,
前世她每次“顺路”都会顺走我至少一个月的工资。“有事吗?”我站在原地没动。
张瑶倩的笑容僵了僵,压低声音:“你这里环境这么差,我们出去说。”来到咖啡厅里,
她点了一杯最贵的招牌咖啡,然后从包里拿出一沓单据。“之前和你说过,
蒙蒙马上要上小学了,重点学校的赞助费要二万。”她推过来一张缴费通知,
“还有墨墨的幼儿园学费……”我扫了一眼那些单据,
突然注意到墨墨的“幼儿园”收费单上赫然印着“国际双语幼儿园”,一个月六千八。
“嫂子,”我打断她,“你觉得我刚出来工作有存款吗?”她愣了一下,
随即笑道:“你在大公司上班,肯定不少赚!”“你都看到我居住环境了,
要是有钱我至于住这么差的地方,除去房租水电和生活费,剩下的钱刚报了职业技能课程,
没有任何剩余了。”张瑶倩的脸色立刻变了:“你报什么课?浪费那钱干什么?
”“提升自己啊。”我故作惊讶,“不然怎么涨工资?”“你……”她深吸一口气,
突然换上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秀秀,不是嫂子说你。家人有困难,你不想着帮忙,
反而只顾自己享受?你哥知道了该多伤心!”享受?我差点笑出声。
我报的课程在她眼里是享受,而她女儿一个月六千八的幼儿园却是“必要开支”?“嫂子,
”我直视她的眼睛,“去年你给你弟弟买了辆十五万的车,对吧?”她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你怎么知道?”“朋友圈。”我冷笑,
“你弟弟晒车时还特意感谢‘中国好姐姐’呢。”张瑶倩的脸涨得通红:“那是我自己的钱!
”“对啊,”我点头,“所以我花自己的钱报课程,有什么问题吗?”“你!
”她猛地站起来,咖啡杯被打翻,褐色的液体溅在她昂贵的裙子上,“范秀!你别后悔!
”看着她气急败坏离开的背影,我知道这只是开始。按照前世的轨迹,
接下来会是爸爸的“病情加重”,妈妈的“以死相逼”,甚至亲戚们的集体讨伐。但这一次,
我准备好了。5回到公司,我立刻给培训学校付了课程尾款。银行卡余额所剩无几,
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至少这钱都用在了对的地方。晚上回到出租屋,
手机已经被家人的未接来电和消息塞满。我一条都没回,而是打开电脑,开始预习课程资料。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短信,是妈妈发来的:“你爸住院了!都是被你气的!医药费两万,
你看着办!”我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很久,
然后慢慢打字回复:“我记得住院新农合能报销大部分,你把药费清单先发过来。
”发完这条,我关掉手机,全身心投入到学习中。这一次,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自己的人生。
6连续三天的暴雨让城市变成了蒸笼。我坐在电脑前完成设计的课后作业,
空调的嗡嗡声掩盖不住窗外的雨声。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范建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接了起来。“秀啊……”父亲的声音比往常更加沙哑,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雨点打在塑料布上的噼啪声。“爸,你在外面?”我下意识坐直了身体。
“在……在甘蔗地……”父亲咳嗽了两声,“刚帮老板装完车,歇会儿……”我看了眼时间,
晚上八点半。脑海中浮现出前世的画面——六十岁的父亲佝偻着背,
在泥泞的甘蔗地里搬运沉重的甘蔗,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进他早已湿透的衣领。
“这么晚还在干活?”“老板急着要货……”父亲的声音断断续续,伴随着沉重的喘息,
“今天……今天结了六百块……”六百块。从凌晨四点干到晚上八点,十六个小时,
体力活每小时不到四十元。我的喉咙突然发紧。“爸,你年纪大了,别接这么重的活。
”“不接哪里来钱,等年纪再老些,都没人请了?”父亲突然激动起来,
“你哥那边两个娃上学,你嫂子说家里开销大,
生意也不好做……还有你妈身体的老毛病犯了……”又是这样,每次通话最终都会绕到钱上。
前世无数个类似的场景在脑海中闪回——父亲做工受伤,母亲生病卧床,
而他们辛苦攒下的每一分钱,最终都流进了哥哥家的账户。“爸,”我打断他,
“我现在转给你三千,是给你看腰的,你自己要是又是去贴补大哥,那我也不管了。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只有雨声依旧。“这点钱不够呀……”父亲支吾着,
“你嫂子说蒙蒙要交补习费……”果然如此。我闭上眼睛,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即使重活一世,有些事还是不会改变。“秀啊……”父亲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
带着我从未听过的疲惫,“爸知道你不容易……可是……你哥他……”“爸,
这些年您们一直帮扶大哥,已经掏空了家底,大哥还有两家饭店,而且生意也算不错,
现在一家人还一直向家里要钱,我是难以理解,也不会再把钱给他。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最后,我轻声说,“钱我只有这么多了,你注意身体,
别淋雨太久,。”7挂断电话后,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课程作业还差最后一部分,
但思绪已经飘回前世。那时每次听到父亲做苦工的消息,我都会立刻打钱回去,
然后节衣缩食大半个月。而现在我不再想去理了,放过自己。两日后,手机震动起来,
是妈妈发来的照片。照片里父亲坐在甘蔗地边的三轮车上,浑身湿透,
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钞票,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下一张照片却是父亲站在哥哥家门口,
将那些钱递给张瑶倩。嫂子脸上没有一丝感激,反而皱着眉头数钱,而哥哥范中站在一旁,
眼神闪躲。最后一条语音消息:“秀秀,
看你爸多不容易……你嫂子还说这点钱不够蒙蒙一个月补习费……”我猛地将手机扣在桌上,
又是这一套!先展示苦难,再道德绑架,最后还是要钱。
前世的我就是被这样的情感勒索掏空了六年青春。
我既恨哥哥一家像蚂蝗一样吸附在父母身上,又恨父母只知道一味地贴补,
贴补不过来还拉我入坑一起贴补。但为什么心脏还是揪得生疼?
那张父亲浑身湿透的照片像刀子一样扎在心上。我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银行。
余额显示还有三千多,刚发的工资扣除房租和生活费后的结余。指尖悬在转账按钮上方,
前世的记忆突然涌现,病床上孤独绝望的自己,
家人得知我生病后的冷漠……手指慢慢缩了回来。我转而打开课程平台,
支付了下个月的进阶课程费用。付款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窗外的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8没过几天,手机又被来电轰炸。是哥哥范中。“范秀!你还有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