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山村童养媳一睁眼,农学博士成了大明山村的童养媳,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恶婆婆骂她克夫,邻居嫌她晦气,连村口黄狗都对她龇牙。她默默挖出无人问津的蕨菜,
用草木灰去掉苦涩,制成爽口凉粉。集市上一文钱一碗,竟被抢购一空。
地主眼红想强占配方,她反手将方子“卖”给全村妇人:“婶子们,咱们一起做,钱一起赚!
”小作坊刚红火,县里布商却断了全村棉线供应。>她掏出改良的珍妮纺车图纸:“怕什么?
我们自己纺!”曾经嫌她晦气的邻居们,如今排队喊她“小东家”。
---冰冷的灶台灰烬蹭在脸上,带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霉味。林晚意识回笼,
入眼是低矮、糊着黄泥巴的茅草屋顶,几缕惨淡的天光从缝隙里漏下来,
浮尘在光柱里缓缓打转。胃里火烧火燎地绞着,喉咙干得发痛,每一次呼吸都扯得胸腔生疼。
她动了动手指,触到身下铺着的、硬得硌人的稻草。“扫把星!克死我儿的短命鬼!
还赖着挺尸?灶上冷着,缸里空着,等着老娘伺候你不成?
”尖利刻薄的咒骂裹挟着寒风从破门板外砸进来,是这具身体的“婆婆”张氏。
林晚费力地撑起身子,瘦得只剩一层皮包骨的手臂微微发颤。
属于原主的记忆碎片汹涌而至——大明朝,洪武末年,北地一个叫靠山屯的小村子,
爹娘逃荒路上没了,被张家用两斗黍米换来给病秧子儿子冲喜,结果人没冲好,
自己先饿得咽了气,倒叫她这个熬夜赶课题猝死的农学博士林晚顶了缺。
张氏那张刻薄寡恩的脸出现在门口,三角眼淬了毒似的剜着她:“呸!丧门星!
我儿身子骨弱就是叫你妨的!今儿挖不满一筐猪草,仔细你的皮!
”一个破旧的、几乎散架的柳条筐被狠狠掼在她脚边。林晚没吭声,默默捡起筐。
原主懦弱怕事,逆来顺受,最后活活饿死。她林晚可不是。
她扶着冰冷的土墙挪出低矮昏暗的屋子,冬日午后稀薄的阳光刺得她眯了眯眼。院子破败,
篱笆歪斜。隔壁王家媳妇李氏正“哐当”一声关上她家的院门,嘴里还嘟囔着:“晦气!
大清早撞见这克夫的丧门星,呸呸呸!”连篱笆根下趴着的瘦黄狗,看见林晚出来,
都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威胁声,龇了龇牙。靠山屯,顾名思义,
背靠连绵的北山。山不算高,但林木还算茂密。张氏勒令挖猪草的地方在后山向阳的坡地。
林晚拄着一根捡来的枯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每一步都耗尽了这具虚弱身体的力气。
胃部的灼痛提醒她必须尽快找到食物。
农学博士的专业本能让她下意识地扫视着这片贫瘠的山坡。枯黄的草甸,稀疏的灌木。忽然,
目光定在一处背阴的洼地——那里匍匐着一片灰褐色的、顶端蜷曲如婴儿拳头般的植物嫩芽。
蕨菜!而且是大量野生未采摘的蕨菜!狂喜瞬间冲淡了身体的虚弱。林晚几乎是扑了过去。
大明初年,天灾人祸刚过,民生凋敝,靠山屯闭塞,山民大多不识此物,只道是寻常野草,
嫌它有股子苦涩味,牲畜都不大爱吃,更遑论人。可在她眼里,这就是金疙瘩!
她不顾指尖被粗糙的草叶划破,飞快地采摘着最鲜嫩的拳芽,很快装了半筐。心念急转,
她目光又落在不远处几丛缠绕在枯树上的粗壮藤蔓上,灰褐色的表皮。她用力扯下一段,
折断,露出里面雪白的纤维——葛根!淀粉含量极高的救荒植物!双喜临门!她拼尽全力,
又挖了几段粗壮的葛根块茎塞进筐底,用枯草盖好。回到张家那破败的院子,日头已经偏西。
张氏叉腰站在门口,见她筐里大半是些“没用的野草”,三角眼一竖就要开骂。
林晚抢先一步,哑着嗓子,气息微弱却清晰:“娘,这…这不是猪草,是能吃的东西。
”“吃?”张氏嗤笑,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林晚脸上,“猪都不啃的玩意儿,
你个丧门星想毒死老娘?滚滚滚!别碍眼!”她一把夺过筐,把里面的蕨菜胡乱倒进猪圈,
看都没看筐底那几块沾满泥的葛根。林晚垂下眼,掩住眸底的冷光,
默默捡起被张氏随手扔在柴火堆旁的葛根块茎,又趁张氏不注意,
从猪圈边缘飞快地捞回一小把幸免于难的蕨菜嫩芽。夜深人静,张家母子早已鼾声如雷。
林晚蜷在冰冷的灶房角落,就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开始了她的第一次“加工”。
蕨菜的苦涩味源于其含有的原蕨苷,高温和碱性能有效去除。她将蕨菜嫩芽仔细洗净,
用仅剩的一点草木灰碱加水浸泡。又将那几块葛根洗净,
用一块捡来的粗糙石头费力地捣碎,再用破布包裹,一遍遍在破瓦盆里加水揉搓、过滤,
乳白色的浆水渐渐沉淀。一夜未眠。天蒙蒙亮时,蕨菜经过浸泡、反复漂洗、再入沸水焯烫,
那股子冲鼻的苦涩味果然消散了大半,呈现出鲜嫩的翠绿色。沉淀的葛根浆水倒掉上层清水,
盆底留下了一层厚厚的、细腻洁白的湿淀粉。下一步是关键的成型。
林晚将处理好的蕨菜细细切碎。没有现成的凉粉模具,她灵机一动,
将葛粉浆水倒入一个稍微凹进去的破瓦罐里,把切碎的蕨菜均匀撒进去,
然后连罐子一起浸入冰冷的井水中。时间一点点过去。当日头升到树梢,
林晚小心翼翼地将瓦罐从井水里提出来。轻轻一磕,
一块颤巍巍、半透明中点缀着翠绿蕨菜碎、散发着植物清香的固体,脱罐而出!成了!
简易版的蕨菜葛根凉粉!她用豁了口的破碗小心地切下薄薄一小片,
蘸了点仅有的、粗粝的盐粒放入口中。冰凉滑嫩的口感瞬间在舌尖化开,
带着山野植物的清新和葛粉特有的淡淡回甘,盐的咸味恰到好处地提了鲜。
胃里那磨人的灼痛感似乎都被这凉意稍稍抚平了一些。希望,在这冰凉的触感中,
第一次如此真切。2 凉粉初现商机靠山屯三日一集,规模不大,
就在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林晚用仅有的一个还算完整的粗陶碗,
盛了小半碗自己精心切好的、晶莹剔透点缀翠绿的凉粉。她不敢多带,一是原料稀缺,
二是毫无把握。集市上人来人往,多是附近几个村子的农人,
叫卖着自家产的鸡蛋、蔫巴巴的青菜、粗糙的土布。林晚缩在槐树最不起眼的阴影里,
把那碗凉粉放在脚边一块还算干净的石头上。她嗓子干哑,试了几次,
才发出蚊子般细小的声音:“凉…凉粉…解暑…一文钱一碗…”声音很快淹没在嘈杂里。
无人驻足。偶尔有人瞥来一眼,看见她枯瘦如柴的身板和脚边那碗“不明物体”,
不是皱眉就是撇嘴绕开,眼神里带着惯常的轻蔑和避讳。日头越来越毒,晒得人发昏。
碗里的凉粉在阳光下显得愈发水润诱人,林晚的心却一点点沉下去。就在她几乎绝望时,
一个穿着细棉布短褂、赶着驴车、看起来像是邻村小货郎的汉子,满头大汗地走过来,
瞧见那碗与众不同的东西,脚步顿住了。“咦?小娘子,你这卖的是个啥?瞧着怪水灵的。
”货郎抹了把汗,好奇地问。林晚的心猛地一跳,抬起头,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清晰些:“大哥,这是山野凉粉,用后山的蕨菜和葛根做的,井水湃过,
冰凉解渴,一文钱…尝一碗?”货郎显然走乏了,又热又渴,
那一碗剔透翠绿的东西在炎日下确实勾人。“蕨菜?葛根?那玩意儿不苦不拉几的?能好吃?
”他有些犹豫。“不苦,处理过了,您尝尝,不好吃不要钱。”林晚豁出去了,
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微颤。货郎见她眼神恳切,又实在渴得厉害,摸出一文铜钱丢下:“成,
来一碗!要是糊弄人,小心我掀了你的摊!”林晚赶紧双手捧起碗递过去。货郎接过,
也顾不上用筷子林晚根本没准备,直接用手抓了一小块塞进嘴里。
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地“嘶”了一声,紧接着,
滑嫩的口感和那独特的、带着草木清香的微咸味道在嘴里弥漫开。“嗬!
”货郎眼睛猛地一亮,三下五除二,几口就把小半碗凉粉扒拉光了,
连碗底的一点汁水都舔了个干净,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好东西!真解乏!再给我来…哎?
”他这才发现林晚脚边空空如也。“对不住大哥,就…就这一碗试卖的。
”林晚捏着那枚还带着汗渍的温热铜钱,心咚咚直跳。“可惜了!”货郎一脸遗憾,
“下个集你还来不?多带点!这玩意儿稀罕,指定好卖!”“来!下集一定来!
”林晚用力点头,胸腔里沉寂已久的热血,第一次随着那枚铜钱一起,滚烫起来。
这第一枚铜钱,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却比她想象中更快地触到了暗礁。
林晚靠着后山无人问津的蕨菜和葛根,连续几个集市都小有收获。她不敢多卖,
每次只带一小罐,换回十几枚铜钱,偷偷藏好,买点最糙的杂粮,拌着野菜煮糊糊,
总算让这具身体缓过一口气,脸上有了点人色。她小心避开张氏,
只在夜深人静时偷偷处理原料。但茅屋不隔音,那捣葛根的“咚咚”声,
草木灰泡蕨菜的味道,终究没能瞒住。一日傍晚,林晚正费力地揉搓着葛根渣滓,
破柴门“哐当”一声被踹开。张氏阴沉着脸闯进来,三角眼死死盯着瓦盆里雪白的葛粉浆水,
又扫过墙角木盆里泡着的翠绿蕨菜。“好你个贼蹄子!我说最近灶上的粮食怎么少得恁快!
敢情是偷了家里的东西,鼓捣这些腌臜玩意儿去集市上丢人现眼!”张氏嗓门尖利,
唾沫横飞,“克死我儿还不够,还要败光张家的门风!那些猪都不吃的玩意儿,你弄去卖?
赚的钱呢?交出来!”林晚心头一紧,下意识护住怀里藏着铜钱的破布包。
这动作更激怒了张氏,她扑上来就要撕扯:“反了天了!藏私房钱?看我不打死你个丧门星!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嗤笑:“哟,张家嫂子,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动静闹得半个村都听见了。” 是隔壁的李氏,抱着胳膊倚在她家院门口看热闹,
脸上毫不掩饰地写着幸灾乐祸,“我说晚丫头最近气色好了些,原来是偷偷发财了?啧,
到底是外头来的,心眼子就是多,也不怕吃坏了人,摊上人命官司!”李氏的话像一把毒刺,
精准地扎在张氏最敏感的地方。张氏动作一僵,随即暴怒更甚,
指着林晚的手指都在抖:“听见没?听见没!李家嫂子都说了!你这丧门星弄的脏东西,
要是吃死了人,我们张家都得给你陪葬!” 她抄起墙角的烧火棍就要打。“娘!
”林晚猛地抬头,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冷和镇定,
竟让张氏挥棍的动作顿了一下,“我卖的是干净吃食!集市上那位货郎大哥吃了都说好!
下集还要买!您打死我,一文钱也落不着,还白费了张家买我的两斗黍米!
” 她刻意咬重了“两斗黍米”。张氏举着棍子,喘着粗气,三角眼里凶光闪烁,
算计着什么。打死她?确实不值当。可就这么放过?这贱丫头居然能自己赚钱了?
林晚看穿她的心思,飞快地压低声音道:“娘,这生意本钱小,靠的就是后山没人要的东西。
您让我做,赚的钱…我分您三成。” 她伸出三根枯瘦的手指。“三成?”张氏眼珠转了转,
烧火棍缓缓放下,脸上凶色稍敛,却依旧刻薄,“五成!少一个子儿都不行!还有,
家里的活计一点不许落下!敢耽误了,仔细你的皮!”一场风波,
以屈辱的分成协议暂时平息。李氏在隔壁撇撇嘴,啐了一口:“呸!掉钱眼里的婆娘!
” 悻悻地关上了院门。院外,几个探头探脑的邻居也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