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每天重复撕墙纸、翻腐臭储藏室的生活,只为续命的杏仁水与能量棒。
> 第十三天,一个自称“生物学家”的疯子出现在安全屋外。
> 他狂笑追捕,高喊实验品必须回家。
> 直到我挣脱时撕下他的记事本。
> 半张纸记载着神秘菌类共生体实验数据。
> 在逃窜途中我发现:空间污染正在蔓延。
> 灯光明灭加速,墙纸剥落露出猩红脉络。
> 我察觉自身异变,掌心竟渗出血丝。
> 空间是活的。
> 它在腐朽。
> 我也正在被同步侵蚀。
墙是黄色的。
永无止境、令人作呕的黄色。
就像陈年的呕吐物风干后遗留的污渍,或者某种病变内脏令人憎恶的蜡色。
顶上荧光灯管嗡嗡响着,发出那种廉价灯泡特有的、濒死昆虫般的光线。
惨白,冰冷,毫无生气的白光,投在不染一丝尘埃的光滑地板上,反射回来便扭曲成了满墙晃动的晕眩污痕。
这污痕不是真的,却比任何污垢都更令人神伤。
空气闷热凝滞。
那股挥之不去的霉味,混合着地毯粘腻发胶的气息,固执地缠绕在鼻尖后方某个深处。
每一次呼吸都沉重地撞在肺叶上,提醒你这里——Level 0,后室最广袤也最徒劳的初始之境——循环往复的无情事实。
孤独是这里的空气,寂静是它的低语,绝望则悄无声息地沉淀在脚下这片虚假的、反光的地板之下。
我动了动僵硬的手指,冰凉的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在这片死寂中竟显得刺耳。
今天?
第十三天。
或者十四天?
谁他妈在乎呢。
用一把折叠小刀的钝刃,我开始用力刮着近处墙根处的壁纸。
动作机械,带着股被时间磨砺出的麻木狠劲。
这层浸透了油蜡质感的壁纸,在我粗暴的刮削下顽强抵抗着,发出令人牙酸的细碎“嗤嗤”声。
一小块,只撬开边缘微微翘起。
再一小块,终于脱落,留下指甲盖大小、***的深灰色水泥壁面。
然后停下。
我看着那点可怜的灰色,一丝几乎察觉不到的、冰凉的慰藉,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浮上来又迅速沉下去。
这没用的安慰并不能喂饱胃里那条永不知餍足的蛇。
它正用冰冷滑腻的躯体缠紧我的脏器,凶狠地绞着、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