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月光归来苏晴的手指很暖,正仔细地替我整理领带的褶皱。镜子里的我,西装笔挺,
事业有成,身边有相恋三年的女友,一切都完美得像个样板。“好了,我们的大老板。
”她拍拍我的胸口,眼角弯弯,像盛着一汪春水。这汪水,三年来,是我停泊的港湾。
苏晴是热烈的,像一团火,融化了我心里的冰,也成了我生命里最鲜活的印记。
我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一下,“走吧,别让张总等急了。”酒会现场觥筹交错,
衣香鬓影。我挽着苏晴,游刃有余地和商业伙伴们寒暄,她是最好的舞伴,
总能在我需要时递上最得体的微笑。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
直到我生命的尽头。直到那个身影毫无征兆地撞入我的视线。大厅水晶灯的光芒下,
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裙的女人,正背对着我,和人轻声交谈。只是一个背影,
我的心脏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跳动。我手里的香槟杯晃了一下,
酒液泼洒在光洁的地板上。“林远?你怎么了?”苏晴关切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摇摇头,
喉咙干涩,“没什么,手滑了。”可我的视线,却像被钉住一样,
再也无法从那个背影上移开。她缓缓转过身,一张清冷又熟悉的脸庞,
彻底击碎了我维持的镇定。沈月。我的初恋,我青春里唯一的执念,那个消失了七年,
只在午夜梦回时出现的白月光。她也看见了我。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她会像过去一样,
朝我飞奔而来。但她没有。她只是微微一怔,随即朝我这边走了过来,步履从容,
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礼貌微笑。“林远?好久不见。”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
却在我心里掀起巨浪。我大脑一片空白,所有的语言能力瞬间被抽空,只能僵硬地点点头。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落在我身边的苏晴身上,眼神疏离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位是?”“我女朋友,苏晴。”我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却干涩得不像话。“你好。
”沈月对苏晴伸出手,姿态优雅。苏晴回握,笑容依旧明媚,可她搭在我手臂上的手,
却下意识地收紧了。女人的直觉总是敏锐得可怕。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和担忧。
那晚之后,我失眠了。苏晴在身边睡得安稳,呼吸均匀。我却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沈月那张疏离的脸。她为什么会回来?这七年她去了哪里?第二天,
助理敲开我办公室的门,递上一份合作案。“林总,这是‘月辉科技’送来的项目计划书,
他们想和我们合作开发新的智能系统。对方的负责人,叫沈月。”“沈月”两个字,
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膜。我捏着那份计划书,指尖冰凉。这不是巧合。她是有备而来。
一整天,我都心神不宁。下班回家,苏晴已经做好了饭菜。她没有追问酒会上的事,
只是在我看手机时,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今天工作很忙吗?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
”“嗯,一个新项目,比较棘手。”我说出了第一个谎言。罪恶感像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不敢看苏晴的眼睛,那里面有我最怕看见的全然信任。深夜,我再次被梦魇惊醒。
梦里是大学的林荫道,沈月穿着白裙子,哭着对我说“对不起”。我伸手想抓住她,
她却化作泡影,消失不见。我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睡衣。平静的生活,
就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已经泛起了第一圈涟漪。2 旧情复燃和“月辉科技”的合作,
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和沈月捆绑在一起。会议室里,她穿着干练的职业套装,
一丝不苟地讲解着PPT。她的声音冷静、专业,仿佛我们之间,真的只剩下项目和数据。
可她偶尔抬眼,目光与我相撞,那短暂的零点几秒,总能让我的心跳漏掉一拍。
有一次会议结束,众人陆续离开,只剩下我们两人整理资料。她忽然停下动作,
轻声说:“你办公室的咖啡,还是那么苦。”我愣住了,那是大学时我常喝的牌子,
因为便宜。我以为自己早就换了口味,却没想过,这个习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她没再看我,
抱着文件转身离开,只留给我一个清瘦的背影和一句几乎听不见的呢喃:“我一直记得。
”那句话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隐隐作痛。我的反常,没能逃过苏晴的眼睛。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下班后就扑到我怀里撒娇。更多的时候,她会安静地坐在一旁,
看我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我的手机,不知从何时起,也成了我的禁区。屏幕朝下放置,
消息提示音被我调成了静音。“林远,”她忽然开口,声音平静,“你最近,好像很累。
”我抬起头,对上她探究的目光,那里面没有质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潭水,让我心慌。
“项目初期,事多。”我找着借口,视线却不敢和她交汇。她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起身,
给我倒了一杯温水。水杯递到我手上时,我才发现,她的指尖是凉的。项目组的庆功宴,
我本想推掉,沈月却以合作方的名义,点名要求我必须参加。包厢里灯光暧昧,人声嘈杂。
沈月就坐在我旁边,她今天喝了不少酒,脸颊泛着红晕。她很自然地拿起公筷,
夹了一块鱼肉放进我碗里,侧过头在我耳边低语:“你胃不好,少喝酒,多吃点东西。
你以前最爱吃的。”周围同事的目光瞬间变得暧昧,窃窃私语声像蚊子一样钻进我的耳朵。
我浑身僵硬,端着酒杯,进退两难。就在这时,包厢的门被推开。苏晴站在门口,
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抱歉,打扰大家了。我来接林远回家。”她穿着一条红色连衣裙,
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径直走到我身边,很自然地挽住我的胳膊,
对桌上的人举了举杯:“我们家林远不胜酒力,我先带他回去了,大家玩得开心。.”然后,
她看向沈月,笑容明媚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这位就是沈小姐吧?久仰大名,
林远常提起你,说你工作能力很强。”她的每一个字都平静温和,却又像是在宣告***。
沈月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端起酒杯,朝她遥遥一敬。两个女人之间,没有硝烟,
却杀气腾腾。回家的路上,车里死一般寂静。苏晴一直看着窗外,
城市的霓虹在她脸上明明灭灭。我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愧疚感几乎将我溺毙。
我既贪恋白月光的清冷慰藉,又无法割舍朱砂痣的炽热温暖。我像个卑劣的窃贼,
在两个女人之间,偷窃着不属于我的情感。深夜,我洗完澡出来,手机屏幕亮着。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彩信。我点开,瞳孔骤然紧缩。那是一张很旧的照片,
背景是大学的图书馆,我和沈月头靠着头,笑得灿烂。照片下面配着一行字:林远,
你还记得吗?我的心湖被这块巨石砸得波涛汹涌,所有的记忆瞬间回笼。就在我失神时,
苏晴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她是谁?”我猛地回头,
苏晴就站在我身后,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的手机屏幕,浑身都在发抖。“一个……一个老同学。
”我慌乱地锁上屏幕,声音干涩。“老同学?”苏晴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全是悲凉和嘲讽。
“一个会在半夜给你发亲密合照的老同学?林远,你把我当傻子吗?”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眼泪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从那场酒会开始,你就变得不对劲!你骗我,你一直在骗我!
”这是我们在一起三年,第一次如此激烈的争吵。她的每一句指控都像一把刀,
***我的心脏。我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谎言的堤坝一旦决口,
涌出的便是毁灭一切的洪水。客厅的水晶灯,将我们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也把我们之间那道清晰的裂痕,照得一览无余。3 谎言崩塌“她是谁?
”苏晴的声音像冰碴,扎得我耳朵生疼。我关掉手机,喉咙发紧,
编造出第一个蹩脚的谎言:“大学同学,毕业后就没联系了。
这张照片……应该是她故意P的,想在项目上给我使绊子。”我说完,连自己都觉得可笑。
苏晴看着我,眼睛里最后一点光亮,也熄灭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转身回了房间,
关门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砸在我的心上。那晚,我们分房睡了。谎言的雪球一旦滚起来,
就再也停不住。为了圆那个拙劣的借口,我不得不编造更多细节去支撑它,
把自己缠得越来越紧。家里的空气冷得像冰窖。苏晴不再等我下班,也不再为我准备热饭。
我们之间只剩下死寂,偶尔的交谈也仅限于“回来了”和“嗯”。我活在双重的煎熬里。
一边是苏晴冰冷的背影和无声的控诉,另一边是沈月无孔不入的渗透。“林远,
城南那个新楼盘,你觉得怎么样?”她会在会议间隙,状似无意地问我。“林远,我车坏了,
能顺路送我一程吗?”她会在下班时,恰好出现在停车场。每一次,她都点到为止,
用工作和旧日的回忆编织成一张柔软的网,将我牢牢困住。我明知是陷阱,
却在每一次她提起过去时,感到一种病态的慰藉。我在这种拉扯中,被道德感反复鞭笞,
痛苦不堪。我看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眼下的乌青,像是我内心罪恶的印记。我快要疯了。
苏晴的绝望,我不是感觉不到。她开始频繁地和朋友聚会,很晚才回来,
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她不再看我的眼睛,仿佛我成了一团让她厌恶的空气。
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来得猝不及防。那天下午,客户临时取消了会议。我提前下班,
想回家和苏晴好好谈谈,我想坦白一切,祈求她的原谅。
我甚至在花店买了一束她最喜欢的向日葵。车开到楼下,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沈月。
她站在我们公寓楼下,抬头望着。我正要开车过去问她想干什么,她却忽然蹲下身,捂着脸,
肩膀剧烈地抖动起来。鬼使神差地,我下了车。“你怎么了?”我站定在她面前。她抬起头,
眼睛通红,脸上挂着泪。“我被我爸骂了,因为项目的事……他说我太没用,什么都做不好。
”她的声音哽咽,脆弱得像个孩子。那一刻,大学时她受了委屈就来找我哭的画面,
和眼前的景象重叠了。我的心猛地一软,所有的理智都溃不成军。我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她,
叹了口气:“别哭了,项目的事不怪你。”她没有接纸巾,反而抓住了我的衣袖,
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林远,我是不是真的很差劲?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我一无是处?
”我看着她哭泣的脸,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
就在我的手掌落在她肩上的瞬间,一个冰冷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林远,你真让我恶心。
”我浑身一僵,血液瞬间凝固。我慢慢转过身,苏晴就站在不远处,
手里还提着刚从超市买回来的菜。那束我准备送给她的向日葵,掉在地上,被踩得不成样子。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一口深井,能吞噬一切。沈月立刻松开我的手,
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无辜:“苏小姐,你别误会,
我……我只是……”“闭嘴。”苏晴的目光越过我,冷冷地钉在沈月身上,“这里不欢迎你。
”我的脸烧得滚烫,周围邻居投来的异样目光,像无数根针扎在我身上。我从未如此狼狈,
所有的尊严都被剥得干干净净。回到家,苏晴没有哭,也没有闹。她平静地走进卧室,
开始收拾行李。我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腕,声音都在发抖:“苏晴,你听我解释,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那是哪样?”她终于回头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是我眼瞎了,还是你觉得我蠢?林远,我们在一起三年,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会演戏。
”她甩开我的手,力气大得惊人。“我们分手吧。”这五个字,像一把利刃,捅进我的胸口,
然后狠狠搅动。恐惧和后悔瞬间淹没了我。“不,苏晴,我不同意!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语无伦次地哀求,试图去抱她。她决绝地推开我,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砰”的一声,门被关上。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剩下我一个人,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家的,只记得城市的霓虹刺得我眼睛生疼。
我走进一家酒吧,一杯接一杯地灌着威士忌。辛辣的液体灼烧着我的喉咙,
却麻痹不了我心里的剧痛。酒精放大了我的悔恨和痛苦。我拿出手机,
手指在屏幕上胡乱地滑动,最后停在一个名字上。沈月。我拨通了那个电话。“喂?
”电话那头传来她清冷的声音。“为什么……为什么要回来?”我醉意醺醺地吼道,
眼泪混合着酒精,狼狈不堪,“你毁了我的生活,你知不知道!
我失去她了……”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我后面的话,
都淹没在了混乱的哭喊和咒骂中。我不知道自己还说了什么,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最后,意识陷入了一片黑暗。我不知道,这个醉酒后失控的电话,
为我埋下了一个更加致命的陷阱。4 真相大白头痛得像要裂开,
宿醉的沉重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我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白色天花板和刺鼻的消毒水味。这不是我家。我猛地坐起,
看清了身处的环境——一间高级酒店的套房。旁边沙发上,坐着一个身影。是沈月。
她穿着昨天的衣服,妆容完整,正平静地看着我,手里端着一杯水。“你醒了?喝点水吧,
你昨晚喝得太多了。”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涌来:酒吧、烈酒、苏晴决绝的背影,还有我打给沈月的那个失控的电话。
“我们……”我的喉咙干得像砂纸,后面的话问不出口。沈月没有回答,只是将水杯递过来,
眼神里带着一丝怜悯和复杂的情绪。她的沉默,比任何回答都更具杀伤力,
像一把无声的锤子,将我钉在了背叛的十字架上。我颤抖着手去摸床头的手机,
心里抱着一丝微弱到可笑的希望。屏幕亮起,一条未读信息。来自苏晴。
我几乎是屏住呼吸点开,只有两个字。“再见。”没有质问,没有咒骂,
只有这两个冰冷的字,像一把锋利的刀,干脆利落地斩断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的世界,
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手机从我无力的手中滑落,掉在柔软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沈月走到我身边,蹲下身,轻轻握住我冰冷的手。“林远,都过去了。”她的声音很柔,
“我都知道了,你和她……你根本不快乐。你心里一直有我,对不对?”她抬起头,
眼睛里蓄着泪光:“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等了你七年,我不想再等了。忘了她,回到我身边,
我会陪着你,我们……”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那张曾在我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苏晴的“再见”像一堵冰墙,堵死了我所有的退路。也许,就这样吧。我累了,真的太累了。
就在我几乎要点头的瞬间,沈月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脸色微变,
立刻起身走到窗边去接。她压低了声音,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字:“……我在谈工作……嗯,
就快好了,晚上见。”挂断电话,她走回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可我的手机,
却在此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我点开,是一张照片。照片里,
沈月正和一个男人亲密地挽着手,笑靥如花,男人手上那块百达翡翠的腕表,我认得,
价值不菲。紧接着,又一条信息进来。“离我的未婚妻远一点。她需要你的项目,
作为嫁进我们周家的敲门砖。事成之后,你们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你好自为之。”未婚妻?
敲门砖?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了。我猛地抬头,看向沈月,她正准备开口说些什么,
却在对上我眼神的刹那,愣住了。我举起手机,屏幕对着她。
她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眼神里闪过一丝真实的慌乱。“林远,你听我解释,
他……我们……”“解释?”我笑出声来,笑声嘶哑又难听,“解释你七年后回来,
不是因为旧情难忘,而是为了我手里的项目?解释你一边在我面前扮演深情白月光,
一边准备嫁入豪门?”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身体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所以,
酒会重逢是你的设计,工作交集是你的安排,旧日回忆是你的武器,
就连昨晚……就连昨晚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对不对?”沈月看着我,嘴唇翕动,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的沉默,就是最残忍的承认。我忽然明白了。所有的一切,
都是一个巨大的骗局。我以为的白月光,不过是一个处心积虑的复仇者,或者说,
一个高明的猎人。我以为的刻骨铭心,不过是她用来换取利益的筹码。而苏晴,
那团曾温暖我整个生命的火,被我亲手推开,被我的愚蠢和摇摆伤得体无完肤。
我所有的痛苦、挣扎、愧疚,在这一刻,都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就是那个笑话。
5 自我救赎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间酒店的。脑子里一片轰鸣,
沈月那张惨白的脸和周遭的一切都扭曲成了一团没有意义的色块。
我的世界被抽走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剩下一种空洞的、毁灭性的白。信任这东西,
一旦碎了,连带着我自己也成了一地齑粉。我无法相信沈月,无法相信爱情,
甚至无法相信自己过去七年的记忆和三年的生活。一切都是假的。回到公司,
迎接我的是合伙人老张冰冷的脸。“林远,‘月辉科技’的项目,黄了。
”他把一份文件摔在我桌上,“周家那边撤资了,还放话出去,
说我们公司项目评估有重大失误,信誉堪忧。几个正在谈的客户,今天早上全打了退堂鼓。
”我看着那份文件,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像在嘲笑我的愚蠢。沈月不仅毁了我,
也毁了我的事业。我亲手引狼入室,将公司拖入了深渊。我没有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