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
周妄做了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举动。
他将我送的那只钢笔，扔进垃圾桶里。
再万般珍惜地将傅雪晴那只钢笔揣进怀中。
谢谢你，雪晴，你送我的礼物我很喜欢。
万宝龙的钢笔特别难用，空有其表，我不喜欢。
其实，他讨厌的不是万宝龙。
他只是不喜欢我。
我收回目光。
低头垂眸。
流利洒脱地在纸上签下我的名字。
薛朝雨。
回想一下这近十年的光阴里。
我和周妄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一起的次数，只有两次。
第一次，是领结婚证。
第二次，是现在。
好了。
我把钢笔还给了他。
周妄接过。
用随身携带的小方巾将笔管擦拭了一遍。
一边擦，一边漫不经心地对我说:
小雨，你真的很好，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我无所谓的笑了笑:
周妄。
你说这些话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好受一点吗?
我拿起桌上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小心地折好。
其实不用。
我早就不爱你了。
周妄一愣。
直勾勾地望着我。
他没忍住嗤笑出声:
我知道你怨我。
别说这些气话了，以后我们还可以当朋友不是吗?
你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帮你的。
我抬起眼皮，声音毫无波澜:
不用了，周妄，我要走了。
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了。
2
意识到自己只是一本小说里的工具人女配，是在那天周妄的生日宴之后。
我哭得稀里哗啦。
淋着大雨，一路走回家。
回家后，我立马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中，忍不住在想。
为什么周妄这样对我，我还喜欢他。
为什么我就那么念念不忘他对我那一丁点的好呢。
好多年前。
我因为痛经，晕倒在体育课上。
白色的校裤被经血弄脏。
所有人都用看好戏的眼神盯着我。
是周妄毫不犹豫地冲过来，解下自己的外套系在我的腰间，再一把将我打横抱起，送去了医务室。
然而，身后女同学的嗤笑声毫不遮掩:
真无语，痛经还能晕倒?我每次都忍着，哪有这么娇气
笑死，装可怜卖惨博同情呗，你看，周妄不就上钩了?
死绿茶，恶心死了
周妄的脚步猛然顿住。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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