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日密码
"程肃微微颔首，没再追问。
我长舒一口气，却注意到他低头在评分表上写了很久。
比赛结果要一周后公布。
散场时，我在走廊拐角差点撞上一堵人墙。
"小心。
"我抬头，正对上程肃镜片后深邃的眼睛。
这么近的距离，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一丝咖啡的苦涩。
"程、程主任..."我后退半步，心跳如擂鼓。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本书和一张便签纸："你的系统很有潜力。
这些资料可能对你有帮助。
"我呆呆接过，是一本《教育心理学与课程设计》，便签上工整列着几篇论文标题和网址。
"谢谢您..."我还没说完，他己经转身离开，背影挺拔如松。
回到宿舍，我迫不及待地给寒江发消息。
暖暖：今天被评委问倒了QAQ寒江：那个教导主任？
暖暖：你怎么知道？！
寒江：你说过他很严格。
他问了什么？
我详细复述了程肃的问题和他的建议，包括那本突如其来的书。
寒江：听起来他挺欣赏你暖暖：才怪！
他肯定觉得我考虑不周寒江：不，真正不看好的人，他根本不会费心指导这句话莫名让我心头一暖。
寒江总是能看透事情的另一面。
"又对着手机傻笑？
"周琳突然凑过来，"老实交代，是不是谈恋爱了？
""胡说什么！
"我把手机扣在胸前，"只是在...讨论比赛。
"周琳眯起眼睛："这两个星期你抱着手机的时间比抱着电脑还多。
对方是谁？
哪个系的？
我认识吗？
""真的没有！
"我感觉耳朵发烫，"就是一个...游戏里认识的朋友。
""网恋啊！
"周琳夸张地捂住心口，"我们俞暖终于开窍了！
"我抓起抱枕砸过去，却忍不住想：我对寒江的感情，到底是什么？
我们从未见过面，甚至不知道对方的真实姓名，但那些深夜的长谈，那些恰到好处的理解，那些只有彼此懂的玩笑...手机又震了一下。
寒江：周末有空吗？
新赛季开始了我咬着嘴唇回复：暖暖：好啊，不过周日我要去图书馆赶那份课程要点...寒江：那个教导主任还记得？
暖暖：当然了！
周五截止，我拖到现在T_T寒江：需要帮忙吗？
我笑着摇头，尽管他看不见。
暖暖：不用啦，自己的锅自己背放下手机，我翻开程肃给的那本书。
扉页上有他的签名，字迹遒劲有力。
翻到某一章时，一张便签飘落出来，上面是手写的笔记："时间安排不仅是效率问题，更是对人的尊重。
"我怔住了。
这句话像是某种暗示，又像是一把钥匙，突然打开了理解这个严厉教导主任的新角度。
与此同时，教师办公楼里，程肃正对着电脑屏幕微笑。
屏幕上是一份学籍档案，照片里的女孩扎着马尾，笑容明亮。
档案姓名栏赫然写着：俞暖。
敲门声突然响起，程肃迅速切换窗口，表情恢复严肃。
"请进。
""程主任，这是您要的参赛作品评审汇总。
"年轻助教递过一叠文件，好奇地瞥了眼电脑，却只看到一个枯燥的表格界面。
"谢谢。
"程肃接过文件，等门关上后，才重新点开那个窗口，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的笑脸。
"暖暖，生日快乐！
"周琳的尖叫声伴随着一记枕头攻击把我从睡梦中砸醒。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室友们围在我床边，周琳手里还拿着一个插着蜡烛的小蛋糕。
"才七点啊..."我哀嚎着把脸埋进枕头，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坐起来，"等等，你们怎么记得今天是我生日？
""你身份证复印件还在辅导员那儿存着呢。
"周琳把蛋糕递过来，"快许愿！
"我盯着跳动的烛光，脑海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寒江会记得吗？
我们聊天时好像从没提过生日这种事。
吹灭蜡烛后，室友们纷纷掏出小礼物——周琳送了一对程序员梗耳环，另外两个室友合送了一本《代码整洁之道》。
我正感动着，宿舍阿姨的大嗓门从楼下传来："304俞暖！
有快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