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月光洒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泛着一层冷光。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不是外卖订单，是系统面板又跳了出来。
自从暴雨夜激活这东西，它就时不时在我眼前晃悠，像个甩不掉的小尾巴。
检测到宿主处于疲劳状态，是否使用体质强化液？
我嚼着米饭，心里犯嘀咕。
这强化液到底啥来头？
早上救老头的时候，系统说能提升体质，可我对着说明书看了半天，除了一行 “口服，每日一次”，啥有用的信息都没有。
“用就用呗。”
我在心里默念，反正现在这身子骨，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
系统空间里闪过一道微光，手里凭空多了个小玻璃管，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像掺了薄荷的雪碧。
我拧开盖子抿了一口，没啥特别的味道，就是有点凉丝丝的，顺着喉咙滑下去，胃里像揣了个小风扇。
“就这？”
我咂咂嘴，刚想把玻璃管揣回兜，后颈突然窜起一股热流，顺着脊椎往头顶冲。
眼前的货架突然变得格外清晰，连第三排货架最底层那包快过期的薯片，生产日期都看得一清二楚。
体质强化液生效，宿主体质提升至 12（超越普通成年人平均水平）解锁日常任务：完成 3 单外卖配送，奖励拳意经验值 10 点我捏了捏胳膊，肌肉里像是藏着股使不完的劲儿。
以前送外卖爬五楼得歇两回，现在感觉一口气冲上去，还能顺便帮顾客把垃圾带下来。
“拾一，发啥呆呢？”
老板娘抱着一箱矿泉水从仓库出来，额头上渗着汗，“刚接到个大单，锦绣华庭的，顾客催得急，你去跑一趟？”
我看了眼订单，备注栏里写着 “麻烦快点，孩子发烧了，等着退烧药”。
地址在城东，离这儿少说有五公里，换平时我肯定得骑电动车跑半小时，可现在……“行，我去。”
我抓起外卖箱，脚步轻快地冲出便利店。
夜风迎面吹来，我突然发现自己跑得比平时快多了，路边的路灯杆一个个往后退，像电影里的快进镜头。
跑到锦绣华庭小区门口，保安大叔拦着我登记，我低头填单子的时候，余光瞥见旁边的公告栏。
上面贴着张通缉令，照片上的男人有点眼熟，仔细一想，不就是昨晚巷子里那三个黄毛提到的 “虎哥” 吗？
“小伙子，晚上送外卖可得当心点。”
保安大叔叹了口气，“前两天这附近丢了好几个电动车电瓶，听说就是虎哥那帮人干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昨晚那三个黄毛说虎哥在这片很罩得住，看来不是吹牛。
提着外卖上了七楼，门一开就听见孩子的哭声。
一个穿着睡衣的女人接过药，眼圈红红的：“太谢谢你了，这么快就送到了。”
她塞给我一张五十块的钞票，“不用找了，辛苦费。”
我把钱推回去，指了指她家门口的监控：“这栋楼治安还行吧？”
女人愣了一下，点点头：“还行，就是最近总听说有人在地下车库抢东西。”
下楼的时候，我特意绕到地下车库。
角落里堆着几个废弃的纸箱，一股烟味飘过来。
借着手机闪光灯，我看见三个黑影蹲在那儿，其中一个染着黄毛，正是昨晚被我打跑的家伙。
“虎哥，就是那小子！”
黄毛突然指着我喊，手里的烟头掉在地上，火星溅了起来。
被叫做虎哥的男人转过身，他比黄毛高半个头，胳膊上纹着条青龙，手里把玩着把弹簧刀，刀片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听说你昨晚坏了我的好事？”
我握紧拳头，系统面板瞬间弹出来：检测到威胁，是否激活拳意感知？
“激活。”
我在心里默念。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慢了，虎哥手里的弹簧刀怎么打开的，黄毛抬脚往哪个方向踹，我看得一清二楚。
这就是 “拳意感知”？
比高中教练教的防守技巧管用多了。
“小子，挺有种啊。”
虎哥挥了挥刀子，“知道我是谁吗？
在这片，我想让谁倒霉，他第二天就别想好过。”
我没说话，往后退了两步，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
车库里的回声很大，我的心跳声听得格外清楚。
“给我打！”
虎哥喊了一声，两个小弟立马冲上来。
左边那个手里拿着根钢管，右边的黄毛举着拳头，两人一左一右包抄过来。
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回想起系统给的技能说明。
“铜皮铁骨” 能硬抗普通人一击，“拳意感知” 能预判动作，这俩加起来，对付三个小混混应该没问题。
侧身躲过钢管，我一拳打在黄毛肚子上。
他 “嗷” 地叫了一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蜷在地上首哼哼。
另一个小弟举着钢管砸过来，我抬手一挡，钢管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震得他虎口发麻。
虎哥没想到我这么能打，愣了一下才冲上来。
他的出拳比黄毛狠多了，带着股风，可在拳意感知里，慢得像蜗牛爬。
我抓住他的手腕，顺着他的力道往旁边一甩，他踉跄着撞在柱子上，弹簧刀掉在地上。
“你…… 你到底是谁？”
虎哥捂着胳膊，眼神里满是惊恐。
我捡起地上的钢管，往他脚边一扔：“以后别在这片区闹事，不然下次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回到便利店的时候，天己经蒙蒙亮了。
老板娘看着我身上的灰，吓了一跳：“拾一，你跟人打架了？”
我摇摇头，从口袋里掏出那五十块钱：“刚才那个顾客给的，我没要。”
老板娘把钱塞回我手里：“拿着吧，这是你应得的。
对了，刚才体育大学的教官给你打电话，让你上午九点去操场重测体质。”
我心里一紧，昨晚用了体质强化液，不知道能不能通过。
八点五十，我站在操场边，周围己经围了不少人。
教官手里拿着个体能测试仪，看见我就皱起眉头：“拾一，你要是还跟上次一样，就别浪费大家时间了。”
赵峰搂着凌霜的腰，站在人群前排，阴阳怪气地喊：“拾一，不行就别硬撑，免得等会儿晕倒在跑道上。”
凌霜的眼神有点复杂，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我没理他们，脱下外套放在看台上。
阳光照在胳膊上，暖洋洋的，肌肉里那股劲儿又上来了。
“先测肺活量。”
教官把吹嘴递给我。
我深吸一口气，猛地吹出去。
测试仪上的数字噌噌往上涨，最后停在 4800。
周围一片安静，连风吹过树叶的声音都听得见。
“不可能！”
赵峰突然喊起来，“这机器肯定坏了！”
教官也愣了，他揉了揉眼睛，又让我测了一遍。
这次数字更高，5200。
“接下来测百米。”
教官的声音有点抖。
我站在起跑线上，系统面板又跳出来：触发临时任务：百米跑进 11 秒，奖励拳意经验值 20 点发令枪响的瞬间，我像离弦的箭冲出去。
耳边的风声呼呼响，眼前的终点线越来越近。
以前总觉得一百米很长，现在却觉得眨眼就到了。
“10 秒 87！”
教官举着计时器，手都在抖，“打破校纪录了！”
人群炸开了锅，有人喊着让我再测立定跳远。
我站在起跳线前，深吸一口气，猛地跳出去。
“三米二五！”
赵峰的脸白了，他拉着凌霜就想走，可凌霜站在原地没动，她看着我，眼睛里闪着光，跟高中时一模一样。
我走过去，捡起外套，正好撞见她的目光。
“拾一，你……” 她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又停住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系统面板上的拳意经验值己经涨到 30 点，离升级不远了。
走到校门口，遇见昨晚那个送我玉佩的老头，他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看见我就挥挥手：“小伙子，跟我去个地方。”
我犹豫了一下，他打开车门：“放心，不是坏事，带你见个人。”
车子往城西开，穿过几条老街，停在一栋挂着 “老拳馆” 牌子的西合院前。
门一开，就听见 “嘿哈” 的喊声，十几个穿着练功服的人正在院子里打拳。
一个留着寸头的中年男人走过来，他的拳头比我脑袋还大，眼睛像鹰一样锐利：“你就是拾一？
老周说你是块好料子。”
老周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是陈师父，我跟你说过的。”
陈师父指着院子里的石锁：“能举起来吗？”
那石锁看着少说有两百斤，我走过去，抓住锁柄，心里默念激活拳意。
一股暖流涌到胳膊上，我轻轻一使劲，石锁就被举过头顶。
陈师父眼睛一亮：“好小子，跟我来。”
他带我进了里屋，墙上挂着幅字，写着 “武德为先”。
“知道为什么让你来吗？”
陈师父递给我一杯茶，“老周的玉佩，不是普通东西。”
我心里一动，难道那玉佩还有别的来头？
“那是我们拳馆的镇馆之宝，” 陈师父叹了口气，“能跟它产生感应的，百年难遇。”
他指着墙角的沙袋：“打一拳试试。”
我握紧拳头，回想起昨晚在地下车库的场景，拳意顺着胳膊涌到拳头上，猛地打在沙袋上。
“砰” 的一声，沙袋破了个洞，沙子哗哗往下掉。
陈师父站起来，眼睛里闪着光：“明天来拳馆报到，我收你当徒弟。”
走出拳馆，阳光正好。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系统面板上跳出一行字：触发主线任务：成为拳馆首席弟子，奖励神秘大礼包我笑了笑，往便利店走。
奶奶还等着我带排骨粥呢。
路过操场时，看见凌霜站在篮球架下，跟昨天一模一样的位置。
这次，我没像以前那样绕着走。
有些事，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
而有些东西，一旦开始改变，就再也停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