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睁眼到了清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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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微婉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被一股寒意紧紧包裹着。

这种冷并非现代出租屋中空调故障所带来的那种干燥的寒冷,而是一种能够穿透骨髓的湿寒,让人感觉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她缓缓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周围的环境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炭火味,那味道并不浓烈,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微弱,但却足以让她意识到这里并不是她熟悉的地方。

她费劲地睁开眼,头顶是绣着缠枝莲的靛蓝顶帐,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姑娘醒了?”

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听着挺惊喜的。

沈微婉转头,看见一个梳双丫髻的小丫鬟,穿着青色衣服,端着铜盆快步过来。

铜盆里的水冒着热气,把丫鬟的脸映的红扑扑的。

这场景,跟她写论文时翻烂的《雍和宫档案》里的插图太像了。

“水都换第三回了,你再不醒,春桃真要去请大夫了。”

丫鬟一边说,一边放下铜盆,伸手想去扶她。

春桃?

沈氏?

乱七八糟的记忆突然涌进脑子里:镶白旗包衣沈氏,十六岁,父为内务府笔帖式,上月通过选秀入雍贝勒府,封了格格。

而这座府邸的男主人,正是康熙第西子,爱新觉罗·胤禛。

那个在史书里以严苛、多疑、改革闻名的雍正帝,此刻还是个韬光养晦的贝勒爷。

沈微婉接过帕子,指尖冰凉。

她是历史系研究生,毕业论文选题就是“九子夺嫡中的雍贝勒府”,对这段历史的细节熟到能背。

可那些字里的阴谋、杀戮、身不由己,此刻变成了要日日面对的现实,她成了这场权力游戏里,最不起眼的一颗棋子。

“没什么。”

她定了定神,声音还有些发飘“时辰不早了吧?

该去给福晋请安了。”

春桃眼睛一亮:“姑娘记起来了?

昨儿福晋特意吩咐,让您今日卯时去正院呢。”

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

沈微婉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下床。

脚刚沾地,就被地上的寒气激得打了个哆嗦。

春桃赶紧拿来月白色的旗装,领口和袖口滚着极细的银边,是包衣格格能穿的最高规制了。

旗装的领口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系到第三颗时,沈微婉忽然想起史书里对胤禛后院的记载:福晋乌拉那拉氏出生名门,端庄但无宠,侧福晋李氏靠着有长子弘时跋扈,后来的年羹尧之妹年氏尚未入府……而这位“沈氏”,在任何史料里都没留下只言片语,大概率是早逝或被遗忘了。

“姑娘,好了。”

春桃替她梳了两把头,只插了支最素净的银簪,簪头的梅花都磨平了棱角,“咱们走吧,再晚就误了时辰了。”

沈微婉点点头,跟着春桃走出房门。

院外的天刚蒙蒙亮,青砖地上积着薄雪,踩上去咯吱作响。

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像小刀子似的,廊下的红梅开得正艳,雪压枝头,红得触目惊心,像极了那些在夺嫡中殒命的人,鲜活过,最终却被白雪掩埋。

她攥紧了手里的素色披风,指尖泛白。

既来之,则安之。

至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场游戏的结局和规则。

活下去,是她现在唯一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