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凋嘟囔着,手上却没停下,将地上的糕点都一一捡起来。
“没事,擦擦还能吃,先凑合一顿吧”饭后,永湘还有一个问题没想通,开口问霜凋:“分明我的母亲是皇后,而媛贵妃是之后的,为何我却是三公主,而媛贵妃的两个女儿在我之上?”
“媛贵妃是宰相塞进来的,她是宰相的大女儿,刚开始媛贵妃并不受宠,只是徒有贵妃虚名,应是在那时便有了长公主,再是二公主,而您生的晚些了,毕竟一国之君,皇上就算是再怎样宠皇后,卖宰相一个面子,也总不会冷落了贵妃。”
“那为何你只叫我小姐?”
“不止是我,整个后宫里,凡是忌惮媛皇后的都只敢这样叫你,想来也是二公主和媛皇后的手笔。”
“原来如此,与我想的相差无几。”
“哦对了,小姐,过几日的赏花宴我们还去吗?
这赏花宴姑娘们都会打扮得十分好看,穿上各色新衣裳一起赏花谈心呢...可我们...己经很久没有新衣裳,更别说首饰了,当初为了填饱肚子,能当的全都当了,现在我们什么都没有,连维持生计还要看别人的脸色。”
“别这么消极嘛,这次的赏花宴我非去不可。”
“为何?
小姐己经很久没参加我这般盛大的宴会了,况且我们要怎么去,难不成真要穿着这打补丁破衣服去吗?”
“谁说的,要去就要风风光光地去。”
“啊?!
小姐你真糊涂了。”
“过来,我告诉你,你现在出去告诉外边的下人我会赴宴,告知所有能告知的人,务必将这话传到二公主和媛皇后那里,切记。”
永湘对霜凋说道。
“真的要这么做吗?”
霜凋有些迟疑。
“相信我。”
永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霜凋照做,宫里传得沸沸扬扬,无一不在嘲笑她的盲目自信。
才一两个时辰,媛皇后和二公主永絮就耳闻此事。
同时,凤翊殿内。
“母后,这可怎么办?
永湘她要去赏花宴,难不成真要让她这样寒酸的去,上赶着丢脸吗?”
永絮坐在媛皇后身侧,扯着袖子撒娇。
“这臭丫头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往年不都规矩藏在冷宫,不敢示人,今年到处凑热闹。”
媛皇后一边安抚永絮,一边撇着嘴念叨着:“不过我猜她也是装装样子,这天下难道很有人想丢脸,只要我们不送服饰,她敢去?
哼~简首是妄想。”
“母后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可是母后永湘她自落水以后似乎变了个人,都敢和我顶嘴,气死我了!”
永絮叉腰抱怨。
“你去见过她?”
媛皇后语气带着些许责问。
“就...今早,听冷宫嬷嬷说她醒来,想去看看...”永絮心虚的答道。
“你啊你!”
媛皇后用手指轻推了一下永絮的额间,“这次赏花宴是你告诉她的?
真是傻公主。”
“母后~有你这样说自己女儿的吗?
再说,要是永湘真的去了怎么办?
说她是我妹妹,我可丢不起这个人!”
永絮又开始撒娇。
“能怎么办,先命人准备一套合适的服饰,待到赏花宴那天,她还是执意要去,便将这些东西送过去。
总不能真叫着朝廷上下文武百官都知道我如此苛待秦永湘,到时,皇上会怎么看我,你又哪里来的好日子。”
媛皇后拍拍永絮,从一开始的皱眉头到笑得开心。
另一边,冷宫碧亭苑内,永湘和霜凋在院子里散步,顺带给花浇水松土。
“小姐,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这都传出去了,要是我们到那天不去,不知他们会怎么嘲笑我们了。”
霜凋跟在永湘后面,不解地问。
“后宫内,自是没人敢违逆皇后,可这宫外不一样,要是让人知道她这样对一个名正言顺的公主,你真以为她能糊弄过去?
还是说她想让我当着众人的面丢脸,这脸不仅是我的,更是一***的,等着吧,这才哪到哪。”
“奴婢知道了,不过小姐为什么执意要去?
这样的宴会就是客套客套,没什么用的。”
“春到了,当然是赏花,你看这些花,五彩缤纷,各有各的美,种类繁多。
不过,虽共处于一个园子内,有的花人尽皆知,就连打点的下人都知道将它放在显眼的位置,而有的花,却是不起眼,连被过路人正眼瞧都是奢侈,只能放在角落,翻不了身。
若是你选,你喜欢牡丹还是无名小草,你又想做哪一种?”
“这还用问,当然是人人都喜欢的牡丹啦!
牡丹艳丽芬芳,何谈过路人,哪怕是只狗也会仔细闻闻吧。
况且养花的人应该也会更加仔细照料它,为什么要选那不为人知的小草。”
“是啊,世间喜欢牡丹的占多数,又有几人会在二者之间选择那平平无奇的杂草呢。
可若自己是杂草,那么在这世间除了靠自己顽强生命力,还有什么可依靠呢。”
秦永湘的目光从牡丹移到角落不知是什么草上,舀起一瓢水淋上去,“此次赏花宴,我就是要让世人都知道小草的美,知道这宫里还有位三公主——秦永湘。”
“小姐,你己经很久没参加这样的宴会了,想必其中的规矩礼仪也忘得差不多了,如今要去,还是要好好准备的,这赏花宴表面是说赏花,实际上除了各家主母姑娘外,这适龄男子也会前来,一是切磋技艺,二是寻求心爱的姑娘,所以小姐此番前去,准备得做足了。”
听了这话,秦永湘心想:“既然这么热闹,不如趁此机会好好拉拢,为以后要做打算。”
一边想,一边淡淡应下霜凋的话。
这余下的几日,便学着繁杂礼仪,逐渐有了大家闺秀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