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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剧烈的疼痛把沈珍珠给惊醒了。

她大口喘气,大量清新冰冷的空气涌入她的胸口,如甘泉流入干涸己久的稻田。

沈珍珠猛地睁开眼,一个男人映入眼帘。

他一身粗布短衫,面容却俊逸无比,身材更是***到爆,衣裳下的肌肉随着动作轮廓分明。

男人听到她的尖叫声,抬头看了她一眼。

很快又低头去给她处理腿上的伤口。

“你从悬崖上掉下来,被一棵树挡了一下没摔死,只断了一条腿。”

男人手上忙着给她处理伤口。

声音低沉好听,让人莫名的心安。

沈珍珠抬头看了一眼一尘如洗的夜色,明月当空,心中的惊惧迟迟不能平复。

她怎么在这里?

她不是死了吗?

她不是被婆母钉进棺材给丈夫陪葬,被活生生的闷死了吗?

漆黑的棺材里,任凭她怎么哭喊、敲打、咒骂、恳求,就是没有人理她。

她清楚的听到外面吹吹打打,婆母徐夫人伤心欲绝的哭泣,还有徐家那些披着人皮的饿狼惺惺作态的声音。

人世间的一切在一点一点模糊、远去。

留给她的,只有身旁徐世杰冰冷恐怖的尸体,还有无尽的黑暗。

她逐渐窒息。

在黑暗中痛苦的死去。

再睁眼,她竟出现在了这里。

俊俏强健的樵夫。

明月当空的夜晚。

还有流水潺潺的小河,身后簌簌翻涌的竹海。

她重生了!

她清晰的记得,这里是姑苏城外的普明寺。

徐世杰死之前的半年,她上山替他祈福,结果被杀手追杀坠落悬崖,就是这个樵夫救了她。

次日,樵夫送她回了徐家。

可徐夫人却怀疑她和樵夫在山上偷情,失了贞洁。

对她百般刁难,还让西个嬷嬷强按着她做了检查。

那份屈辱,她至今都没有忘记。

虽然后来查出来的结果她仍是完璧,可她在徐家的日子依旧是水深火热。

她的夫君徐世杰,是姑苏首富徐府嫡长子。

可惜自幼体弱多病,姑苏城内人人皆知,他活不过二十。

她爹却为了一百两,把她卖进徐府冲喜。

三年,她没日没夜的精心伺候,徐世杰的身子却不见一点起色。

徐世杰不能人道,心里极度扭曲,日日夜夜变着花样用非人的手段折磨她。

婆母徐夫人由于儿子的病久久不能起色,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到她头上。

每日站规矩,责骂,羞辱,无所不用其极。

还有徐家的二房、三房,觊觎徐家产业,明争暗斗,没有一个好东西。

在徐家,她度日如年。

原本以为徐世杰一死,她就解脱了。

结果,徐世杰封棺当日二房的温氏给她递了一杯水,喝完她就不省人事了。

再醒来她己经被钉进了徐世杰的棺材。

……想到自己短暂又憋屈的一生,沈珍珠打了个冷颤。

樵夫感受到她的颤抖,抬头道:“弄疼你了?”

沈珍珠摇头。

疼?

比起她在徐家遭遇的一切,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上辈子她逆来顺受。

以为精心伺候丈、孝顺婆母、善待妯娌,能让自己在徐家立足。

就算丈夫死了,婆母也会看在自己伺候徐世杰这么久的份上,让她安稳地度过下半生。

可一切,终究是她妄想罢了。

她不过是徐家一百两买来的玩意儿罢了。

没有尊严!

没有地位!

甚至不是人。

她和徐世杰养的猫啊狗啊根本就没有区别,和如意居里那些伺候人的丫鬟也没有区别。

老天既然让她重活一世,这一次,她得活出不一样的自己来。

沈珍珠快速复盘了一下。

徐家那些妖魔鬼怪,她自然是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可最关键最主要的,还是要如何在徐家立足。

上一世,导致她最后殉葬惨死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她没有儿子!

儿子?

徐世杰羸弱不堪根本不能人道,怎么跟她生儿子?

沈珍珠的视线倏地落在了眼前的樵夫身上。

徐世杰不能生,别的男人可以!

这个想法离经叛道,可一经生成便如藤蔓疯长,迅速占据了她全部的思想。

上辈子,婆母不是怀疑她和这个樵夫有染么?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她便把这件事情做实了。

只要她小心谨慎、仔细筹谋,一定可以险中求胜,为自己搏出一条生路来。

这一生,她的命要自己做主!

……打定主意,她刻意扯乱了自己衣襟,露出雪白的脖颈。

“多谢恩公。”

沈珍珠含羞道。

樵夫抬头看了一眼,视线落在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面色一红,很快就低下头去。

“不必。

我只是路过,顺手救了你而己。”

“于恩公而言是顺手,于我而言却是救命之恩大于天。

恩公,请受小女一拜。”

她说着就要挣扎起身,结果牵扯到断腿的伤痛,啊的一声就栽进了樵夫怀里。

樵夫身形高大,全身都是硬邦邦的肌肉。

沈珍珠几乎觉得自己是撞到了一块石头上,又硬又结实,深秋的夜里一股暖意更是扑面而来。

和徐世杰那个病秧子实在是天壤之别。

樵夫显然没想到这一出,手忙脚乱用手插着她的胳肢窝推开一些,可柔软饱满的手感又让他如遭电击,哗啦一下又松开。

沈珍珠原本己经被推地坐首了一些,一下又身形不稳重新往前栽了过去。

这一回,樵夫被她一撞,两人齐齐往草地上倒去。

沈珍珠不偏不倚地压在了樵夫的身上。

“对、对不起!”

沈珍珠手忙脚乱的,趁机把樵夫身上摸了个遍。

手感真是好!

克服了最初的心理障碍,沈珍珠很快就渐入佳境。

毕竟,和深仇大恨还有身家性命比起来,脸面算个什么东西。

“恩公,我不是故意的。

我伤了脚,今夜只怕是没法下山了。

还求恩公收留。”

沈珍珠仰着头,眼睛水汪汪的可怜极了。

男人心口猛跳不止。

那一汪秋水般的眼睛好似有某种魔力,让他挪不开眼睛。

压在胸口的那一团柔软更是让他不知所措。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把沈珍珠挪开一点,别开脸,喉结滑动咽了咽道:“我家就在竹林后面。

你可以住一晚,明日我送你下山。”

……男人身形高大,走路步子十分稳健。

宽阔的胸膛,温暖而有力。

粗布衣裳粗糙的触感磨在她面颊上,浓重的汗水和皂角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莫名的勾人心魄。

沈珍珠双颊不由晕红。

她正要软着身子往男人怀里再贴紧一些,就发觉男人似是想到了什么,竟挺了挺双臂,略横于胸前,故意拉开了他和自己之间的距离。

哦吼!

她姿容姝丽,肌肤胜雪,一双桃花眼笑起来自带几分妩媚。

徐家那些男人哪个看到她不垂涎三尺?

背地里不知肖想过她多少遍。

可这山中樵夫却有如此定力!

倒是小瞧了他。

还怪有男德哩!

“今夜你睡屋里。”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竹林豁然开朗。

中央空地上一间半旧的竹屋,屋前小院角落里散落着一堆柴火。

竹屋陈旧,在夜风中呼呼作响。

“恩公别走!”

趁着男人将她放在床上,沈珍珠一把反手抓住他的胳膊,娇柔道。

“???”

男人眼中带着询问。

“恩公,”沈珍珠一咬唇,心中一横勇敢抬头对上男人的眼睛,小手如一条小蛇攀着男人的手一路往上,最后落在了他胸口。

指尖轻勾,楚楚动人,“恩公大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只愿以身相许,还望恩公莫要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