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机关长,冰窟窿己凿好,行动可以开始了”。
东巴大尉进来报告说。
沼仓中佐在室内踱了两圈后说道:“可以开始,但对象不是江峰,而是肖万禄。
这个没有气节的中国人,既然可以出卖共产党组织,他也可以背叛皇军。
再说,从他身上己经榨不出什么油水了”。
东巴听后有点诧异:“机关长,这样做对我们今后招降纳叛、瓦解反抗组织极为不利,同时,也会有损皇军声誉,你看……”。
沼仓不耐烦地看着东巴说:“猥琐、***、贪生怕死的支那人遍地都是,东巴君不必担心,执行吧”!
东巴没有正视沼仓凶狠的目光,转身快速退去了。
从特务机关那座庞大的暗堡中走出来,肖万禄感觉气氛异常,刚才还待如上宾的他却被西个凶神恶煞的日本特工押着走向了朔风狂卷的江面,他察觉到了危险。
他紧张地问东巴:“太君,你们押我到这干嘛?
我可是立了大功的人啊!”
东巴大尉漫不经心地说道:“别急,一会你就知道了”。
到了一眼冰窟窿前,东巴大尉冷冷地说:“肖君,这就是你要去的地方”。
肖万禄知道大事不妙,不由破口大骂:“***你八辈祖宗的小日本,你们这是过河拆桥啊!
你们不是讲‘日满共荣’吗?
不是大东亚亲如兄弟吗?
都是骗人的把戏!
你们他妈的不得好死,我到阴曹地府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东巴大尉狂笑不止:“哈哈哈,肖君,快上路吧,被你出卖的同志正在那头等着你呢,祝你好运!”
说完把手一挥,西个特工一拥而上把肖万禄塞进了冰窟窿。
肖万禄沉下去后,双手居然抓住冰沿又冒了出来,东巴大尉见状一脚踹去,水面顿时平静下来。
这时,己是下午西点多了,天渐渐变黑了下来,对岸苏联城市的灯光渐渐亮了起来。
东巴大尉面向苏联举起一只手作出了V的手势,看得出来,他这是在以胜利者的姿态向苏联***!
回到特务机关,东巴大尉向沼仓机关长汇报了执行情况。
沼仓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挥了挥手。
东巴大尉退去后,沼仓烦躁地在室内踱来踱去。
沼仓明白,虽说由于肖万禄的出卖,抓获了***河市委书记江峰,但由于江峰拒不交代,目前是既没有抓到共产党地下组织的其他成员,也没有掌握地下党开展工作的内容。
一个星期过去了,案情没有进展,哈尔滨特务机关又催问得紧,沼仓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沼仓走出暗堡,站在堡顶,呼吸着冰冷的空气,虽然感到牙根发凉,头脑却清醒了许多。
沼仓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他快速返回暗堡,沿着台阶走进地下审讯室。
沼仓慢步靠近了电椅,仔细端详着这张昏过去的陌生而又熟悉的脸庞。
虽说脸上布满了血污,但仍能看出这是一张年轻人的脸,甚至可以说稚气未脱。
然而就是这个年轻人,燕京大学还没毕业,就组织一批流亡至北平的东北大学生返回家乡拉起了抗日队伍。
这三年来,江峰领导的抗日地下组织炸军火库,策动满洲国警察反正、护送抗联队伍转移进入苏联……件件都是震动北满的大事。
可是,自从被捕以来,特务机关的所有刑具都没有让这个年轻的共产党人招供,沼仓己失去了耐心。
现在,沼仓要做最后一次尝试。
他命令手下用凉水泼醒江峰,温和地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江峰己睁不开肿起的双眼,但回答的语气却是斩钉截铁:“妄想”!
“好吧,那我就送你该去的地方”。
沼仓说完就走回了他的办公室。
此刻,东巴大尉也跟了进来,他请示道:“对江峰如何处置”?
沼仓边穿衣服边说:“交给新京关东军宪兵总部吧,我要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沼仓穿好了军服,中佐的两颗金星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耀眼。
“还有,东巴君你打电话告诉彼德洛夫,我今晚去‘萨哈连餐厅’沼仓吩咐道”。
“哈伊”东巴大尉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