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房的朱门忽然吱呀作响,她下意识抬头,看见阔别五年的师尊扶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走出来。
茵蓉仙尊素白的道袍沾着几片枯叶,鬓角竟添了几缕银丝,那双曾如秋水般平静的眸子,此刻像淬了冰的利刃。
"从今日起,他便是陶芸宗少宗主,萧尹彻。
"仙尊的声音比昆仑冰泉还要冷,"尔等见他如见本尊。
"少年怯生生地往茵蓉仙尊身后缩了缩,露出一截苍白的脖颈。
他穿着月白锦袍,领口绣着繁复的云纹,可那身华贵衣裳套在身上,倒像是偷来的——太瘦了,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嘴唇总是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
燕琳喉头动了动,终究没敢多问。
五年前师尊离奇失踪时,她还是个刚引气入体的小弟子,是靠着师尊留下的手谕和全宗门的照拂,才一步步坐稳了首席大弟子的位置。
如今师尊归来,却带回个身份不明的少年,还要全宗称他为少宗主。
"燕琳。
"茵蓉仙尊忽然唤她。
"弟子在。
"她连忙叩首。
"带少宗主去西跨院安置。
"仙尊的目光扫过她,没有半分往日的温和,"若出了差错,仔细你的皮。
"她应声起身时,少年正望着丹房檐角的铜铃出神。
秋日的风卷着桂花香掠过,他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瘦弱的肩膀抖得像风中残烛。
燕琳下意识想去扶,却被茵蓉仙尊一记眼刀钉在原地。
"不必。
"少年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沙哑,他自己站稳了,对燕琳浅浅颔首,"劳烦师姐。
"西跨院久无人居,阶前的青苔爬了半尺高。
燕琳挥袖拂去石桌上的尘埃,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咳嗽声。
她转身时,看见少年正扶着廊柱弯腰喘气,帕子捂在唇边,指缝间渗出刺目的红。
"你...""老毛病了。
"少年把染血的帕子藏进袖中,脸色苍白如纸,"不碍事。
"燕琳望着他单薄的背影,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雪夜。
那时她还是个在山门外乞讨的孤女,是师尊踏着风雪将她抱起,用温暖的手掌摩挲她冻裂的脸颊:"从今往后,你便是我茵蓉的弟子,也是我的传人。
"那时的师尊,连廊下的积雪都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