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那是父母赋予我的名字,像初夏带着露珠的蔷薇,娇嫩而明媚。
我是他们唯一的星辰,掌心最珍贵的明珠。
父亲宽阔的肩膀是我的瞭望塔,母亲温柔的怀抱是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像院子里的老槐树一样,年年岁岁,枝繁叶茂。
然而,命运的急转弯总在毫无预警时发生。
一场骤雨,一辆失控的重卡,几声刺耳的刹车和金属撕裂的巨响……我的世界,在那个沉闷的午后彻底坍塌。
刺鼻的消毒水味、冰冷的白布、亲戚们或真或假的叹息,最终汇成一句冰冷的话语:“我们各家都有难处,实在没法养个拖油瓶。”
于是,五岁的林薇死了。
活下来的,是被塞进一辆破旧面包车,送往城郊“阳光之家”孤儿院的林晚。
“阳光之家”的名字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
这里没有阳光,只有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和潮湿霉味混合的气息。
管理员张姨的脸上永远挂着不耐烦,她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更信奉“早点学会自己管自己”。
五岁以上的孩子,除了够不着灶台,其他一切都要“自己动手”。
洗衣服、整理床铺、打扫卫生,动作慢了,或是做得不够好,换来的常常是尖利的呵斥或后脑勺不轻不重的一巴掌。
我被分配到一个大房间,八张铁架床分列两边。
这里不分男女,十岁以下的孩子都挤在一起。
我的到来,像一块石头投入了浑浊却已形成固定生态的池塘。
我身上残留的、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怯生生的干净气息,还有管理员随口一句“城里来的小娇气包”,立刻成了我被围猎的信号。
噩梦开始了。
睡觉时,黑暗中会突然伸来一只手,狠狠掐在我胳膊内侧最嫩的软肉上,疼得我瞬间蜷缩,眼泪无声地涌出,却不敢哭出声,怕引来更猛烈的报复。
吃饭时,刚坐下,头发就会被猛地从后面拽住,扯得头皮生疼,一回头,只看到几张带着恶意嬉笑的脸迅速散开。
更可怕的是食物里的“加料”——蠕动的菜青虫、死掉的蟑螂……每一次发现都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几天吃不下饭。
最刻骨铭心的是那次洗澡公共浴室里雾气弥漫,我正闭着眼睛揉搓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