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晚星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紧握着那份离婚调解书。她以为最痛苦的事，
是发现丈夫江寒川出轨。直到今天，她才知道什么叫绝望。"对不起林老师，
您的女儿户籍信息显示，生母并非您本人。"工作人员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林晚星只觉得天旋地转。她养了五年的女儿小禾，竟然不是她亲生的？
那个每天喊她妈妈的孩子，那个她拼命护在怀里的小天使，居然跟她没有血缘关系？
林晚星想起五年前，江寒川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晚星，我们做试管吧，这样更安全。
"她当时还感动得稀里糊涂，以为他是心疼她怀孕辛苦。现在想来，一切都说得通了。
试管婴儿，用的根本不是她的卵子。而是那个女人的。苏倾城，江寒川的初恋，
也是他永远的心头好。林晚星脑海中闪过那些画面——三年前苏倾城回国时，
江寒川眼中一闪而过的惊喜。两年前小禾生病，江寒川抱着孩子时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
仿佛怕她碎了一般。一年前苏倾城搬到他们家附近，江寒川总是"恰好"能遇到她。
还有昨天，她亲眼看到江寒川和苏倾城抱在一起。"寒川，小禾真的很像我小时候。
""她就是我们的孩子。"原来如此。原来她林晚星，从头到尾都只是一个代孕工具。
因为长得像苏倾城，所以被选中。因为心甘情愿，所以被利用。因为深爱着，所以被伤害。
林晚星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下来。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江寒川总是对她若即若离。
为什么他可以对她很好，却从不说爱。为什么小禾总是说她像苏阿姨。因为在这个家里，
她才是多余的那一个。手机响了，是江寒川打来的。"晚星，你在哪？小禾发烧了，
你快回来。"声音里有焦急，有关切，但没有爱。林晚星挂断电话，将手机关机。
她最后看了一眼民政局的大门，转身走向出租车。从今以后，她不再是江太太。
不再是小禾的妈妈。也不再是那个傻得可怜的林晚星。2林晚星回到家时，
江寒川正抱着小禾在客厅里踱步。五岁的小女孩小脸通红，眼睛里含着泪水。看到林晚星，
小禾立刻伸出小手："妈妈，小禾难受。"林晚星的心瞬间被撕扯得生疼。
不管血缘关系如何，这个孩子她养了五年，爱了五年。她走过去接过小禾，
轻抚着孩子的额头："没事的，妈妈在。"江寒川松了一口气："我已经给她吃了退烧药，
应该很快就好了。"他看起来确实很关心小禾，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心疼。当然了，
那是他和苏倾城的孩子。林晚星抱着小禾上楼，给孩子洗了温水澡，换上干爽的睡衣。
小禾靠在她怀里，小声说："妈妈，苏阿姨说她以后要经常来我们家。""是吗？""嗯，
她还说我很像她小时候，还要教我画画。"林晚星的手顿了一下："小禾喜欢苏阿姨吗？
""喜欢啊，苏阿姨很漂亮，也很温柔。"小禾抬起头，"但是我最爱妈妈了。
"林晚星鼻子一酸，紧紧抱住了小禾。等小禾睡着后，林晚星下楼准备收拾行李。
江寒川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见她下来，头也不抬地说："明天苏倾城要过来吃饭，
你准备一下。""我不会在这里了。"江寒川抬起头，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林晚星将离婚调解书放在茶几上。江寒川脸色瞬间变了："晚星，你这是在干什么？
""离婚。"林晚星的声音很平静，"你想要的生活，我成全你。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离婚？"江寒川站起来，"晚星，你别闹了。""闹？"林晚星笑了，
"江寒川，小禾不是我生的，对吗？"江寒川的脸色瞬间苍白。"是苏倾城的卵子，对吗？
"江寒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你让我代孕，却骗我说是我们的孩子。
你和苏倾城相爱，却让我当挡箭牌。江寒川，你真的很厉害。"林晚星的声音很轻，
却字字如刀。"晚星，我可以解释——""不用解释。"林晚星打断他，"我都明白了。
"她转身上楼，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五年的婚姻，她的东西却少得可怜。几件衣服，
几本书，还有一些小禾送给她的手工作品。江寒川跟上来，站在门口看着她："晚星，
我们谈谈好吗？""没什么好谈的。""小禾需要你。"林晚星的手停了一下，
但很快继续收拾东西。"小禾有她的亲生母亲。""可是她认你做妈妈，她离不开你。
""所以呢？"林晚星回头看着他，"你希望我继续留下来，继续当保姆？
继续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江寒川被她的眼神刺痛了："晚星，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江寒川沉默了。他确实说不出口。
他爱苏倾城，这是事实。但他也习惯了林晚星的存在，习惯了她对小禾的照顾，
习惯了她营造的温馨家庭。他想要的是最好的安排：苏倾城做他的爱人，
林晚星做小禾的妈妈。但他没想到林晚星会发现真相。"江寒川，我爱了你五年，
被你骗了五年，被你利用了五年。"林晚星看着他，眼中没有恨意，只有疲惫，"我累了。
"她拎起行李箱，走到门口时停下来。"小禾的抚养权我放弃，房子也不要，存款也不要。
""晚星——""江寒川，谢谢你让我明白，原来我可以不爱你。"林晚星头也不回地走了。
楼上传来小禾的哭声："妈妈，妈妈你去哪里了？"江寒川站在原地，
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3林晚星搬到了城市另一头的一个小公寓里。
她辞去了小学老师的工作，在附近的书店找了一份临时工作。不是逃避，
只是需要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来重新开始。书店的老板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姓陈，
大家都叫她陈姨。陈姨人很好，不多问她的过去，只是偶尔关心她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林晚星很感激这份不被打扰的宁静。但宁静总是会被打破的。这天下午，
林晚星正在整理书架，听到门铃响。她回头一看，江寒川和小禾站在门口。小禾看到她，
立刻挣脱江寒川的手跑过来："妈妈！"林晚星蹲下来抱住小禾，心里又酸又疼。
"小禾怎么来了？""我想妈妈了。"小禾在她怀里撒娇，"妈妈为什么不回家？
"林晚星看向江寒川，他的脸色不太好，眼下有很深的青影。"晚星，
小禾这几天一直在找你，不肯吃饭，不肯睡觉。"江寒川的声音有些疲惫，"她需要你。
""那苏倾城呢？她不是小禾的妈妈吗？"江寒川皱了皱眉："小禾不认她。
"林晚星并不意外。血缘关系是一回事，感情培养是另一回事。小禾从出生就跟着她，
在小禾心里，她就是妈妈。但这不是她回去的理由。"这不是我的问题。
"林晚星轻抚着小禾的头发，"小禾，妈妈不能回去了。""为什么？"小禾抬起头，
眼睛里满是不解，"是小禾不乖吗？""不是的，小禾最乖了。"林晚星的眼眶湿润了，
"只是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工作。""那小禾跟妈妈一起去好不好？
"林晚星的心像被人攥紧了一样。她看了江寒川一眼，江寒川的表情很复杂。"小禾，
你不能跟我走。你要跟爸爸在一起。""我不要爸爸，我要妈妈！"小禾突然大哭起来，
"妈妈别走，小禾会很乖的！"陈姨从里屋走出来，看到这个情况，对江寒川说："先生，
要不你先带孩子回去吧，这样下去对孩子不好。"江寒川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小禾，
又看了看眼眶红红的林晚星。"晚星，我们真的不能谈谈吗？""没什么好谈的。
"江寒川沉默了一会儿，蹲下来抱起小禾："小禾，我们先回家好不好？改天再来看妈妈。
""不要！我不要回去！"小禾挣扎着要下来，"妈妈，小禾不走！
"看着小禾哭得小脸通红，林晚星差点就要心软了。但她忍住了。这种痛苦，早断早好。
江寒川最后抱着还在哭的小禾离开了。林晚星站在书店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
眼泪终于掉了下来。陈姨走到她身边，轻拍她的肩膀："孩子，有些路必须一个人走。
"林晚星点点头，擦干眼泪。她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但为什么心还是这么疼呢？
4接下来的一个月，江寒川几乎每天都会带小禾来书店。有时候是放学后，有时候是周末。
小禾每次见到林晚星都会哭着要跟她回家，而林晚星每次都只能狠心拒绝。陈姨看不下去了，
私下里劝林晚星："丫头，那孩子多可怜啊，你就真的忍心？""陈姨，有些事情您不懂。
""我不懂什么？"陈姨叹了一口气，"我只知道那孩子真的很爱你，而你也爱她。
既然互相爱着，为什么要分开？"林晚星苦笑："爱有时候是负担。"这天下午，
江寒川又来了，但没有带小禾。"小禾呢？"林晚星下意识地问。"在苏倾城那里。
"江寒川的脸色很难看，"她们相处得不太好。"林晚星没有接话。
江寒川在她对面坐下："晚星，我想跟你谈谈。""我说过，没什么好谈的。
""关于小禾的事情。"江寒川看着她，"我知道你爱她，她也需要你。""那又怎样？
""你回来吧。"江寒川说，"条件你随便提。"林晚星抬起头看着他："什么条件？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房子、车子、钱，或者别的什么。"林晚星被他气笑了："江寒川，
你觉得我是什么人？""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觉得我是可以用钱收买的保姆？
"林晚星的声音提高了，"还是你觉得我离开你就活不下去了？
"江寒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晚星，我只是想让你回来照顾小禾。""那苏倾城呢？
"江寒川沉默了。"她是小禾的亲生母亲，为什么不能照顾小禾？""小禾不喜欢她。
""为什么不喜欢？"江寒川更加沉默了。林晚星大概猜到了原因。苏倾城从小被宠大，
大概没有照顾孩子的耐心。而且小禾已经习惯了她的照顾方式，突然换人肯定不适应。
"江寒川，小禾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义务照顾她。"林晚星平静地说，
"如果苏倾城不会照顾孩子，你可以请保姆。""保姆能代替妈妈吗？""我也不是她妈妈。
"林晚星的声音有些冷，"她的妈妈是苏倾城。"江寒川看着她，眼中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晚星，你变了。""是啊，我变了。"林晚星点头，"我变得不再愚蠢，不再被人利用。
""你觉得我在利用你？""难道不是吗？"林晚星反问，"江寒川，扪心自问，
你对我有过一丝一毫的爱吗？"江寒川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对林晚星有感情，
但那是习惯，是依赖，是感激，唯独不是爱。他的爱，从始至终都给了苏倾城。
林晚星看着他的表情，心里最后一丝希冀也消失了。"江寒川，谢谢你的诚实。"她站起来，
"现在请你离开，以后也不要再来了。""晚星——""如果你再带小禾来，我就搬走。
"林晚星的声音很坚决，"我说到做到。"江寒川看着她坚决的表情，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他站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林晚星看着他的背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终于结束了。5林晚星以为江寒川真的不会再来了，但她错了。一周后的一个下午，
苏倾城来了书店。她比照片上更漂亮，穿着一身米色的风衣，气质优雅。
确实很容易让人心动。"你就是林晚星？"苏倾城上下打量着她，眼中有种说不出的优越感。
"你是？"林晚星明知故问。"苏倾城。"苏倾城在她对面坐下，"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关于什么？""关于小禾。"苏倾城翘着二郎腿，"她是我的女儿，但她只认你，
这让我很困扰。"林晚星没有说话。"我知道你很爱小禾，但你应该明白，
血缘关系是改变不了的。"苏倾城的语气很平静，但话语里有种居高临下的意味，
"我希望你能帮我。""帮你什么？""让小禾接受我。"苏倾城说，"作为回报，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又是钱。林晚星觉得好笑："苏小姐，你和江寒川都觉得我很缺钱吗？
""难道不是吗？"苏倾城看了看书店的环境，"你从江太太变成了书店店员，
不是因为缺钱？""我只是想换个环境。""那更好。"苏倾城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
"这些钱够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林晚星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数字，确实不少。"苏小姐，
你的意思是让我拿着钱消失？""聪明。"苏倾城笑了，"只要你彻底消失，
小禾迟早会接受我的。"林晚星突然想起小禾那天哭红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阵怒火。
"苏小姐，小禾只有五岁，她还只是个孩子。""我知道，所以我才希望这个过程能快一点。
"苏倾城不以为意，"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的。""如果她一直不接受你呢？
"苏倾城的脸色沉了一下："那是不可能的，我是她的亲生母亲。
"林晚星看着苏倾城眼中的冷漠，突然明白了什么。"苏小姐，你爱小禾吗？
""她是我的女儿，我当然爱她。""那为什么你宁愿花钱让我消失，
也不愿意花时间去了解她？"苏倾城被问得一愣。"小禾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喜欢吃什么？
害怕什么？"林晚星一连串地问，"她睡觉前需要听故事，洗澡时不能用太热的水，
她对猫毛过敏，这些你都知道吗？"苏倾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些都是小事——""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这些就是全世界。"林晚星打断她，
"苏小姐，你爱的不是小禾，你爱的是'拥有女儿'这个身份。"苏倾城站起来，
脸色已经很冷了："林小姐，你这是在质疑我的母爱？""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林晚星也站起来，"苏小姐，如果你真的爱小禾，就请你用心去了解她，
而不是想着怎么把我赶走。""那你的意思是要一直霸占着我女儿？""我没有霸占任何人。
"林晚星平静地说，"苏小姐，小禾的抚养权在江寒川那里，你如果有意见，应该去找他。
"苏倾城气得脸色发白："林晚星，你别给脸不要脸！""请你离开。"林晚星指着门口，
"这里不欢迎你。"苏倾城狠狠瞪了她一眼，拿起支票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
她回头恶狠狠地说："林晚星，你会后悔的！"林晚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想起江寒川曾经说过，苏倾城是个很温柔的人。也许在江寒川面前，苏倾城确实很温柔。
但对于小禾，对于她这个"情敌"，苏倾城露出了真面目。6苏倾城走后，
林晚星总觉得心神不宁。她有种预感，苏倾城不会就这么算了。果然，第二天陈姨就告诉她，
有人来打听她的情况。"什么人？""不知道，看起来像是私家侦探。"陈姨有些担心，
"丫头，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林晚星心里一沉，大概猜到是苏倾城的手笔。
她在查她的底细，想找到她的把柄。林晚星突然觉得好笑。她一个普通的小学老师，
能有什么把柄？但她还是决定小心一点。这天晚上，林晚星正准备下班，
江寒川突然出现在书店门口。他的脸色很难看，眼中有种压抑的怒火。"晚星，
我需要跟你谈谈。"林晚星心里一跳："怎么了？""小禾在医院。
"林晚星的脸色瞬间变了："怎么回事？""食物中毒。"江寒川的声音很冷，
"苏倾城说是你给小禾吃的。"林晚星愣住了："什么？我什么时候给小禾吃东西了？
""她说你昨天去了幼儿园，给小禾带了蛋糕。""我昨天一天都在书店，陈姨可以证明！
"林晚星急忙解释，"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小禾在哪个幼儿园！"江寒川看着她的表情，
眼中的怒火慢慢消退。他当然知道这件事有问题，但苏倾城说得有鼻子有眼，
甚至还有监控录像。虽然录像里的人戴着口罩和帽子，但身形确实很像林晚星。"江寒川，
你居然怀疑我会伤害小禾？"林晚星的眼中有种被背叛的痛苦，"在你心里，
我就是这样的人？"江寒川被她的眼神刺痛了："我没有怀疑你，
我只是——""你只是什么？你只是觉得我可能因为嫉妒就去伤害一个五岁的孩子？
"林晚星的声音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愤怒。"江寒川，我可以不爱你，
但我永远不会伤害小禾！"江寒川看着她红了眼眶的样子，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愧疚。
他知道林晚星不会伤害小禾，她爱那个孩子胜过爱自己。但苏倾城的话让他失去了理智。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江寒川低声说，"我只是太担心小禾了。
""小禾现在怎么样？""已经没事了，只是轻微的食物中毒。"林晚星松了一口气，
但很快又皱起眉头："江寒川，这件事不对劲。""什么意思？""有人故意栽赃我。
"林晚星看着他，"你想想，除了你和苏倾城，还有谁知道我和小禾的关系？
"江寒川脸色一变："你怀疑倾城？""我不是怀疑，我是确定。"林晚星冷笑，
"昨天她来找过我，想用钱让我消失。被我拒绝后，她说我会后悔的。"江寒川沉默了。
他想起苏倾城今天异常的表现，想起她坚持说是林晚星做的，想起她眼中闪过的得意。
"不可能，倾城不会伤害小禾。""她没有伤害小禾，她伤害的是我。"林晚星看着他，
"江寒川，她想让你恨我，永远不要再来找我。""你的意思是她故意让小禾食物中毒，
然后栽赃给你？""不是她亲自动手，是她找人做的。"林晚星分析，
"幼儿园的监控被人做了手脚，那个人戴着口罩和帽子，故意模仿我的身形。
"江寒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林晚星说的是真的，那苏倾城为了对付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