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关于万象科技世上若真有神国，其貌必如万象。
“万象科技集团OmniTech”，这个名字，在21世纪的第三个十年，
已经近乎于一个神话。从硅谷的心脏到上海的摩天楼，从伦敦的金融城到迪拜的未来之都，
万象的深蓝色徽标无处不在，如同一个现代神祇的印记。它定义了我们沟通的方式，
塑造了我们的消费习惯，其研发的人工智能甚至在决定着下一秒的全球股市走向。
在公众眼中，万象是理性的化身，是数据的圣殿，
是一个由全球最顶尖的大脑构筑的、冰冷而精准的商业帝国。它强大、高效，
并且……完美得不像人类的造物。然而，正是这种近乎非人的完美，催生了无数的谜团。
尽管万象以安保严密著称，但总有一些零碎的、难以置信的传言，
如同鬼魅般从其玻璃幕墙的缝隙中渗透出来。这些传言不涉及商业竞争或高层绯闻，
不安：有人说在深夜的服务器机房里听到过代码的哭泣声；有人坚称某个被废弃的办公楼层，
会吞噬掉所有入驻团队的创意和激情；更有人在离职后，醉醺醺地吐露，说万象的晋升仪式，
更像是一场献祭……这些碎片化的故事，在外界听来不过是都市传说，
是高压工作下的集体臆想。但在万象内部，在那些日夜与数据流和KPI为伴的员工之间，
它们却有着另一层含义。他们知道，在这个由逻辑构筑的极致王国里，
正滋生着无法用逻辑解释的“东西”。因此，他们给公司起了个内部代号，
一个古老而又充满神秘色彩的名字——“聊斋”。而我们的故事，
就要从“万象聊斋”里最核心、最古老，也最诡异的一间“庙宇”——以太系统部开始。
这里，供奉着整个集团最古老的一位“神祇”。
第一章：以太系统林俊第一次见到“以太Aether”系统时，内心是充满不屑的。
作为万象科技今年以“S+”级天才特招的程序员，25岁的林俊有着足够自傲的资本。
他的人生履历像一行行优雅的代码，清晰、高效，没有一丝冗余。从顶尖学府毕业，
手握数个国际编程大赛的奖项，他熟练掌握着业界最前沿的技术框架，并坚信，
没有什么系统问题是一套漂亮的“微服务架构”解决不了的。“这就是‘以太’？
公司的核心交易系统？”他看着显示器上那古老的、DOS风格的界面，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这东西看上去更像个二十年前的大学课后作业，
而非支撑起一个万亿市值帝国的“心脏”。“别小看它，小林。
”项目总监张总——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说话语速极快的女人——敲了敲他的桌面，
镜片反射着代码的绿光，“全公司最赚钱的业务，都在这上面跑。
它二十年没出过一次重大故障，稳定得像块石头。”“明白。”林俊点点头，
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石头也该被敲开了。用现在的技术，
我可以重构一个比它快十倍、灵活一百倍的新系统。”张总似乎很满意他的锐气，
将一份文档放在他桌上：“重构是以后的事。你现在的任务，是在一个月内，
为‘以太’系统加装一个全新的‘天狼星’金融衍生品交易模块。
这是集团下半年的重点战略，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林俊飞速翻阅着文档，
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一个月？”他合上文档，“张总，太久了。给我三周，
我保证给您一个惊喜。”他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傲气。在他看来，
这所谓的“金字塔”，不过是过时技术的堆砌，而他，
就是那个带着现代工程机械来开山破土的人。。张总看着他，
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的笑意，似乎在看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好，
我等着你的惊喜。”她点了点头，“但记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没问题。
”林俊的回答干脆利落，充满了即将征服一座古老遗迹的快感。他需要这个项目来证明自己，
这是他在这座“神国”里立下的第一个“投名状”。接下来的三天，
林俊展现了他作为天才程序员的全部实力。他像一个经验丰富的外科医生，
小心翼翼地切开“以太”系统的层层封装，寻找着可以下刀的血管和神经。他放弃了午休，
靠着咖啡和功能饮料，搭建起新模块的底层框架。他用上了自己最擅长的技术栈，
代码写得飞快，屏幕上绿色的字符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切似乎都很顺利。他甚至觉得，
以前听到的那些关于“以太”系统有多么诡异的传言，
不过是老员工们用来吓唬新人的无聊故事。直到他第一次尝试将新模块的代码，
提交到测试服务器。那是一个周五的傍晚。林俊敲下回车，启动了部署脚本。
进度条开始滚动，一切正常。他伸了个懒腰，准备迎接一个可以好好休息的周末。
就在进度条达到99%时，它突兀地停住了。紧接着，整个屏幕变成了一片刺眼的红色，
一长串他从未见过的、乱码般的错误日志疯狂弹出，仿佛系统在发出痛苦的尖叫。
林俊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立刻冲回座位，试图中止进程，但键盘和鼠标已经完全失灵。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串红色乱码的最后，
跳出了一个冰冷的单词：// REJECTED.第二章：烧香“拒绝”？林俊的字典里，
很少有这两个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作为一名顶级的程序员，
他首先排除了所有超自然的可能性。这一定是某个他忽略了的技术细节导致的。
环境配置错误？依赖库版本冲突？还是说，
这个老旧的系统有某种隐藏的、未写入文档的防火墙机制？那个周末，林俊没有休息。
他把自己锁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像一个侦探般分析着案发现场。他逐行检查服务器日志，
但日志干净得像被清洗过一样，完全没有记录下那次失败的部署。
他对比了本地和服务器的每一个环境参数，没有任何差异。他尝试了各种方法。
他把新模块拆分成更小的单元，逐一提交，
结果每一次都在最后关头被“REJECTED”。
他甚至写了一个简单的“Hello World”程序，试图注入系统，
得到的回应依然是那个冰冷的、带着嘲讽意味的单词。这不合逻辑。
这完全违背了他所认知的一切计算机科学原理。周一早上，林俊顶着两个黑眼圈，
出现在张总的办公室。“还没解决？”张总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服务器环境有问题，
我需要IT部门的最高权限来做一次彻底排查。”林俊找了一个最合理的借口。
张总看了他几秒钟，点了点头，拨通了内线电话：“IT部吗？我是核心系统的张敏。
让你们的老陈过来一下。”“老陈”，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个路人。
林俊以为会来一个同样精干高效的技术专家，没想到，十分钟后，
一个穿着格子衫、端着一个巨大保温杯、走路慢悠悠的中年男人晃进了他们的办公区。
他就是老陈。万象科技IT运维部最资深的员工，也是林俊即将遇到的“引路人”。
老陈的办公位在IT部最深处的角落，那里像个杂乱的洞穴，
堆满了各种型号的旧键盘、废弃的服务器主板和纠缠不清的网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机油和尘土混合的味道，与核心系统部那种一尘不染的未来感格格不入。
“新来的天才？”老陈抿了一口保温杯里的浓茶，眼皮都没抬，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
“坐。”林俊耐着性子，把遇到的问题详细描述了一遍，
并强调他需要服务器的root权限。老陈静静地听着，既不惊讶，也不提问。等林俊说完，
他才慢悠悠地拧上杯盖，问道：“你给‘以太’烧香了吗？”林俊愣住了：“……什么？
”“烧香啊。”老陈用一种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他，“拜码头，懂不懂？你新到一个地方，
总得跟这儿的‘土地爷’打个招呼吧？”林俊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陈工，我是个程序员，
我只相信代码和逻辑。”“逻辑？”老陈笑了，露出一口被茶水染黄的牙，“小伙子，
在万象，尤其是在‘以太’面前，逻辑是最没用的东西。这个系统，它有脾气，有性格。
你得顺着它的毛捋，它高兴了，你的代码才能进去。”“我还是不明白。
”“你不明白就对了。”老陈站起身，在杂乱的桌子上翻找着什么，
“你以为你是在跟一堆机器打交道？不，你是在跟一个人对话。
一个最顶级的、也是最偏执的程序员……的‘幽灵’。”他从一堆旧硬盘下，
翻出了一张泛黄的、过了塑的旧工牌，递给林俊。工牌上，
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笑容腼腆的年轻人。姓名：李伟。“我们都叫他‘李大仙’。
”老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遥远的敬畏，“‘以太’系统里面住着他的灵魂。
”第三章：代码的洁癖林俊盯着那张旧工牌，照片上的李伟，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年轻几分，
笑容里带着那个年代特有的淳朴和对技术的狂热。“灵魂？”林俊终于开口，声音干涩，
“陈工，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谁跟你开玩笑了？”老陈收回工牌，小心翼翼地擦了擦，
像是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二十年前，公司还只是个几十人的小作坊，全靠一个项目活着。
当时公司的服务器，就架在我这个位置旁边。李大仙，就是当时的主管。他一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