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浓得发苦,沉甸甸地压在鼻端,几乎凝成实质。
沈清念就是被这股霸道的香火味儿硬生生呛醒的。意识像沉在粘稠的墨汁里,
费力地往上挣扎。眼皮重逾千斤,每一次掀动都牵扯着酸胀的神经。她艰难地掀开一条细缝,
视野里先是一片模糊的暖黄,过了好几秒,才缓缓聚焦。入眼是低垂的、厚重的明黄色帐幔,
边缘绣着繁复的莲花纹样,垂下的流苏一动不动。身下不是她那张软硬适中的床垫,
而是一个硬邦邦、硌得人腰疼的莲花蒲团。面前,一尊巨大的鎏金佛像盘坐于莲台之上,
宝相庄严,低垂的眼眸似悲似悯,无声地俯视着她。佛像前的长明灯燃着豆大的火苗,
幽幽地跳跃着,将香炉里袅袅升腾的烟柱映照得影影绰绰。死寂。绝对的死寂。
只有自己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这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这是哪儿?
沈清念懵了。她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深夜,手机屏幕的光刺得眼睛发酸,
她正对着那本让她抓心挠肝的权谋小说破口大骂。骂的焦点,
就是书中那个反派大佬谢危楼他那糟心的正妻——一个顶着张美人皮,
实则脑袋里塞满草纸的佛女!空有倾国倾城貌,却一天到晚抱着木鱼青灯古佛,
对自家那位权势滔天、俊美无俦的反派夫君视若无睹,冷得像块捂不热的石头。
原著里写得清清楚楚,这佛女最后的下场就是被彻底厌弃的谢危楼轻飘飘一句话,
丢去乱葬岗喂了野狗,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沈清念当时就气得把手机摔在了被子上:“脑子进水了吧!
放着谢危楼那种极品反派大佬不要,去念那劳什子经?暴殄天物!活该喂狗!
”结果……报应来得如此之快?一股寒气猛地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激得她浑身汗毛倒竖。
她僵硬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交叠放在膝前的手上。那双手,白皙如玉,
细腻得看不见一丝毛孔,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透着健康的淡粉色。此刻,
这双堪称艺术品的手,正僵硬地捧着一串……乌沉沉的佛珠?每一颗珠子都圆润光滑,
散发着内敛的幽光,触手冰凉。这绝不是她那双因为常年码字、敲键盘而略带薄茧的手!
沈清念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无比惊悚真实感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
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她,沈清念,穿书了!
还穿成了那个让她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冲进书里摇醒她的、马上就要领便当的炮灰佛女本尊!
那个下场凄惨,即将被野狗分尸的倒霉蛋!一股强烈的反胃感猛地涌上喉咙口,
眼前阵阵发黑。她下意识地想攥紧拳头,指尖却死死掐进了掌心那串冰凉的佛珠缝隙里,
尖锐的痛楚让她勉强维持住一丝清明。完了。芭比Q了。地狱开局!就在她心胆俱裂,
恨不得当场表演一个原地去世穿回去的当口,一个毫无感情、冷冰冰的电子合成音,
突兀地在她的脑海深处响起:滴——检测到宿主强烈生存意愿,
绑定‘反派大腿保命系统’成功。主线任务:抱紧反派谢危楼大腿,扭转必死结局。
任务失败惩罚:灵魂湮灭。沈清念:“……” 灵魂湮灭?连投胎转世的机会都不给?
这系统比谢危楼还狠!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晴天霹雳般的系统提示,
佛堂那扇紧闭的、雕刻着繁复莲纹的沉重木门之外,
一个低沉悦耳、带着恰到好处温润恭敬的男声,穿透门板,清晰地传了进来:“夫人。
”只这两个字,像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瞬间抚平了沈清念脑子里乱糟糟的嗡鸣。
那声音低沉,却丝毫不显浑浊,反而有种玉磬轻击般的清冽质感,尾音微微拖长,
带着一种天生的、浸入骨子里的优雅,和一种……令人无法忽视的、掌控一切的笃定。
沈清念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骤然停跳半拍。来了!
那个未来会亲手把她丢去喂狗的男人!门外的声音继续流淌,不急不缓,
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关切:“今日诵经,可还顺心?身子可有不适?
”语调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任谁听了,
都会觉得这定是一位对妻子情深意重、关怀备至的好夫君。
可沈清念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嗖嗖”地往上爬,瞬间冻僵了她的四肢百骸。
原著里写得明明白白,谢危楼其人,越是表现得温润无害,越是笑得云淡风轻,
骨子里就越是藏着刮骨的刀锋!他此刻的温言软语,不过是披在毒蛇身上的华美锦缎!
佛堂内死寂无声,檀香依旧浓郁地盘旋。门外的人似乎极有耐心,没有得到回应,
便安静地等待着。那份沉默,比任何催促都更具压迫感,沉甸甸地压在沈清念的心口,
让她几乎喘不过气。逃?往哪逃?这深宅大院,这整个京城,哪里不是他谢危楼的势力范围?
反抗?凭她现在这具除了念佛啥也不会的娇弱身体?只怕死得更快!
系统冰冷的“灵魂湮灭”四个大字,血淋淋地悬在她的意识里。
抱大腿……抱大腿……强烈的求生欲像火山岩浆一样在恐惧的冰层下疯狂涌动、翻滚,
几乎要冲破她的天灵盖。电光石火间,一个极其大胆、甚至称得上作死的念头,
猛地蹿了出来,瞬间压倒了所有的恐惧和理智——原著里的佛女,
不就是因为太“乖”、太“冷”、太不把谢危楼当回事,才落得那般下场吗?
那她……反其道而行之呢?一个模糊的、极其冒险的计划雏形在她混乱的脑子里飞快成型。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浓烈的檀香味呛得她喉咙发痒。
她竭力模仿着记忆中佛女那清冷得不食人间烟火、视万物为无物的调子,
刻意让嗓音带上一点刚睡醒似的、漫不经心的沙哑,对着那扇紧闭的门,轻轻开口,
吐出三个字:“跪着吧。”声音不大,甚至有些轻飘,却清晰地穿透了厚重的门板。门外,
那令人窒息的、带着无形压力的沉默,骤然凝固了。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冻结,
连时间都停止了流逝。沈清念死死掐着掌心的佛珠,指甲几乎要嵌进木质的珠身里。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咚的声音震得她自己耳膜生疼。她在赌!
赌谢危楼此刻对这佛女人设的容忍度!
赌他那一丝自己也未必察觉的、对“驯服”的隐秘兴趣!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就在沈清念觉得自己快要被这死寂逼疯,
冷汗浸透后背单薄的里衣时——滴!驯夫值+1。那个冰冷无情的电子音,如同天籁,
骤然在她脑中响起!成了!一股巨大的、劫后余生般的狂喜猛地冲上头顶,冲得她眼前发花,
差点维持不住跪坐的姿势瘫软下去。那小小的“+1”简直比中了亿万彩票还让她激动!
这证明她的思路是对的!谢危楼这家伙,骨子里果然有点……嗯,不可言说的倾向?至少,
他接受了她这突如其来的、带着明显“指令”意味的反常!门外,
依旧是那片令人心悸的沉默。但沈清念敏锐地捕捉到,那片沉默的质地似乎变了。
不再是纯粹的、冰冷的压迫,而是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带着探究意味的凝滞。
像平静无波的深潭下,悄然涌动起一丝暗流。她没有再出声,只是维持着那个跪坐的姿势,
背脊挺得笔直实际上僵硬得像块石头,目光放空地盯着佛像前跳跃的烛火,
努力扮演着高深莫测的佛女形象。掌心的佛珠,那冰凉的触感,
此刻竟成了她唯一能抓住的、勉强维系冷静的浮木。不知过了多久,
久到沈清念觉得自己膝盖以下已经彻底失去知觉,
门外才再次传来谢危楼那温润依旧、听不出半分情绪起伏的声音:“是。夫人安歇,
为夫告退。”接着,是衣料摩擦的细微窸窣声,以及极轻、极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最终彻底消失在庭院深处。直到那脚步声完全听不见了,沈清念才像被抽掉了全身骨头一样,
整个人瞬间瘫软下来,额头“咚”的一声轻磕在冰冷的地砖上,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冰凉一片。“呼……呼……”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
驯夫值+1!小命暂时保住了!这大腿,似乎……有门儿?
---日子在青灯古佛与心惊肉跳的试探中滑过。有了那“+1”的开门红,
沈清念如同被打通了任督二脉,在“训狗”……啊不,在“抱大腿”这条金光大道上,
开始小心翼翼地、一步一个脚印地探索前进。
系统成了她最忠实的狗腿子虽然语气依旧冰冷,
每次她壮着胆子对谢危楼提出那么一点小小的、带着命令性质的“请求”,
只要那位爷没有当场翻脸,系统那声“滴!驯夫值+1”的提示音就如同仙乐般及时响起,
极大地鼓舞了她的作死……哦不,是求生士气。起初,她的“指令”还带着试探性的谨慎,
范围严格圈定在谢危楼本人身上,努力贴合她“佛女”的高冷人设。比如,
谢危楼照例在佛堂外温声询问:“夫人,今日素斋可还合口?
听闻城南新开了家素菜馆子……”沈清念隔着门,
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其实紧张得手心全是汗,捏着嗓子,
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飘在云端:“吵。诵经呢。”门外静默一瞬。滴!驯夫值+1!
沈清念内心小人疯狂扭动:YES!再比如,
谢危楼送来一匣子据说得道高僧开过光的、品相极佳的菩提子手串,供她“清心”。
沈清念捻着自己腕上那串乌沉沉的旧珠子,隔着门,语气淡漠得像在评价一块石头:“俗气。
拿走。”又是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滴!驯夫值+1!沈清念差点没憋住笑出声。
这感觉……有点上瘾是怎么回事?看着那高高在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反派大佬,
在自己轻飘飘一句话下变得“乖巧”,那种隐秘的、扭曲的成就感,
简直比夏天喝冰可乐还爽!
随着驯夫值稳定而缓慢地爬升目前累积到了让她睡觉都能笑醒的15点,沈清念的胆子,
像吹了气的气球,肉眼可见地膨胀了起来。她的“指令”开始试探性地伸出佛堂,
指向了谢危楼掌控下的外部世界。起因是某个午后。她正盘腿坐在蒲团上,
百无聊赖地数着佛珠内心在疯狂刷剧,
佛堂那扇几乎成了谢危楼专属背景板的门被轻轻叩响。“夫人。
” 依旧是那把能让人耳朵怀孕的温润嗓音。沈清念清了清嗓子,端出佛女架子:“何事?
” 内心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这次要个啥呢?新贡的雪山云雾茶?
还是让他把园子里聒噪的蝉全粘了?“方才处置了个不长眼的东西,”门外的声音平静无波,
仿佛在谈论天气,“血污了些许庭院的地砖,恐扰了夫人清净。已命人冲洗,
只是…血腥气一时半刻恐难散尽,特来禀告夫人一声。”处置?血污?不长眼的东西?
沈清念捻着佛珠的手指猛地一顿。原著里,谢危楼的手段有多酷烈她是知道的,
轻描淡写一句“处置”,背后可能就是一条甚至几条人命的消失。
一股寒意不受控制地爬上脊背。就在这时,一个名字毫无预兆地跳进她的脑海——王管事!
原著里提过一笔的小角色,仗着是府里老人,又攀附上了谢危楼某个不太安分的远房表亲,
平日里没少作威作福,克扣她这佛女院里的份例,还曾当着她贴身侍女的面,
阴阳怪气地说过“守活寡的泥菩萨,供着也是白费米粮”这种混账话。
一股邪火“噌”地就冒了上来。好啊!原来是你这个老东西撞枪口上了?原主或许能忍,
可她沈清念忍不了!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加上连日来被“驯夫值”养肥的胆子,
一个极其大胆、甚至带着血腥味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她脑子里疯长。
她猛地攥紧了手里的佛珠,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她调整了一下呼吸,
努力压下声音里可能泄露的兴奋和紧张,
用一种比平时更冷、更平、更不带丝毫人间烟火气的语调,
对着门外那个掌控着生杀予夺的男人,清晰地说道:“既是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佛门清净,
污了地气……” 她故意顿了顿,像是在斟酌最“慈悲”的处理方式,“那就…沉塘吧。
清净些。”最后一个字落下,佛堂内外,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檀香袅袅,烛火跳跃。
沈清念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的声音,几乎要撞破肋骨跳出来。
她屏住呼吸,所有的感官都绷紧到了极限,捕捉着门外一丝一毫的动静。他会是什么反应?
震怒?觉得她这“佛女”人设崩了?还是觉得她僭越了?毕竟,
这已经不是在佛堂里“小打小闹”,而是直接把手伸到了他处置人的方式上!
这简直是在试探他的权力边界!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就在沈清念快要被这沉重的死寂压垮,后悔自己是不是玩脱了的时候——“好。
”门外传来一声极轻、极温顺的回应。依旧是那把悦耳的嗓音,听不出半分不悦,
甚至……似乎还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纵容?沈清念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答应了?
就这么轻飘飘地答应了?!紧接着,那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认真和周到,
补充道:“夫人慈悲。沉塘前,可需要寻几位高僧,为他做场法事,超度一二?
免得怨气滞留,污了府中风水,扰了夫人清修。”沈清念:“……???”她捏着佛珠,
彻底石化了。脑子里只剩下系统疯狂刷屏的提示音:滴!驯夫值+1!滴!
驯夫值+1!滴!驯夫值+1!……一连串的“+1”如同冰雹般砸进她的意识,
瞬间把她砸懵了。沉塘……还要超度?怕怨气污了风水、扰她清修?
这逻辑……竟该死的“佛系”且“严谨”!沈清念张了张嘴,
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荒谬?惊悚?
还是……一种诡异的、被极致纵容的爽感?她甚至能脑补出谢危楼吩咐手下时,
那副温文尔雅、理所当然的模样:“夫人心善,给他个痛快。记得找高僧超度干净些,
莫让怨气冲撞了夫人。”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伴随着同样难以言喻的兴奋,交织着席卷了她。
这大腿……抱得好像有点过于丝滑了?丝滑得让她心里那点刚刚被压下去的不安,
又悄悄地、不受控制地冒出了头。---驯夫值一路高歌猛进,稳稳地突破了“30”大关。
沈清念的日子,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佛堂还是那个佛堂,佛像还是那尊佛像,
檀香依旧浓得发苦,但心境却截然不同了。她依旧每日“诵经”,跪在蒲团上,
腰背挺直现在能挺得更直了,指尖捻着那串乌沉沉的佛珠,宝相庄严。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宽大袖袍掩盖下的膝盖上,
偷偷藏着一本最新淘换来的、包装成佛经模样的市井话本子。木鱼槌放在手边,
偶尔装模作样地敲一下,发出“笃”的一声清响,掩盖她翻动书页的窸窣声。饿?不存在的。
谢危楼似乎将她那句“俗气”的评价记在了心上,送来的素斋不再是精致却冰冷的摆设。
送餐的侍女低眉顺眼,揭开食盒的瞬间,那霸道的、勾魂夺魄的香气便汹涌而出,
瞬间盖过了满室的檀香。金黄油亮的素烧鹅,颤巍巍如同凝脂的素火腿,
碧绿生青的清炒时蔬,还有一盅奶白浓郁、点缀着枸杞的……呃,素佛跳墙?
沈清念第一次见时,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这哪里是斋菜,分明是御膳!冷?
那更是天方夜谭。不知何时起,她身下那个硌死人的硬蒲团,
悄无声息地换成了内里填充着柔软羽绒、外层依旧绣着庄严莲花的“升级版”。
跪多久膝盖都不会麻了。佛堂角落,也不知何时多了一架看似古朴、实则内藏玄机的熏笼,
里面燃着上好的银丝炭,源源不断地散发着暖意,将深秋的寒意彻底隔绝在外。甚至她手边,
还多了一个小巧玲珑、触手温润的暖玉手炉。这一切的改变,
都源于门外那个男人无声的“顺从”。每一次看似随意的“指令”得到满足,
每一次驯夫值“+1”的提示音响起,都让沈清念的底气更足一分。
一种“谢危楼不过如此”、“这大腿真好抱”的飘飘然感,如同温水煮青蛙般,
渐渐麻痹了她的神经。看话本看得入迷,嘴角不自觉勾起傻笑时,她会猛地惊醒,
警惕地看一眼紧闭的佛堂大门,随即又放松下来,自嘲地撇撇嘴:怕什么?谢危楼?
他现在乖得很嘛!甚至,
不经意间”收拾了一个在背后嚼她舌根、说她“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刁钻仆妇后方式未知,
结果是被远远打发到了庄子上,沈清念膨胀到了顶点。她盘腿坐在那个奢华版的蒲团上,
手里捏着一块刚出炉、热腾腾、洒满了芝麻的素油酥饼,咬得嘎嘣脆,酥渣簌簌往下掉。
暖玉手炉搁在腿上,熏笼散发着融融暖意,话本子摊在膝头,正是精彩处。这日子,
简直比穿书前当社畜时爽了一万倍!“啧,”她满足地咂咂嘴,
就着旁边温好的清茶咽下最后一口酥饼,油乎乎的手指在价值不菲的丝帕上随意擦了擦,
对着空气其实是心里的系统得意地挑眉,“什么儒雅反派,高岭之花?
这不挺好拿捏的嘛!看来原著里那佛女纯粹是自己作死,放着大腿不会抱。还得是我沈清念,
专业抱大腿一百年!”她甚至开始认真思考,等驯夫值攒到一百,
系统会不会奖励她一个“免死金牌”或者“自由穿梭券”什么的?
到时候是继续留在这里当个被大佬宠着的咸鱼佛女,还是拍拍屁股潇洒走人,都得看她心情!
就在她美滋滋地规划着“大腿抱成后”的幸福蓝图,翘着二郎腿,
琢磨着下次是让谢危楼弄点西域进贡的甜葡萄,
还是让他把园子里那棵挡了她看夕阳的歪脖子树挪走的时候——滴!警告!警告!
目标反派谢危楼情绪波动剧烈!黑化值异常飙升!危险等级:致命!
请宿主立刻采取规避措施!重复!立刻采取规避措施!冰冷刺耳、毫无平仄的机械警报声,
如同平地惊雷,骤然在她脑子里疯狂炸响!声音之尖锐,频率之高,瞬间盖过了一切思绪,
震得她脑仁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噗——咳咳咳!
” 沈清念被这突如其来的恐怖警报吓得魂飞魄散,刚喝进嘴里的一口热茶猛地呛了出来,
喷湿了膝头的话本子。她手忙脚乱地去擦,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冰冷铁爪狠狠攥住,
骤然缩紧,几乎停止跳动!黑化值?飙升?致命危险?!刚才不还好好的吗?!她干什么了?
她什么都没干啊!就坐在这里吃了个饼,看了会儿书,畅想了下美好未来!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将她那点膨胀的得意和暖意冲刷得干干净净,
只剩下刺骨的寒意。她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佛堂那扇紧闭的大门。
就在她抬眼的瞬间——“吱呀——”沉重而缓慢的开门声,清晰地响起,
打破了佛堂内死一般的寂静。门外,不再是庭院里清冷的月光或阳光。一个修长挺拔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