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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醒来,医生说我大脑选择性失忆。“你丈夫沈屿舟,认识吗?

”护士指着床边胡子拉碴的男人。我茫然摇头:“他是谁?”那男人眼睛瞬间凝结成冰。

为了不***我,他搬去客房,每天递来手写便签:“早餐在微波炉,30秒。”“雨大,

伞在门边。”直到那夜停电,我抱着枕头钻进他被窝:“老公,打雷好可怕。

”他身体僵住:“你刚才叫我什么?”---消毒水的气味,浓烈而霸道,

随之而来的是心电监护仪单调又固执的“嘀——嘀——嘀——”,

每一声都敲打在我昏沉的神经上,试图将我从一片混沌的泥沼中拽出来。

眼皮沉重得像坠了铅块,我费力地掀开一道缝隙,

头顶惨白的天花板灯管刺得眼球一阵酸涩的胀痛。紧接着,视野里闯入一张脸。一个男人。

他离得很近,几乎伏在床边,下巴上覆盖着一层青黑色的胡茬,眼窝深陷下去,

透着一股骇人的疲惫。但那双眼睛,此刻正死死地、一瞬不瞬地锁着我,

里面翻涌着一种我完全无法理解的、近乎绝望的惊悸和失而复得的狂喜。“晚晚!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的手猛地抓住了我放在被子外的手腕。皮肤接触的瞬间,

一种极其陌生、甚至带着强烈排斥感的电流猛地蹿过我的神经末梢。

我几乎是本能地尖叫出声,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甩开了那只滚烫的手!“别碰我!

”我的声音尖利而惊恐,在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突兀。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床边那个男人如遭雷击。他脸上的狂喜瞬间冻结、碎裂,

只剩下难以置信。他踉跄着后退了半步,高大的身躯晃了晃,仿佛随时会倒下。“林小姐?

林小姐你醒了?太好了!”一个穿着粉色护士服的身影快步走了进来,语气里满是欣慰。

她熟练地检查了一下我床头的仪器读数,然后看向那个僵立在一旁、面无人色的男人,

对我温和地解释道:“别怕别怕,这位是你先生,沈屿舟先生。你昏迷这三天三夜,

都是他不眠不休地守在这里,眼睛都没合过一下……”护士的声音清晰而肯定,

但我却没有任何与之对应的记忆图像。先生?沈屿舟?我茫然地、有些吃力地转动眼珠,

视线再次落回那个被称作“沈屿舟”的男人身上。他依旧站在那里,

只是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着痛苦、惊愕。

我努力在脑海中那片浓得化不开的迷雾里搜寻,

试图抓住一丝一毫与这个名字、这张脸相关的痕迹。可那里空空如也,

只有一片冰冷的、令人心悸的空白。巨大的困惑和无助瞬间攫住了我。我张了张嘴,

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能用尽力气,对着护士,也对着那个陌生的男人,

缓慢而清晰地摇了摇头。“我……”我的声音嘶哑微弱,“我不认识他。

”沈屿舟眼底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倏地熄灭了。他高大的身躯似乎又佝偻下去几分,

嘴唇无声地翕动了一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深深地、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

他猛地转过身,几乎是逃也似的,大步冲出了病房。沉重的门在他身后“砰”一声关上,

隔绝了他踉跄的背影,也隔绝了那令人窒息的绝望气息。“……选择性失忆?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主治医生用平静无波的语调分析着我的核磁共振成像结果,

指尖无意识地揪紧了身下洁白的被单。那被单散发出的消毒水气味,此刻闻起来格外刺鼻。

“是的,林女士。”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而专业,

“你的大脑在车祸撞击中,海马体部分区域受到冲击,形成了保护性抑制。目前看来,

你遗忘了部分与特定人物或事件相关的记忆。比较……特殊的是,”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词句,“你遗忘的对象,集中你的丈夫,沈屿舟先生身上。

而对于其他亲友、生活常识等,记忆都相对完整。”医生的话砸在我的心上。我忘记了他。

唯独忘记了他。这认知带来的并非轻松,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巨大的空洞感。

那个名字——沈屿舟——为什么会是他?凭什么是他?我努力回想,

试图抓住车祸前哪怕一丝模糊的影像,但脑海中只有刺耳的刹车声、玻璃碎裂的巨响,

以及随之而来的无边黑暗。出院那天,天气阴沉。沈屿舟开着车来接我。

他沉默地替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动作带着小心翼翼,

指尖在快要触碰到我手臂时又飞快地缩了回去。车厢里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和雨刮器在沾满水汽的前挡风玻璃上左右摆动的单调声响。

我僵硬地坐着,目光落在窗外飞速倒退的、被雨水模糊的街景上,

不敢去看他紧绷的侧脸轮廓。他下颌线咬得很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

泄露着极力压抑的情绪。空气里除了湿冷的雨水气息,

似乎还漂浮着一丝极淡的、属于他的须后水的清冽味道,这味道本该陌生,

却又诡异地让我心尖莫名一颤,随即是更深的茫然和抗拒。

车子最终驶入一个高档小区的地下车库。电梯无声地上升,数字跳动,最终停在“16”。

他掏出钥匙,打开了厚重的防盗门。“到家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眼前是一套宽敞明亮、装修风格简约却处处透着舒适与品质感的房子。米白色的沙发,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城市天际线,阳台上几盆绿植生机勃勃。

客厅的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的装饰画,角落的钢琴盖布上落了一层薄灰。一切都井井有条,

甚至带着点样板间的精致感,唯独缺少了“家”该有的那种烟火气和……我的痕迹?

我目光逡巡着,试图从这陌生的环境里找出一点“我”存在的证明。

“你的东西……”沈屿舟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无措,指了指主卧的方向,“都在那边。

我……”他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目光避开我,投向走廊尽头另一扇紧闭的房门,

“我暂时搬去客房。这样……你自在些。”他说完,没有再看我,径直走向那个次卧,

轻轻带上了门。听到那一声轻微的“咔哒”落锁声,我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

却是一种更深的、难以名状的孤寂和一种……隐隐的愧疚?

日子就在这种刻意保持距离的“同居”状态下缓慢地流淌。他总是在我起床前就已经离开,

或者在深夜我睡着后才回来。唯一的联系,是一张张出现在冰箱门上的黄色便签纸。

它们总是工整地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是他刚劲有力的字迹:早餐在微波炉,加热30秒。

牛奶在第二格。今天预报有雨,伞在玄关柜第一层,黑色长柄那把。物业费已交,

收据在餐桌左边抽屉。燃气灶左边旋钮有点松,点火时多按两秒。小心。

……这些便签冰冷、简洁,不附带任何情感色彩,纯粹得像生活说明书。

它们事无巨细地安排着我的日常,提醒着天气,告知着琐事。最初几天,

我甚至会带着冷漠将它们撕下,揉成一团丢进垃圾桶。可第二天,新的便签总会准时出现,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字体,同样的……波澜不惊。那天下午,天气突然变脸。

厚重的乌云沉甸甸地压在城市上空,一丝风也没有,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我刚把洗好的衣服晾到阳台伸缩架上,豆大的雨点就毫无预兆地砸了下来,噼里啪啦,

密集得如同鼓点,瞬间在玻璃上织成一片白茫茫的水帘。风也骤然刮起,

带着一股湿冷的腥气,猛烈地摇晃着外面的树木。几乎是本能地,

我的视线投向玄关柜的方向。

那张黄色的便签纸在昏暗的光线下异常醒目:雨伞在玄关柜第一层,黑色长柄那把。

我走过去,拉开柜门。那把黑色长柄伞果然静静地躺在那里,

旁边还放着一个折叠好的、印着卡通小熊的防水购物袋——那是我以前最喜欢用的。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伞柄时,心头那股莫名的烦躁忽然像被戳破的气球,泄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晚上,窗外的暴雨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反而愈演愈烈,

狂风裹挟着雨点疯狂地抽打着玻璃窗,发出沉闷又骇人的“砰砰”声。突然,

“啪”的一声轻响,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一片浓稠的、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停电了。

我正蜷在客厅沙发上看一本枯燥的杂志,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窗外更加肆无忌惮的狂风骤雨让我浑身猛地一僵。

巨大的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黑暗中,

听觉变得异常敏锐,窗外的风声、雨声、树木被摧折的***声,

还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沉闷的雷鸣,都被无限放大,汇成一支恐怖的交响曲,

狠狠撕扯着我脆弱的神经。“轰隆——!”一声炸雷毫无征兆地在头顶爆开!

那撕裂天幕的强光透过窗帘缝隙,瞬间照亮了客厅惨白的一角,也照亮了我惊恐到扭曲的脸。

“啊——!”恐惧彻底冲垮了理智的堤坝。我尖叫一声,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我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连拖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丫,凭着记忆和本能,

抱着沙发上的抱枕,跌跌撞撞地冲过客厅和走廊,目标无比清晰——那扇紧闭的客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