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第一次见到顾言，是在图书馆的三楼。那天下午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桌案上。

他穿着白色衬衫，袖口挽到手肘，低头看书的侧脸干净得像漫画里走出来的人。

我抱着一摞专业书走过去，想找个靠窗的位置，却不小心被椅子腿绊了一下。

书哗啦啦掉了一地，动静大得整个阅览区的人都朝这边看。我脸瞬间红了，蹲下去捡书。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帮我捡起散落最远的那本《古代文学史》。"小心点。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温和的笑意。我抬头看他，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眼睛很好看，

像秋水一样清澈，看人的时候总带着几分温柔。"谢谢学长。"我接过书，

声音小得像蚊子叫。他笑了笑，没说什么，回到自己位置继续看书。

我选了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偷偷观察他。他看书很专注，偶尔会在纸上记些什么，

字写得很好看，端正清秀。累了就会摘下眼镜，用拇指揉揉眉心，然后继续。从那天起，

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往图书馆跑。起初只是想远远看他一眼，后来变成了每天的必修课。

我摸清了他的习惯：下午两点到五点，固定坐在靠窗的那个位置，

看的书从古典文学到现代诗歌，涉猎很广。有时候他会带一杯咖啡，有时候是柠檬蜂蜜茶。

渴了就小口小口地抿，很斯文的样子。我开始关注他喝什么，然后默默记住。

室友林小雨最先发现我的异常。"秦微，你最近怎么总往图书馆跑？以前你最讨厌那里了。

"她趴在我床边，一脸八卦。"看书啊。"我装作若无其事地翻着手里的小说。"看书？

"她抢过我手里的书，"《霸道总裁的小娇妻》？这也叫看书？"我被戳穿，脸又红了。

林小雨眼珠一转，突然笑得意味深长："不会是看上谁了吧？""没有！"我否认得太快，

反而更可疑。"肯定有！快说，是哪个学长？"我拗不过她，

只好招了："就是...中文系的顾言学长。""顾言？"林小雨瞪大眼睛，

"就是那个文学社社长，每年都拿奖学金的学霸？"我点点头。"秦微，你眼光不错啊！

"她兴奋得直拍手，"顾言学长可是咱们学校的男神，追他的女生都能从南门排到北门了。

"我心里突然沉了沉。对啊，他那么优秀，怎么会看上我这样普通的女生。可即便如此，

我还是控制不住地想靠近他。机会来得很意外。那天我在图书馆看书，

听到旁边有女生在小声抱怨："这个古文翻译太难了，死活看不懂。"我偷偷瞄了一眼，

是《诗经》的某个篇目。这正好是我擅长的，从小跟着爷爷学古文，基础还算扎实。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走过去："同学，需要帮忙吗？"那女生抬头看我，

眼里闪过一丝希望："你会翻译吗？""会一点。"我在她旁边坐下，耐心地给她讲解。

刚解释到一半，肩膀突然被人轻拍了一下。我回头，顾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

"讲得很好。"他温和地笑着，"你对古文很有研究。"我脸瞬间烫得厉害，

结结巴巴地说："还...还好。""我是文学社的顾言，你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他递给我一张传单，"正好我们缺一个负责古典文学的成员。"我接过传单，

手指都在发抖。"考虑一下吧。"他温柔地说，"社团活动挺有意思的。"等他走远，

我还愣在原地，感觉像在做梦。林小雨知道这件事后，差点跳起来："天呐！

这是天赐的机会！你一定要加入！""可是..."我有些紧张，"万一我表现不好怎么办？

""不会的，他都说你讲得好了！"林小雨拍拍我的肩膀，"勇敢一点，

说不定这就是缘分的开始。"我想了一个晚上，最终还是决定去试试。

文学社在学校最古朴的梧桐楼里，推开门的时候，里面已经坐了十几个人。顾言看到我，

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秦微来了，大家欢迎新成员。"众人鼓掌，我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把所有课余时间都泡在了文学社。每周的读书分享会，

我总是准备得最充分，就为了在顾言面前表现好一点。他会认真听我的分享，偶尔点头赞同，

偶尔提出不同的见解，每次讨论都让我受益匪浅。慢慢地，

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这样的日子。看到他的笑容，听到他的声音，

哪怕只是在同一个空间里呼吸，都觉得心满意足。这大概就是暗恋的滋味吧。

甜蜜中带着忐忑，幸福中藏着患得患失。我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就是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他。直到那个秋天的黄昏，我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向他表白。

2告白的机会来得比我想象中突然。那天文学社举办诗歌朗诵会，我负责收拾会场。

等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我和顾言两个人。秋日的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

把整个房间染成温暖的橘黄色。顾言在整理桌上的资料，我站在一旁帮忙，

手指无意中碰到他的手背，心跳瞬间加速。"今天你朗诵得很好。"他突然开口，声音温和。

我选的是徐志摩的《偶然》，练习了很久才敢上台。"谢谢学长。"我低着头，

不敢看他的眼睛。"你很喜欢诗歌？"他继续问。"嗯。"我点点头，"小时候爷爷教我的，

他说诗歌是文字的音乐。"顾言笑了："你爷爷说得很有道理。"房间里安静下来，

只有翻动纸张的沙沙声。我看着他专注整理资料的侧脸，心里涌起一股冲动。再不说，

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学长。"我鼓起勇气叫他。"嗯？"他抬起头看我。

"我..."我深吸一口气，"我有话想对你说。"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地等我继续。

"我喜欢你。"我闭着眼睛说出这句话，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膛。空气安静了几秒钟。

我不敢睁眼，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秦微。"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却带着几分无奈。

我睁开眼，对上他温柔的目光。"对不起。"他轻声说，"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却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他伸手想拍拍我的肩膀，却在中途停住了，"只是我现在不适合谈恋爱。""我明白的。

"我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学长不用解释。"顾言看着我，

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们还是朋友，对吗？""当然。"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事，

"我们还是文学社的伙伴。"可从那天开始，我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

文学社的活动我还是会参加，但总是选择坐在最后一排，尽量减少和他的交流。

林小雨看出了我的异常。"表白了？"她小心翼翼地问。我点点头，不想多说。"他拒绝了？

"我又点了点头。"那个***！"林小雨愤愤不平，"他眼睛是不是瞎了？

我们家秦微这么好的女孩子他都不要！""不要这样说学长。"我阻止她，

"是我自己想太多了。""什么自己想太多？明明是他没眼光！"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反驳。

其实顾言拒绝我的时候很温柔，没有伤害我的自尊，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这样的温柔，

让我连恨都恨不起来。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刻意避开他。以前每天必去的图书馆不去了，

文学社的活动能推就推，连路上遇到都会绕道走。不是恨他，

只是不想让自己继续沉溺在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里。大四下学期，我开始忙着找工作，

准备毕业论文，生活逐渐被其他事情填满。顾言就像一颗小石子，慢慢沉到了心湖的最底层。

虽然偶尔还会泛起涟漪，但已经不再是生活的全部。毕业典礼那天，

我特意选了个靠后的位置，远远看着台上的他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发言。

他还是那样温文尔雅，说话的时候眼里带着温和的光。只是这些都与我无关了。典礼结束后，

同学们三三两两地合影留念。我拿着学位证准备离开，却在校门口遇到了他。"秦微。

"他叫住我。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他。"以后有什么打算？"他问。"回老家工作。

"我简单回答。"在本地发展不是更好吗？机会多一些。"我摇摇头："家里需要我回去。

"这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是我想离他远一点。"那...保重。"他伸出手想和我握别。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轻轻碰了碰他的指尖。"学长也保重。"然后我转身走了，

没有回头。我以为这就是结束了。我以为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可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

3三年后，我在省城的一家文化公司工作，日子过得平静而规律。那天下午，

我正在办公室整理活动策划方案，助理小陈敲门进来。"秦姐，新来的策划总监要见你。

""好的，我马上过去。"我合上文件夹，整理了一下衣服。公司最近要接一个大项目，

听说专门从总部调来了一个很厉害的策划总监。我敲响总监办公室的门。"请进。

"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我推门而入，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顾言。

他抬起头看到我，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秦微，真巧。"我站在门口，

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坐吧。"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没想到你在这里工作。

"我硬着头皮坐下，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学长什么时候来的？""昨天刚到，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他倒了杯水放在我面前，"听说你是这里的资深策划？""还好。

"我端起水杯，试图掩饰自己的紧张。"那以后要请你多多指教了。"他还是那样温和有礼，

仿佛大学时的那次告白从未发生过。接下来的谈话很正式，他了解了我的工作内容，

我汇报了手头的几个项目。全程就像普通的上下级交流，没有任何暧昧或尴尬。

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可走出他办公室的时候，心跳还是控制不住地加快。"秦姐，

新总监怎么样？"小陈好奇地问。"挺好的。"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很专业。

""听说他很年轻，而且特别帅。"小陈八卦地说，"我刚才远远看了一眼，确实很有气质。

"我没接话，回到自己的位置继续工作。可整个下午，我都无法集中注意力。

脑子里反复想着刚才见面的场景，他的笑容，他的话语，还有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下班时间到了，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电梯门刚要关上，顾言走了进来。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微妙。"住在哪个方向？"他问，

"如果顺路的话，我可以送你。""不用了，我打车就行。"我连忙拒绝。"这么晚了，

一个女孩子不太安全。"他坚持道，"走吧，就当老同学的关照。"我不好再拒绝，

只能跟着他走出公司大楼。他的车停在地下车库，是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坐在副驾驶上，

我紧张得手心出汗。"这些年过得怎么样？"他一边开车一边问。"还好，

就是普通的上班族生活。"我看着窗外，不敢看他。"有男朋友了吗？"他突然问。

我愣了一下："暂时没有。""为什么？""工作忙。"我找了个借口。其实真正的原因是，

这三年来，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拿其他男人和他比较。温不温柔，有没有文化，

会不会体贴人...比来比去，总觉得差了点什么。"那我就放心了。"他轻声说。

我猛地转头看他："什么？""没什么。"他笑了笑，"就是觉得你应该找个好人家。

"车子停在我住的小区门口，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秦微。"他叫住我。"嗯？

""明天一起吃个午饭吧，我想了解一下公司的情况。"我犹豫了一下，

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的，总监。"他笑了："私下里还是叫我学长吧，

总监听起来太见外了。"我心里一颤，勉强点点头。回到家，我靠在门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三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可他一出现，

所有的防线都轻易崩塌了。这样下去不行，我必须要控制住自己。他现在是我的上司，

我不能再像大学时那样傻傻地暗恋。况且，他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4第二天中午，

顾言准时来找我吃饭。我们选了公司附近一家安静的茶餐厅，坐在靠窗的位置。"你点菜吧，

这里你比较熟悉。"他把菜单推给我。我随便点了几个菜，然后安静地等着上菜。

"还是那么安静。"他突然说，"大学时候你也是这样，不爱说话。"我抬头看他，

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聊聊。"他的声音很轻，

"关于大学时候的事。"我心里一紧："都过去了。""我知道都过去了，

但我还是想说声抱歉。"他认真地看着我，"当时拒绝你的方式，可能伤害了你。

""没有的。"我连忙摇头，"学长很温柔，没有伤害我。

"他苦笑了一下："如果真的没有伤害，你也不会后来一直避开我。"我被戳中心事，

一时说不出话来。"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的原谅。"他继续说，

"但我希望我们能像普通的老同学一样相处。"服务员端菜上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我低头吃饭，不知道该说什么。"秦微。"他又叫我的名字。"嗯？"我抬起头。

"我当时拒绝你，不是因为你不够好。"他的眼神很真诚，"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心里一动："什么问题？"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吃完饭回到公司，我的心情很复杂。他为什么要重新提起这件事？

难道当年的拒绝另有隐情？可不管怎样，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现在的我们是同事关系，

我不能再胡思乱想。接下来的几天，顾言确实表现得很专业。开会的时候，

他会认真听取我的意见；工作上遇到问题，他也会耐心地给我建议。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

就像真的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我开始放松警惕，觉得自己想太多了。直到周五晚上，

我加班到很晚才离开公司。走到地下车库，发现顾言的车还在。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走向电梯。电梯门刚要关上，他从里面伸出手挡住。"这么晚还没走？"他问。"加班。

"我走进电梯，"学长也是？""嗯，在熟悉公司的业务。"到了地面，

他看了看外面："下雨了，我送你回去吧。""不用了，我...""这么大的雨，

你怎么回去？"他打断我，"别客气了。"确实，外面雨下得很大，根本打不到车。

我只好跟着他跑向停车的地方。雨大风急，我们两个人挤在他的外套下面，匆忙跑向车子。

上车后，我们都有些狼狈。他伸手帮我拨开额前湿漉漉的头发，动作很轻很温柔。

"没淋湿吧？"他问。我摇摇头，心跳却开始不规律。这个动作太过亲密，

不像是上司对下属应有的关心。车里安静下来，只有雨点敲打车窗的声音。"秦微。

"他突然开口。"嗯？""你还记得大学时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我当然记得，

在图书馆，我摔了一地的书，他帮我捡起来。"记得。"我轻声说。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很特别。"他侧过头看我，"安安静静的，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这些，只能保持沉默。"后来你加入文学社，我发现你不只是安静，

还很有才华。"他继续说，"你对古典文学的理解，比很多研究生都要深刻。

""学长过奖了。""没有过奖，我说的都是真心话。"他的声音很认真，"秦微，

其实我..."他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了。我等了一会儿，他却没有继续。"其是什么？

"我忍不住问。他摇摇头："没什么，到了，下车吧。"我看了看窗外，

确实到了我住的小区。"谢谢学长送我回来。"我解开安全带。"秦微。"他又叫住我。

"嗯？""周末有空吗？"他问，"我想请你吃个饭，算是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

"我犹豫了一下："这是我应该做的。""就当是老同学聚聚。"他温和地笑着，"好不好？

"面对他这样的笑容，我根本拒绝不了。"好吧。"我点点头。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到家，我靠在门上，

心情复杂得一塌糊涂。他今天的表现太反常了，不像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可我又不敢多想，

怕再次陷入单方面的情感旋涡。也许，真的只是老同学之间的关心吧。5周六晚上，

顾言来接我去吃饭。他选了市中心一家很有格调的法式餐厅，环境优雅，灯光昏暗。

"这里的牛排很不错。"他帮我拉开椅子，"你应该会喜欢。"我坐下来，有些不自在。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氛围，更像是约会而不是同事聚餐。"怎么了？不习惯这种地方？

"他察觉到我的局促。"有点。"我如实说。"那下次我们找个随便一点的地方。

"他笑着说，"我忘了你不喜欢太正式的场合。"下次？我心里一动，

但很快又压下这个念头。点完菜，他倒了红酒给我。"我不太会喝酒。"我推辞。"没关系，

这个度数很低。"他坚持倒忙，"今天是周末，放松一下。"我只好端起酒杯，

浅浅地抿了一口。红酒有点甜，带着果香，确实不像想象中那么烈。"这些年，

工作还顺利吗？"他问。"还好，同事们都很好相处。""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我摇摇头："都是些小问题，能解决。"他点点头，突然话锋一转："那感情方面呢？

真的一直没有合适的人？"我被问得有些尴尬："工作比较忙。""工作再忙，

也不能忽略个人幸福。"他认真地说，"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应该找个疼你爱你的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能低头吃菜。"秦微。"他叫我的名字，语气变得有些慎重。

"嗯？"我抬起头。"如果...我是说如果。"他停顿了一下，"如果有人现在向你表白，

你会考虑吗？"我心跳漏了一拍："什么？""就是假设。"他看着我的眼睛，

"假设有个男人，对你很好，很在意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会给他机会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这种问题，只能如实回答："看情况吧，如果合适的话。

""什么叫合适？"他追问。我想了想："三观相合，性格互补，相处起来舒服。

""那如果这个人，你以前就认识，而且曾经伤害过你呢？"他的声音很轻。我愣住了，

隐约感觉他话中有话。"学长，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端起酒杯，

一口喝光。"没什么，随便聊聊。"可我总觉得不是随便聊聊这么简单。吃完饭，

他送我回家的路上，车里一直很安静。我偷偷观察他的侧脸，发现他眉头微皱，

像是在思考什么重要的事情。"到了。"他把车停在小区门口。我准备下车，

他却突然叫住我。"秦微，我能上去坐坐吗？"我惊讶地看着他："啊？

""就是...想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他的语气有些紧张，"当然，

如果不方便的话...""也不是不方便。"我犹豫了一下，"只是有点乱。""没关系。

"我们一起上楼，我打开门，有些紧张地整理了一下客厅。"随便坐吧，我去泡茶。

"他在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客厅的布置。"你还是喜欢这些古典的东西。

"他指着书架上的青花瓷花瓶。"嗯，从小的习惯。"我端着茶走过来，"学长喝茶。

"他接过茶杯，突然抓住了我的手。"秦微。"他认真地看着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的手被他握着，心跳快得厉害："什么话？""关于大学时候，我拒绝你的真正原因。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其实，我当时不是不喜欢你。"他的拇指轻抚着我的手背，"相反，

我很喜欢你。""那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因为我家里的情况比较复杂。

"他苦笑了一下，"当时我父亲生意失败，欠了很多债，我需要专心学习，毕业后赚钱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