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毒得很。
我蹲在田埂上。
汗珠子顺着下巴颏往下淌。
砸在晒得发烫的土坷垃上。
“滋”一声。
没了影儿。
手里攥着把蔫巴的稻穗。
瘪的。
空壳多。
这年景。
老天爷不开眼。
连着旱了小半年。
河沟子都快见底了。
田里这点收成。
缴了租子。
剩下的。
也就够塞牙缝。
愁。
愁得我后槽牙都疼。
“杳丫头!”
隔壁田埂上。
王婶子直起腰。
捶着后脊梁骨喊。
“晌午头了!”
“回吧!”
“再晒要出人命了!”
我应了一声。
“哎!就回!”
声音干得像是砂纸在磨石头。
我叫苏杳。
三天前。
我还不是苏杳。
我在一个叫二十一世纪的地方。
熬夜赶一份PPT。
眼前一黑。
再睁眼。
就成了这破落户家的幺女。
爹娘走得早。
哥嫂当家。
嫂子那张脸。
拉得比驴还长。
家里穷得叮当响。
米缸比脸还干净。
就这几分薄田。
还是爹娘留下的最后一点念想。
我慢吞吞站起来。
眼前金星乱冒。
饿的。
晒的。
腿肚子直打转。
扶着旁边的歪脖子老槐树。
才没一头栽下去。
“叮——”
脑子里。
突然蹦出个脆响。
像是谁敲了一下破锣。
检测到强烈生存意愿……
‘种田致富’直播系统绑定中……
绑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