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幕初遇，猫身寄魂雨丝如银针刺破夜幕，林晚蜷缩在废弃报刊亭的角落，
浑身湿透的绒毛黏在骨头上。她盯着积水中自己的倒影 —— 一只瘦骨嶙峋的三花猫，
琥珀色瞳孔里映着连绵不绝的雨幕。三天前，她还是个把自己锁在房间三天的高考失利者，
屏幕上刺眼的分数像道枷锁，手边手机亮着某本古早龙傲天小说页面，
评论区里她刚敲下的吐槽还热乎着：“什么狗血剧情，龙族少主爱上人类？
最后为了所谓苍生大义把女主杀了，这也能叫深情？
作者怕不是对虐恋有什么误解……” 话音未落，诡异电流顺着指尖窜上天灵盖。再睁眼时，
世界便成了此刻这番模样 —— 潮湿、寒冷，还有无处不在的饥饿感，
以及这副毛茸茸的躯壳。“喵呜……” 她尝试发声，却只听见细弱猫叫。忽然，
头顶雨势骤减。林晚警惕抬头，看见一把玄色油纸伞。伞下少年玄色衣袍被雨水浸得半透，
勾勒出单薄却挺拔的肩线。他不过十五六岁，墨发湿漉漉贴在脸颊，下颌线绷得很紧，
唇色近乎苍白。最惹眼的是额间那道淡金色纹路，像枚未觉醒的鳞片，
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少年垂眸看她，金棕色眼瞳里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疲惫和疏离，
仿佛藏着一片深邃海洋。他的目光在她冻得打颤的身体上停留片刻，忽然伸出手。
林晚下意识缩了缩，喉咙里发出威胁呜咽。前世人类的警惕心还在，眼前少年一看就不好惹，
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压迫感让她本能恐惧。但那只手却很稳，带着雨水凉意，
轻轻落在她头顶。没有预想中的粗暴，反而有种小心翼翼的温柔。“小东西，不怕。
” 少年声音很低，像冰面下流动的暗河，“跟我走吧，总比在这里冻死强。
” 不知是那声音里的疲惫触动了她，还是实在抵不过刺骨寒冷，林晚最终没有反抗。
2 山神庙暖，无名羁绊她被少年用宽大衣袖裹住，带进一间破败山神庙。庙里四处漏风，
却有一堆燃得正旺的篝火，暖意瞬间包裹她冻僵的身体，让她舒服地眯起眼。少年脱下湿衣，
露出肩上狰狞伤口，正渗着暗红的血。他咬着牙撕下布条草草包扎，额上渗出细密冷汗，
却一声未吭。那道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黑色，显然中了某种毒。林晚看得心惊，
忍不住凑过去，用脑袋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背。这是她作为猫唯一能表达关心的方式。
少年身体一僵，低头看她时，眼底冰霜似乎融化一丝。“你叫什么？” 他问，
又像自言自语，“既然是只猫，就叫阿喵吧。” 林晚内心翻了个白眼，这名字也太敷衍了，
但眼下她一个连人话都不会说的猫，没资格挑三拣四。接下来的日子，
他们在山神庙相依为命。少年似乎在躲避什么，从不出现在人前。他每天天未亮就出去捕猎，
带回新鲜野兔或山鸡，总是先撕下最嫩的肉，用叶子包着放在她面前，
自己则啃着剩下的骨头，仿佛这是天经地义。林晚渐渐知道他叫敖凛。至于来历，
他从未说过，她也不问。他们之间有种微妙默契，仿佛只要不提过去，
就能永远这样安稳生活。作为一只猫，林晚能做的不多。她会在敖凛打坐时趴在他腿上，
用体温驱散他身上寒意；会在他伤口发炎发烧时，
用舌头舔舐他额头降温；会在他望着窗外发呆时，安静陪在他身边，
感受他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孤独。她发现敖凛其实很温柔。有次她爪子被木刺扎了，
他竟笨拙地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帮她挑出来，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处理稀世珍宝。
他会耐心给她梳理打结的毛发，会用干净布条给她擦爪子，甚至会对着她说话：“阿喵，
等我出去了，就带你回我的家乡。那里有很大的宫殿，有永远温暖的泉水，还有吃不完的鱼。
” 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烁着憧憬光芒，像个普通少年。林晚那时还不知道，
他口中的宫殿是海底龙宫，温暖的泉水是孕育龙族的灵泉。有次她夜里发烧，
迷迷糊糊中感觉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嘴里还喃喃着：“别离开我，
阿喵，求你了。”3 黑衣破庙，剑下离魂可这样的时光没持续太久。那天清晨，
山雾还未散尽，一群黑衣人突然闯入山神庙，为首老者须发皆白，眼神凌厉如刀。“少主，
跟我们回去吧。您已经任性够久了。” 敖凛将林晚紧紧护在身后，浑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与平日里判若两人。“我不回去！” 他嘶吼道，金棕色瞳孔里闪过龙瞳特有的竖纹，
“他们害死了母亲，我绝不会去做他们的傀儡！”“少主，您身上流着龙族的血，
这是无法改变的宿命。” 老者语气强硬，“您若执意反抗，休怪老奴不客气！
” 一场激战瞬间爆发。敖凛虽然厉害，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更何况他旧伤未愈。
眼看一把淬了幽蓝毒液的长剑就要刺中他后背，林晚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
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挡在他面前。剑刃刺穿皮肉的剧痛传来，林晚感觉意识在快速流失。
她看见敖凛目眦欲裂的脸，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嘶吼：“阿喵 ——！
” 那声音里的绝望和痛苦，是她从未听过的。4 人形雏显，侍女名分再次醒来时，
林晚发现自己躺在柔软大床上，身上伤口已被妥善处理。她惊讶地发现，
自己竟然变回了人形！丝绸被褥贴着肌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龙涎香，
与山神庙的烟火气截然不同。一个穿着侍女服饰的小姑娘见她醒来，惊喜叫道：“姑娘，
你终于醒了！少主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林晚还有些懵，下意识问：“敖凛呢？
”“少主在大殿处理事务呢。” 侍女答道，“姑娘，您不知道，您昏迷的这三天，
少主寸步不离地守着您，连饭都没好好吃一口。他总是握着您的手，一遍遍喊着‘阿喵’，
说只要您能醒过来，他什么都愿意做。”林晚心中一暖，刚想下床去找敖凛，却被侍女拦住。
“姑娘，您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少主说了，等您醒了，他会亲自来看您的。
”没过多久，敖凛来了。他穿着一身玄色龙纹锦袍，比在山神庙时多了几分威严，
却也少了几分亲近。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复杂难辨。“你醒了。
”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林晚有些不适应他的转变，小心翼翼问：“敖凛，
我……”“你叫什么名字？” 他打断她的话。“林晚。” 她老实回答。
“林晚……” 他默念着这个名字，忽然冷笑一声，“很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侍女。
”林晚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侍女？”“怎么？你不愿意？” 敖凛挑眉，
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别忘了，是我救了你。让你做我的侍女，难道委屈你了？
”林晚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厉害。她不明白，不过几天不见，敖凛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个在山神庙里对她温柔备至的少年，难道只是她的幻觉吗？她想起他曾为她挡风遮雨，
想起他把最好的食物留给她，想起他在她生病时焦急的模样。“我愿意。”最终，
她还是低下了头。她知道，自己现在寄人篱下，没有资格反抗。从那天起，
林晚成了敖凛的侍女。她住进一间简陋偏殿，每天工作就是伺候敖凛的饮食起居。
敖凛对她越来越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刻薄。他会故意挑剔她做的饭菜，
说她做的不如宫里的御厨；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对她大发雷霆，
哪怕只是她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子；会在宴会上让她做些难堪的事情，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
龙宫的侍女们见少主对这人类女子如此冷淡，也渐渐没了顾忌。
她们本就对一个人类能待在龙宫心怀不满，如今更是变着法地刁难。一日清晨，
林晚去浣衣局取敖凛的朝服，刚进门就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刺骨的寒意顺着衣领钻进皮肉，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几个负责浣衣的侍女站在不远处，捂着嘴偷笑。“哎呀，
真是对不住林姑娘，手滑了。” 为首的侍女假惺惺地道歉，眼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林晚咬着唇没说话，默默拿起湿漉漉的朝服。那朝服厚重，被水浸透后更显沉重，
她抱着衣服往回走，冰冷的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水渍。路过花园时，
恰逢敖凛带着一队侍卫经过。他瞥见浑身湿透的林晚，眉头微蹙，却什么也没说，
径直从她身边走过。林晚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疼得喘不过气。
次日，负责膳食的厨娘故意在给敖凛的汤里放了过量的盐。敖凛喝了一口便皱起眉头，
将玉碗重重放在桌上，汤汁溅出，洒了一地。“谁做的？” 他冷声问道。厨娘立刻跪下，
指着一旁的林晚道：“回少主，是林姑娘今日负责盯着汤品，定是她走神误放了调料。
”林晚急忙解释：“不是我，我一直守在旁边，没看到……”“够了！” 敖凛厉声打断她，
“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留你何用？” 他看向侍卫，“拖下去，罚她在殿外跪三个时辰，
好好反省！”侍卫上前架起林晚，她挣扎着看向敖凛，眼里满是委屈和不解：“我没有做错，
为什么不相信我？”敖凛别过脸，语气冰冷：“在我面前，不需要解释。
”那日正午的阳光格外毒辣，林晚跪在滚烫的玉石地面上，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
膝盖传来阵阵灼痛，眼前阵阵发黑。她望着紧闭的殿门，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在慢慢熄灭。
后来龙宫宴饮，东海龙王派来的使者带来了珍贵的珊瑚玉树，
敖凛命人摆在大殿中央供众人观赏。席间，一位贵族小姐故意撞了林晚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