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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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原来这么疼。像有人把烧红的铁钎捅进喉咙,一路向下,狠狠搅动着五脏六腑。

滚烫的熔岩在血管里奔腾咆哮,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濒临爆炸的锅炉,发出沉重而绝望的轰鸣。

视野被浓稠的血色涂抹,扭曲变形,高悬的水晶吊灯碎裂成千万片刺眼的光斑,旋转着坠落。

的尖叫、杯盘落地的碎裂声、喜庆的婚礼进行曲……所有的声音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

只剩一片嗡鸣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我穿着那身价值百万、缀满珍珠和水晶的定制婚纱,

像一截被砍倒的朽木,重重砸在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

昂贵的蕾丝和薄纱被喷溅出的深红色液体迅速洇透,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如同裹尸布。

肺里的空气被剧痛一丝丝抽干,每一次徒劳的抽搐都带来更深的撕裂感。苏瑶的脸,

那张与我有着三分相似、此刻却因扭曲的得意而显得无比陌生的脸,

占据了所有模糊视野的中心。她俯视着我,精心描绘的唇瓣开合着,吐出淬毒的蜜语,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混沌的意识里。“姐姐,安心去吧。”她声音甜腻,

带着胜利者刻骨的残忍,“你的心脏,还有苏家的一切,妹妹我都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她甚至没有再看一眼地上垂死的我,姿态优雅地转过身,像一只终于归巢的雀鸟,

轻盈地扑进了那个男人——我刚刚在神父面前交换过戒指的未婚夫——林泽的怀里。

林泽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住她的腰肢,那曾对我诉说海誓山盟的嘴唇,

此刻正怜爱地印在苏瑶的额头上。他望向我的最后一眼,没有半分惊愕,

只有一丝如释重负的、令人心寒的淡漠。原来如此。真相剥开温情脉脉的皮,

露出底下早已腐烂流脓的内核。原来他们早已是纠缠的毒蛇。原来我苏晚,从头到尾,

都只是他们棋盘上一枚碍眼的、活该被剔除的棋子。滔天的恨意如同地狱的业火,

瞬间焚尽了我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黑暗,带着浓稠血腥味的黑暗,彻底将我吞没。

* * *“呃……咳!”剧烈的窒息感猛地将我扯回人间。我像濒死的鱼一样弹坐起来,

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喉咙,疯狂地干呕。

口腔里仿佛还残留着毒酒灼烧的焦糊味和铁锈般的血腥气。肺部贪婪地扩张,

大口大口吞咽着带着消毒水气味的冰冷空气。“苏总?苏总您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 一个带着几分焦急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视线艰难地聚焦。惨白的天花板,

旁边滴滴作响的心电监护仪屏幕上跳动着规律的绿色线条,手臂上扎着滞留针,

冰凉的药液正一滴滴流入血管。窗外,是熟悉的、笼罩在薄暮里的城市剪影。

这里……是我的病房?我僵硬地转动脖颈,看向声音来源。

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小林护士正担忧地看着我,手里还拿着记录体温的夹板。“今天……几号?

” 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在摩擦。小林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3月12号啊,苏总。您下午刚做完检查,

医生说您就是有点低血糖加上急火攻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3月12日!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狠狠擂了一拳,在胸腔里疯狂地搏动。

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直冲头顶。三个月前!我竟然回到了三个月前!这个日期,

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记忆里。就在今天下午,

我收到了集团董事会发来的冰冷通知——因我“决策严重失误,给集团带来巨大损失”,

我被正式解除执行总裁职务。而就在今天凌晨,我唯一的亲人,

那个收养我、视我如己出的养父苏秉诚,在赶回公司处理我惹下的“烂摊子”的路上,

遭遇了离奇的车祸,至今昏迷不醒,躺在ICU里生死未卜。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又被我死死咽下。是巧合吗?不!绝不可能是巧合!苏瑶!林泽!他们动手了!

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就已经挥下了第一刀!剜去了我的权力,重创了我最在乎的亲人!

就在这时,一股无法形容的剧痛毫无征兆地席卷了我全身。比毒酒穿肠更甚!

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骨髓深处狠狠刺出,每一个细胞都在哀嚎着被撕裂、被焚烧。

眼前的世界瞬间被泼满了粘稠的血红色,意识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粗暴地拖拽着,

向着无底的深渊沉沦。

与空间坐标异常……适配度99.7%……绑定中……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

直接在我濒临崩溃的意识深处响起。死亡回档系统,绑定成功。

警告:每次激活‘回档’功能,将强制扣除宿主一年自然寿命。

当前寿命余额:……数据紊乱……未知。请谨慎使用。

新手提示:距离您上一次‘死亡’坐标点婚礼现场,

时间锚点已回溯:92天7小时15分。剧痛如同退潮般瞬间消失,

留下的是劫后余生的虚脱和深入骨髓的寒意。我瘫软在病床上,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系统?死亡回档?扣除……寿命?荒谬!却又如此真实!

那深入灵魂的灼痛,那冰冷无情的警告,都像烙印一样刻在意识里。这诡异的力量,

就是我复仇的唯一依仗?代价……是我自己的生命?“苏总?苏总您脸色好差!

我马上叫医生!” 小林护士被我惨白的脸色和剧烈的反应吓坏了,转身就要去按呼叫铃。

“不用!” 我猛地开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狠厉,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我抬手阻止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混乱的思绪和翻涌的恨意沉淀下来。“我没事。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片燃烧的恨意已经被强行压制,

只剩下一种淬过冰的、死寂的平静,“小林,麻烦你,帮我办出院手续。现在,立刻。

”* * *三天后,城东,荒芜的边缘地带。脚下是龟裂发黄的泥土,

混杂着碎石和干枯的野草茎。寒风卷起尘土,打着旋儿扑打在脸上,

带着一股荒凉和萧瑟的气息。远处,几座低矮破败的厂房像被遗弃的巨兽骨架,

沉默地趴伏在地平线上。几根孤零零的电线杆歪斜地立着,几根断裂的电线垂落下来,

在风中无力地晃荡。更远处,是灰蒙蒙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

这里就是即将引爆整个深城地产界风暴的中心——C-07地块。此刻,

它安静得如同沉睡的死地。我裹紧了身上的黑色风衣,冷风依旧无孔不入地往里钻。

身后站着的是赵律师,我父亲最信任的法律顾问,一个面容严肃、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

他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夹,

有文件——将我名下所有能动用的房产、股票、基金、甚至父亲早年赠予我的几件贵重珠宝,

全部抵押变现!换来的,是一笔足以让普通人瞠目结舌的庞大现金流。这是我的全部,

是我能押上的一切赌注,是我向地狱借来的复仇本金。“苏小姐,

”赵律师的声音低沉而凝重,带着职业性的谨慎,“我必须再次提醒您,抵押协议一旦生效,

风险极高。C-07地块的评估报告我详细看过,位置偏僻,基础设施匮乏,

周边毫无开发价值预期,流拍的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

您投入的全部身家……很可能血本无归。董事会那边……”“我知道。”我打断他,

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目光依旧牢牢锁着脚下这片荒凉的土地,仿佛在凝视着深渊,

“赵叔,董事会的决议已经生效,我现在不是苏氏的执行总裁了。” 我顿了顿,

感受着冷风刮过脸颊的刺痛,“至于血本无归……不,这里埋着金子。比他们所有人想象的,

都要多得多。”赵律师看着我,镜片后的目光复杂难辨。他大概觉得我疯了,

被打击得失去了理智。毕竟,在所有人看来,这块地是名副其实的“鬼地”。只有我知道,

就在一个月后,深城官方将发布一份石破天惊的地铁远期规划蓝图。

其中一条贯穿城市东西、连接机场和高铁枢纽的黄金动脉,

将恰恰从这片荒芜之地的正下方呼啸而过!随之而来的,将是配套的超级商业中心规划!

C-07,这块无人问津的“废地”,会在一夜之间,身价暴涨百倍!

成为整个深城地产界为之疯狂的“地王”!而这颗璀璨的明珠,前世,是被苏瑶和林泽联手,

用极其低廉的价格轻松摘走的!那是他们攫取的第一桶巨额财富,是他们踩着我的尸骨,

踏向权力巅峰的起点!这一次,该轮到我了。* * *深城土地交易中心,拍卖大厅。

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硝烟。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们坐在深红色的绒布座椅上,低声交谈,

或翻看着手中的资料。巨大的电子屏幕悬在正前方,显示着即将开拍的标的物信息。

我坐在靠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戴着宽檐帽和墨镜,刻意收敛着气息。即便如此,

当林泽和苏瑶在一群人的簇拥下,如同巡视领地的孔雀般走进来时,

我还是感觉到一股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般扫过全场,最终似乎在我这个方向停留了一瞬。

苏瑶穿着一身当季高定套装,妆容精致,挽着林泽的手臂,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浅笑。

林泽则是一副沉稳从容的姿态,偶尔侧头对苏瑶低语,惹得她娇笑连连。他们身后跟着的,

是苏氏地产新上任的项目总监和几位评估师,俨然一副主人翁的姿态。“林总,苏小姐,

这边请。” 工作人员殷勤地引导他们走向前排预留的最佳席位。“啧,

苏氏果然还是财大气粗,志在必得啊。”旁边有人小声议论。“C-07?那块破地?

苏氏现在眼光这么差了?”“谁知道呢,也许有内幕消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苏晚下去了,

苏瑶小姐可是苏董的亲女儿……”亲女儿?我藏在墨镜后的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啊,

亲女儿,所以夺我家产、要我性命,都显得那么理所当然。拍卖师敲下木槌,

冗长的流程开始。前面的几块小地块波澜不惊地被几家本地开发商拍走。空气有些沉闷。

直到拍卖师清了清嗓子,提高了声调:“接下来,是编号C-07地块。

位于城东规划区边缘,面积……”台下响起一阵低低的议论和毫不掩饰的嗤笑声。

屏幕上打出的地块实景图,正是那片荒凉的景象,如同一个巨大的嘲讽。“起拍价,九千万!

每次加价不低于一百万!”“九千万?开什么玩笑!” “白送都不要!” “流拍预定!

” 嘲讽声更大了。拍卖师脸上也有些尴尬,但还是按照程序喊道:“九千万,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