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加班猝死时，我听见冰冷倒计时：“清洁工苏陌，生命倒数十次。”

＞第十次在便利店被冰柜鬼手拖入时，倒计时变成了：“七六五四三二。”

＞收银员突然撕掉人皮：“恭喜你通过面试。”

＞他指向冰柜里九具我的尸体：“第十次死亡后，你将成为新任夜班清洁工。”

＞“现在请选择：清理世界，还是被世界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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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痛，像是有把生锈的凿子，正一下、一下，顽固地敲打我的太阳穴。眼前的电脑屏幕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斑，那些密密麻麻的报表数字扭曲、蠕动，像一群垂死的虫子。办公室里死寂一片，只有头顶几根老旧的荧光灯管发出令人心烦意乱的嗡鸣，在空旷里回荡，更添一份空洞的绝望。

我挣扎着伸出手，指尖冰冷发麻，想去够桌上那杯早已凉透的咖啡。指尖刚刚触碰到冰凉的杯壁——

咚！

一声沉闷的巨响，毫无预兆地从我胸腔深处炸开。整个世界瞬间被强行抽离了所有声音和色彩，视野猛地一黑，如同断电的屏幕。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沉重感山一般压了下来，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重重砸向冰冷坚硬的地板。后脑勺磕在地砖上的钝痛短暂而清晰，随即被更汹涌的黑暗彻底吞没。

意识沉沦，像坠入无底的墨池。

“……清洁工苏陌……生命倒数十次……”

一个声音，毫无感情，冰冷、平板，如同生锈的金属在摩擦，又像是某种非人的合成电子音，直接在我意识最深处响起。每一个字都带着凛冬的寒意，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嗡——嗡——

熟悉的、令人牙酸的震动声。

我猛地睁开眼，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眼前是那张熟悉的、堆满文件的办公桌。屏幕还亮着，光标在空白文档里固执地闪烁。咖啡杯就在手边，杯壁冰凉。刚才那重重一摔的疼痛感，后脑的钝痛，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发生。

幻觉？过度疲劳的噩梦？我大口喘着气，指尖下意识抚过完好无损的后脑勺，只有一层黏腻的冷汗。那冰冷的倒计时声却如同烙印，死死刻在脑子里。

“十次……”我喃喃自语，声音干涩沙哑。那感觉太真实了，濒死的窒息，骨头砸在地板上的冲击……还有那个声音。一股寒意顺着脊椎蛇一样往上爬。

办公室依旧死寂，只有灯管持续发出令人烦躁的嗡鸣。恐惧像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我几乎是弹跳起来，椅子腿刮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尖叫。不能再待在这里！必须离开！那个“倒数十次”的宣告，像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可能落下。

几乎是凭着本能，我抓起椅背上的外套，踉跄着冲向电梯。冰冷的金属门映出我苍白惊恐的脸。电梯下行时失重的感觉，此刻竟让我感到一丝病态的安心——至少，我在移动，在逃离那个发生“死亡”的格子间。

深秋的夜风像裹着冰碴，狠狠刮在脸上，带来一阵刺痛。街道空旷得可怕，路灯昏黄的光晕在湿冷的空气里晕染开，照亮稀疏飘落的枯叶。我裹紧单薄的外套，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一部分因为冷，更大一部分是因为心底翻腾的恐惧。那个声音，那濒死的体验……绝不可能是简单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