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仿佛恩赐般的态度，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口，心脏溢满了苦涩。
这一路，我的手就放在韩昭年肉眼可及的地方，他却没有看见我十根流脓溃烂的指甲。
一心惦记的只有弥补林秀秀受的委屈。
而我的委屈，他一点也看不见。
眼泪砸落，滴在溃烂的指甲上，
很痛，却痛不过心底的伤。
我深吸了口气，“韩昭年。”
“我们结束吧。”
说完，我转头推开家门。
下一秒，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我所有衣服都被剪碎，像垃圾一样被丢的满地都是，一只黄色的土狗在碎布上跳来跳去。
见我站在门口，挑衅似地抬起脚，尿了一泡。
我喉咙发紧，耳边嗡嗡作响。
抬头看到林秀秀从主卧出来，手里拽着一件被撕的七零八落的大红色衣服。
我瞬间就失去了所有情绪管理。
像个疯子一样冲上去。
“啪……”
林秀秀摔在地上，捂着肿胀的脸颊，哭的梨花带雨，
“佳希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找不到刚子送给我的玉牌了，才会一时着急翻了你的衣柜。”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要你能出气。”
“说什么胡话。”韩昭年皱着眉扶起她，
看向我时，声音冷的淬冰，“叶佳希，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
“不过几件衣服，你就动手打人，三天禁闭室我看是关少了。”
“快给秀秀道歉。”
我浑身发抖，抱紧手里残破的衣服，双眸猩红地瞪着他，
“又是道歉！是不是她今天一刀把我捅了，说自己是不小心的，我也应该爬起来给她道歉？”
“韩昭年，到底谁才是你老婆？”
韩昭年愣了一下，许是被我的崩溃惊到，这才注意到我手中的衣服有点眼熟，神色顿时变的难看。
那是我妈在病床上，一针一线为我缝制的嫁衣。
她熬垮了本就不好的身体，只为让她的爱见证我的幸福。
可如今，这份爱，被人撕碎，践踏了一地。
韩昭年蠕动嘴唇，眼底闪过愧疚，刚要说什么，林秀秀泣不成声地捶打胸口，
“佳希姐，我真的不知道这件衣服对你这么重要，你不要和昭年哥吵架了，我明天就搬出去，死在外面也是我的命。”
“谁让我的刚子死的早，活该没人疼没人护着。”
韩昭年瞬间就心软了。
“够了佳希。”
他满脸失望地看着我，“秀秀又不是故意的，不过一件衣服，能和一个活生生的人比吗？把秀秀逼死了你就满意了？”
“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咄咄逼人？难道以前的善解人意都是装的吗？”
“适可而止，不要让我后悔娶了你。”
眼前模糊一片，预想的疼痛却没有袭来，心像是被人挖走了一块，空荡荡地流不出血来。
还抱什么期待呢？
我自嘲地苦笑一声，抱起衣服准备离开。
林秀秀却崩溃地大哭起来，“昭年哥，刚子送我的定情玉牌不见了，明明三天前，我还亲手放进卧室抽屉里，现在整个家里被我翻遍了都没有，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