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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我是个暗恋十年不敢吱声的鹌鹑。这一世我开局就堵他将军府门口,

举着桃花高喊:陆公子,我要追你!他眼皮都没撩:不娶小孩。

我气得跺脚:我成年了!你眼瞎吗?1我是阮娇娇。重生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点心,

暗恋陆景琰十年,硬是憋成个千年鹌鹑,只敢躲在墙角偷瞄人家背影,

最后眼睁睁看着他八抬大轿娶了别人。那滋味,比生吞了一整棵黄连还苦,

苦得我肠子都悔青了。所以苍天有眼,让我重活一次。这一世,我阮娇娇,

要做就做最野的鹌鹑!主打一个莽字当头,脸皮厚过城墙拐弯!他是陆景琰。

大周朝最年轻的骠骑将军,前天才刚把北狄那群蛮子揍得哭爹喊娘、屁滚尿流地滚回老家,

风风光光班师回朝。现在,他一身玄色劲装,骑在高头大马上,刚从宫里头听完封赏出来,

马蹄铁敲着青石板路,咔哒咔哒,那叫一个威风凛凛,生人勿近。身后跟着几个亲兵,

个个都是战场上滚出来的煞气,眼神扫过来,路边围观的小娘子们能吓退一大半。

将军府那两扇气派的朱漆大门近在眼前。就是现在!我深吸一口气,

把前世积攒的所有憋屈和胆怯全呼出去,

捏紧手里那枝刚从树上薅下来、还带着露水的灼灼桃花,一个箭步从围观人群里蹿出去,

稳稳当当拦在了他那匹通体乌黑、一看就脾气不好的战马前面。马儿打了个响鼻,

前蹄不安分地刨了两下地。陆景琰勒住缰绳,居高临下地看过来。那双眼睛,啧,

不愧是杀过人的,深得跟寒潭似的,没什么温度,

带着点刚下战场的、没褪干净的审视和……不耐烦?管他呢!我豁出去了,

把手里那枝桃花高高举起,几乎要怼到他高挺的鼻梁上,气沉丹田,用尽两辈子积攒的勇气,

朝着整条街,朝着他,吼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陆景琰!陆公子!我要追你!死寂。

刚才还嗡嗡嗡议论的整条街,瞬间安静得能听见一根针掉地上的声音。

连他身后那几个铁塔似的亲兵都石化了,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

陆景琰那双没什么波澜的寒潭眼,终于动了动。他微微眯起眼,视线在我脸上,

尤其是我因为激动,以及豁出去的羞耻而烧得滚烫的脸颊上,停留了足足三息。然后,

薄唇一掀,吐出几个冰碴子似的字:哪家的小丫头片子胡闹?让开。我不娶小孩。小孩?

!我脑袋里嗡的一声,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老娘两辈子加起来都**十了!

上辈子就是被你这种“小孩”眼神耽误死的!我气得原地狠狠一跺脚,青石板被我跺得闷响,

仰着脖子,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吼回去:陆景琰!你眼瞎吗?我成年了!

及笄礼都过了半年了!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我阮娇娇!今天!就是要追定你了!

吼完,我感觉整条街的空气都被我点燃了。围观群众彻底疯了,指指点点,

嗡嗡声比刚才大了十倍不止。陆景琰的表情……嗯,那万年冰山脸上终于裂开了一条细缝。

是错愕?是荒谬?还是觉得遇上了个脑子有坑的?管他呢!我梗着脖子,

把那枝桃花强行塞向他握着缰绳的手。他手指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带着薄茧,

碰到我的指尖时,冰得我一哆嗦。他没接。桃花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沾了尘土。

他连眼神都没再给那花一个,更没给我一个,缰绳一抖,那匹黑马直接绕开我,

嘚嘚嘚地小跑着进了将军府大门。留下我一个人,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路中间,

对着那扇缓缓关闭的、冷冰冰的朱漆大门,还有地上那枝被马蹄差点踩扁的可怜桃花。

风吹过来,卷起地上的尘土,迷了我的眼。我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弯腰捡起那枝残花,

拍了拍上面的灰。行,陆景琰,你够狠。冰山是吧?铁石心肠是吧?嫌我是小孩是吧?等着!

老娘两世为人,别的没有,就是韧劲儿足!追夫路漫漫?呵,这才哪到哪!

2我阮娇娇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追人第一步,据话本子里的前辈们说,

得抓住男人的胃。行,咱就从这个“胃”开始攻略!我信心满满,一头扎进了小厨房。

目标:炖一盅爱心满满、滋补养颜、喝一口就让他陆景琰神魂颠倒的——红豆莲子羹!红豆,

相思!莲子,怜子!多么完美的寓意!丫鬟小桃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脸皱成一团。

小姐……要不……咱还是让厨娘来吧?您这架势……奴婢看着心慌……慌什么!

我豪气干云地挽起袖子,你家小姐我天赋异禀!区区一盅甜汤,不在话下!陆景琰的胃,

必须由我亲自拿下!我回忆着厨娘的手法,抓了一把圆滚滚、红艳艳的豆子丢进锅里。

又抓了一把莲子。加水,盖盖,生火!完美!两个时辰后,

我端着那盅冒着热气的、看起来相当“成功”的红豆莲子羹,

雄赳赳气昂昂地再次杀向将军府。这次运气好,陆景琰刚从校场回来,一身尘土汗味,

正在前厅喝水。看到我端着个炖盅进来,他眉头习惯性地拧起,眼神里写着“你又来干嘛”。

我无视他无声的抗拒,笑得比碗里的“红豆”还甜。陆将军!练兵辛苦啦!

这是我亲手熬的甜汤,润润喉,补补气!我把炖盅往他面前的小几上一放,

满怀期待地看着他。陆景琰没动,眼神在我脸上和那盅汤之间来回扫视,充满了不信任。

阮姑娘,他声音还是没什么温度,心意领了。不必麻烦。不麻烦不麻烦!

我赶紧摆手,殷勤地掀开盖子,一股……嗯,说不上来有点怪异的甜香飘了出来,

快尝尝嘛!我熬了好久呢!大概是实在受不了我这种“死缠烂打”的灼热目光,

又或者想赶紧打发我走,他最终还是拿起了旁边的勺子。舀了一勺。送进嘴里。

动作倒是挺优雅。我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表情。只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咽了下去。然后……他原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瞬间凝固了。紧接着,

那好看的剑眉猛地蹙紧,像是承受了某种巨大的痛苦。额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

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的脸色,从健康的小麦色,飞快地褪成了一种诡异的青白。

握勺子的手,指节用力到发白。他猛地抬眼看向我,那眼神,极其复杂,

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丝隐忍的杀意?你……他刚吐出一个字,

声音都变调了。然后,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这位刚在战场上横扫千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骠骑将军,猛地放下勺子,捂着肚子,

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地朝着……茅厕的方向狂奔而去!留下我,

石化在原地。小桃在旁边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下了。小姐!小姐!

您是不是……把巴豆当红豆抓了?奴婢……奴婢好像看见您抓错罐子了……我:……

晴天霹雳!巴豆?!我脑子里轰隆一声,飞快地冲回厨房,

扒拉开角落那个不起眼的罐子标签……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两个字:巴、豆!

再看看旁边那个装红豆的罐子……空空如也!啊——!!!陆景琰,我对不起你!

第一次厨房出师未捷身先死,没关系!我阮娇娇,打不死的小强!换个赛道,

发挥我“心灵手巧”,?的优势!话本子里不是说了吗?贴身荷包,一针一线都是情意!

我就不信,我绣个荷包挂他身上,他还能无动于衷?我翻箱倒柜,

找出了压箱底的一块上好的月白色云锦,又翻出五彩丝线。小桃在旁边看着我穿针引线,

手都在抖。小姐,您……您真的会吗?放心!我大言不惭,不就是缝个口袋嘛!

简单!我要在上面绣个……嗯……比翼鸟!理想很丰满。现实……骨感得硌牙。

那根小小的绣花针,在我手里仿佛有千斤重,完全不听话。不是戳歪了,就是线打结。

比翼鸟?最后绣出来的玩意儿,小桃看了半天,

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绣的……是两只……打架的野鸡吗?我:……闭嘴!

那是抽象派艺术!好不容易,勉强把两块布缝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呃,

姑且能称之为荷包的形状。虽然针脚歪歪扭扭像蚯蚓爬,虽然那两只“比翼鸟”更像斗鸡眼,

但!它好歹完成了!里面还被我偷偷塞了一小片刚摘的桃花瓣!完美!

我又一次斗志昂扬地冲向了将军府。这次陆景琰在书房。大概是上次巴豆汤的阴影还在,

他看到我手里捏着个东西进来,眼神瞬间充满了警惕,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

像个被欺负的小媳妇。你又想干什么?语气是十二万分的防备。

我努力挤出最温柔无害的笑容,把那个丑得有点别致的荷包递过去。陆将军,

上次……是我不好。这个,这个是我亲手缝的荷包,给你赔罪!你……你收着?

他盯着那个荷包,眼神极其复杂,像是在研究一件新式武器。半晌,

大概是觉得不收下我今天能赖着不走,他极其缓慢、极其勉强地伸出了手。那动作,

仿佛在接一个随时会爆炸的雷火弹。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荷包的那一刹那——我太紧张了!

手一抖!捏着荷包的手下意识地往回缩了一下!

然后……只听一声极其轻微、但在寂静书房里却清晰无比的——噗呲。

紧接着是陆景琰猛地倒抽一口冷气的声音:嘶——!时间仿佛凝固了。我僵硬地低头。

看见我手里的荷包边缘,一根闪着寒光的绣花针,

正直挺挺地、深深地扎进了他伸过来的……食指指腹里!殷红的血珠,迅速冒了出来,

顺着他的指尖往下滑落。一滴。滴在了他那张价值不菲的红木书案上。

晕开一小朵刺目的红梅。陆景琰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震惊到错愕,

再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铁青铁青的颜色。他缓缓抬起头,看向我。那眼神,

已经不是在看一个脑子有坑的追求者了。

那是在看一个……意图谋杀朝廷命官、且手段极其残忍拙劣的刺客!阮、娇、娇!

他一字一顿,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渣子和血腥味。你到底是来追我的,

还是来要我命的?!我吓得魂飞魄散,手一松,那个罪魁祸首荷包啪嗒掉在地上。

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陆将军!你听我解释!我手忙脚乱地想掏帕子给他止血。

他猛地收回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另一只手紧紧攥着受伤的手指,

眼神凶狠得像要把我生吞活剥。出去!现在!立刻!马上!那声音不大,

却带着战场上号令千军的杀气。我连滚带爬地逃出了书房。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3追夫之路,怕是要中道崩殂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彻底上了陆景琰的黑名单、永世不得翻身的时候。

将军府食物链顶端的女人——陆老夫人!这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的老太太,

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我“英勇无畏”的追夫事迹,以及那两场惊天动地的翻车事故,

竟然亲自派人把我“请”到了将军府!不是问罪!是……做客?

我战战兢兢地坐在陆老夫人花厅的软榻上,***只敢挨着半边。老夫人端着一盏茶,

慢悠悠地撇着浮沫,一双历经世事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带着点审视,

更多的却是……饶有兴味?阮家丫头?是……是我,老夫人。

我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嗯,老夫人放下茶盏,点点头,胆子够大,脸皮够厚。

我:……这是在夸我吗?就是这手艺嘛……她顿了顿,眼神里带着点揶揄,

着实差了点意思。我的脸瞬间烧成了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巴豆汤和绣花针……看来全京城都知道了!不过,老夫人话锋一转,

脸上露出一种……嗯,类似于发现了好玩玩具的表情,傻人有傻福。老身瞧着,

倒是有趣得紧。???有趣?陆景琰都快被我气死了,这还叫有趣?景琰那孩子,

老夫人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无奈,从小就是个闷葫芦,心思重,

跟他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在战场上待久了,更是把心都冻成了石头。寻常闺秀见了他,

不是吓得不敢说话,就是扭扭捏捏端着架子,无趣得很。她看向我,

眼神亮晶晶的:像你这样……莽撞又鲜活,闯祸闯得惊天动地的,倒是头一个。

我:……老夫人您确定不是在骂我吗?丫头,老夫人突然朝我招招手,

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男人啊,甭管他在外面多威风八面,说到底,就是个馋嘴的猫儿!

啊?我一脸懵。想抓住他的心,得先拴住他的胃!老夫人传授着独家秘籍,

一脸笃定,你那汤,想法是好的!就是路子歪了点!我羞愧地低下头。这样,

老夫人一拍大腿,做了决定,你就在府里住下!跟着我小厨房的赵嬷嬷,好好学学!

从最基础的开始!我就不信了,我亲自***,还教不出一个能拿住景琰胃口的丫头?于是,

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又带着点劫后余生的狂喜,被陆老夫人“打包”留在了将军府。

美其名曰:学艺。实际目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老夫人简直是“创造机会”的一把好手!陆景琰在书房处理军务?娇娇啊,去,

把这碗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给景琰送去!润肺!他刚回来,嗓子不舒服!陆景琰在花园练剑?

娇娇,去,把这壶刚沏的雨前龙井给景琰送去!练剑累了,解解渴!陆景琰在饭厅用膳?

娇娇,坐!就坐景琰旁边!这清蒸鲈鱼是赵嬷嬷新教的,你给景琰布菜!对对对,

鱼肚子那块最嫩!夹给他!陆景琰:……他每次看到我端着东西出现,

那眼神都极其复杂。警惕是少了很多,大概是被老夫人镇压的。但取而代之的,

是一种深深的无奈,以及……一种被我全方位入侵私人空间的、极其不自在的僵硬。

他通常都是板着脸,硬邦邦地接过东西,硬邦邦地说一句多谢,然后埋头苦吃,喝,

全程避免与我眼神交流,仿佛我是某种会污染他视线的病毒。而我,在老夫人的***,划掉,

是关爱下,厨艺确实突飞猛进!至少,能分清楚红豆和巴豆了!至少,炖出来的汤,

赵嬷嬷尝了会点头说尚可了!至于陆景琰?他每次喝我送的汤,都跟喝毒药似的,

先极其谨慎地嗅一嗅,再小口小口地抿,确认没有任何“意外”味道后,才会稍微放松一点。

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看得我又好笑又心酸。不过,次数多了,

他好像也……稍微习惯了那么一点点?比如,有一次我送汤去书房,

他正皱着眉看一份紧急军报,头都没抬,很自然地就伸手接过了碗,

还下意识地说了一句:放这儿吧。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端着碗的手僵在半空。

我也愣住了。空气安静了两秒。他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低头继续看军报,

耳根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点可疑的红?虽然他还是不怎么跟我说话,

但那种“生人勿近”的冰封气场,

似乎在老夫人这座强力暖炉和我这个“小麻烦精”的持续骚扰下,悄然融化了一点点缝隙?

陆老夫人的“圈养式”撮合战术初见成效,我的胆子又有点死灰复燃的意思。

光送汤送茶多没劲?要追,就追得轰轰烈烈!我打听到陆景琰要去京郊大营巡视新兵操练。

好机会啊!将军练兵,英姿勃发!我这个未来的将军夫人,自封的,怎么能不去加油助威,

顺便宣告一下***呢?说干就干!

我召集了以我的贴身丫鬟小桃为首的几个胆子还算大的小丫头,连夜赶工!

材料:最显眼的朱砂红布!工具:大号的毛笔!浓墨!内容:陆将军!威震八方!

天下无双!陆将军!战无不胜!大周柱石!陆将军!英明神武!帅裂苍穹!嗯,

虽然直白是直白了点,但胜在气势足!够醒目!第二天,天蒙蒙亮,

我就带着我的“应援小分队”,扛着几块硕大无比、墨迹淋漓的应援牌,

雄赳赳气昂昂地奔赴京郊大营。找了个离校场不算太远、视线又好的小土坡,

我们齐刷刷地把牌子一立!红彤彤一片,在清晨的阳光下,简直亮瞎人眼!校场上,

尘土飞扬,杀声震天。新兵们正在练习射箭,一排排箭矢嗖嗖地射向远处的箭靶。

陆景琰一身玄甲,身姿挺拔如松,站在点将台上,面容冷峻地巡视着。

阳光勾勒着他硬朗的侧脸轮廓,铠甲反射着冷硬的光。帅!真他娘的帅!

我激动地心脏怦怦跳,深吸一口气,举起小桃递过来的自制小喇叭,

其实就是个卷起来的硬纸筒,朝着点将台的方向,用尽全身力气大喊:陆将军!加油!

你最帅——!我的“应援小分队”也立刻跟上,举着牌子,齐声高喊:陆将军!

威震八方!天下无双——!陆将军!战无不胜!大周柱石——!

清脆又略带尖锐的女声,瞬间撕裂了校场上原本只有号令和箭矢破空的肃杀氛围。刷!

全场几千号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我们这个小土坡!点将台上的陆景琰,身体明显一僵。

他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穿透清晨薄薄的雾气,精准地钉在了我身上。距离有点远,

我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但能清晰地感受到,

一股冰冷刺骨、混合着难以置信和滔天怒意的寒气,隔着老远就扑面而来!完了!玩脱了!

我脖子一缩,下意识就想蹲下。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异变陡生!校场边缘,

一个新兵大概是紧张过度,又或者被我们这突如其来的尖叫吓破了胆,手一抖!

一支本该射向箭靶的羽箭,竟然脱了靶!带着凄厉的破空声,如同一条淬了毒的银蛇,

在空中划过一道极其刁钻诡异的弧线,直直地朝着我们这个小土坡——准确地说,

是朝着正中间、举着喇叭、最显眼的我——激射而来!太快了!

快到我只看到一点寒芒在瞳孔里急速放大!快到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死亡的冰冷气息,

瞬间攫住了我的心脏!我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僵硬得无法动弹。

耳边是小桃她们惊恐到变调的尖叫!完了!这次真的要交代在这了!

追夫不成反被箭射死……我阮娇娇大概是古往今来死得最憋屈的重生者了!

就在那箭头冰冷的锋刃几乎要刺破我额前碎发的那零点零一秒——一道黑影,

如同撕裂空间的闪电,带着一股狂暴的、令人窒息的风压,以超越视觉极限的速度,

悍然撞入我的视线!是陆景琰!他直接从点将台上扑了下来!

玄甲在阳光下划过一道刺目的流光。他根本来不及拔剑格挡!千钧一发之际,他唯一能做的,

就是用自己的身体作为盾牌,狠狠撞向我!一股巨大的、无法抗拒的力量猛地撞在我的腰侧!

天旋地转!我整个人被这股力量狠狠带飞出去!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还有羽箭擦着我刚才站立位置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咻咻声!下一秒,

后背重重撞上了一个坚硬冰冷、带着尘土和汗味的胸膛!

我们两个人一起狼狈地滚倒在土坡下的草丛里。他滚烫的手掌死死扣着我的后脑勺,

把我的脸用力按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上。砰!砰!砰!砰!耳边是他心脏疯狂擂动的声音,

沉重、急促、混乱,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跳出来!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震得我自己的心也跟着狂跳,几乎要蹦出嗓子眼!他急促的喘息喷在我的发顶,滚烫灼人。

我惊魂未定,浑身都在抖,僵硬地趴在他身上,一动不敢动。好半晌,

那要命的、擂鼓般的心跳声才稍微平复了一点点。他扣着我后脑的手却没有松开,

反而收得更紧。一个咬牙切齿、带着劫后余生的粗喘和滔天怒火的声音,从我头顶上方,

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狠狠地砸进我耳朵里:阮、娇、娇!你他娘的……

到底是追老子,还是追着阎王爷投胎?!4京郊大营的惊魂一箭,

成了我和陆景琰关系的诡异转折点。我因为惊吓过度,再加上滚下土坡时扭了脚,

被陆景琰黑着脸、一路沉默地直接拎回了将军府。没错,是拎。像拎一只不听话的猫崽子。

陆老夫人看到我这副灰头土脸、脚踝肿得老高的狼狈样,心疼得直念佛,

二话不说又把我按在了客房里养伤。陆景琰呢?他把我丢给老夫人后,就沉着脸,

带着一身能把空气冻成冰的低气压,转身大步流星地走了。连个眼神都没多给我。

我以为他肯定烦死我了,这次怕是要被彻底扫地出门。然而……接下来的日子,

变得有点不一样了。首先,是陆老夫人那里。她老人家看我的眼神,简直慈爱得能滴出蜜来,

还带着一种“我就知道有戏”的得意。丫头,吓坏了吧?她拍着我的手,

没事了没事了!景琰那孩子,看着冷,心可热乎着呢!

你是没看见他抱着你冲回来的样子……啧啧,老身活了这么大岁数,头一回见他急成那样!

我:……老夫人,您确定他不是被我气的?其次,是陆景琰的态度。他不再像之前那样,

看到我送汤送点心就浑身僵硬、如临大敌。虽然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依旧沉默寡言,

但那种刻意的、冰冷的抗拒感,淡了很多。他会面无表情地接过我递过去的汤碗,

然后……真的会喝!虽然速度很快,表情也谈不上享受,但至少不是“试毒”的状态了。

有一次,他练兵回来得晚,错过了晚膳。

我正好在小厨房跟赵嬷嬷学做一道新点心——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刚出锅,甜香扑鼻。

鬼使神差地,我端了一碟子,犹豫着走到他书房门口。他正伏案疾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