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开始！”场记的声音刚落下，沈柠柠就扬起手朝乔清脸上扇过去。一声脆响，
在寂静的片场格外刺耳。乔清脸颊瞬时浮现红痕，头被打得偏到一侧。“对不起啊，乔老师，
我太紧张了，力道没掌握好……”沈柠柠捂着嘴，眼底却藏不住笑意，
“导演说要带着恨意打，我再试试可以么？”第二个巴掌接踵而至！比刚才更重。
乔清眼前阵阵发黑，不自觉地看向监视器后方的谢衡。
男人正慢条斯理地转动着无名指上的玉扳指，目光落在她脸上，竟带着几丝玩味的审视。
直到第十八掌。“停。”沈柠柠揉着手腕嘟起嘴，“导演，我好像还是找不到感觉。
”谢衡声音漫不经心，语带笑意，“导演，休息会儿吧。”导演连忙让大家先暂停，谄媚道，
“谢总说的是，只是一会儿乔老师还有别的戏……”谢衡轻笑，“先紧着这场吧，
毕竟前辈也有教导后辈的责任，乔老师经验丰富，可以陪柠柠磨到最好的状态。
”乔清攥紧了手，指甲掐进掌心，心里只觉得荒谬。她是三届大满贯影后，
此刻却像个木偶一样，被后辈当众肆意***。最可悲的是，这个纵容她的人，
是和她秘密同居了三年的男友。沈柠柠转身扑到谢衡怀里撒娇，“那我们先休息一会儿？
”她看着谢衡眼神暧昧，“你帮我揉揉手腕嘛，反正乔老师耐力好，一会儿我们再继续哦？
”谢衡捏捏她的下巴，导演为难地看看乔清。导演是乔清的老熟人，乔清不想让他为难，
只好摇摇头。他忙不迭地让医务老师来帮乔清处理伤口。医务老师拿着冰袋跑过来，
手都在抖，“乔老师，我们快去处理处理吧？”冰凉的触感刚贴上皮肤，乔清就疼得直抽气，
她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十多个巴掌层层叠加，连粉底液都遮不住青紫。“乔老师，
您图什么啊？”化妆师压低声音，眼底泛红，“大不了这个戏咱们不拍了！”乔清闭上眼，
脑内闪过茫茫雪山，谢衡不顾一切也要把她背出雪山。他知道她的梦想，
说她一定会站在娱乐圈的顶端。如今她确实站在顶端了，当时那么支持她梦想的人，
却无数次捏得她快要粉身碎骨。乔清安抚似的拍拍化妆师的手，“没事，你去休息吧，
我自己安静一会儿。”乔清对着化妆镜，用棉签蘸着生理盐水，碰上受伤的脸颊，
***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不能用碘附消毒，因为下场戏她还得上场。
巴掌的痕迹在皮肤上清晰可见，她咬着牙，又往脸上上了一层粉底。
乔清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对面的人很惊喜。“宝贝，怎么这个时间给妈妈打电话？
今天没拍摄任务吗？”乔清听到妈妈的话，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强装平静道，“妈妈，
等我把谢家这边的事情都解决好了，我就去国外找你们。”乔母惊喜极了，
全家移民那么多年，就剩小女儿一个人在国内，她是怎么都不放心。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同意。
乔母劝慰道，“和谢衡也好聚好散吧，该报的恩，咱们家也报了，
要不是咱们家当初鼎力相助，谢家早就塌了。”挂了电话之后，乔清翻开手机。
她和谢衡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是她问谢衡，他什么时候回家，谢衡没有回复。
他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这段时间乔清能知道他的消息，都是从新闻上。
谢家小少爷谢衡深夜街头与新晋小花拥吻。谢衡一掷千金，
拍卖下高达1000w宝石只为讨红颜一笑。谢衡高调表白新人影星沈柠柠。乔清想，
她早该死心的。当初谢家因为站队站错了，马上就要面临灭顶之灾。
是乔清说服了家里帮助谢家渡过难关。条件就是，谢衡和她同居三年。
谢衡一直觉得这是他的屈辱，为了自己家牺牲了自己。他不喜欢她，这件事他重复过无数次。
现在谢家又回到了过往的风光。他们的三年之期也快到了。2.谢衡不愿意回来，
也是情理之中。可是没想到，结果谢衡再出现，竟然是他带着沈柠柠出现在她的片场。
硬把她塞进来，抢了她的女主……回到片场，沈柠柠攀着谢衡的脖颈，媚眼如丝，
嘴上还叼着一颗荔枝要去喂他。谢衡看到乔清出来，挑衅地一笑，
随即低头衔住了许棠棠的红唇。周围人见状连忙低头。京圈太子爷谢衡，谁也惹不起。
就连乔清那样的影后都得做绿叶给他的小三陪衬。他们哪敢说话啊？恢复拍摄。
沈柠柠装作刚才无事发生一样站在乔清面前。“乔老师，麻烦你了哦。”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尾音拖得长长的，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下一秒，沈柠柠的手掌带着风声劈来，
一声脆响震得人耳膜发疼。乔清的脸瞬间被打得偏向一侧，腥甜的血味儿在舌尖弥漫开来。
她还没来得及直起脸，沈柠柠的第二巴掌已经落了下来。这一次更重，
像是要把积攒了许久的嫉妒全都倾泻在她脸上。乔清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响。
“乔老师真是敬业。”沈柠柠甩了甩手，眼神扫过乔清红肿的脸颊，笑得越发得意，“谢总，
您看这样的情绪对不对？”谢衡坐在监视器前，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
视线落在乔清脸上时，冷漠得像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道具。“还行。”他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目光转回到沈柠柠身上时，却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纵容，“继续。
”她看着沈柠柠那张得意的脸，看着谢衡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快要窒息。就在这时，
片场角落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堆在墙角的道具架子不知被谁碰了一下，
带着顶层的聚光灯和铁制支架，朝着乔清的方向轰然倒下。“小心！”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声音里满是惊恐。乔清被打得头晕目眩，等她反应过来时，只看到阴影瞬间笼罩下来，
冰冷的金属光泽刺得她睁不开眼。她甚至能闻到木材和铁锈混合的味道，
死亡的恐惧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
她看到周围的人都吓得脸色惨白，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副导演僵在原地，
手还保持着挥打的姿势；场记手里的板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就在架子距离她只有半米远的时候，一道黑影猛地从监视器前冲了过来。
乔清的心跳骤然加速，几乎要跳出胸腔，是谢衡！她下意识地闭上眼，
以为自己会被他拉进怀里。然而，预想中的温暖没有到来。剧烈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
伴随着沈柠柠惊惶的尖叫。乔清猛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谢衡将沈柠柠紧紧抱在怀里，
用自己的后背挡住了倒下的架聚光灯的玻璃罩摔在地上，碎成了无数片，
锋利的边缘擦过谢衡的手臂，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他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只是低头柔声安抚怀里的人：“别怕，没事了。”沈柠柠埋在他的胸口，
哭得梨花带雨：“谢总，我好怕……”乔清站在原地，离他们不过一步之遥。
3.倒下的支架擦过她的肩膀，留下一道***辣的伤口，可她却感觉不到疼。
她看着谢衡小心翼翼地拍着沈柠柠的背，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心疼，
看着他甚至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原来，在他心里，真的早已没有她的位置了么。
周围的人这才如梦初醒，七手八脚地搬开架子，围到谢衡身边嘘寒问暖。“谢总，您没事吧？
快叫医生！”“乔老师……您没事吧？叫医生啊！”乔清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抬起手，
擦去嘴角的血迹。沈柠柠从谢衡怀里探出头，看到乔清毫发无损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随即又换上委屈的表情：“乔老师，你没事吧，你的手，这得留疤了吧？”谢衡这才抬起头，
目光落在乔清身上。他的眼神依旧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责备，仿佛刚才的危险是她造成的。
“还能拍吗？”他淡淡地问道，语气里没有丝毫关心。乔清看着他手臂上渗出的鲜血，
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突然笑了。“能。”她开口，声音沙哑，“谢总说了算。
”沈柠柠得意地笑了，从谢衡怀里站出来，理了理微乱的头发，重新走到乔清面前。
“那我们继续吧，乔老师。”最后一个巴掌落下时，乔清的眼前已经一片模糊。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完这场戏的，只觉得每一秒都像在炼狱里煎熬。“卡！
”导演的声音终于响起，如释重负。沈柠柠立刻收了手，脸上的嚣张瞬间褪去，
又变回那副天真无邪的模样，挽住谢衡的胳膊撒娇：“谢总，我表现得怎么样？
”谢衡低头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不错。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再落在乔清身上，
佛刚才那个差点被架子砸到、被扇了无数巴掌的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那我们去吃饭吧，
我饿了呢。”沈柠柠靠在谢衡怀里，声音软糯。“好。”谢衡应着，拥着沈柠柠就往外走。
经过乔清身边时，他脚步未停。沈柠柠却特意回头，冲乔清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
那笑容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乔清的心里。周围的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
片场很快就变得空旷起来。乔清回了家。那是她和谢衡秘密同居了三年的别墅，
是谢衡说过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地方。推开别墅的大门，里面一片漆黑。
乔清习惯性地想喊一声“谢衡，我回来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乔清正收拾着行李。
楼下传来了开门的声音。乔清以为是谢衡回来了，虽然早就死心，
但是还是有点克制不住的开心，小跑着去楼梯口看。就见谢衡搂着沈柠柠进了屋，
一副亲密模样。乔清顿感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了一样不舒服。
谢衡仰着头看向二楼楼梯口的乔清，嘴角勾起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是***。
意思你乔家现在都不在国内了，我谢家如日中天，你当初威胁我的狗屁契约，
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了。沈柠柠似乎也知道乔清的存在，起身笑，“前辈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4.谢衡掐了一把沈柠柠的腰，惹得她娇笑。“你还挺有礼貌，在这里没什么前辈，
不用理她。”沈柠柠脸上的笑容更深，“那怎么可以，清清姐可是我们娱乐圈的大前辈，
我经纪人经常说，我们要是有清清姐一半豁出去就好了。”这话阴阳怪气的。
乔清不愿意再看，扭头回房。过了一会儿，谢衡跟着进来了。
“你就是那么对待我带来的客人？”乔清头也不抬收拾东西。
谢衡这才看到乔清屋里已经有了几个行李箱，衣服都摊在床上，“你要出差么，进组？
”乔清还没想好怎么和谢衡说自己要出国的事情，嗯了一声就当回应。“是上次那个古装剧？
打打杀杀的你也不怕危险？”乔清一愣。谢衡总是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又让她误会。
就像那次。谢衡第一次彻夜未归，乔清就是问了一句去做什么了。谢衡就大发雷霆。
砸了玄关的花瓶。花瓶的瓷片碎了一地，飞溅的时候割伤了乔清的小腿。血染红了长裙。
谢衡又抱起她开车冲向医院，一路上磕磕巴巴地和她道歉。说自己是忙工作，
心情实在太差了，不是有意发脾气的，以后一定会克制好自己的脾气。想到那次，
乔清又有些动容，正准备解释。谢衡又说，“柠柠也看上那个剧本了，她都叫你前辈了，
你让给她吧。”“还有，你何必非要演戏呢？抛头露面的，
像今天这样被人扇巴掌你很开心么？”乔清忍不住自嘲地笑出声。又是她自作多情。
他哪次的关心不是带着目的。如果不是为了给沈柠柠争剧本，恐怕今天他都不会回来。
“投资方有投资方的打算，原著作者也有她的考量，你知道的，
演员是没有什么资格自己挑的。”谢衡不耐，“你拿了那么多奖项，什么时候不是你挑剧本，
你说那么多，不过是不愿意让给柠柠。”其实那个剧本，乔清早就推了，
也给导演和投资方引荐了更合适的人选，只是还没对外公布。乔清不想多生事端，
“那你就当我过气了吧，没有什么选择剧本的权利，可以么？”“你怎么那么心胸狭窄呢，
给新人一个机会不行么，还是你嫉妒柠柠比你年轻么。”沈柠柠出现之前。
乔清以为她和谢衡是会有希望的。只是没想到，她努力了那么久，她始终不是谢衡喜欢的人。
错的答案写在试卷上，总归会被涂抹掉。沈柠柠留宿了，夜晚乔清在阳台上坐着，
好像还能听到他们房间传来的笑闹声。是了，谢衡是喜欢沈柠柠那个性格的。
就像当初的乔清一样，遇到什么都爱笑。十八岁乔清被绑架到雪山，
茫茫大雪灼伤了她的眼睛。谢衡一步步把她背出雪山。两个人在风雪中共度了三天。
乔清许诺，等她眼睛好了，一定要第一时间看到谢衡。只是后来，造化弄人，
乔清再回国的时候。谢家遭了大难。谢母说谢衡出了意外，失去了那段记忆，求乔家报恩。
但是为了谢衡的身体着想，不要透露过去那段事情。因为医生说，一旦***到病人，
后果是怎么样，谁也无法预计。乔清想着，是失忆，总有想起来的那一天吧。
就这样央求家里，救了谢家。换了一个可以和谢衡共度三年的机会。手机一震。乔清一看，
是沈柠柠发的消息。“乔清姐，我朋友圈的照片你不会生气吧？”“都是阿衡让我发的，
我也不想的。”乔清点开朋友圈。只见是沈柠柠和谢衡的贴脸照。亲密无比。
谢衡不是没有过这样的花边新闻，身边也从不缺乏女孩子，只是对沈柠柠。
似乎是真的上心了。才会带回谢家这座已经只有他们两个人住很久的老宅。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花海，中间的戒指。那枚戒指……是乔清代言的品牌出品的。配文是，
“喜欢就算捂住了嘴巴，也会从眼睛里跑出来吧。”这些***的小手段，乔清也是第一次见。
因为过往的女人，从来没有被带到过乔清面前来。这是第一个。
只是现在乔清已经准备离开了，谢衡以后属于谁，都不在和她有关系了。
5.也许那段记忆被谢衡忘记，是老天爷在阻拦他们在一起。乔清给对方回复，
“祝你们幸福啊。”这条评论发出去。立马就被人截图上了热搜。
乔影后恭喜新晋小花沈柠柠，疑是沈柠柠好事将近。乔清耍大牌。
传闻乔清未来工作重心将转移到国外。乔清看着热搜就想笑。沈柠柠一边想要挑衅，
一边还想拉踩着她上位。转天沈柠柠开工离开。送完她出门的谢衡又找上了门。
谢衡眉毛不是眉毛，眼睛不是眼睛的。“你昨天那个评论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你一句话会带来多大影响么，乔影后。”“你加柠柠微信就是为了找事是吧？
”乔清其实有些想不通，谢衡为什么总是对她这样咄咄逼人。就好像她的呼吸都是错误一样。
乔清举起手机给他看她和沈柠柠的聊天记录。大多都是沈柠柠找上她。
就连昨天晚上的朋友圈都是沈柠柠提醒她去看的。不然她早就屏蔽了她的朋友圈，
去哪里主动回复？谢衡一愣，“那你也不能那样评论啊，你说话做事前能考虑清楚吗？
”乔清觉得疲惫得厉害。几年前在风雪中那个一直用手捂着她眼睛帮她取暖的少年。
现在站在她面前毫不留情地指责她。乔清看着谢衡，轻声问，“是不是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沈柠柠做什么都是对的。”谢衡头也不回地离开，“至少柠柠不会像你那样，威胁我绑架我。
”谢衡走后，乔清甚至都在想，要是当初……要是当初不插手谢家的事情呢。不插手，
谢衡会成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乔清那时候再施以援手，她们现在会不会更好一些。
可是那样想着，乔清也舍不得。她舍不得那样骄傲的谢衡，成为一个普通人，受尽蹉跎。
当年他救了她，她自然也要救他一次。之后几天谢衡没有再回家。
只是娱乐版新闻依旧可以看到谢衡和沈柠柠同框的消息。不可一世的少爷和年轻明媚的小花。
怎么看怎么般配。就连乔清的哥哥乔修都和她说，男人是会变的。当初对你一见钟情的人，
也许也会对别的人感兴趣。重要的不是过去，而是现在。谢衡的眼里不是乔清。
乔修总是说话不留情面，那时候乔清听不进去。现在却能附和着哥哥的话。
6.周末慈善晚会出席的活动。乔清答应了影帝宋淮的邀约，做他的女伴。
宋淮人极为体贴绅士。和她一样都是家世良好，但是隐藏家庭情况从小演员一步步做起来的。
乔清和宋淮约定在会场外面见面，换一辆商务车入场。还没到会场入口。
就和谢衡的商务车怼上了。双方摇下车窗，沈柠柠一见是宋淮的车，就准备让司机退让。
但是谢衡看到了车里宋淮和乔清。不知道犯了什么毛病。死活不让。沈柠柠也有点尴尬，
她把乔清当情敌，怎么针对都是争风吃醋的事情。但是宋淮不一样。
如果传出她和宋淮的车争先后的话。这新闻就不知道怎么写了。沈柠柠拉拉谢衡的衣角，
小声道，“先让他们过去吧？”谢衡挑衅地看了宋淮一眼，“宋影帝，要过去吗？
”宋淮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让谢衡她们这辆晚来的车先过去了。乔清看了看身边的男人，
“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争不抢。”宋淮摇头，“怎么会呢，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
争夺的欲望谁都有，只是还不到时机罢了。”“一会儿娱乐头条大概就是，宋淮疑似过气，
给沈柠柠让车位。”宋淮笑了，“如果让一个车次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
以后我可以给所有人让。”红毯上，沈柠柠挽着谢衡的手走过。
这场慈善晚会出席的不止明星，还有许多商界大佬。沈柠柠不常参加这类活动，
谨慎地一直跟在谢衡旁边。颇有一副被饲养的金丝雀的模样。宋淮问，“谢家也不管他？
”乔清看着两个人的亲密模样，摇头，“谢家现在哪里还有人管得了他。
”如果说三年前的谢衡是一个废物三代。那么这三年谢衡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成长的速度飞快。肃清了家族里和他们不同心的人。就连谢衡的父亲都安心把谢家交给他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谢衡现在带着金丝雀招摇过市。大有一种放飞自我的感觉。酒宴上，
觥筹交错。谢衡把沈柠柠挡在身后，一口酒都没有让她喝。
这时候有和谢衡不对付的小少爷拦在了他们面前。何星越看着谢衡后面的沈柠柠就笑了，
“怎么，谢衡你口味还真是没变啊，清一色的小白花。”谢衡头也不抬，“关你屁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只是当年你为了一张照片挨揍，我还以为你多喜欢那个人呢，
没想到不是啊？你也真够装的。”谢衡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你不会脑子有问题吧？
什么照片。”沈柠柠连忙扯谢衡，“阿衡，别吵架……”何星越闻言笑了，
“哦……你还真是摔坏了脑子，那我不跟你计较了，祝你们百年好合。
”何星越转身的时候正好和乔清视线相撞，愣了一下。乔清在不远处听他们说的照片，
心脏怦怦跳。何星越裂开嘴角露出一个天真又残忍的笑容，就去和别人继续碰杯了。
乔清和宋淮说了两句话，好奇地跟上去。何星越扭头问乔清，“乔小姐跟着我做什么，
看上我了？今天晚上我可有约了，你得排队。”乔清紧张问，“你刚说的照片，是什么意思？
”“谢衡是真的脑袋撞坏了啊？”“那他还真是活该，要不是他……”“到底什么照片？
”7.何星越又笑了，“跟乔小姐有关系么？”“我想知道照片上的人是谁。
”乔清清楚地记得，她们获救的时候，是拜托了一个人帮忙拍了一张拍立得的。
只是那人只有一张相纸了，谢衡说放他那里，等乔清以后痊愈了去拿。她突然有预感，
那张照片会不会是他们的合照。而当年谢衡出事，是不是为了那张照片。何星越说，
“和你没关系，照片上的人也不是你。”何星越恶劣的猜测，
那个眼睛上捂着绷带的人还真挺像乔清的，乔清也上赶着来当替身。
晚宴最重要的一个环节是拍卖当天大家带来的物品。
宋淮以最高价格拍卖下来了乔清带来的一条项链。然后还给她。
工作人员把项链还给乔清的时候，乔清都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下一秒，
本场最高价格出现了。是谢衡拍卖了一副画，送给了沈柠柠。沈柠柠感动的两只手捂着嘴，
眼眶有泪光闪烁。而谢衡没有看沈柠柠，看向了乔清和宋淮。宋淮附在乔清耳边，
“你说谢衡是不是真的有病？”乔清笑了。晚宴结束后，宋淮把乔清送回了老宅。末了问道，
“你们快结束了吧。”乔清想了想签证的时间，点点头，“嗯……”凌晨一声巨响，
把乔清惊醒。乔清连忙出屋，只见谢衡站在客厅，脚边是碎掉的水晶杯。不知道在发什么风。
“你这是做什么？”谢衡仰起头看她，“你别忘了，我们的三年之期还没过。
”“还有三个月，我知道的。”乔清下楼，见他的脚腕流血了。老宅的佣人晚上是不留宿的。
乔清叹了口气，只能自己去取医药箱。谢衡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乔清去给他处理伤口。
乔清问，“又发什么脾气？”“宋淮喜欢你，我看得出来。”乔清疑惑地看他，
“这就是你发脾气的理由？可是你又不喜欢我。”“是你当初威胁我家，
把我捆绑在你身边三年的，现在三年之期还没到，你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找新欢了是吧？
”乔清被他的怪异逻辑噎得说不出来话。“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只有我有自由，你没有，
因为是你挑起的这一切。”乔清疑问，“如果当初乔家不插手，你觉得谢家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谢衡像是被戳中了敏感的自尊心一样，“你以为我稀罕你们家插手吗？
”“你用这种龌龊的手段把我强行留在你身边，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家的出手相助吗？
”“大不了我家重头再来，也好过你家把我当鸭子一样！”乔清愣住了，
她刚觉得谢衡成长太快了。结果他还是当年那个意气用事的人。当年那样的情况，
如果乔家不联合其他几家出手相助，谢家是什么样的落魄情况谁都预估不准。
只是没想到这个三年之约，在谢衡心里，是乔家把他当给乔大小姐的鸭子了。
8.乔清疲惫睡去。睡梦中感觉有人进屋。是谢衡。乔清一惊就要去推他。谢衡一身酒气，
吻住了乔清的唇，轻轻研磨。乔清忍不住想起他们被困在雪山的那时候，
两个人也是脸贴着脸，乔清不小心碰到了谢衡的唇。对方紧张地避开了。
那双唇在冰雪中已经失了温度。谢衡为了让乔清暖和一些，不停地把手放在自己脖颈，
焐热了再给乔清取暖。就这样想着当年的谢衡。当年背着她走出雪山的谢衡，
许诺一定会回来找她的谢衡。乔清忍不住回应，双手环住了谢衡的脖颈。这是他们这三年间，
第一次这样亲密。以往他们连牵手都没有过。谢衡吻的越发凶狠，手也探进了乔清的衣服里，
温柔抚摸。就在乔清意乱情迷间。谢衡猛地又把她推开了。乔清看着突然谢衡，
心里被羞愧塞了个满当。“乔小姐，吻技不错。”乔清忍不住开始发抖，“你什么意思。
”谢衡起身整理了身上的衣服，“一时之间没忍住，但是想了想，还是算了。
”乔清看着他的脸，心头突然涌上一股不可言说的感觉，指着门，“滚出去。
”谢衡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留乔清面对一屋狼藉，过了会儿。乔清钻进被子里，握着手机，
看着日历上的时间，心里想着。好在，一切快结束了。好好做个道别，
就当那年的风雪终于被吹散了。9.乔清开始给国内的工作做收尾，
把之前经纪人签下的通告都跑了。后面就暂时不接了。原以为和谢衡沈柠柠也就这样了，
没想到在一次音乐晚会上。不知道谁安排错了，把乔清和沈柠柠安排到了一个化妆间。
场务百般道歉，乔清不愿意为难对方，只说下次注意点。她和沈柠柠咖位差那么多。
怎么想也不应该是场务工作安排错了。大概沈柠柠又想作妖。乔清还没开门进去，
化妆师就哭红了眼睛，手上也湿漉漉地出来了。一看乔清，化妆师连忙把头低下，快步走了。
进去之后就看沈柠柠一脸得意地坐在化妆镜前。“乔清姐，好巧，我们是一个化妆间了呢，
你说也不知道是他们安排错了还是怎么，难道我能和乔清姐比肩了？
”“还是乔清姐……近来没什么作品啊。”乔清的经纪人慕玥最讨厌沈柠柠这样阴阳怪气，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新人。“是安排错了还是怎么样，许小姐不清楚啊？用些不入流的手段，
难道我们乔清还要把你放在眼里吗？”沈柠柠之前没搭上谢衡的时候，巴结过慕玥。
慕玥是乔清他们公司的王牌经纪人，哪个新人都想跟着她。只是慕玥后来立场也很坚定，
表示她有乔清一个艺人就够了。以这个理由回绝了很多人。大概也是从那时候，
沈柠柠就记恨上了乔清。乔清拉了拉慕玥，“感觉事情不会太简单，
明天早晨让公关做好准备吧。”果然第二天，如同乔清预感的一样。
疑似霸凌工作人员娱乐圈底层工作人员是否可以保留自己的自尊这类的词条登顶热搜。
狗仔***的照片刚好是化妆师满脸泪水。
她白皙的手像是被烫伤一样离开写着乔清&沈柠柠铭牌化妆间的照片。
好在慕玥半夜就拉了公关群。立马就要把乔清下商务车和进入会场的时间线整理明白发出去。
乔清还在家收拾衣服，对沈柠柠这点小手段越发觉得看不上。放心交代慕玥去做。
谢衡这时候推门而入。“乔清！不要让你们公司公关做声明。”乔清抬头看他，“你说什么？
”谢衡有些别扭，“我的意思是，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别出来回应了。”乔清这才明白，
沈柠柠大概是想让她咽下这个哑巴亏。霸凌工作人员的人，
网友们怎么想都不会觉得是新人沈柠柠。只会是乔清这样出道很多年，有名气的人。
沈柠柠绕那么一大圈子。八成也是买通了化妆师不会出来澄清了。乔清现在只要不澄清。
那么霸凌工作人员这个事情。就会被无数网友默认是乔清做的。乔清像看傻子一样看谢衡，
“凭什么？沈柠柠这点手段你不会看不出，还是这是你们两个一起策划的。”谢衡矢口否认，
“怎么可能，我在做下作也不会这样陷害你。”说完他又觉得把沈柠柠给骂进去了。
可是沈柠柠红着眼跟他道歉的样子。他莫名觉得不忍心。就好像记忆深处。
也有人曾经在他面前哭红了眼睛。“你自己都知道下作，就别继续说了。
”谢衡看了眼地上的行李箱，“你这是要进组了，你就不回应，这事儿也很快就过去了，
不会影响你什么，但是柠柠不一样，她昨天是没控制好自己情绪才不小心伤了人。
”“如果她这时候爆出丑闻，演艺事业就完了。”10.乔清一摔手中的摆件，
“你是不是疯了啊？你拿别人的事业去给你沈柠柠铺路？你当我是什么？
”乔清现在越看谢衡越觉得自己脑袋有病。甚至开始怀疑那年大雪里的谢衡。
是不是被雪鬼附身了。不然怎么失忆之后。好好的一个人就变得和她记忆里的完全不像了。
谢衡犹豫了一下，像是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如果你愿意和公司说不澄清这件事，
我们的三年之约，可以再往后延长半年。”“半年你觉得不够长，
一年也行……”乔清突然觉得精疲力尽。曾经多么渴望和谢衡慢慢来，有机会让他想起她。
现在就有多想结束这一切。这三年她不知疲倦地追逐着谢衡，对他好，
试图让他对她放下防备。但是他始终觉得她在用乔家的权势压迫她。恨不得逃离她。
鄙夷她趁人之危。现在却为了沈柠柠，主动提出要和她继续契约。乔清笑了，“谢衡，
你以为你算什么？值得我赔上自己的事业？”谢衡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他怎么都没想到乔清会是这个态度，恶狠狠地摔门离开。谢衡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你别后悔。”乔清拿起电话，“慕玥，去做澄清，这件事情务必要彻彻底底地澄清，
另外注意那个化妆师，别给她泼我脏水的机会，我下午的飞机，等落地之后再联系。
”乔清原本想着，安安静静地从老宅离开。没想到最后他俩还是吵了起来。但是不重要了，
以后就不要再见了。乔清把手中的钥匙放在玄关处，
最后看了一眼这三年她倾注了心血的房间。关上了门。11.飞机降落在异国的跑道上，
舷窗外的阳光晃得人眼睛发疼。乔清摘下眼罩，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舷窗边缘，
心里有种不真切的感觉。三年的时光像场冗长的梦，下了飞机的瞬间。
潮湿温热的风卷着陌生的花香涌进来，才让她恍惚意识到，这场梦终于要醒了。
随行的助理抱着外套站在旁边，几次欲言又止地瞟向她，嘴唇动了又动，
最后还是把话咽了回去，只低声提醒：“乔老师，外面温度挺高的，要不先把防晒衣穿上？
”乔清刚接过衣服，手机就在包里震得厉害。屏幕上跳动的“慕玥”两个字让她叹了口气。
这个时间点，国内应该是深夜，慕玥绝不会无缘无故打来电话。“喂？”她按下接听键，
话音还没落地，听筒里就炸开慕玥气急败坏的吼声：“谢衡那个狗东西！
他是真不想让你好过是不是？！”慕玥的声音急得劈了叉，
带着明显的哭腔：“我就知道他说不让澄清没安好心！那些通告跟疯了一样，
全是说你耍大牌欺压工作人员的，照片视频都给你‘安排’得明明白白，
连三年前你给场务递水被剪辑成‘甩脸子’的片段都翻出来了！
”乔清握着手机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泛白。她看向窗外，一切都是陌生的，新的事物和人。
乔清笑了，“别不开心了，一会儿给你转五千万给你做红包好不好？先别着急，我先看看。
”她的声音出奇地平静，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小周在旁边听得心惊胆战，
连忙把自己的备用手机递过来，乔清的私人手机还没插境外卡。屏幕刚点亮，
推送通知就像黑色潮水般涌满界面，标题一个比一个耸人听闻：惊天反转！
乔清被曝片场霸凌化妆师，推搡辱骂细节曝光业内人士爆料：乔清耍大牌成性，
曾因咖啡温度不对罢演三小时深扒三届影后黑料：打压新人、抢资源、私生活混乱？
点开热搜榜，#乔清滚出娱乐圈#已经飙到第一位，后面跟着鲜红的“爆”字。
点进去全是不堪入目的谩骂，曾经被她压过一头的女艺人团队带头发声，
明里暗里说“某些前辈德不配位”；几个常年和乔家有商业竞争的家族也下场了，
买了水军在评论区刷屏“资本咖终于翻车”。最恶毒的是那些P图。小周看得眼圈都红了，
攥着拳头气鼓鼓地说：“这些人太过分了！还有谢总……他怎么能这么做啊？
”乔清滑动屏幕的手指顿了顿。谩骂像根细小的针，扎得她心脏微微发紧。她出身名门，
最是珍惜自己的羽毛，生怕行差踏错给家族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可是现在，
谢衡为了给自己的金丝雀护航，恨不得把她踩得粉身碎骨。
她想起昨晚男人摔门而去时的眼神，阴鸷里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疯狂。
原来他说的“你别后悔”，是这个意思。她不肯咽下这个哑巴亏，他就要把她钉在耻辱柱上。
告诉她，他有的是办法。“清姐……”小周看着她苍白的脸，声音发颤，
“要不我们现在就发声明？我认识那个化妆师，我找她出来澄清，
还有当时在场的场记愿意作证……”乔清把手机还回去，重新戴上墨镜，
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阳光穿过镜片落在她脸上，暖得有些灼人。她提起行李箱，
金属拉杆在掌心烙下微凉的触感倒是让她安定了一些。“不用了。”她迈开脚步走向舱门，
高跟鞋敲击在走廊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让他们骂吧。”网络上这些谩骂，
反而让她心里最后一点残存的念想彻底断了。那些年在雪山里冻僵的手指，
在老宅里等他回家的漫漫长夜，在片场挨巴掌时咬碎的牙……都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舱门之外，是万里晴空，也是崭新的人生。至于身后那场的闹剧，就让它留在原地，
连同那个叫谢衡的男人一起，被起飞的航迹彻底碾碎在云层里吧。
12.谢衡把手机摔在茶几上，震出细碎的声响。屏幕暗下去的最后一秒，
还停留在“对方已关机”的冰冷提示页。这已经是他今天拨打的第五十七个电话了。
落地窗外的霓虹漫进客厅，在他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手机屏幕上，
#乔清滚出娱乐圈#的词条还挂在热搜第一，点进去全是不堪入目的谩骂，
连带着三年前乔清凭借文艺片封后的影评都被挖出来，恶意曲解成资本堆砌的笑话。
他指尖划过那些看了就觉得恶毒的文字，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闷得发疼。怎么会这样。
明明是他亲手按下的“发布”键，让公关团队把所有脏水泼向乔清，可真看到那些字眼时，
喉间却涌上一股铁锈味的腥甜。“阿衡，你别生气了……”沈柠柠怯生生地走过来，
眼眶红得像只受惊的兔子，手里还捧着一杯温牛奶，“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我……”谢衡抬眼的瞬间，动作猛地顿住。女孩垂着睫毛，
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往下掉，肩膀微微发颤，那副无措又委屈的模样，
像极了记忆深处那个模糊的影子，雪地里，有人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衣角，睫毛上结着冰碴，
却还是努力挤出笑容说“我不冷”。那是谁？他皱着眉想，头突然一阵尖锐的疼。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遗忘在风雪里，任凭他怎么抓，都抓不住。“不关你的事。
”他接过牛奶放在桌上，声音不自觉地放软，“是乔清太咄咄逼人，这是她应得的。
”话虽如此，指尖却又不受控制地拿起手机，再次拨出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女声第三次响起时，谢衡狠狠砸了下沙发扶手。
真皮被砸出闷响，沈柠柠吓得一抖，眼泪掉得更凶了：“是不是我惹你烦了？
如果乔清姐回来，我……我可以跟她道歉的。”“不用。”谢衡打断她，语气冷硬了几分，
“跟你没关系，她不会生气的。”可是他比谁都清楚，乔清那个人，看着温和，
骨子里却比谁都骄傲。当年乔家出手帮谢家，她用三年契约困住他，一定是很喜欢他的，
她不可能离开他。可为什么……心里会慌得厉害？就像小时候弄丢了最宝贝的赛车，
明知道一定可以找回来。可是他原地打转，胸口空落落的，风一吹就疼。乔清在做什么？
会不会不开心？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抓起手机拨通慕玥的电话。
听筒里忙音响了许久才被接起，背景音嘈杂得厉害，隐约能听到键盘敲击声和争吵声。
“谢总倒是稀客。”慕玥的声音冷得像冰，“是来看看乔清被骂得够不够惨，
还是想再加点料？”“她在哪？”谢衡攥紧手机，指节泛白，“让她接电话。”“接电话？
”慕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笑声里却全是哭腔，“谢衡你是不是人？
你明知道她为了这个圈子付出了多少！当年为了拍爆破戏差点毁容，
为了揣摩角色在精神病院待了三个月，拍动作戏什么苦都吃过，现在你一句话，
就让她被千夫所指？”“我告诉你，只要我慕玥还有一口气在，
就绝不会让你毁了她的演艺生涯！”慕玥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些证据我已经交给律师了，化妆师收封口费的录音，沈柠柠买通稿的转账记录，
还有你指使公关团队的聊天记录……咱们法庭上见！”电话被狠狠挂断，
忙音尖锐地刺着耳膜。谢衡愣在原地，手里的手机滑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沈柠柠小心翼翼地拉他的衣角：“阿衡，怎么了？”他没有回头，
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里。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却没有一盏灯是为他亮的。
他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13.慕玥的反击来得又快又狠。第二天清晨，
乔清所属的经纪公司官网发布了长达五页的声明，附带全部关于污蔑乔清的监控原片，
画面里清晰记录着乔清到底有没有耍大牌。以及沈柠柠给受害者的封口费。舆论瞬间反转。
#沈柠柠滚出娱乐圈#的词条以雷霆之势压过之前的黑料，
她的微博评论区被愤怒的网友攻陷，
过往那些靠谢衡资源抢来的角色、改剧本加戏的证据被扒得底朝天。
连带着谢衡也被嘲讽“眼瞎心盲”，京圈太子爷的人设摇摇欲坠。谢衡坐在办公室里，
指尖划过平板上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眉宇间覆着一层浓重的疲惫。落地窗外的阳光刺眼，
他却觉得浑身发冷。“给沈柠柠转两千万。”他头也不抬地对助理说，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让她签份退圈声明，以后别再出现在公众面前。”助理刚应下，办公室的门就被猛地推开。
沈柠柠冲进来，脸上还挂着泪痕，精心打理的卷发乱糟糟的，
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娇俏模样。沈柠柠哭着喊着，“我现在退圈，
不就等于承认我所有的黑料都是真的吗？那些人会把我骂到祖坟冒烟的！
”她突然抓住谢衡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肉里，眼神疯狂又绝望：“阿衡，
你救救我，我不能退圈，我的梦想就是当演员啊。”谢衡猛地抽回手，袖口被扯得变了形。
他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人，突然觉得无比疲惫，这和他记忆里那个雪地里即使冻得发抖，
也会把最后一块压缩饼干塞给他的影子，判若两人。“你闹够了没有？”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当初是谁说只是教训一下？现在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了，就想用死来威胁我？
”“是那个化妆师先瞧不起我！”沈柠柠尖叫着反驳，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
“她跟别的化妆师说我是‘靠男人上位的金丝雀’，说我连给乔清提鞋都不配！
我就是想让她知道我不是好欺负的……谁知道会闹这么大？”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死死抱住谢衡的腿，哭得撕心裂肺：“阿衡，我知道错了，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好不好？
就这一次！只要你帮我度过这个难关，我以后一定乖乖听话，
再也不惹事了……”谢衡的目光落在她抓着自己裤脚的手上，那双手纤细白皙，
指甲涂着精致的豆沙色，和记忆里那双冻得通红、布满冻疮的手重叠又分开。他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