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梅林雪 一盏尘世烛 2025-07-22 04:5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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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是艳绝天下的祸国妖妃,为讨新帝欢心,亲手勒死了我那当了三十年皇帝的亲爹。

新帝登基,封我娘为后,尊我为朝阳帝姬,赐婚于当朝最有权势的摄政王。

我成了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出嫁前,我染了风寒,我娘跪于九重天阶之下,为我祈福,

三日三夜,滴水未进。摄政王夫君寻来天下奇药,衣不解带地守在我床前,直至我痊愈。

满朝文武,天下百姓,皆赞我娘慈爱,赞我夫君情深。他们都说,我是最有福气的女子。

所以,当新帝的头颅被我高挂于城墙之上,当我娘的骨灰被我混着猪食洒满宫廷,

当摄政王府三百余口被我尽数坑杀于后院的白梅林下时,整个王朝都疯了。

1 白梅血祭我最后去见的是我的夫君,摄政王谢长渊。那片他为我种下的白梅林,

如今已成了他王府的坟场。泥土翻新,血色浸染,梅花的冷香里混杂着浓郁的腥甜。

谢长渊被绑在最大的一棵梅树上。他曾是京城无数女子的春闺梦里人,权倾朝野,风华绝代。

可现在,他被我挑断了手筋脚筋,一身白衣被血污和泥土弄得看不出原色。

我踩着松软的泥土,走到他面前。他昔日深邃如星海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死寂的灰败。

他看着我,嘴唇翕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我这才想起,为了防止他像从前那样,

用他那副温柔的嗓音说出蛊惑人心的话,我提前用药毒哑了他。“夫君,你看,

这梅林开得多好。”我伸出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梅花,“你说,用至亲之人的血肉来浇灌,

明年的花,会不会开得更艳?”他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绝望。那双眼睛,像是要从眼眶里裂出来,死死地瞪着我。我笑了笑,

从袖中取出一把精致的匕首,那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曾用它削果,他曾用它刻字。如今,

我用它贴着他俊美无俦的脸颊,缓缓划下。“别这么看着我。”我轻声细语,

动作温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你这双眼睛,总是含情脉脉,看得我……想把它挖出来。

”刀尖一转,没入他的左眼。血色喷涌,他发出一声野兽濒死般的嗬嗬悲鸣。

禁军和宗人府的官员们冲进梅林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地狱般的景象。我,当朝帝姬,

正微笑着,将我夫君的另一只眼睛,也缓缓剜出。鲜血溅上我的脸颊,温热的,

像极了那年冬日,他为我暖手的温度。“妖女!逆贼!还不束手就擒!”宗人府宗正,

我的皇叔公,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厉声怒喝。无数兵甲将我团团围住,

明晃晃的刀剑对着我,像是对着什么十恶不赦的魔头。我丢开匕首,

任由他们给我戴上沉重的镣铐。我不在乎。大仇得报,这世间于我,再无半分留恋。

三法司会审。这是王朝对皇族重犯的最高审判规格。主审官是刑部尚书、大理寺卿,

以及我的皇叔公,宗人府宗正。他们轮番逼问我,为何要谋害新帝,虐杀生母,

坑杀夫家满门。我只是垂着眼,安静地看着自己镣铐下的双手。这双手,

曾被他们称赞是天底下最适合抚琴作画的手。如今,却策划并执行了这桩桩件件,

惊世骇俗的血案。“孽畜!”刑部尚书将一块玉牌狠狠砸在地上,那是先帝赐给我,

象征着无上荣宠的身份令牌,“新帝待你如亲女,你的生母为你祈福险些丧命,

你怎能下此毒手,将她挫骨扬灰?!”我终于抬起眼,想了想,

认真地回答:“或许是她跪得还不够诚心吧。如果那次她直接死在天阶上,

倒是能省去我不少功夫。毕竟,从骨灰里,要把她的骨头一根根挑出来碾碎,再混进猪食里,

很费时辰。”满堂死寂。所有人都被我这番轻描淡写的话,骇得说不出话来。

大理寺卿面色铁青:“摄政王对你一往情深,天下皆知。他为你踏遍千山,寻医问药,

为你于王府之中,种下十里梅林。你……你竟然活活坑杀了王府上下,还那般残忍地折磨他!

”“哦,你是说梅林啊。”我恍然大悟,“那确实是个好地方,挖坑方便,土也松软,

埋上三百多口人,刚刚好。至于谢长渊,我只是觉得,他既然那么爱我,

不如就让他用自己的身体,为我滋养出最美的花来。这难道不是情深义重的最好体现吗?

”“你……你这个疯子!”“疯子?”我笑了起来,环顾四周,

那些曾经对我卑躬屈膝的官员们,此刻脸上满是惊恐和憎恶,“你们不也一样吗?

眼睁睁看着那对狗男女坐上皇位,看着谢长渊权倾朝野,你们叩首称臣,山呼万岁。

你们和我,又有什么区别?”我的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

皇叔公气得嘴唇发紫,指着我,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最后只化作一声痛心疾首的怒吼:“来人,给朕……给我用刑!朕就不信,敲不开她这张嘴!

”我闭上眼,坦然地等待着。烙铁、鞭子、银针……无所谓了。这些疼痛,

比起我曾经受过的,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时,

一个清冷如玉石相击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陛下有旨,朝阳帝姬一案,交由司天监督办。

”我费力地睁开眼。大殿门口,逆光站着一个人。他身着一袭青色官袍,那是司天监的服饰。

身姿清瘦,宛如一竿雪中青竹。是司天监正,裴瑄。一个……我曾以为,

可以带我逃离地狱的人。2 裴瑄的救赎裴瑄的出现,让整个大殿的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司天监,掌管天文星象,从不干预朝政刑狱。皇帝让裴瑄来接手这个案子,其意不言自明。

这是要保我。皇叔公脸色一沉:“裴大人,此案乃谋逆大罪,证据确凿,天下共愤。

司天监插手,恐怕不合规矩吧?”裴瑄没有看他,甚至没有看满堂神色各异的官员。

他从始至终,只看着我。他的目光,穿过血污和狼狈,像是一道温柔而坚定的光,

落在我身上。“规矩?”裴瑄缓缓走近,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真相未明之前,所有的定论,都是臆断。我相信,帝姬并非滥杀无辜之人。”“呵。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干涩的冷笑,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我一阵战栗。我迎上他的视线,

用尽全身力气,讥讽道:“裴大人真是好眼力。莫非司天监的星盘,

还能算出我是不是无辜的?还是说,裴大人想借我这桩案子,为你清正廉洁的官声,

再添一笔浓墨重彩?”我的话语,字字带刺。那些官员看裴瑄的眼神,

立刻多了几分猜疑和审视。裴瑄却像是没有听出我的嘲讽,他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那双总是清冷淡漠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痛楚。“我今日来,是奉旨彻查此案,

还帝姬一个清白。”他一字一句,说得无比坚定。“清白?”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我亲手杀了新帝,屠了王府,证据就在那里,你要如何还我清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吗?

裴大人,你读的圣贤书,就是教你做这些的?”“我……”“够了!”我打断他,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想让我开口,也不是不行。但我有个条件。

”裴瑄的眼底闪过一丝光亮:“你说。”“这大牢里又闷又臭,我想出去走走。也许,

吹吹外面的风,我就能想起,我为什么要杀他们了。”“不可!”“绝对不行!”满堂哗然,

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将一个刚刚血洗宫廷的杀人魔王放到街上,无异于纵虎归山。

裴瑄却凝视着我,良久,点了点头。“好。”我当然不可能被大摇大摆地放出去。

我被关在囚车里,四肢锁着铁链,游街示众。消息早已传遍京城。囚车所过之处,万巷皆空。

百姓们从门窗后探出头,用一种混合着恐惧、憎恨和好奇的目光看着我。紧接着,

烂菜叶、臭鸡蛋、石块……铺天盖地而来。“杀了这个妖女!她杀了我们的好皇帝!

”“摄政王妃蛇蝎心肠!王爷那么好的人,她怎么下得去手!”“我娘说了,

就是那个妖妃和这个小妖女,才害死了先帝!她们都是祸水!”“烧死她!烧死她!

”咒骂声、哭喊声,声声入耳。我坐在囚车里,任由那些污秽之物砸在身上,

脸上却始终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多可笑啊。他们口中仁德的新帝,慈爱的皇后,

情深的王爷,是百姓心中的神祇。而我,这个亲手终结了他们的恶魔,理应受万民唾弃。

混乱中,一块尖利的石子划破我的额头,鲜血顺着脸颊流下。裴瑄就跟在囚车旁,他想上前,

却被愤怒的人群推开。他一身青衣,在混乱狼狈的人潮中,像是一片随时会被淹没的孤舟。

眼看暴动就要失控,游街不得不提前终止。回到天牢,裴瑄提着药箱,要为我处理伤口。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看到了吗,裴瑄?”我笑着看他,

指了指自己满身的狼藉。“这就是我。一个被千夫所指,万人唾弃的疯子,一个蛇蝎心肠,

猪狗不如的畜生。你靠得太近,是会被玷污的。”我盯着他清俊的眉眼,一字一顿,

冰冷彻骨。“你可是司天监正,是天子近臣,是前途无量的国之栋梁。所以,我劝你……滚。

”裴瑄的手僵在半空,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的痛楚几乎要溢出来。最终,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默默地离开了。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世间唯一的干净,我不忍心拖他一起下地狱。可我没想到,三日后,一个消息从宫中传来,

震惊了朝野。司天监正裴瑄,于朝堂之上,呈上了一份星象卜辞。卜辞称,帝星黯淡,

妖星四起,皆因冤气冲天,朝纲有亏。若要国泰民安,需为冤者***,否则,三月之内,

必有国殇。他以司天监百年的声誉和自己的性命作保,请求圣上重审我的案子。满朝皆惊。

谁都知道,这是裴瑄在用自己的前程和性命,为我这个铁证如山的罪人,求一线生机。

我坐在冰冷的牢房里,听到这个消息时,久久没有动弹。牙齿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

满口都是铁锈般的腥甜。我将头抵在长满青苔的墙壁上,自嘲地笑出了声。裴瑄啊裴瑄,

你真是个……傻子。我吐出一口血沫,对着牢门外的狱卒,平静地说道:“我要见驾。

我招了。”这一次,审我的地方,在太和殿。文武百官列于两侧,御座之上,

是这天下最年轻的皇帝,珠帘之后,是曾被我称作“母亲”的女人,如今的皇太后。而裴瑄,

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一身青衣更显单薄,像是风一吹就会倒下。

我看了他一眼,随即移开目光,对着龙椅上的那个人,扔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3 真相的代价“我,并非先帝之女。我的生父,是当年被污谋逆,满门抄斩的镇北王,

林燮。”一言既出,满殿哗然。“一派胡言!镇北王谋逆案铁证如山,早已盖棺定论!

”“先帝仁慈,将你这罪臣之女收养宫中,视如己出,你不知感恩,竟还敢在此妖言惑众,

为你那逆贼父亲翻案!”“太后娘娘!此女心肠歹毒,弑君杀母,如今又攀诬先帝,

当诛九族!”污蔑和咒骂,如同潮水般向我涌来。我恍若未闻,只是抬起头,

迎着那一道道或愤怒或鄙夷的目光,平静地,一一道来。“二十年前,我父镇北王,

率三十万大军于北境血战,击退敌寇,保我王朝百年安宁。然而,他等来的,不是封赏,

而是一纸谋逆的罪状,和一杯御赐的毒酒。”“我父临死前,将年仅三岁的我,

托付给了他最信任的副将,也就是后来的新帝。他让我活下去,不是为了让我苟延残喘,

而是为了让我有朝一日,能为镇北王府三百七十一口冤魂,讨回一个公道。

”“你们说先帝仁慈?”我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悲凉,“他将我养在宫中,不是因为仁慈,

而是因为恐惧。他怕我父亲的旧部,怕天下的悠悠众口。他给我无上荣宠,赐我帝姬封号,

将我嫁给权势滔天的摄政王,不过是为了打造一个最坚固的牢笼,将我这只复仇的雏鹰,

牢牢锁死在金丝笼中,直至羽翼退化,再无高飞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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