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与你并肩孤儿院里，十岁的顾辰指着角落的我：“我要她。

”从此我成了顾家资助的“陪读”。全校表彰大会，我站在聚光灯下，

台下的顾辰第一次看清我的模样。高二那年，他撞见我和同桌讨论题目，

隔天就冷着脸要求我给他补课。书房暖光下，他靠得太近，青梅竹马恰好推门而入。

顾夫人当晚便递来一张卡：“毕业前离开，别误了顾辰前程。”高考后我悄然消失，

远赴千里之外的普通大学。五年后重逢，他红着眼将我堵在咖啡馆：“林薇，

我只原谅你这次不告而别。”后来，

商界新贵顾辰成了圈内笑谈——只因他每天追着我要名分：“今天能娶你了吗？

”2 ---正文孤儿院那扇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合拢时，

十岁的林薇最后看了一眼灰扑扑的院子。空气里永远飘着消毒水和陈旧织物的味道，

还有一丝若有似无、属于孩童却过早沉寂的暮气。几个更小的孩子扒着活动室掉了漆的窗框，

眼睛像蒙尘的玻璃珠，映着她小小的、背着旧布包的身影。

一辆只在画报上见过的、光可鉴人的黑色轿车无声滑停。车门打开，

先下来的是保养得宜的女士，昂贵的香水味瞬间刺破了孤儿院固有的气息。

接着是一个穿着小西装、眉眼精致得不像话的男孩，他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目光掠过一张张或怯懦或渴望的脸，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俯视感，像在看笼子里的小动物。

林薇下意识往墙角阴影里缩了缩，垂着头，盯着自己洗得发白的球鞋尖。

她只想快点被老师带走，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注视。“妈妈，

”一个清亮又带着点命令口吻的童音响起，清晰地划破寂静，“我要她。”小小的手指，

带着养尊处优的干净，越过人群，精准地指向角落里的林薇。空气凝固了一瞬。

林薇猛地抬头，撞进顾辰那双漂亮却盛满不容置疑的眼睛里。没有询问，没有商量，

只有笃定的宣告。院长脸上堆起受宠若惊的笑，顾夫人矜持地颔首，目光在林薇身上扫过，

带着评估物品般的考量。林薇的心跳在那一刻鼓噪起来，像被丢上岸的鱼，

那根手指点中的不是幸运，而是一种无法掌控、沉甸甸的命运。

她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从阴影里推搡出来，推向一个全然未知、光华刺眼的世界。

孤儿院的铁门在身后彻底关闭，隔绝了她短暂的、灰色的童年。

新的生活裹挟着顾家奢华的气息扑面而来，成为顾辰的“陪读”，是恩赐，也是无形的枷锁。

时光在书页翻动和沙沙的笔尖摩擦声中流过。林薇像一株被移植到沃土里的野草，

沉默而用力地汲取着养分。她的名字开始频繁出现在年级榜首的位置，

曾经枯黄毛躁的头发变得柔顺黑亮，简单的校服也掩不住逐渐抽条的清丽轮廓。

顾辰依旧是那个众星捧月的中心，习惯了林薇安静地存在于他三步之外，像一件得体的配饰。

学校里默认她是“顾辰的人”，带着或羡慕或暧昧的揣测。“林薇，”一次课间，

顾辰在走廊被簇拥着，头也没回，声音不高不低，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得清楚，“在学校，

保持距离。懂吗？” 他好看的眉头微蹙，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林薇抱着厚重的习题册，

脚步顿在原地，指尖用力到泛白。周围的目光像细小的针，扎在皮肤上。她垂下眼帘，

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所有翻涌的情绪，只轻轻“嗯”了一声，

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心底那点隐秘的、因他靠近而滋生的微甜，瞬间被这句话冻结成冰，

沉甸甸地坠下去。她懂，一直懂。

他们之间横亘着孤儿院冰冷的铁门和顾家客厅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

那是她穷尽力气也无法跨越的鸿沟。她只有更用力地学习，

用优异的成绩单作为自己在这份“恩赐”里唯一能挺直的脊梁。高二下学期，

全市中学生科技创新大赛决赛在学校大礼堂举行。巨大的水晶吊灯洒下辉煌的光，

红丝绒幕布庄重华丽。林薇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精准地打在她身上，

将她纤瘦却挺直的身影勾勒得如同发光体。她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衬衫，袖口挽起一截，

露出细瘦的手腕。面对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和闪烁的摄像机镜头，她声音清晰平稳，

讲解着自己独立设计并编程完成的“智能盲道导航系统”。模型在演示台上流畅运行，

发出细微的机械传动声。“……该模型通过多传感器融合和路径优化算法，能有效规避障碍，

为视障群体提供更安全、便捷的导航体验。” 最后一个字落下，短暂的寂静后，

礼堂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顾辰坐在前排靠边的位置，是学生会干部的名额。

起初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直到那束强光笼罩住台上的人。

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林薇。灯光下，她微仰着头，下颌线绷紧，眼神专注明亮，

像淬了火的星辰。自信的光芒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如此陌生，如此……夺目。他第一次知道，

那个总是沉默地跟在他身后、被他要求“保持距离”的女孩，原来站在聚光灯下，

是如此耀眼的存在。心脏像是被什么重物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一种奇异的、混合着惊艳与莫名被忽视的酸涩感悄然滋生，

让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从未真正认识过她。

那束光不仅照亮了林薇，也短暂地灼伤了顾辰习惯掌控的认知。高二下半学期，

空气里多了几分高考临近的焦灼。林薇被物理老师指派，负责课后辅导一个学习小组。

成员里有个叫陈朗的男生，成绩中上，性格开朗，

尤其对林薇那个获奖的导航系统模型兴趣浓厚。“林薇，你上次说的那个路径优化算法，

是参考了A算法吗？但我觉得在动态障碍物处理上……” 课间，陈朗拿着习题集，

几步追到林薇桌旁，指着上面一道复杂的力学题，眼神专注，带着纯粹的求知欲。

林薇停下收拾书包的动作，转过身，耐心地接过习题册：“这里，

其实结合了Dijkstra的思路，动态障碍物的实时反馈是关键……” 她拿起笔，

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侧脸线条柔和而认真。两人头挨得很近，

讨论着那些顾辰觉得枯燥无比的符号和公式。这一幕，

恰好落入刚打完球、大汗淋漓走进后门的顾辰眼中。他脚步猛地钉在原地。林薇微低着头，

几缕碎发垂在颊边，阳光给她专注的侧脸镀上一层浅金。她对着那个男生说话时，

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浅浅的、放松的笑意。陈朗专注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画面和谐得刺眼。

一股陌生的、强烈的酸涩和怒意猛地冲上顾辰的头顶，像被打翻的墨汁，

瞬间浸染了所有感官。他捏紧了手中的篮球，指节泛白，下颌线绷得像拉紧的弓弦。

他第一次尝到了名为“嫉妒”的滋味，如此汹涌，如此失控。这失控感让他烦躁又心惊，

却也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他混沌的认知——那些莫名的关注，那些因她光芒而起的悸动，

那些此刻翻江倒海的不快，都指向一个他从未正视过的事实：他喜欢林薇。

不是对一个附属品的习惯，而是对一个独立、耀眼的灵魂的渴望。

第二天早自习结束的***刚响，顾辰高大的身影就堵在了林薇课桌旁。他脸色依旧有点沉，

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别扭，把一张惨不忍睹的数学卷子“啪”地拍在林薇桌上，

力道大得震飞了她笔袋里一支笔。“喂，”他声音刻意压低，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我最近……状态不行。这成绩，老头子看了非打断我腿不可。”他眼神飘忽了一下，

落到林薇惊愕抬起的脸上，又飞快移开，“你，”他清了清嗓子，“给我补课。放学后，

老地方。” 说完，不等林薇反应，像怕被拒绝似的，转身大步走回自己座位，背影僵硬。

林薇看着桌上那张分数低得离谱的卷子——这根本不是顾辰的真实水平，

他闭着眼睛也不可能考成这样。她愕然地看着顾辰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

心口却像被投入一颗石子的湖面，漾开一圈圈涟漪。那个“老地方”，

是顾家别墅顶层那间洒满阳光的玻璃书房。她沉默地捏紧了那张卷子，

指尖感受着纸张的纹理，一种混杂着无奈、隐约期待和更深忧虑的情绪悄然滋生。

他突如其来的“需要”，像投入深潭的石子，搅乱了她的平静。放学后的玻璃书房，

被夕阳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书桌上摊着课本和习题，

空气里只有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和偶尔林薇清浅的讲解。“这道题的关键在于受力分析，

你看这里……” 林薇微微倾身，手指点在顾辰摊开的习题册上，

一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滑落肩头。顾辰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从题目上移开，

落在她近在咫尺的手指上。纤细，白皙，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干净的皂角香，萦绕在他鼻端。一股热意悄然爬上耳根。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下意识地也伸出手指，想去碰触她指尖点着的那行公式，

想将那缕不听话的发丝拢回她耳后。“应该这样建立坐标系……” 林薇浑然未觉，

专注于题目，指尖顺着解题思路自然地移动了一下。几乎是同时，顾辰的手指也动了。

微凉的指尖，猝不及防地，轻轻擦过他温热的指关节。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瞬间窜过！

两人同时一僵。时间仿佛凝固了。沙沙的笔声消失了，窗外的鸟鸣也远去了。

空气里只剩下彼此突然变得清晰可闻的呼吸声，

和指尖那一点转瞬即逝又无比鲜明的触感残留。顾辰猛地抬眼，

撞进林薇同样惊愕抬起的眸子里。她的眼睛睁得很大，

清澈的瞳仁里清晰地映出他此刻同样失措的样子。夕阳的金辉落进她眼底，

漾开一片碎金般的涟漪。距离太近了，近得他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看清她因惊愕而微微张开的唇瓣。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悸动在胸腔里猛烈撞击。

顾辰像被那目光烫到，下意识地想退开，身体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辰哥哥！阿姨让我……” 书房厚重的雕花木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

顾辰母亲好友的女儿，从小一起长大的苏茜茜，带着甜腻的笑音探进头来。声音戛然而止。

苏茜茜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眼睛死死盯住书桌旁那两道几乎贴在一起的身影。

夕阳勾勒出他们异常靠近的轮廓，顾辰的手似乎还停留在林薇手边，

而林薇脸上那未来得及褪去的惊愕和眼底残留的微光，在苏茜茜眼中，都成了暧昧的铁证。

她精心描绘过的眼睛猛地瞪大，涂着粉色唇蜜的嘴张成一个夸张的“O”形。死寂。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苏茜茜猛地回过神，脸上血色尽褪，又迅速被愤怒的涨红取代。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用那双喷火的眼睛狠狠剜了林薇一眼，然后“砰”地一声摔上门，

脚步声咚咚咚地消失在走廊尽头，带着压抑的哭腔。书房里只剩下两人。

刚才那点微妙的悸动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尴尬和山雨欲来的沉重。林薇迅速抽回手，

指尖那点残留的温度瞬间变得冰凉。她垂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

心脏沉甸甸地往下坠。苏茜茜那怨毒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她背上。她知道，平静的日子，

到头了。当晚，林薇被叫到了顾家主宅那间奢华却冰冷的小会客室。

顾夫人端坐在丝绒沙发里，保养得宜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有眼底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审视。她面前的鎏金骨瓷茶杯里，红茶氤氲着袅袅热气。

没有寒暄，没有铺垫。“林薇，”顾夫人开口，声音温和，却像裹着冰，“你是个聪明孩子。

顾家资助你，是出于善心，也是看辰辰小时候眼缘。”她顿了顿，

目光像无形的探针落在林薇脸上，“我们很感激你这些年对辰辰学业的帮助，你也很争气。

”林薇垂手站着，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棵绷紧了弦的竹。她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不过，

”顾夫人话锋一转，语气依旧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有些界限，必须清楚。

辰辰有他的路要走，他的未来，不该有任何不必要的牵绊和……误会。

” 她优雅地拿起旁边一个薄薄的、没有LOGO的信封，轻轻推到茶几边缘，

“这里面的卡，足够支付你大学四年的学费和基本生活费。密码是你的生日。

”林薇的目光落在那个素白的信封上，像被烫了一下。“收下它，”顾夫人的声音沉了一分，

温和的表象下是冰冷的警告，“安安心心念完高三。毕业后，离开这里，

去外面更广阔的天地发展。这对你，对辰辰，都好。” 她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

姿态闲适，却像在无声地下达最后通牒，“别误了辰辰的前程，

也别……辜负了顾家这些年对你的恩情。你懂我的意思。”最后几个字，敲打在林薇心上，

沉重得让她几乎窒息。恩情，界限，前程，牵绊……每一个词都像一把小锤，

精准地敲碎了她心底最后一点不切实际的、关于阳光和靠近的幻想。她一直都知道，

只是这一刻，现实如此***而冰冷地摊开在她面前。自尊心被狠狠碾过，留下尖锐的痛楚。

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尝到一丝铁锈般的腥甜，才勉强维持住脸上的平静。她看着那个信封，

没有伸手，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抬起头时，眼底所有翻涌的情绪都压了下去，

只剩下一种近乎决绝的清明。“谢谢夫人，”她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硬，“我明白了。钱，不必了。我能靠自己。” 说完，

她没有再看顾夫人瞬间微变的脸色，挺直了背脊，转身，

一步步走出了这间华美却令人窒息的牢笼。每一步，都像踩在碎裂的冰面上。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夏天，阳光炽烈得晃眼，蝉鸣聒噪。

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滚动着令人炫目的高分榜单，“林薇”这个名字高悬在理科最顶端的位置，

熠熠生辉。无数艳羡的目光和名校招生办的电话纷至沓来。几天后，

学校统一发放录取通知书。顾辰毫无悬念地拿到了顶尖学府光华大学的烫金信封。

他站在拥挤的布告栏前，目光急切地在密密麻麻的名单上搜寻那个名字。

终于找到了——林薇，录取院校：南城理工大学材料科学与工程专业。南城？理工大学？

那个偏远的、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大学？顾辰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

没错。不是光华，不是任何一所顶尖名校，是一个他听都没怎么听过的南方小城的普通大学！

他下意识在汹涌的人潮中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拨通了林薇的电话，

回应他的只有冰冷的、一遍遍重复的“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遍全身。错愕、愤怒、被愚弄的屈辱感，

还有……一种灭顶般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他猛地推开挡在身前的人，冲出人群，

疯了似的冲向顾家别墅。他用力拍打着林薇那间位于三楼尽头的小房间门板。“林薇！开门！

林薇！” 他的声音因为急促和愤怒而嘶哑。无人应答。管家闻声赶来，递给他一把钥匙，

脸上带着为难：“顾少，林小姐……昨天下午就离开了。只留下这个，说交给您。

” 管家手里是一个没有任何装饰的素白信封。昨天下午？上午还跟我在打游戏，

下午就跑了……？顾辰一把夺过钥匙打开门。房间里干净得近乎空旷。床铺叠得整整齐齐，

书桌上一尘不染，那些她视若珍宝的书籍和笔记都不见了。

只有窗台上那盆她养了很久的、小小的仙人球还在，在炽烈的阳光里沉默地绿着。空气里，

连她惯用的那点淡淡的皂角香都消散了，只剩下一片冰冷的、被彻底清空的死寂。

他颤抖着手撕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薄薄的、边缘有些磨损的银行卡。

正是当初他母亲要给林薇的那一张。卡的背面，

用铅笔写着一行极小的、几乎要辨认不清的字迹：“学费已还清。勿念。林薇。”没有解释，

没有告别。只有这冰冷的六个字和一张被退回的卡。“嗡”的一声，顾辰的脑子一片空白。

他攥着那张卡，坚硬的棱角深深硌进掌心，留下清晰的痛感，

却远不及心底那片轰然塌陷的虚空来得剧烈。他靠着冰冷的门框滑坐在地，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身上，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将他淹没。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什么叫“失去”。——五年光阴，弹指而过。

南城这座湿润的南方小城，节奏缓慢得如同流淌的江水。午后，

街角一家名叫“树洞”的咖啡馆里弥漫着慵懒的蓝调爵士和浓郁的烘焙香气。

林薇穿着咖啡馆统一的米色围裙，正踮着脚，费力地擦拭着靠近天花板的一排装饰酒瓶。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她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五年的时光褪去了少女的青涩，

沉淀出一种清冷而坚韧的气质。她刚刚结束在本地一家科技公司的实习，

凭借出色的方案能力崭露头角，正为即将到来的项目终审做最后冲刺。

“叮铃——”咖啡馆的门被推开，带进一阵初秋微凉的风。林薇下意识地回头，

职业化地扬起微笑：“欢迎光……” 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里。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门口站着的人，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羊绒大衣，身姿挺拔，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冷冽气息。

他比五年前更高，轮廓更深，褪去了少年的青涩，

眉眼间沉淀着属于成熟男人的锐利和掌控感，只是此刻，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狂喜，

还有压抑了太久、几乎要破笼而出的沉郁。是顾辰。世界的声音瞬间远去。

蓝调爵士、咖啡机的嗡鸣、客人的低语……一切都消失了。

林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

手中的抹布“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溅起微不可闻的灰尘。顾辰的目光死死锁住她，

像猎鹰锁定了失而复得的猎物。他大步流星地走过来，

皮鞋踩在木地板上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叩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林薇骤然失序的心跳上。

他周身散发出的强大气场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几个原本在聊天的客人下意识地噤声，

好奇又惊疑地看着这一幕。转瞬间，他已逼至眼前。高大的身影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将林薇完全笼罩在他投下的阴影里，隔绝了咖啡馆里所有的光。林薇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脊背却抵上了冰凉的酒柜玻璃。无处可逃。顾辰猛地伸出手，不是拥抱，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力道，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林薇痛得蹙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