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别爱他 寻昭昭 2025-07-22 08: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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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语我的丈夫将我囚禁,并给我装上了一个系统。它存在的唯一目的,

就是让我根除对丈夫的爱。每当我想起他一丝一毫的好,剧烈的电击就会贯穿我的全身。

他每天隔着监控看我痛苦挣扎,那双曾说爱我的眼睛里,如今只剩冰冷的漠然。可那天,

在我被电到昏厥时,我却听见他用颤抖的声音,

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求你……别再折磨她了。”01“警告。

检测到宿主对目标人物江彻的情感依赖指数超过阈值。”“惩罚程序启动。

”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下一秒,撕心裂肺的剧痛从我的太阳穴炸开,

瞬间传遍四肢百骸。像有上万根钢针同时刺入我的神经,我控制不住地蜷缩在地板上,

浑身剧烈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不似人声的悲鸣。我错了。

我不该在看到他送来的那碗小米粥时,想起他曾经笨拙地为我熬粥,

烫伤了手还对我笑的样子。在这个被囚禁的房间里,任何关于“爱”的回忆,都是禁忌。

都是会给我带来无尽痛苦的催命符。不知过了多久,那股酷刑般的疼痛才缓缓褪去。

我像一条脱水的鱼,瘫在冰冷的地板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冷汗浸透了我的衣服,黏腻地贴在身上。房间的门被推开了。

穿着手工定制西装的男人走了进来,他身形挺拔,面容英俊,金丝眼镜后的那双眼睛,

曾是我沉溺的深海。江彻。我的丈夫。也是亲手将我关在这里,

给我装上这个名为爱意根除系统的恶魔。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看来今天的惩罚,又让你浪费了一顿饭。”他的声音很好听,

像大提琴般醇厚,可说出的话却淬着冰。他弯下腰,将那碗已经凉透的小米粥端走,

自始至终,都没有碰我一下。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他的裤脚。

“江彻……”我的嗓子干得像砂纸,“为什么?”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折磨我?我们明明,曾经那么相爱。江彻的脚步顿住。他没有回头,

只是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松手。”“我不!”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你告诉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我听见他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满是嘲弄。“苏染,你没错。”他终于回过头,镜片后的眼睛像在看一个垃圾。

“只是,我腻了。”02我腻了。这三个字像三把尖刀,狠狠刺进我的心脏。我浑身一僵,

抓着他裤脚的手指,无力地松开了。他就这么走了。门被重新锁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趴在地上,身体的疼痛早已麻木,可心口的空洞却越来越大,

冷风呼啸着灌进去,冻得我灵魂都在发抖。他腻了。所以我们过去十年的一切,

那些海誓山盟,那些温柔缱绻,都成了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脑海中,

那个冰冷的系统音再次响起。“警告。检测到宿主悲伤指数、心率波动均超出安全范围。

”“建议宿主立刻停止对目标人物江彻的无效情感投射。”我闭上眼,

发出一声绝望的苦笑。停止?要怎么停止?他是我从十八岁起就刻进骨血里的人,

是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现在,他亲手把这束光熄灭了,还要把我的骨头一根根敲碎,

把对他的爱意全部剔除。我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我要逃出去。我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

开始仔细检查这个房间。这是一个巨大的、几乎全白的房间。没有窗户,

只有头顶一盏亮得刺眼的灯,二十四小时不熄。墙壁是某种特殊的软性材料,摸上去温温的,

敲击也没有任何声音。唯一的门是厚重的合金材质,没有把手,只有一块冰冷的识别面板。

这里就像一个顶配版的精神病房。而我,就是唯一的病人。我找遍了所有角落,

除了那张床、一个独立的卫浴间,和每天定时送饭进来的那个小窗口,

再也找不到任何突破口。房间的四个角落,都装着一个黑色的摄像头,像四只冰冷的眼睛,

无时无刻不在监视我。江彻就在另一头,像欣赏一出精彩的猴戏一样,

看着我所有的挣扎和绝望。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指尖在床头柜的内侧,

摸到了一丝不属于这里的粗糙。我心中一动,将头探进去。在柜子最隐蔽的角落,

我看到了一行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字,字迹潦草而扭曲,充满了仓皇。

那行字是——“他不是江彻。”03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仿佛被重锤击中。他不是江彻?

这怎么可能?那张脸,那个声音,甚至是他走路时微微向左偏的习惯,

都和我的丈夫一模一样。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除非……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整容?这个念头让我不寒而栗。如果他不是江彻,

那他是谁?我的丈夫,真正的江彻又在哪里?一连串的疑问像疯长的藤蔓,

死死缠住了我的心脏,让我几乎窒息。不行,我要冷静。现在还不能确定这行字是谁留下的,

也许是上一个被关在这里的可怜人,也许……只是我精神错乱产生的幻觉。我必须去试探他。

第二天,饭点。门开了,那个自称江彻的男人依旧准时出现。他将餐盘放在桌上,

今天是一份牛排,七分熟,配着我最喜欢的黑胡椒酱。每一个细节,

都完美复刻了我丈夫的喜好。如果不是亲眼看到那行字,

我几乎又要被他这副伪善的模样欺骗。我坐在床边,没有动。“怎么,今天的也不合胃口?

”他淡淡地问,似乎很有耐心。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我想喝汤。”“我们结婚第一年,在城南那家小破店里,你给我做的……海带排骨汤。

”我说完,死死地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我记得很清楚,

那家店早就拆了。那碗汤,是我教他做的,放多少姜,多少盐,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那是我和他之间,独一无二的秘密。如果他是假的,他绝对不可能知道。男人的动作顿住了。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晦暗不明。房间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过了足足半分钟,他才重新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我听不懂的复杂情绪。“好。”他说。“我去做。”他竟然……答应了?

我愣住了。他转身离开,就在合金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他突然回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那一眼,不再是冰冷的漠然,也不再是嘲弄。那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浓烈的悲伤。

仿佛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04他真的给我做了一碗海带排骨汤。

当那碗热气腾腾的汤被送到我面前时,我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熟悉的香气,

熟悉的味道。姜片的数量,盐的咸淡,都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我握着勺子,

手却在微微颤抖。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难道那行字,真的是我的幻觉?

他就是江彻,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性情大变,想要折磨我?我不敢再想下去。

我机械地喝着汤,味同嚼蜡。他没有离开,就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静静地看着我。

那种悲伤的眼神,又出现了。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笼罩。“苏染。”他突然开口,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哪里?”我的心猛地一沉。又是一个试探。

我几乎要脱口而出:“在大学城外的那家电影院。”但话到嘴边,我却硬生生咽了回去。

脑中的系统,在疯狂地闪烁着红色的警告。警告!回忆与目标人物的正面情感连接,

将触发重度惩罚!警告!请立刻中断回忆!我死死咬住下唇,疼痛让我保持清醒。

我不能说。一旦说了,那撕心裂肺的电击就会再次降临。我抬起头,迎上他探究的目光,

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记得了。”我说,“我忘了。”那一瞬间,我清晰地看到,

他眼中的光,彻底熄灭了。那是一种比死寂更可怕的绝望。他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死死地攥成了拳,手背上青筋暴起,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我否认我们的过去,他会是这种反应?如果他真的腻了我,

恨不得我把过去忘得一干二净,那他此刻,不应该感到满意吗?一个又一个谜团,

像滚雪球一样,在我脑中越滚越大。我感觉自己正深陷一个巨大的阴谋里。而这个男人,

这个房间,这个诡异的系统,都是这个阴谋的一部分。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

瞥见了房间角落那个一直对着我的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正在非常有规律地闪烁着。一下,

两下,停顿。再闪一下。这……这是摩斯密码?我心脏狂跳,不动声色地在心里默念。一点,

两点,一停顿。一点。这是……是字母“U”?不,不对。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辨认。

闪烁,闪烁,停顿。闪烁。突然,我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我想起来了。

这不是什么摩斯密码。这是很多年前,江彻还在部队时,我们约定的秘密信号。

为了防止电话被监听,我们用敲击桌面的方式来传递信息。两长一短,代表“危险”。

而现在,摄像头闪烁的信号是——两短,一长。它的意思是……**快跑。

**而就在我辨认出信号的瞬间,我看到那个男人猛地抬起头,不是看向我,

而是惊恐地看向我身后的墙壁。仿佛那面纯白的墙后,站着一个让他恐惧万分的存在。

他的嘴唇无声地动了动,我读懂了那两个字。“别看。”05我的后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

别看?别看什么?我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回头,可男人那双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像是在用尽全身的力气阻止我。与此同时,脑中的系统音疯狂地尖叫起来。系统错误!

系统错误!检测到未知信号干扰!正在进行紧急排查!

惩罚程序……启、启动失……滋滋……一阵刺耳的电流音后,系统彻底没了声音。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到了极点。男人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脸色惨白,

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冷汗。他不是在演戏。他是真的在害怕。他在怕什么?怕这面墙?

还是怕墙后面的……东西?我僵硬地坐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那个摄像头,

已经停止了闪烁,恢复了正常的红色指示灯。刚刚的一切,就像一场幻觉。

可男人恐惧的表情,和系统失控的反应,都在告诉我,那不是幻觉。这个房间里,

除了我和他,还有第三个“存在”。一个连他都感到恐惧的,真正的操控者。

而那个用摄像头给我发信号的人,又是谁?是真正的江彻吗?他也被困在这里?“汤,凉了。

”男人终于打破了死寂,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他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我,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发生。他站起身,端起我面前那碗几乎没动的汤。“我拿去热热。

”他的手在抖。我看得清清楚楚。他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这一次,我没有再看他,

我的目光死死地锁在他刚刚盯着的那面墙上。那是一面看起来再普通不过的墙壁。纯白,

光滑,没有任何异常。可我知道,秘密就藏在那后面。我冲到墙边,

用手疯狂地触摸、敲击着墙面。软性的材质吸收了所有的声音和力量。没用。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却毫无办法。突然,我的视线被墙角的一个小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金属的回形针,不知何时掉在了那里。我立刻捡了起来。这个房间里,

不应该出现这种东西。所有的餐具都会被他带走,

我身上穿着的也是没有任何配饰的纯棉病号服。这个回形针,一定是有人故意留下的。

是那个用摄像头给我发信号的人!我握紧回形针,心脏狂跳。他想让我用这个做什么?开锁?

我看向那扇坚固的合金门,苦笑了一下,这根本不可能。那还能是……我的目光,

再次落回了面前这面诡异的墙壁上。我举起回形针,用尖锐的那一头,朝着墙面用力划去。

软性的材质很有韧性,我费了很大的力气,才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我心中一喜,继续用力。

白色的表层被划开,露出了里面的东西。不是钢筋水泥。而是一块……深色的,

单向透视玻璃。我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墙的后面,不是实体。墙的后面,

是一个房间。一个和我这里一模一样的,纯白的房间!而那个房间里……坐着一个人。

一个穿着和我身上一模一样的病号服,留着和我一模一样的长发,

身形和我一模一样的……女人。她背对着我,看不清脸。而在她面前的桌子上,

放着一个笔记本电脑。电脑屏幕上,赫然是我这个房间的监控画面。她,在监视我。不,

更准确地说,她才是这个房间里,真正的“系统”。她是谁?!

为什么会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就在我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那个女人,

缓缓地……回过了头。06在那张脸转过来的瞬间,我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那张脸……是我。一模一样的眉眼,一模一样的鼻梁,甚至连左边眉尾那颗极淡的小痣,

都分毫不差。唯一的区别是,她的眼神。我的眼睛里,此刻只有无尽的惊恐和混乱。

而她的眼睛里,却是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怜悯。就好像,

神在俯视一只即将被碾死的蚂蚁。然后,她对我笑了。那笑容,没有丝毫温度,

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是用尺子量过,精准而残忍。她知道我会看到她。她一直在等我发现。

“啊——!”我再也控制不住,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整个人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

瘫软着向后跌倒。几乎是同时,房间的合金门被猛地撞开。那个男人冲了进来,

他的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惶失措。他甚至来不及放下手里的汤碗,滚烫的汤汁泼了他一手,

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我脚下那道被划开的口子上,随即,

他的脸色变得比墙壁还要惨白。“不……”他失声喃喃。我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疯了一样地爬过去,攥住他的西装裤腿,指着那面墙,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是谁?!

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他没有回答我,而是猛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死死地按进怀里,

用一只手强行捂住我的眼睛。他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抖得比我还厉害。“别看!苏染!

求你别看!”他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的恳求。我拼命挣扎,可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像一把铁钳。“放开我!你这个骗子!怪物!你不是江彻!你到底是谁!

”我的质问像一把把刀子,他却只是更用力地抱紧我。我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液体,

落在了我的脖颈上。是他的眼泪。他为什么哭?就在我混乱之际,我感到后颈一痛,

一支冰冷的针管刺了进来。是镇定剂。我的力气像潮水般退去,眼皮越来越重。

在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前一秒,我听见他在我耳边,用一种碎裂般的声音,极轻地、极快地,

说了一句话。“活下去……替他……也替我。”07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头顶那盏刺眼的灯,不知何时被调成了柔和的暖黄色。我猛地坐起来,第一时间冲向那面墙。

墙壁……完好无损。那道被我用回形针划开的口子,那块单向透视玻璃,全都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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